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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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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了鼻子找不到词语形容的小王亚经只能捂着它任凭两眼冒金星额头冒虚汗。用了三分钟缓解了疼痛后他四周打量了这一处地方。他撞到的柱子被设置在这户人家的门外右手边一小亩种着西红柿和大葱的田和肥料池中间。门外左手边是个池塘。这说明他闭着眼穿过了人家竹子扎的大门没有犯左□□错误走上了细细的小路坚持自己立场笔直前行着,得到了最好的坏结果: 只是撞了鼻子。
而当他伸长了些脖子,视线越过那几株开了粉红色花朵的桃树向更远的地方看去时,他发现了与众不同的东西。是的,那东西是那样的与众不同,使得年方八岁的小王亚经心中涌出一种莫名的情感。
那是一只木做的杜鹃鸟。其实在王家村里面有很多手巧的大人,能做出各种能飞的能跑得东西来,包括做饭洗衣的仆人。而王亚经的父母因为想要活得更舒适(骗人)则变成了会这木牛流马技术的个中好手。而这只长约十米不分昼夜转眼珠子、有真鸟落在它头上时会打嗝、漆成亮黄色的杜鹃鸟就是他父母的手艺。这只杜鹃鸟被放在他家房顶上。
就是说小王亚经在走了很久很久后到达的目的地是他家后面,杜鹃鸟的屁股的方向所对的邻居家。但是他居然没来过,他居然以为自己找到了一家隐藏在山里面只有有缘人才得以相见的隐士。
这时曾被他寄予厚望的那个隐士随着门的“咣当”一声被踢开的声音出现了。那是一个眉目清秀的谁,穿着白色底樱花瓣图样的长衫。长头发整齐干净地挽到右肩,用了烟青色的丝带绑着。右手提着一只紫砂茶壶,从铺着硬木地板的屋子里款款出来。觉察到附近有人,于是缓缓一笑。
若是皇帝见到这样的笑容说不定一激动把江山都划给这个人了。但是很不凑巧站在屋前的是八岁的小王亚经。屋里面走出来的人等了五秒钟还没有听见倒地声,才定睛一看发现一个小毛孩站在那里对着自己龇牙咧嘴,他不知道其实是因为这人在不久前撞到了鼻子,所以认定了他藐视并耻笑了自己的美貌。
看起来很昂贵的紫砂茶壶就狠狠地被摔在地上。
“啊你这个小混蛋敢藐视我!”
小王亚经没有说话,只是把手里面的那个银锭子露出来。后来他觉得自己一定是有经商的头脑,才会在那时便懂得金钱万能的道理。虽然他都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对那个貌似是男人的人对自己先笑又怒目而视。
那人一见小王亚经手里面发光的东西,面部表情稍微松动一下,随后认出这人是自己邻居的孩子,他还在那夫妇那里买过两个木制自动按摩澡盆。
“到我院子里来,什么事?”他心里面想着该不能是隔壁那两个懒惰的夫妇打发他们的孩子上门来搞推销,于是表情再松动一些。
“我找师傅。”
“什么师傅?”
“教武功的师傅。”
“……王家武馆在出了门左转左转再左转……”那人刚想把他撵走,这时小王亚经的手不经意地一松,那个银锭子眼看着就要跌在地上并轻轻弹起不知是摔在肥料池还是菜地的杂草中,那人突然出现在王亚经的面前用一把未展开的扇子接住了那只银锭子。
“啊!师傅!”
小王亚经不明分说地就扯住那人的袖子,再扑上去,差点把那人撞进肥料池里。那人心痛于自己光滑妥贴的衣袖,用没拿扇子的右手拽着小王亚经的领子,一把把他揪起来。
“谁是你师傅啊!啊不要乱叫!”
小王亚经没在他手里挣扎,只是用泪眼汪汪似乎非常感动的眼神看着他,仿佛是失散多年又重逢还是他最近用的香料里面有胡椒一般。后者被看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拎着他到自家门前把他放下来,用凶恶的眼神瞪走了一直跟在小王亚经后面躲在门外观看的王姓小痞子们。
虽说那人嘴上不承认什么师傅的事,可是他接住的那个银锭子却结结实实不缺斤少两的假一罚十地放在了他的钱袋里面。而且他还拍拍小王亚经的肩说保证售后。后来小王亚经的父母听说居然有人肯收下自己的孩子,一高兴让木头人给那人送去了全套全自动家居系列,并附上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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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亚经的父母。XXX,XXX。]
于是小王亚经的童年就一直在这个王家村里面度过了。每天基本是三点一线——自己家、自己家的餐厅、那个人家前院地这样度过。那个人一直不告诉小王亚经他的名字。小王亚经问起来的时候他就故作帅气地说,嗯,你就叫我世上最强大的师傅行了。
那时候小王亚经十一岁,已经有了自我思考能力。听到师傅这么说感觉他还真是恬不知耻,于是就请教有没有其他的称呼方式。
那人想了,说,那你叫我史上最强大的师傅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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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亚经就在懒惰的父母与自恋爱财的师傅的精神呵护(摧残?)下变成了王亚经。十八岁,每日用王大贝日霜晚霜,没有金钱观念但和他师傅一样爱财,会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无名武功但和他父母一样懈怠。心中一直疑惑着为什么他的师傅的脸这么多年来都是一个样子,还有为什么他的父母每天横七竖八地在铺了十八层软被的床上躺椅上躺着歇着还是体能完好还是家财散不尽。每天看着街头那个卖松糕的王蔷薇对着他笑,或者一些他记不清楚名字的女孩子叽叽喳喳地一遍遍从他身边走过来走过去,还总是极其不小心地掉些手绢耳环什么的,心里面觉得这些女人怎么都灰头土脸地还没有教自己功夫的那个老家伙好看。
没错。到后来王亚经都用“老东西、老家伙、老头子”这样的字眼来称呼他的师傅。他曾经趁他师傅在外面的躺椅上晒太阳的时候翻遍了他家里一切能翻的纸张,没发现一个名字,都是些类似自己小时候学写字时歪歪扭扭的画符一般的东西。以后每每想到自己如做贼般地耗费了两个时辰在这件事上面,王亚经就觉得此心愤恨难平。再以后发现自己的脸越来越老但是那老头不知用了什么保养品每年都是一个模样连褶子都不起一个,问他他也不告诉自己他用的是哪一款面霜,心中就更加愤懑。
王亚经和父母抒发心中疑惑的时候这两个人就会半眯着眼,有时剃着牙,不耐烦地挥手说去去去,你找的师傅我们怎么会知道。这个态度就像是对付经常上门的王媒婆一般,他们总会说,哎呀我们跟王亚经又不熟,我们不知道怎么办。
原本王亚经以为自己能在这个村子里面安稳地度过还未到来但即将到来的晚年。但是果然现实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不残酷。有一天他依然提着一桶冰踹开那老头子的门要一起做冰吃的时候发现那里已经人去屋空。桌子上果然没什么信之类的东西留下,而他常换的那些长长的衣服也没有带走。王亚经以为他只是恰好出去买点心罢了,便在屋里面等着。直到五天后木头人把饿晕的他搬回了他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