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入梦 ...
-
——梦——
视线之内,是一张焦急的男人的脸,男人长得十分俊朗,脸上似乎沾了些许鲜血,衬得他的表情愈发痛苦绝望。我的胸口不断有疼痛感传来,可自己只能慢慢体会鲜血一点一点的从身体里流逝的痛苦,却动弹不得。
“顾阖……”我的嘴一张一合,断断续续说出一个名字。
他颤抖着对我说:“皖皖……”耳边传来的声音愈发模糊,接着,就只有无尽的黑暗和灵魂的抽离。
再接着,就是耳边嘈杂而尖锐的铃声。
——现实——
我按掉了闹钟,睁开眼睛。
那居然是个梦?!我揉着发痛的头有些不可思议地想着。
后怕地看了一眼胸口,又再三环顾了四周,才敢确定,这的确是我高中时期的房间。
等等!我为什么要说“高中时期”?我不由得扶额叹气,果然临近高考精神都开始不正常了吗?
都怪那个梦,我一边穿衣服一边吐槽,那个梦真实而又漫长得像是在另一个世界过完了一生,只是现在大多数都记不太清了——除了那个可怕的死亡结局。
真是的,胸口现在似乎还在隐隐作痛。
不过,好像还真从梦里带回了点儿什么——梦里那个男人的名字:
“顾阖。”我十分熟练地说出了这个名字,并且脑内十分清晰地浮现出了这个奇怪的“阖”字。
我甩了甩头,为清晨地出发做好最后一道工序,离高考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给镜子里的自己加油打气。
白皖,今天也要加油哦~
在成功恶心了自己一身鸡皮疙瘩之后,我精神抖擞地叼着早餐,拿着公交卡和水杯朝车站奔去。今天也要做一个踩点的居居女孩。
“今天比昨天早了一分钟,白皖,你的‘二十四天连续踩点’的战绩被打破了。”前桌回过头来给我报时,同桌一如既往地坐在座位上规规矩矩地背单词和文言文。
这本是最普通的日常生活,我却有种“好久不见”的体验,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已经历过一遍似的。
我的天,那到底是个什么鬼的梦啊,我强迫自己回忆起梦里的情节,却只能记起最后被杀的时刻,连梦中人的模样都已想不起来了。脑子里越发混乱,便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一节课。
“白皖?”同桌摇了摇我的肩。
我回过神来:“啊,抱歉,已经下课了?”
林兰点点头:“你今天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我思索了片刻,终于找到了准确的词汇来描述我的感觉:“我感觉,我借尸还魂又活过来了。所以从某种意义上,你‘魂不守舍’这个成语用得十分正确。”
“哈?你又在说什么胡话?昨晚卷子多了被刺激到了?”林兰还是记忆中的林兰,只是,我借尸还魂的感觉也没错。
“哦对了,你今天不要骑车回去了。”此话一出,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林兰诧异地看着我:“为什么?不骑车我怎么回去。”
也对,我这么是强人所难吗,跟林兰打了几个哈哈糊弄过去之后,我又趴在桌子上出神,总觉得,今天有事要发生。
这一天过的很快,一张又一张的试卷做完,已经十二点半了,想着明天还要如法炮制,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
身体无法动弹,仿佛周围的空气都是牢固的桎梏,视线所及之处皆是一片模糊,模糊跳动的红光,和一个逐渐靠近的身影。
毫无征兆地,我的胸口插入了一把刀,疼痛刺激着大脑,进而向全身蔓延,我还是不能动弹,甚至连叫喊都不可以。
那个身影朝我大喊:“皖皖!……你放开她!……不!!”顾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但那声嘶力竭的呼喊和贯穿身体的疼痛着实令我惊出一身冷汗。
——现实——
又是新的一天。
我揉着头,再次环视周围的景象,没错,我还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可为什么,总有一种我应该已经离开的感觉,比如,我一直都是一个人睡的,但这两天我总觉得手边空落落的,我手边似乎应该睡着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绝对不是父亲。
什么嘛,搞半天这居然是个春梦。
我那被压抑许久的灵魂终于感受到自由的召唤了吗?
