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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摊牌(捉虫) ...


  •   颜溪听说刘芙没怎么生自己的气,松了口气的同时也生出了一丝愧疚。

      凭良心讲她对自己确实不错,没打招呼不辞而别换做是她本人也会恼羞成怒,斥骂逃跑之人是个白眼狼。

      她想过了,过两三个月把刘怀安的钱还完,就去西水门看望刘芙以及两个可爱的孩子。

      在京都城没有亲朋好友,独身一人确实有点孤单无趣,毕竟人活着的目的是为生活而不是光顾着挣钱。

      两人道别后,颜溪一头扎进被窝里开始补觉。

      而心绪复杂的刘怀安回到家中看到草蓬下堆放的木材,记起颜溪用的是大勇的推车,便默默地拿起锯子、刨子等工具开始试做板车。

      时间在忙碌中飞逝,转瞬间便到了二月仲春,到处是百花齐放万紫千红的春日盛景。

      而颜溪和大勇也应势而为,使得卖花生意越发火爆,有时一日能卖出二三百支,当然花的种类换做了其它花类,而且价格比正月时也低了不少,总体来说收益极为可观。

      睡觉前颜溪总会把红柳木做的钱匣子抱出来,数一会铜钱才躺下入眠。

      看着大半匣子外圆内方的铜板,她心头鼓鼓涨涨的,预备抽时间去交子铺换成钱引子便去找刘怀安还帐。

      在她正为无债一身轻满心欢喜时,刘家平静的生活因她再次起了波澜。

      “怀安,你把大伙当猴溜呢,人是不是你给放走的?”

      夏氏快被眼前的夫侄给气的没脾气了。

      今日她和妯娌江氏去夫侄女家领人时,被告知小丫头在上元节灯市看灯时跟他们走散了,没有回来。

      再三追问,人家也无多余解释,只一句话人走丢了。

      她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偷偷拿几文钱连哄带套俩孩子的话,随后才知道真相。哪里是人走丢了,明明是故意给放走的。

      恨的她顿时火冒三丈,跟夫妻俩理论一通,怀着一肚子气回到家里找始作俑者刘怀安。

      这些日子刘怀安忙于给颜溪做板车,由于还要兼做作坊里的其它事项,故而进度缓慢。

      所以一直没去大姐刘芙家里,姐夫刘诚前天从老家归来,他计划近两天过去看看,没想到两个婶子耐性那么差,多缓几日都不行。

      是以对姐姐的说辞口号根本不知晓,他已做好撕破脸的准备,面对强忍盛怒的二婶的质问,表现很淡定。

      “当初把颜溪送到大姐家初衷便是救人,现今她即已病愈,自然便让她离开了。你们放心,借的钱由我自己还。”

      “二郎,你听听他说的什么话?!”
      本来怒字当头的夏氏听见他语气不咸不淡更加气恼,先朝向从作坊里走出来的丈夫求援。

      然后竖眉瞪眼唾沫乱飞的指着刘怀安诘问道:

      “钱由你自己还?你哪来的钱?养你七八载,身上穿的,出门花的哪样是你自己挣的?这么多年你做过一样囫囵物件没?”

      落后刘守从一步出来的刘怀山听见二婶口气毒辣的斥责弟弟,心里特别难受。

      低头上前轻声道:“二婶,怀安是有些顽劣,可作坊的活项也样样帮衬干的。爹娘临走前,嘱咐我和三娘要好好照拂他,衣物不可短缺,用钱上亦不可苛刻……”

      夏氏没待刘怀山说完,便已截住其话头,走近前叉腰做茶壶状,气势逼人地数落他:

      “怀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你们兄弟俩都觉得二叔二婶苛待了你们,凭良心说这几年哪里对不住你们,作坊的红利少给长房一个籽儿没?”

      刘怀山被她迫的往后退了退,红着脸开口要解释,却被心底冷嗤的刘怀安拦下:

      “二婶,侄子身上穿的衣衫是大姐和大嫂一针一线缝的,平日花销是大哥从娘的嫁妆里拿出的。大哥从没说过二叔二婶存私心薄待我俩……”

      见夏氏像斗鸡一样红着眼睛想要反驳自己,嗓音不由提高一成继续道:

      “赎那丫头的资钱,侄子说到做到,不用公中来出,更不要大哥代给。从明儿起,我自己出门找活挣钱还债。”

      说完最后一句话,刘怀安感觉心头分外轻松,终于可以不用圈在家里虚度光阴了。

      期间选择沉默的刘守从听了小侄子话语,立马不高兴了,铜眼大睁瞪着他,沉声怒斥:

      “这么大个院子还装不下你?错了便是错了,狡什么嘴?你二婶还不能说你两句,今儿我把话撂出去,你若敢踏出这个家一步,往后就别回来了!”

      “二哥,莫生气!怀安年岁小血气方刚的,说得都是气话,别给小辈一般见识。”
      老是插不上话的刘守敬终于抢了先,快步追赶上背剪着双手,怒气冲冲离开的刘守从急声劝抚道。

      吴氏纵使不愿替小叔子还钱,可心里并不希望他离家单闯,丈夫的脾性她是知道的。

      若没有脑子机灵吃不得亏的小叔子在跟前时不时顶嘴抱不平,到时还不晓得长房如何被二房欺负,至于三房她从来没指望能得其助力。

      因此听闻了刘守从的狠话,连忙对神色毫无波澜的刘怀安急声说:“怀安,快给二叔陪不是。你没出门谋过生计,不清楚外头的艰难,到时后悔都晚了!”

      不清楚外头艰难吗?颜溪和一个八九岁的孩子都能受得住,为何他就不行?

      刘怀安忆起那日在清平巷子里两人挑担的情形,心底想法更加坚决。

      见小叔子不为所动,吴氏着急了,横一眼面色难看的丈夫,嗔道:“大郎,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劝劝怀安呀!”

      “怀安,去给二叔陪个不是。别担心,欠的钱大哥帮你还了。爹说你是吃这碗饭的,只要木艺学到家,到哪混的都不差。”刘怀安闷声安慰着弟弟。

      不知怎么回事,这次听二婶说得那些话,觉得格外刺耳,弟弟那么聪慧明事理怎么竟被说得如此不堪。

      难怪上元节那日弟弟曾说不喜欢待在作坊里,想像父亲当初那样出门闯出一番天地。

      之前他持反对观点,可经此一事却动摇了,小弟为作坊里做那么多事,然而在二叔二婶心里是个白吃食。

      与其这样受气,还不如外出谋生,弟弟平常虽在作坊里不怎么为主顾做物什,但木艺却是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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