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一九九三》夙宵

3、第 3 章

　　哈姆斯沃斯笑了笑，主动自我介绍道：“奥斯维得•哈姆斯沃斯。叫我奥斯维得就好。”
　　温妮莎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奥斯维得失笑，莫名有些想摸一摸温妮莎浅金色的小脑袋。
　　“我是温妮莎•马尔福。”这句温妮莎向很多人说过很多次，不过这次她说得认真而郑重。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奥斯维得突然问。温妮莎脱口：“在对角巷的奥利凡德魔杖店。”奥斯维得一怔，他只是觉得这个女孩眼熟随口问了一句，没想到她记得这么清。
　　他哪里知道，初见以后温妮莎一直对他——或者说他那双眼睛记忆犹新。她认为那双眼睛蓝得像苏格兰高地上明澈的天空，却又隐隐藏有一潭深渊。
　　温妮莎垂眼接着翻书：“据作者考证，少年邓布利多与少年格林德沃志趣相投，形影不离。另外，某不愿具名的知情者告诉作者，当年魔法部试图促成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一战，邓布利多道：‘我不能和他对抗。’有人提及‘你们曾经亲如兄弟’，邓布利多更是说：‘我们比兄弟还亲。’”
　　温妮莎突然想到了什么，取出口袋里的一张巧克力蛙卡片——正面是邓布利多的照片，背面的人物成就赫然写道：“一九四五年击败黑巫师格林德沃。”她放下卡片，又捧起书：“更有甚者说，格林德沃那句极其有名的口号‘FOR GREATER GOOD’是邓布利多提出的。但后来由于观念不合，两人分道扬镳。”温妮莎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这一小段话，不禁想，该是怎样的分歧才能让两个“比兄弟还亲”的人形同陌路甚至互相为敌。她回味着曾经看过的一句话：“也许是迫于邓布利多的震慑，格林德沃从未染指英伦三岛。”当时她只觉得邓布利多厉害，现在却咂摸出另外一层含义：或许是格林德沃不想过早与邓布利多彻底反目成仇，不想与故人在战场上重逢。
　　然而立场不同注定了两个人只能针锋相对，温妮莎心中涌上一种莫可名状的悲怆。
　　车厢门又被敲响，是一位妇人推着小车来卖零食。温妮莎一下子兴致高涨，她挑挑拣拣选出许多零食，毫不犹豫地全都买下。妇人离去后，她看向奥斯维得，想招呼他一起吃，发现奥斯维得也在看着她，眼里是无奈的笑意。两人视线相触，各自莞尔。
　　温妮莎拆开比比多味豆的包装，仔仔细细地挑拣着：“我猜这颗是巧克力味的！”她递给奥斯维得，看着他送进嘴——然后艰难地吞咽下去：“是南瓜味的！”奥斯维得一脸嫌弃。温妮莎第一次看到他这样孩子气的表现，恍恍惚惚地想他原来不爱吃南瓜。
　　两人一起吃了会儿零食，奥斯维得提醒道：“我想快到了，换校服吧。”他指指自己，“我先出去让你换？”
　　温妮莎边脱外套边说：“只是换个外衣，不用那么麻烦。”话一出口，她才发现自己的语气非常熟稔，像是在对认识很久的老朋友说话。所谓有人倾盖如故，有人白首如新。
　　车厢内骤然变暗，温妮莎甚至觉得气温都下降了。她不禁轻轻发起抖来，听到奥斯维得轻轻叹了口气：“坐我这边吧。”温妮莎几乎说不出话，沉默着起身，走到对面，挨着奥斯维得坐下。
　　窗外，雨越下越大，连成一片水汪汪的灰色，并逐渐黑了下来。火车开始减速。
　　温妮莎忍不住看向车厢过道，无数颗小脑袋或好奇或惊恐地探了出来。火车停住了，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他们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奥斯维得摸索着拿出魔杖，低声念了句“荧光闪烁”，魔杖尖端被一团光点亮。那光照亮了两人的脸，奥斯维得湛蓝的眼睛显出警觉。