但眼下毕竟还有高考这个拦路虎在面前,我用力甩了甩头,继续这疲累的生活。
本以为日子会平安到高考,没想到到校时却得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林兰出车祸了。以车祸来称呼这次事故确实有些危言耸听,事件的真相不过是林兰和一个骑电瓶车的学生在弯道相撞,本来只是碰了一下,可林兰在摔下车的时候崴了脚,现在人还在医院打石膏。
我一面听老师讲完事例之后例行强调安全问题,一边帮林兰把今天份的卷子整理好,心里却在嘀咕昨天不该跟林兰说那种话,万一她把我当怪物呢?好在下午林兰就撑着拐杖来上课了,也并未提及昨天失礼的要求,我总算松了一口气,继续埋头于笔下的题。
那之后,一切按部就班,梦境徘徊在死亡前的最后一刻,再无进展,我虽然觉得诡异,但毕竟每日经历立足于现实,倒也不会往什么重生穿越之类的荒诞事宜上想。
高考如约而至,在这一年一度决定自己是否还要苟活于世的重要日子,我谢绝了母亲塞给我的第二只葡萄糖溶液,用拿黑卡的姿势与心态夹着准考证和身份证,大摇大摆地朝考室走去。
考试进行的异常顺利,这些题就像事先做过一遍一样,有些隐约还能知道答案,这直接导致我这两天过得莫名兴奋,甚至还在英语科目给发的草稿纸上画了个头。
更奇妙的是,这两天也没再做那个怪梦,我松了口气,看来之前的确是因为压力大了精神失常才会做那些奇怪的梦。
打脸的事发生在考完后的第二天晚上,我照常躺在床上的时候。
——梦——
“怎么可能是那个小孩儿做的,用什么方法?工具哪儿来的?”此时的我正不受控制地说着话,我对面坐着一个男生,虽然是我的视角,但对方的模样真是模糊得让人不想恭维,根据之前的对话,大概能判断“我们”正在讨论《怪屋》(阿加莎克里斯蒂1949出版的长篇侦探小说)的凶手——尽管我并未读过这本书,但在梦里,我能准确的判断出书名并且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Let’s make a bet. Do you dare(来打个赌吧。你敢吗?)”对面的男生毫无征兆地秀起了英语。
“What’s the wager(赌什么?) ”我也莫名其妙地说起了洋文,算了,当我没吐槽过他。
“If you lose the gamble, fall in love with me. Vice versa. (如果你输了,就和我交往。反之亦然。)”哇!明目张胆地撩妹啊,还秀得一比。
“Deal. (成交。)”诶!这个回答让我冷不丁被自己塞了一嘴狗粮。
——现实——
出乎我的意料,梦境有新的进展,而且就听声音来说,那个男生十有八九是之前的顾阖,这样的新发现让我忧喜参半,忧是因为我可能真的脑子出了毛病,毕竟我之前以为自己是因为高考压力才被迫每天晚上都做这些血腥暴力的梦,但现实无情地打击了我;喜是因为终于可以不用忍受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且高考完之后,我就彻底解放了。
从六月八号到二十二号这整整十五天的时间里,本应是我十二年求学生涯里最煎熬的半个月,但我不仅不怕,而且,冥冥之中,我还知道自己的高考分数。
脑内的预感在二十二号晚上九点半得到了验证,我木讷地坐在电脑桌前,对父母的欢呼视若无睹,事情似乎正在朝着某条既定的轨道有序进行着,这种感觉就好像按照规划好的人生按部就班地活着一样,令人恐惧而又无可奈何。
宛若烈日下的狗,被堵住了嘴巴。无法喝水,也喘不了气。
——梦——
“咳,咳咳……”男生,呃,就叫他顾阖吧,正把头偏向一边,掩面剧烈地抽气咳嗽着,活像犯了哮喘。
我的面部表情开始不受控制地扭曲,最后似乎成了担忧的模样,并且语气关切地问他:“你怎么了?”我还是不太能适应这种意识还在,身体却不受控制的感觉——即使是在梦里。
顾阖摇摇头:“没事,我一吃茄子就这样。”
“那你还吃。”我伸手去夺他的盘子。
“嘴馋。”顾阖一边躲一边继续咳嗽。
“不行!”我把他盘里的茄子悉数赶到一边——因为我一点都不喜欢这种蔬菜。又抬头看着顾阖:“愿赌服输,我现在是你女朋友,必须要对你的健康负责。”
顾阖认命地叹了口气:“唉,好吧,你赢了。”语气里溢出令人羡慕的幸福感。
啧。齁死了。
——现实——
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之后的梦境又没了变数,时间久了,我学会用自己的视角观察四周,但无非就是两个场景——图书馆和食堂,周遭的环境和路人无一例外都十分模糊,以至于我现在都不知道顾阖长什么样。
关于志愿,这次我着实狠狠地放浪了一把,只填了一个学校的一个专业,而且打死都没有选“专业调配”,父母十分担忧,然而我笃定地告诉他们,一定会被录取的。
就这样,我毫不意外地收到了A大的录取通知书,然后在八月底拎着大包小包上了车,踏上了远赴求学的不归路。
本来我一路上都挺淡定的,然而在没有看任何告示,依然顺利地找到了寝室后,我的内心仍旧有一点波动——太邪乎了。饶是我这样不信鬼神的二十一世纪三好少年都有点怕,莫非我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有了预知梦的能力?这玛丽苏的设定让我不经抖落了一身鸡皮疙瘩。
“都说了不用带这么多东西,重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搬家呢。”我刚收拾好,身后聒噪的少女声音随着推门声一同传入耳朵。
“你好。”少女看着我愣了一会儿,但迟迟没有开口,眼见气氛十分尴尬,我不得已先开口。
“啊,你好。我叫辛瞳。”少女说着扶了一下眼镜。
“原电池。”我十分顺口地接了下句,辛瞳脸色一黑,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多不礼貌的事,“啊,对不起,下意识就接了。我是白皖。”
辛瞳摆摆手:“算了,看来我还是摆脱不了这个外号。”
呃,一时间,气氛死一样的寂静。
“咚——”门被猛地推开,门外扎着高马尾的的女孩儿一脸警惕地朝屋里望,看到我们之后,松了口气似的笑了笑:“呼,还好我们寝室没发生这种情况。”
“你是谁?”
