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级榜上见》溜会儿神

6、月考

　　白致觉得现在的情况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从下午放学尤衡就以各种理由赖在他房间。
　　比如陪他吃完饭又要陪他学习，给他讲今天上课的物理化学，好吧白致其实不用他讲，但就是想听听平时不听课的人应该会怎么讲，然而尤衡条理清晰逻辑严密白致几乎以为自己烧糊涂了这显然不是天天上课睡觉的人能做到的。
　　白致决定悄悄观察尤衡是什么时候偷偷学习的，但直到十点半了尤衡还趴在白致床上打游戏，白致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你平时几点睡觉？”
　　尤衡边打游戏边说：“平时十一点半吧，最晚也很少超过十二点。”
　　“那你天天都这样玩游戏吗？不学习吗？”
　　尤衡点着手机释放技能随口说：“平时不是有自习课嘛，作业在班里就能写完了，学校布置的那些题足够啦，以我的聪明才智不需要做多余的题了。”
　　白致：“呵呵。”心想：到底谁聪明月考完才见分晓!
　　尤衡打完游戏趴在床上看白致在书桌去奋笔疾书的背影，少年的背影瘦条透漏着一如白致本人的倔强，突然尤衡产生一个念头想就这样一直看着他陪着他。
　　“说真的白白，要不我今晚陪你睡吧，不然你又踢被子再着凉了怎么办，这马上就月考了不是？”
　　白致回过头双手扶着椅背警觉地盯着尤衡，尤衡看着白致的样子觉得似乎白白被自己吓到了了赶紧救场：“白白你别这样看我啊，我就是开个玩笑，我先回去了，你别熬夜早点睡，明天见。”
　　说完尤衡一个打滚从床上爬起来冲白致挥挥手就往门口走，“bang”的一声门关上了。
　　白致还在想刚刚尤衡说的和他一起睡再联系到中午他大脑混乱时期做的梦不由脸热比他发烧时还烫几分，白致下午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百度春梦缘由，此时他心里默念三遍：这只是内分泌失调的正常现象……
　　“当当当”沉寂没多久的门又发出声音，白致定定神过去开门，他梦里的少年站在门外见他开门立刻把手里的东西塞给他，那是吹风机，然后又叮嘱道：“晚上睡觉记得关窗。”
　　白致破天荒没追究他违规电器的事只是低着头答应：“哦。”
　　然后他听见尤衡低沉的声音：“白白，晚安。”一如往常。
　　尤衡回到自己的寝室先洗了澡，然后擦干头发呆呆地坐在床上，那状态无论谁看都会觉得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
　　而尤衡呆愣了很久突然弯下腰郁闷地双手扯着半干的短发抱着脑袋想了很久，又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样猛地坐直身子在宿舍里踱步，然后躺到床上翻来覆去最终还是睡着了。
　　在尤衡梦里，白致一如白天一样：俊朗的眉目，呆萌的眼神，甚至嘴角还粘着米粒，就这样软软地窝在被子里。而自己则弯着腰看着他两人挨得很近很久，他觉得自己呼出的气都能带动白致纤长浓密的眼睫毛，气氛一如白日里暧昧，只不过这次尤衡因为下定了白白是他的的决心又仗着是自己梦里的肆意妄为，他伸手抬起白致的下巴轻轻地在白致嘴角落下一个吻，一触即分，然后在梦里他看见白致笑了，他的嘴角微微勾起漾成好看的弧度，左颊有一个浅浅的梨涡，窗外午后的阳光为他褪去冷冰冰的外表，露出温暖的内在，只是一个浅笑尤衡就觉得心里一朵小花一下子绽放了。
　　从本来就不安稳的梦里醒来，尤衡摸着还在狂跳的心脏他有预感自己有必要备上点速效救心丸了。
　　快月考了，白致这些天没有再做他喜欢的那些刁钻的难题，只是巩固练习基础以此确保万无一失，毕竟一中第一次月考也不会出太难的卷子。
　　他这次一定要超过尤衡，这个人一天到晚也不学习，上课睡觉，下课疯玩，晚上也就是和朋友开黑，这种人要是分数还比他高，白致觉得自己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一中考试座位按成绩排，每个考场单人单桌二十五个人，尤衡在第一考场第一个，白致就坐在他身后，考试一共考两天时间安排比较紧，白致坐在尤衡身后眼睁睁的看着尤衡除了语文和文综是写完就交卷的，其他科目都是写完再睡上一觉等到还有半小时结束时才交卷，因为一中只有最后半小时才允许交卷。白致考完觉得这次考试不难保守估计数学和化学物理应该能拿满分，就是不知道尤衡考的怎么样。
　　白致看着在他旁边像是没骨头一样瘫坐着嘴里还叼着根棒棒糖的尤衡问：“考得怎么样？”尤衡满不在乎地说：“还行吧就那样。”白致听着他吊儿郎当的语气再回想他堪称糟糕的学习态度，觉得自己胜算很大，他本来应该高兴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尤衡可能考的不好他心里又有点失望，白致摇摇头试图把这些复杂的心情抛掉。
　　平时和尤衡关系比较好的同学抱着篮球站在尤衡身后说：“衡哥走吧打球去，大海场子都占好了，好不容易考完试放松一下。”
　　尤衡一听没回答反而问白致：“白白我打球你去看吗？去吧就当考完试舒缓心情，还可以呼吸下新鲜空气。”
　　白致摇摇头拒绝了，心想：你不是天天都在放松吗？
　　后排的张卓尔冲白致说：“白哥你真该去的，你都不知道每次衡哥打球那个壮观简直人山人海啊，感觉全校女生都来围观了，还有艺考班的女生来当拉拉队呢!”尤衡一撩额前的刘海十分骚气的说：“唉，没办法哥就是帅，平时帅打球更帅，白白呀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呢!”
