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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初始(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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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主教,那边的战斗已经难以观测了。”
“那一支队伍已经冲入了最中央的领域,我们这边没有办法继续深入了。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好像这都在计划之中。”黑色衣服的教廷护卫低着眉眼,恭敬的说。
“难办了啊……”他们带着教皇的命令来到战场,他又比全队的所有人在清楚一点,他们这次来的目的也许有帮助那一群并没有那么出色的审判团的人们的缘由,更多的是监测第一审判团的行动。
也不知道教皇现在是怎么想的了。
那个位居高位的男人晦涩不明的眼神仿佛历历在目。他自己已经不是什么年轻人了,也不想管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大主教低低的叹了口气,他只清楚的认识到自己正身处这战场之中。
既然他们那边已经不在可监察范围内了,再派更多的人只是会增加伤亡罢了。而与其做出这种没有必要的牺牲,教廷护卫的实力在这一方战场上无疑是站在前面的,还不如好好打这一场战役。
哪怕是教皇的指令,他也不会就这么牺牲人员。
“不用再在意那边了。教皇那里我会去说。”有的时候,他很羡慕那一群年轻人的自在潇洒,但长大了更多的人失去了原有的意气风发,会是因为见多识广的波澜不惊了,也会是因为生活所磨平了锐角。他收回望向远处的视线,平平淡淡的开口。
“帕维,你——”另一个红衣主教皱了皱眉头,看向似乎是一时心软的好友。
那么多年的战争,谁还会心存妇人之仁,教廷的人可不单单只是上战场当个后方医疗的角色的。他们更多的时候有自己的明确目标,就像这一回。
“不用阻止我了。”已经白发染上了鬓角的中年人透彻的眼睛印着血色的战场,他也看见队伍中还年轻的主教们认认真真的帮助着受伤的人。这种时候,想想那些个年轻人的生命无疑不是未来的希望。他没有细说,微垂下眸子,“相信我,这会是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什么?
红衣主教越发皱紧了眉头,他心思浅,只因为地位较高而隐隐接到教皇的指令,而他一向不会去猜疑原因。
他知道帕维总是把很多事情藏在心里。而他这回,也只会选择站在好友的身边。哪怕不理解这样做行为背后的原因,但他只不过是愿意为自己的好友提供支持。
教廷的人会的不仅仅是治愈术,也有很大一部分人修的是战法术。
他们同样可以是战场上的输出。
教廷那边的队伍真正认真起来,他们附加一圈的人也不由感到了轻松很多,战场似乎往好的方向逐渐发展。
但到现在为止却只出现了一个魔将级的魔物,又在心思谨慎的人心上笼上了阴霾。
西塞尔自然不例外。处在高位的人往往看的会比较远。这一次大规模的作战,不单单是魔族那边没有出现什么高级别的将领,人类这一边,也没有看到站在顶峰的那些上一辈的人,现在无非是他们这一批年轻一代的首位被对上了战场的主力位置。
这其中到底是有什么缘由,恐怕只有那些没来作战的大人物知道了吧。
他握紧了手中银色的长枪
如果单看单兵作战能力,第一审判团的每一个人无疑都是各自领域新一代的拔萃人物,他骨子里的好战让他不由向往那样的队伍。
很多人会说枪圣直来直往,心思单纯,不会算计什么,但更多的时候,他却是比大多人看的更为透彻的人。只不过因为事不关己而不想去在意那些事情罢了。
就像对第一审判团的想法。