“你在干什么?”我和辛瞳同时开口,并且忽略了她的话。
女生愣了愣,随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之处,讪讪地笑了两声后开始自我介绍:“我叫唐妙。”
是同寝室的人,我和辛瞳也分别做了自我介绍。
“辛瞳。”
“白皖。”
唐妙点点头,然后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笑起来:“你们是不是有‘原电池’和‘百万’的绰号?”
我摇头,辛瞳点头。毕竟用我家乡的方言叫这两个字是绝对读不出“百万”的。
我看着唐妙,想起她刚才的话:“你刚才说什么没有在我们寝室发生。”
唐妙把行李放下:“哦,楼下有一个女生钱包被偷了,她是她们寝室第一个来的,出去了一趟东西就不见了,哭得可厉害了,她室友正在安慰她呢。我就想着,万一那个贼上我们这层楼了呢。”
一般事情闹大之后都会跑吧,怎么还会上楼?少女你脑回路十分清奇呢。
“今天大家都才来,怎么会有小偷这么讨厌?”辛瞳听完后皱着眉头。
这个小插曲一过,大家就开始天南地北地聊天,从自己家乡的名小吃到文化风俗,到最后,干脆互相说起了方言,期间,最后一名室友童颜也到了。童颜长着十分可爱的苹果脸,就刚刚打招呼的几分钟内,她已经被我们三个一人捏了一把脸。
童颜本人似乎已经习惯了,倒也没觉得我们有多过分。
“哎呀,热死了,先洗把脸。”辛瞳说着就推开落地窗,准备拧开水龙头。
“别——!”我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辛瞳措不及防被高压冲出的水喷了一脸。
辛瞳幽怨地看了我一眼:“你被喷过?”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虽然没被喷过,但就觉得那水管有古怪。
“对了,给你们看个好东西。”唐妙突然招手让我们过去,“我刚刚拍了校草的照片。”
哦?这个听起来的确很有意思,我们几个连忙凑过去,然而……这个180p模糊的照片怎么回事,而且一看就知道是在学校的某个公告栏里远距离拍摄的,还能不能好了。
等等,仔细一看这个男生,正因为糊得看不出人样,倒是和梦里那个模糊的人有点儿像。
“你这照片连是男是女都看不出。”辛瞳毫不留情地嘲笑了唐妙。
唐妙苦了脸:“当时好多人围着公告栏拍照,我被人撞了一下,只拍到这一张,然后就被挤了出来。”紧接着又来了一句,“不过校草的名字很有意思,叫顾……顾……诶,那个字怎么念来着?”
唐妙掉了链子,等她想起那个字的过程实在无聊,童颜似乎也看不下去了:“顾阖,‘纵横捭阖’的‘阖’。”
“对,就是顾阖。”
我一个激灵。
辛瞳还在嘲笑唐妙,她们的声音却越来越远……
“白皖?”童颜轻轻摇晃了我一下。
我揉了揉脑袋:“怎么了?”
“这话该我问你吧,广播通知去礼堂参加迎新晚会,辛瞳和唐妙还在楼下等我们。”童颜一边解释,一边疑惑地看着我,“你刚才怎么了?”