　　“羡慕我？”白致奇怪，尤衡理所当然地说：“对呀，羡慕你同桌这么帅啊。”其实尤衡想的却是：对呀，羡慕你，因为我这么这么喜欢你。
　　白致对他的自恋已经习惯了只是问：“拉拉队？”
　　尤衡挠挠头难得不好意思，“都是那些女生随便闹着玩的，可不是我想要的，我不喜欢这种。”白致边收拾好桌上的东西边说：“走，看看去。”
　　那些男生都欢呼：“白哥终于走下神坛了，这下今天衡哥风头要被抢啦！”
　　而尤衡却没说话他只是有点兴奋地拉了拉衣领暗戳戳地想：白白要看我打球啦？今天可得好好发挥!
　　一中球场上，尤衡一个假动作带球过人，一个起跳手里的篮球精准的投入篮筐，然后一边倒着往后跑一边冲观众席某一特定位置比V。
　　球场边上坐着两人，一个是二班的王大海同学一个是和二班打球的五班同学，两个人都汗流浃背在场外休息，五班人喘着粗气问：“你们班这个尤衡今天吃错药了吧？怎么打的这么猛？”王大海看着尤衡一个低位转身又投进一球想说我tm也不知道呀，下次再不带尤衡来打球了，他衡哥一个人牵带着全场的人满场跑所有人都累的够呛，除了尤衡依旧体力旺盛骚操作不断。
　　尤衡觉得自己现在简直有使不完的劲儿，因为他的白白在观众席，会在他进球的时候跟着人群一起鼓掌，会在他回头看他时回以微笑，他觉得自己快乐到要飞起了。
　　直到打完球尤衡去接白致拿着的水看到一群高二的学姐围着白致在说些什么，他的好心情荡然无存他黑着脸想：下次还是别让白致跟来了，他要把白白严严实实的藏起来，只有自己知道他的白白有多好看，多招人喜欢。
　　（同桌小剧场）：
　　白致生病请了一天假，晚上尤衡再三确认白致烧退了以后白致便坐在桌前面前摆在各科练习，尤衡趴在他床上打游戏。
　　说是打游戏但其实他打了两把就没什么兴致了，眼前白致的背影实在晃眼。其实尤衡很早就觉得自己对白致是不同的，有着超乎寻常的温柔和耐心，白致的外表冷漠在他看来都是可爱的，与白致内心的干净柔软一样让人喜爱。尤衡开始思考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人，要遇见一个人，并且这个人是那么好你那么喜欢的概率是多少？在这种极小概率事件下你喜欢的这个人是男是女就显得不重要了。
　　尤衡迫切想告诉白致他多渴望两人可以心意相通彼此亲近再没有阻隔，可是他不能，那样会吓到白白的，他可以不在乎性别他可以忍受白眼，可白白骨子里是个乖孩子又浑身傲骨，他不会接受的他会觉得奇怪会害怕的。
　　千言万语都在尤衡脑袋里绕了几个来回了却只能冒出一句话：“白白下次我们还做同桌行吗？”
　　尤衡问完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似乎是他给自己的一个选择的机会，要是白致同意他选择会一直一直欢喜下去，要是不同意他会选择一直一直难过下去，一个天堂一个地狱就看白致怎样回答。
　　白致顿了顿笔回答了两个字，尤衡听得清楚，他说：“随便，当同桌！”
　　白致说：“是你选我。”尤衡：“有什么区别吗？”白致没吭声，想：当然有区别，第一名选座，第二名选第一名同桌，他必须是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