冷漠是真的,但其他就不知道了。
“西塞尔!”四个人的审判团穿过重重的包围,站在了暗红发少年的周围。
“你又乱跑了。”为首的水蓝发的男生先是不满的抱怨,仔仔细细的端详少年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口,松了一口气后露出温暖的笑容,“没事就好了。”
温暖到西塞尔即使现在还不适应。
“又来了,调皮儿子和母亲不得不说的两三件事,嘻嘻。”浅绿色卷发的少女眨着眼睛,作出深沉的模样,还一本正经的拍着男生的肩膀。
“阿芙拉!”男生瞪大了眼睛,一副生气的样子。却没有放松自己的监察魔法,很好的注意着周围的局面。
“艾博老母亲。”被叫做阿芙拉的少女吐了吐舌头,占据上风一般得意洋洋。
比较年长些的男子面露无奈,他按住不安分的阿芙拉的脑袋。
至于西塞尔,他不想加入两个心智为小孩子人的打闹。
队伍的另一个少女生的高挑,站在之中宽容的看着他们打闹,又适时的开口:“好了,玩笑就到这里了,既然大家都到齐了,不如先好好整备队伍。”
大家也都没有完全放松警惕过。
“嘛,大家都准备好了吧?”他一本正经的开口。
按他的话说,这一句话更多的是一种仪式感,显得他们第二审判团格外有团队逼格。
阿芙拉幼稚的翻了个白眼。
“当然。”四个人整齐划一的应下。
若说第一审判团和第二审判团的区别,一边身处高处而对一切漠视,一边便是形成鲜明对比的心系旁人了。哪怕此刻也从不例外,较之年轻队长的队伍肆无顾忌而显得旁若无人的冲入中心地域,他们不仅仅是没有自己队伍与其他人脱轨,反而是准备注意其余人的处境,愿意在关键时刻站在他们的身前。
也因为这位,他们的这支队伍的名声远比第一审判团好,而西塞尔,也更喜欢这种队伍内的每个人都是可以交付的对象的氛围。
教廷和第二审判团的真真正正严整待发不是少数,似乎随着第一审判团的一行人冲入中心的地域,真正的战场才被揭开了帷幕。
黑气缭绕,又与每一个人类隔着若有若无的距离,肃杀的气氛弥漫了整个战场。
“杀!”
一瞬间,各种各样的招式异彩纷呈。
对面的魔物也不甘示弱,人性化一般的发出嘶吼声,在这一边黑暗荒废的地方显得渗人。以普通的低级魔物冲在前方,数量较少也并不见得少到哪里去的中级魔物也跟着冲过来。而仅有的几只魔将级,由不同的队伍分别拦下。
不管是人类还是魔物,被击退后扬起的尘沙弥漫了视线,被击中的血液滴在地上,很多人类已经顾不上自己是什么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只要身上还有魔力存在,就不允许自己后退。这场战争到底是不是距离结束还遥遥无期,没有人会最清楚,他们只是知道现实不容许他们怯弱。
兵器交错碰撞的声音刺耳,而魔法对轰的爆炸声不停息,以及伤者低低的痛呼声。
路维纳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有些艰难的想要稳住身形,恰恰撞上了刚结束和魔将级魔物战斗的西塞尔身上。那个人不怎么温柔的挡住他,避免他随时稳不住而摔倒的尴尬局面。
他又想到了萨尔兰德惊鸿的一刀。
“门德西阁下,你怎么想第一审判团?”他不自觉的问出了心里话,紧张的抿着惨白的唇。
突然被询问的西塞尔挑了挑眉头,他对这个自己之前救下的人并没有什么映象,毕竟当时他更多的是为了打上一架,作为第二审判团中唯一一个不怎么在意他人的人,他其实并不想管别人的问题,不过现下他刚打完一场,心情不错也不是不可以回话。
想到之前,他微眯眼睛,笑容张扬,
“我可没看到一支团队。”
而远处,剧烈的爆炸声牵连到了整片战场,这片战场猛烈的震动,缭绕着的黑雾有隐约散开的趋势。
一支被浓郁的黑气包裹而看不清的魔柱终于露出了面貌,庄严肃穆,表面的复杂繁华的浮雕在黑暗中却闪烁着黑色的光泽,它高耸接天,仿佛支撑着天。
而与此同时,所有人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