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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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年阿古兰便开始教她认字读书，之后甚至还专门请了夫子到府上。
然而柳淮安生性贪玩，一门心思都放在了探索大自然之上。
静坐学堂，默字识书？她连一刻也待不住。
那时，年迈的夫子拿着《三字经》在她屁股后面整整追了两年，最终也只教会她了“人之初，性本善”这六个字。
学业荒废彻底。
再后来，柳淮安进宫给皇子做了伴读，赵怀瑾自幼勤书好学不说，他十二三岁的年纪，所学的东西自然非一个五岁孩子能懂。
何况，纪大人贵为皇子太傅，所教之书自然以皇子为先，哪里顾得及她。
又加上，她每日来去匆匆，进了堂不是瞌睡，便是在瞌睡的路上，完全一副不懂学习的模样，实在很难令人疼爱。
进宫伴读了三月有余，课本摊在案上看起来有模有样，实则书上的那些字，她一个也不认识，纪大人讲的那些课，她更是一句也听不懂。
赵怀瑾心里早知晓她年幼，许是学书不精，会有所欠缺，但实在没想到，她竟连字也不识。
望京不是盛传，官家子弟向来三岁识千字，五岁背唐诗吗......
看来柳太傅的教风，颇为......独树一帜。
他顿了顿，安慰出声：“不碍事，我可以教你。”
“从明日起，我可以教你读书识字。”
于是，从这一日起，赵怀瑾便成了柳淮安名义上是师兄，实则是夫子的“扫盲先生”了。
她跟了赵怀瑾许多年，时间长了，心里自然是非常信任以及依赖于这个师兄了。
久而久之，除却四书五经六艺七谋八略这些她要跟着赵怀瑾学，后来甚至包括一些“为人处世”之道，也皆都是“遇事先同师兄讨教一番”再做打算。。
自此之后，柳淮安虽然依旧放情丘壑，本性难改，但经过赵怀瑾的谆谆教诲，还是改善了许多的。
若后续按照正常发展，她本应该被调.教成了一个积极向上的三好少年，成为殿下手中最利的剑，文韬武略，智勇双全，然后为他在风云诡谲的朝堂杀出一条光明大道来。
结果世事难料，顾西左出现了。
“少爷。”
柳淮安正余味无穷地追忆自己的少年往事，马车忽然顿住了脚，只听下人低低喊了一声，“到府了。”
她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将酒遮掩了个干净，急步跨下了车。
“卫明，去上清苑看看四少爷在不在，”柳淮安停身吩咐道，“若是在，让他来上林苑，就说我有急事找他。”
卫明牵着马，低首应了一句是。
厚雪阴云，寒月冷风，一路东遮西掩地回到了上林苑。
“少爷回来了。”卫灵连忙起身去迎，解了她身上的披衣。
“师父在府里吗？”
“老爷？”卫灵答道，“去都正司了。”
很好。
她又问：“二少爷呢？”
“也去了。”
非常好，府里只有师娘、师姐两个人了。
脱了大氅，一坛黑褐陶罐完完整整地露了出来，卫灵拿着衣服，随即明了。
“少爷，你又......”
“别说了，”柳淮安急声打断了她，问道，“师父二哥都去了都正司，顾西左也去了？”
卫灵摇头：“四少爷回来后拜见了一趟夫人便回上清苑了，外面天寒地冻，这会子许是在屋子里睡觉。”
没出去就行。
柳淮安将董香放在柜子里，匆忙洗了个手，不知是不是在外面待的太久，进屋半天，身上依旧不见暖意。
“添两块碳，”她哈了口气，搓搓手，“没一点热乎气。”
捂着耳朵，跺了跺脚：
“对了，让云锦去一趟栖云阁告诉师娘我回来了，但中午和晚间都不同她一起吃饭了。”
“还有，”她连胜吩咐着，“让云素去厨房给我弄几个下酒的热菜，动静不要太大。”
“少爷......”卫灵听罢，忍不住劝道，“老爷许是一会就回来了，您不能在府里这么明目张胆地.....”
“师父回来了，就说我跟老五今日起得早，”顾西左还未进门，声音便传了进来，“不慎染了风寒，吃药睡下了。”
柳淮安和卫灵双双侧首，只见他掀开棉门帘侧身，幽幽露出个脑袋。
“快进来，”柳淮安催促道，“屋里就这么点热气，全给你放完了。”
降香黄檀桌，黄梨圆木凳，顾西左带着一身寒气进屋，径自坐下：“卫明说你找我有急事，便猜到你从哪儿得了酒，大氅都没顾得穿，连忙跑来了。”
他探着头四处看了看，问道，“酒呢？”
柳淮安不紧不慢地使了个眼神，将卫灵差了出去，屋室里渐渐生出暖意，她倒了杯热茶递过去。
“我刚从师兄哪儿回来。”她唏嘘道，“你没跟我去，着实可惜。”
“怎么了？”顾西左佯作思索，“他府上多了几个婢女？”
“不是，”柳淮出声否认，然后详细同他说起，“他起了高烧不退，一直昏迷，怀玉让我去看他。”
“我到了安信王府，一看果真如此，烧退不下去，人也不醒，吃了药也没起效，于是我便出主意，让纪川用酒给他擦一擦身体降降温。”
“你把剩下的酒带回来了。”顾西左单刀直入，一副已经明白结局的模样。
“没有，”她再次否认，出声可惜，“我倒是想带回来，可纪川那个蠢蛋，两坛子女儿红，愣是一点没给我剩。”
“我让他用酒给师兄擦身体，结果他拿二十年女儿红给师兄洗了个澡。”
“二十年女儿红？！”不自觉提高声音，顾西左一脸悲痛，“洗澡？暴殄天物！”
他直着眼睛似是不敢相信：“全用完了？”
虽然事情已经“了结”，但提起这两坛子女儿红，柳淮安依然忍不住咬牙，“可不是，把师兄洗的那叫一个醇香诱人。”
吞了吞口水，顾西左整个人忽然进入了一种呆滞的状态。
过了半晌。
“你说，我要是去舔师兄一口......他是会把我打残，还是会把我打死，还是会把我打的半残半死？”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 1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