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三代的爱情》冯*水

11、第十一章 发夹

　　星期日的大清早，爷爷捉了一只鸭，奶奶提了一只鸡准备去市里看叶祖华。刚出院子门口，奶奶感觉肚子不舒服。“老爷子，你一个人去市里，我有点不舒服，最近老是肚子疼。”
　　“算了，我陪你去县城看看吧，下个礼拜再去好了。”
　　“我一个人去看病吧，没大事。你赶紧去市里，好几周没看到小祖啦，他肯定也想吃家里的鸭肉了，他从小到大就喜欢吃血鸭。”
　　“老婆子呀，你不要这么啰嗦了，看好病，明天再去也可以，小祖晚上回来吃饭的。”爷爷一副严肃的样子，“赶紧回去拿点钱去县城。”
　　来到医院照了B超，过了半个小时，医生过啦，拿来单子。“王秀，是谁？”
　　“这里。”奶奶走过来。
　　“您要去做个肠镜看看，可能肠子有点问题。”
　　“严重吗？医生。”爷爷很担心。
　　“这个还不清楚，要检查后才敢确定。”
　　听医生的口气，好像病情挺严重，爷爷开始紧张，“老婆子，还愣着干嘛，赶紧去交钱做检查。”
　　“别担心，小事，没问题的。”奶奶很乐观。
　　“什么小事，医生都说了要去进一步检查，赶紧检查。”
　　奶奶检查后就在走廊上等结果，一个小时后，医生叫进去，“王秀，进来。”
　　爷爷跟着奶奶一起进去房间听医生怎么说。
　　“老人家，您这个腹痛大概有多久了，有没有便血情况？”
　　“最近一年经常腹痛，自己也挺过来了，感觉没什么大事，便血偶尔会有。”奶奶说的很轻松。
　　“老人家呀，您这个病现在挺严重的，直肠肿瘤，现在还未确定是否良性或恶性，如果良性开刀是可以治愈，如果是恶性就说不准可能发展为直肠癌，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爷爷听到医生说完，脸上发青，他开始慌了。原来每天严肃面孔的他，走路也特神气的他，也会变得紧张害怕。
　　“医生，你确定吗？是不是搞错了？”爷爷结巴的问医生，希望医生再看下检查下结果。
　　“不会搞错的，老人家，刚才就是您老伴一人进去检查过，没有第二个病人进去。”医生表现的也很难过。“这样，你们去市中心最好的人民医院检查下，可以进一步确诊再做治疗。”
　　奶奶听见医生这样说，也开始担心，“老爷子，我们回去吧，明天在去市里检查。”
　　老两口回到家坐立不安，商量着到底要不要对儿女说。
　　“打电话给明光，叫他带着去检查。”
　　“不要告诉他，我们自己去检查，要是恶性的怎么办，会让孩子们担心。”奶奶很小声的说，她也怕邻居听到传出去。
　　“那行，明天我们再去市人民医院看看，我们就不去明光那里了，直接去医院，知道结果后再去看下小祖。”
　　“嗯，鸭子下次再拿去吧。”
　　这个晚上，爷爷整晚睡不着，他开始责怪自己，都怪平时自己太凶，没有注意到奶奶不舒服，这么多年是奶奶忙着家里的活，自己也没能让她好好休息。他越想越难过，躲在被子里开始流泪。
　　第二天一大早，爷爷就准备好东西，带了很多钱，拉着奶奶去等汽车。
　　来到医院挂了号等待检查，前面有好几个人排队，爷爷紧张的冒汗，奶奶也坐在那发抖。
　　“叶祖华，过来下。”文芳在老远处喊着，好像有什么开心的事情要对叶祖华说。
　　“什么好事呀？”叶祖华加快脚步走来。
　　“明天是荣欣欣的生日，你要不要送礼物给她。”
　　“真的呀，那我中午就不跟你们吃饭了，我去选个礼物，你要替我保密。”
　　叶祖华蹦蹦跳跳跑去教室，数学课上也没怎么听老师讲课，一心想着中午下课买什么礼物比较好。
　　想来想去，叶祖华还是拿不定主意，下课后又去507班把文芳叫出来。“文芳，你觉得荣欣欣会喜欢什么东西呢？”
　　“我怎么知道，让我想想。”
　　叶祖华着急的看着文芳，“想出来没？”
　　“她平时喜欢把头发夹起来，你送给她一个发夹也可以的。”
　　“好。”说完叶祖华立马回到了教室。
　　奶奶做了好几项检查，全身无力的靠在椅子上，等待着医生看结果。
　　“王秀，进来。”
　　爷爷把检查单子都递给了医生。“医生，我老伴没事吧？”
　　“稍等，我看看，别急。”医生认真的看着每一项检查结果，眉头紧皱。
　　“唉……”医生看着奶奶。“老人家，您有孩子吗？”
　　“有，怎么，病情怎样？
　　“您这个病是直肠癌，恶化很快的，现在发现的还不算很晚，可以手术治疗，也不能保证百分百治愈。您最好告知你们的子女，配合治疗。”
