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维尔大陆》谷阿城

5、第 5 章

　　艾斯看着对着自己的四柄利剑，一下就变得手足无措起来，等到将艾斯铐起来后，艾斯才哭了出来。
　　“惠普阿姨。呜……救我。”
　　惠普看了看依然再吃着饭的丈夫，便拦住了正欲出去的宪兵小队长，正要说些什么，泰勒站起身来，拦住了惠普，并对宪兵队长打了个眼色，惠普只能眼睁睁看着嚎啕大哭的艾斯被带走。
　　泰勒拉着惠普到了书房，还未开口，倒先被惠普率先抢了词。
　　“你什么意思！那可是玛利亚的儿子！”
　　“那又怎么样？八年前，玛利亚带领朱雀军团，成功抵抗了雷克帝国的入侵，凯旋途中，竟然私自逃逸，抛下朱雀军团不管了。若不是陛下仁慈，念及其抗敌有功，不去追究，现在玛利亚早已……”
　　泰勒渐渐平息了激动的心情，续而语重心长的说道：
　　“眼下，陛下与格罗索公爵关系愈发紧张，这次我们必须站对队。不然……”
　　“可是过几天，如果玛利亚上门索要艾斯，该怎么办？”
　　“玛利亚逃逸事件，国王嘴上说着不追究，心里必定是对玛利亚恨之入骨，你想啊，我刚登基，你就撂摊子不干了，不是对我有意见嘛？所以，如果能帮陛下抓到玛利亚，平息了陛下的怒火，那我们不就能顺利的投到陛下的麾下。到时候，复兴布朗宁家族不就有望了。”
　　“可是……”
　　“好了，别可是了，这事我已经禀报了宰相大人，等陛下八方巡查回来后，宰相大人会带着艾斯去见陛下的，对了，宰相嘱咐我们要保密，不能让他人知道玛利亚之子的身份，宰相大人说了会将艾斯先关在□□的监牢里，那里条件比较好，他不会受苦的。”惠普听闻宰相要带艾斯去见国王，也就不再那么纠结了。只是，玛利亚是她多年好友，她终究是不忍好友落得下悲惨下场，于是暗地里下了决心，只要玛利亚出现就家中，就立刻告诉她国王可能对她不利，让她有所防备。
　　话分两头，艾斯被押着带上了一辆囚车，不知道过了多久，来到了一处监狱。艾斯早已经哭累了，宪兵们把他押进一间牢房后，便再也不搭理他了。艾斯蜷缩着坐在牢房的一角，心里念叨着妈妈，眼泪又开始簌簌地往下掉。
　　“哟，新来的小朋友，怎么了？”对面牢房传来了一声浑厚的男声。
　　艾斯抬起头，婆娑的泪眼模糊了眼前。艾斯抹了下眼泪，终于看清了对面的牢房。说是牢房，倒不如说是一间房间，房间整洁而干净，地方虽小，一张床占据了将近一半的房间，书桌椅子书架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个小隔间作为卫生间。床上坐着一个衣着整洁干净的中年男子，正一脸关切的看着艾斯。
　　“叔。叔叔，你好。”
　　“你好，我叫肖·布莱恩，你呢？”男子站起身来，来到栅栏边上，看着艾斯。
　　“我。我叫艾斯·艾格。”艾斯也站了起来，再次抹了抹眼泪。
　　“你是玛利亚·艾格的儿子？”
　　“你怎么认识我？”艾斯大吃一惊。
　　肖指了指胸前，艾斯低头一看，赫然是妈妈送的红色羽毛项链。艾斯拿起项链，疑惑地看着肖。
　　肖点了点头，继续说：“这叫凤凰羽，是当初朱雀军团团长玛利亚的信物，而你又姓艾格，所以我推断你是玛利亚的儿子。”
　　“叔叔认识我妈妈？”
　　“哈哈哈，魔导国就没有不认识你妈妈的。她可是魔导国四大法师之一，擅长阵法类型的魔法，是朱雀军团的前任团长。当初国王陛下发动政变，推翻了前任国王的统治，雷克帝国借机发难，号称要帮前任国王复辟，联合鲁斯联盟国、卡利王国兵分三路入侵我国。玛利亚带领朱雀军团，成功抵御了雷克帝国的入侵，被雷克帝国的国王大加赞叹，称其为“魔导国之盾”。凯旋途中，辞官隐居去了，后来就再也没人听说过玛利亚的下落了。不过身为玛利亚之子，你为何会出现在这王都的监狱之中呢？玛利亚人呢？”
　　“我妈妈有事出去了，然后让我来王都找国王，说……。”艾斯正欲将玛利亚交代的任务和盘托出之时，突然想到了妈妈信任的惠普阿姨尚且如此对他，又凭什么相信眼前的人呢？于是艾斯留了个心眼，灵机一动说道。“说让我来魔法学院学习。”
　　“魔法学院？你说的可是丹枫魔法学院。”
　　“对对对，就是它。我好不容易来到王都，可是不认识王宫怎么走，心想找个人问路，问着问着就被抓进来了。叔叔，你说我要怎么样才能见到国王呢？”艾斯反问道。
　　“哈哈哈，你这么问，宪兵队肯定紧张了。国王近期寻访八大领地去了，为的就是从全国各地寻找有天赋的孩子，来丹枫魔法学院进修。当初国王发动政变，之所以能够快速地稳定国内局势，就是八大领主的支持有关，国王通过下放各领地的冶金权、制盐权来拉拢八大领主的支持。局势稳定后，又通过保障贵族优先进入丹枫魔法学院学习魔法的权利，经过魔法学院进修的人，有的在王都供职，有的则回到自己领地。如此人才几乎全都聚拢在国王身边，为国王所用，在加深了与各贵族的联系的同时，也加强了统治。国王去了也有些日子了，估摸着也快回来了吧。”