我摇摇头胡口编了一句:“水土不服吧。”
迎新晚会设在礼堂,但我们宿舍离得远,临近开场才坐下,开场照例是各种领导和代表讲话,莫约第五个人的时候,我被一旁的唐妙摇醒,她小声地附在我的耳边:“快看,顾阖。”
我瞌睡醒了一大半,扶着鼻梁上的眼镜,隔着前方茫茫的人头海,我终于看清了校草顾阖的脸。
他的模样硬要描述大概就是老套的五官立体,棱角分明,高挺的鼻梁,凉薄的唇,阳光帅气,穿女装漂亮但也绝对不娘气的那种。但尽管描述都差不多,但总归是各有各的差别,尽管都能用帅字来形容,但我实在是想不起梦里“顾阖”的脸,自然也没法把他俩重合。
他致辞敬礼环视全场时,我看见了他的眼睛,干净漂亮的深窝眼,与他仍旧少年的长相不符合,多了沧桑与成熟,转念一想,他都研究生二年级了,沧桑一点实属正常。
最近我总是容易被梦境中发生的事带偏,但仔细一想,梦中的身影只是像顾阖,模糊成那样,只要性别正确,体重偏差不大,基本上都那样吧,再者,顾阖只是第一次做了那个梦之后下意识叫出来的名字,指不定还是那个小说角色的名字。
我拍了拍脸,准备让自己从奇怪的想法中抽离出来,但有预兆性的事件接二连三地发生,也确实无法让大脑说服自己这是巧合。顾阖的声音比梦境里更加低沉,语调平稳,我又开始陷入梦境与现实矛盾中。
耳边突然灌进了热烈的掌声,把我硬生生从混乱的思维中拉了出来,作为代表,顾阖演讲完之后就直接离场了,官方解释是“学业繁重”,可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是烦透了在场众人炽热的目光。
“真人果然比你那照片靠谱多了。”
“帅吧。”
“说得好像是你男朋友一样。”
“至少在梦里是啊。”
辛瞳和唐妙两人一人一句不亦乐乎,我听着唐妙最后一句十分想笑,“顾阖”的确是以男朋友的身份出现在我梦里的,现在想想突然觉得万分羞耻。
“你怎么了?”童颜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
“没有,只是没从180p和真人的强烈反差中缓过神来。”我摇摇头,童颜真是太温柔了。
“白皖你也笑我。”唐妙戳了我一下。
“不敢不敢。”我连忙躲闪。
就这样一路吵闹,我们回了宿舍,夏末的夜晚风不再燥热,我趴在阳台上看风景,不得不说A大的校园环境真是不错,连路灯的光都能和行道树相得益彰。不仅如此,我还过了这三个多月以来最安稳的一个晚上——没有做梦。
这使得我第二天早上感觉整个人像吃了兴奋剂一样,精神上的兴奋使人忽略了身体上的痛苦。
唐辛童三人像死狗样瘫在宿舍里,等着外卖上门,我觉得,既然学校给了军训期间的伙食费,那我为什么要自掏腰包呢,同她们告别后,我奔向了食堂。
食堂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这一点从中学到大学都是一样的,所以,当我耽搁了两分钟好不容易到达食堂时,各个窗口已经排起了长队。
我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地拿着盘子随便挑了一个窗口排队,不得不说,我这一队食堂阿姨的手速还是不错的,等我注意到骚动时,我和顾阖已经同时排到了两个相邻的窗口。
其实,要不是周围的妹子那么激动,对于一个饿得可以吞下一只大象的人来说,周围的一切都不如玻璃窗那边的各色炒菜有诱惑力。
遇见顾阖倒也没什么,顶多有种自己在梦里yy别人的罪恶感罢了,但要命的是,轮到顾阖的时候,只剩下肉末茄子,偏生他还点了这最后一份。
“肉末茄子给我。”我几乎条件反射地拦下顾阖的盘子,然后把自己的往前面一递,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完了还瞪了他一眼,“过敏就不要吃,嘴馋也不行。”
周围死一般寂静,我反应过来时,食堂阿姨已经熟练地把菜盛进我的盘子里,并且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笑容。
谢……谢谢您啊。
顾阖端着盘子的手颤了一下。
半径五个人范围内死一般的寂静,他脸上的表情和第一次梦境时一样,只不过这次多了疑惑,他拿走了我的盘子,又用自己的空盘在我这边的窗口打了两个菜,稳稳地放在我手上,不急不缓地开口:“拿好。”接着对我说,“我并不过敏。”
“哐——”我有种被人当头敲了一棒的感觉,木讷地走到坐位上,心里的疑惑、愤怒与羞耻交织,这种心境下原本美味的食物也味同嚼蜡。
一边暗恨自己脑残,把梦当成真的,还在公共场合下说出来;一边也有些埋怨顾阖这让我更加尴尬的举动,但转念一想,追他的女孩可以排几条街,可能误会我是个心机女了也说不定。
好在食堂人员密集,这种小插曲几乎没人注意,我匆匆吃完饭就回宿舍蒙头大睡企图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