　　爷爷听到医生这样说，感觉天快塌下来，他一个七十几岁身高一米七五的大爷眼泪哗啦啦的流下来。
　　“老爷子，不要流泪，医生不是说了吗，可以做手术的，手术就没事了，也许能治好，要乐观。”
　　奶奶拉着爷爷出了医院，两个人不敢去儿子家里，直接坐汽车回到了乡村。
　　回到家里，爷爷立马控制不住眼泪，像个孩子一样哭泣，奶奶看着也跟着哭起来。“老爷子，你说你都多大岁数了，73岁了，你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哭呢。”
　　在奶奶印象里，爷爷从来没有这样难过，那时公婆过世，他也没这么伤心。在她眼里，他永远是个坚强和勇敢的男子汉。从16岁到现在，五十几年了，他依然是那个玉树临风，坚忍不拔的少年。
　　“都怪我对你不好，把你累出病来。”
　　“孩子爸，你别说这样的话，我嫁到你们家来，没有受什么苦，你年轻那会长年累月的在外面干活，我带着孩子在家里不愁吃喝的，哪里苦啦。”
　　“我从没帮你做点家务，你感冒我都没给你做个饭菜，让你落下病根。”
　　“这病不是累出来的，是遗传免疫力不好，怎么能怪你呢。”
　　两个老人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哭诉着，仿佛很快就没有了明天。
　　年轻人是不会明白，什么叫做白头偕老。
　　中午下课，叶祖华没有去吃午饭，直接去了校外的礼品店。在第一家店子里看到一个水晶球和漂亮，里面有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子抱着在亲吻。他考虑了下这样是不是太直接了，还是算了吧。走到第二家店，看到一个很个风铃，也很漂亮，他考虑了下风铃挂到宿舍里会吵着睡觉，还是算了吧。走到第三家店，看到很多发夹，有水晶的，有布料的，有塑料的，不知道荣欣欣会喜欢哪一种。
　　他站在那徘徊了很久，身边有些女生过来怪不好意思的。突然看到一个粉色的布料做的发夹，他看着好熟悉的感觉，噢！原来是自己初中时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送给了高萍，看着高萍还蛮喜欢的，荣欣欣会不会也喜欢呢？女生应该会有很多共同点吧，那就买这个吧。
　　“老板，帮我把这个发夹包装起来，用礼品盒子打包。”
　　“好，包装要加一块钱哦。”
　　“可以。”
　　“你自己选好礼品纸拿给我。”
　　“就这个粉色的红心的吧。”
　　“等个三分钟，马上包好。”
　　叶祖华提着礼品很开心的走向教室，都忘记了自己没有吃午饭，也感觉不了饿。
　　“文芳，过来下。”叶祖华又在507班的教室窗户边叫着文芳，同学们不知道的还都以为叶祖华是文芳的男朋友呢。
　　“什么事，你买好礼物了？”
　　“嗯，你帮我转交给荣欣欣，谢谢啦！”
　　“好吧。”
　　荣欣欣拿着礼物立马走到荣欣欣的位置，“欣欣，有人送你礼物。”
　　“谁呀？”
　　“我的老同学，叶祖华。”
　　“真的吗。”荣欣欣感觉很难奇怪，他怎么会送礼物给我呢？
　　“是呀，我说你明天生日，他就立马去买了礼物。”
　　“他好大方。”荣欣欣一脸傻笑，她没想到叶祖华会送她礼物。
　　“文芳！”叶祖华又在窗户边大叫。
　　“怎么啦。”文芳听到叫声走了出来，荣欣欣也跟着一起来到教室外面。
　　叶祖华看到荣欣欣既开心又尴尬，“荣欣欣，不好意思，你是明天生日吧，我送早了。”
　　“没事呀，你是最早送我生日礼物的人，谢谢，我的16岁生日很开心。”
　　“呵呵……”
　　下午课上，叶祖华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这才发现在原来自己没有吃午饭。
　　第七节下课铃声一响，叶祖华一路跑回家。“妈，做好饭没？”
　　“还没有，马上做菜。”王瑛在厨房里忙活着。
　　“快点，我好饿呀，肚子饿痛了。”
　　“你中午没吃饭呀，是不是没钱啦？”
　　“有，中午做题目去了，忘记吃饭了。”叶祖华连谎言都说的特开心。
　　“读书这么认真，也要注意吃饭呀。”
　　“好，我下次注意了。”
　　吃完饭叶祖华回到教室，拿着本英语书发呆，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读英语了，对很多语法词句赶到陌生，静下来才发现自己最近像是着了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