　　“叔叔又是怎么进来的呀？”艾斯有些好奇。
　　肖闪烁其词，环顾左右而言他。“对了，你凤凰羽要藏好，不可轻易被别人看到。一来，凤凰羽也算一件不错的宝贝，要小心有贼惦记着；二来，凤凰羽是玛利亚的标志之一，如果有仇人看到了，恐怕会对你不利。”
　　艾斯一听，赶忙将凤凰羽项链藏到了内衣之中。而这时，已经到了监狱的熄灯之际。守卫士兵过来检查了一下人、锁是否安好，便熄了灯。艾斯躺在床上，这些天突发的变故，让他有些担心，妈妈如果找不到自己会怎么办，自己不会一辈子呆在这监牢之中吧？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眼泪又禁不住地留了出来。艾斯从内衣里拿出项链，轻轻地抚摸着凤凰羽，感受着凤凰羽些许的热度，心里念叨着妈妈。渐渐地，艾斯也哭乏了，怀揣着凤凰羽，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响起了嘈杂的声音，真是扰人清梦，艾斯抓起被子盖在了头上，然而声音还是无孔不入，艾斯恼怒地拉下被子，才想起了这并不是在家，于是乖乖收起了起床气，细细一听，是对面传过来的声音。
　　“喂！醒醒！肖·布莱恩！醒醒！”
　　艾斯揉了揉眼睛，看到了两个守卫士兵，拍着肖的栅栏，对面的肖也是一脸睡意地看着守卫士兵。
　　“有人来探望你了，限你10分钟之内，洗漱完毕，出现在会客厅。”
　　肖赶忙洗漱换衣，而艾斯架不住沉重的眼皮，又睡了过去。没过多久，守卫士兵送来了早餐，再次将艾斯吵醒。艾斯无奈，治好起床吃起了早餐。正吃着，肖便回来了。
　　“叔叔，一大早的干嘛去了呀？”艾斯一边吃着粗面包，一边看着肖进入了牢房。
　　“我哥来探望我了。”肖也吃起了送来的早餐。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聊着聊着，而艾斯则缠着肖讲起了玛利亚的各种事迹，听得艾斯倒是颇具自豪感，一连几天，均是如此。艾斯渐渐也习惯了监狱的生活，也不在那么担心妈妈了。就这么过了半个来月，从肖的口中，艾斯知道了玛利亚的各种英雄事迹，知道了与玛利亚齐名的其他三大魔法师，知道了丹枫魔法学院，也知道了当年的政变。老国王生性软弱，虽仁慈有余，但果敢不足，在雷克帝国、卡利王国的咄咄逼人下，失去了众多国土。现任国王，原本是伯爵爵位，统领王都守卫军。于八年前发动政变，据说，为了根除后患，王族不管老小，均被屠尽。时值三国联合入侵魔导国，国王利用这个机会，顺利的转移了国内矛盾。成功抵御了三国的入侵后，贵族的支持，加上国王的励精图治，国民也算接纳了这个血一样的政权。
　　这天，艾斯正与肖聊着天。突然，两个守卫士兵就来到艾斯的牢房前，细细索索地打开了艾斯牢房的锁，将艾斯押了出来。艾斯有点怕，呼喊着：“你们要把我带去哪里？我不想死。”
　　“少废话，你再不老实点，我就收拾你了。”其中一个守卫士兵恶狠狠地对艾斯吼道，吓得艾斯闭上了嘴，又有些不舍地瞥了眼肖，乖乖跟着他们走了。刚出了监狱，艾斯便被套了个黑色头套，带上了一辆马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艾斯被押着下了马车，摘掉了头套。眼前是一幢极其奢华的建筑，从班德尔城来的艾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如此宏伟的建筑。艾斯心里此时只蹦出了一个词“王宫”。两个守卫士兵将艾斯交给了门口处的巡逻兵，便离去了。巡逻兵押着艾斯进了“王宫”，七绕八绕了好一会儿，将艾斯带到了一个房间内，刚进来的时候，艾斯似乎看到了“议事厅”几个字，这应该就是这间房间的名字了吧。
　　房间里的装饰的奢华程度，比起室外有过之而无不及。房间两边分别挂着几幅油画，一看价值应该不菲。每两幅画之间有个小柜台，上面陈列着珐琅瓷器，耀眼夺目。更耀眼夺目的是吊顶的灯，灯上缀满了白色萤石，散发着柔和的光，灯下则是一张十几米长的桌子横亘在房间中间，两旁分列着一排椅子。艾斯细细数了下，一边分别有8张椅子。桌子尽头的中间位置，坐着一个器宇不凡的中年男子，右手边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
　　巡逻兵将艾斯带到了中年男子的身边，拱手道：
　　“启禀国王陛下，宰相大人，犯人带到。”
　　宰相？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