　　滑门慢慢打开了。门口站着一个穿斗篷的身影，又高又大，差点儿碰着天花板。他的脸完全藏在兜帽下。温妮莎发出一声压抑的尖叫。奥斯维得一手揽着她的肩膀，一手捂着她的眼睛。温妮莎听到悠长的吸气声，伴随着咯咯的声音，似乎吸进去的不仅是周围的空气。她感觉心里空了一块，就好像再也不会快乐起来了。
　　奥斯维得感受到她的颤抖，转而将她紧紧拥进怀里。温妮莎能听到奥斯维得的心跳声，她将头埋进奥斯维得的怀抱，深吸了一口气。奥斯维得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没事了，没事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奥斯维得低声道。
　　温妮莎抬起头，看到灯又亮了起来，火车又开动了。
　　奥斯维得剥开一只巧克力蛙递给她，温声解释：“那是摄魂怪，能吸走快乐的记忆。”他犹豫了一下，抬手拭去温妮莎额头上的冷汗。
　　“再过五分钟列车就要到达霍格沃茨了，请将行李留在车上，我们会替你们送到学校去的。”这声音在列车上回荡。
　　温妮莎满脑子都是刚刚的摄魂怪……以及奥斯维得的怀抱。
　　德拉科匆匆赶来，脸色比温妮莎还要苍白几分。他没再提这几天不断重复的分不到斯莱特林就不认温妮莎的话，只是紧张地问：“没事吧？”
　　温妮莎摇摇头冲他笑，示意没事，催促德拉科去找他的同伴。
　　德拉科不情愿地走开了，大概在埋怨温妮莎刚上学就不要哥哥。
　　“一年级新生，这边走！”一个粗犷的声音喊道。温妮莎知道，那是猎场看守海格。德拉科不太喜欢他，他认为海格是个傻大个儿，而且还把他带进过禁林——虽然温妮莎觉得那纯粹是他咎由自取。她自然而然和奥斯维得一起走。
　　新生们跟着海格磕磕绊绊地走在一条下坡的小路上，奥斯维得一直牵着她的手，以防她滑倒。
　　小路尽头是一片黑色的湖泊，湖对面高耸的山坡上是一座巍峨的城堡——那就是霍格沃茨了。他们登上小船，在波平如镜的湖面上驶向对岸。同船的是两个不认识的女生，于是温妮莎只跟奥斯维得耳语了几句。
　　“低头！”海格高喊。他们低下头，穿过常春藤帐幔，沿着漆黑的隧道来到城堡地下，最后到达了一个类似地下码头的地方，又攀上一片碎石和小鹅卵石的地面。他们在海格的指引下终于到达一处草地，来到一扇巨大的橡木门前。海格敲了三下门。
　　麦格教授站在大门前，神情严肃。她从海格手里接过新生，将他们引至大厅一头一间空屋里：“欢迎你们来到霍格沃茨，开学宴就要开始了，不过你们要先参加一项非常重要的仪式——分院。学院就好像你们在学校的家……”
　　她简单地介绍了四所学院，总结说：“我希望你们不论分到哪所学院都能为学院争光。”随即她转身出去。一阵窃窃私语声在她离开后出现，大家开始讨论分院方式。
　　温妮莎倒是不好奇——德拉科告诉过她分院方式，当然，讲述时重复了不下十遍分院帽没有碰到他就决定把他分到斯莱特林。
　　她问奥斯维得：“你想去哪个学院？”
　　奥斯维得想了想：“斯莱特林吧，我认为斯莱特林和德姆斯特朗有点像，如果不来英国，我应该会在德姆斯特朗就读。你呢？”
　　“我一家人都是斯莱特林，但我倒是觉得赫奇帕奇也不错……”温妮莎想德拉科听到了一定会和她急眼，于是她又补了句，“不过如果我没有分到斯莱特林，我哥哥一定会很生气。”
　　奥斯维得笑了笑：“我希望和你同一个学院。”
　　温妮莎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因为麦格教授来组织大家进入礼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