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商人》西窗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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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长生有想过尤常会给他送来一到两个工匠作为感谢，只是没想到，他们的速度竟然那么快。照尤常上任的时间来推算的话，这前前后后总共加起来也没多长时间。
　　果然是大世家，底蕴雄厚啊。
　　林长生忍不住在心里赞叹道。
　　他不知道的是，这里面还有当今地位最高的世家——姚家的帮忙。不然，只凭尤常一个人是无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做出林长生想要的东西的。
　　有了弹簧之后，尤常很快就决定在自己治理的地方大力发展打铁这一项工业。
　　在尤常上任的这个小城里，因为需求少，加之生活条件比较艰苦，本来也没有多少技术人员，铁匠更是只有寥寥几人。
　　一个普通的学徒，经过千锤百炼才终于能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匠人，尤常想要短期内把这里发展成一个工业城市是不可能的了。尤常就是再心急也知道这一点，反正，他也不会那么快就离开这里，一点一点慢慢来吧。
　　听了林长生之前的话，在建设方面，尤常尤其舍得花钱。为了鼓励他人转职成为铁匠，他不仅让家里带来的那些匠人免费教授其他人技能，还用金钱加以诱惑——只要是报名成为县衙的专属匠人，无论什么水平，每月都能有两百文做为补贴。这是对于初学者的奖励。尤常设立了一个又一个的考核，只要能通过考核，补贴就会变多。等到了能做出弹簧，匠人除了每个月的补贴之外还能有一定的分成可以拿。真的可以说是非常大方了。
　　除了对那些能成为匠人的人有优待，尤常还做了一件好事，那就是把咸鸡蛋的方子散到了每一家、每一户。对于来学方子的人，他不收一文钱，还主动和那些人家定下了收购的单子，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将这个方子透露给外县的人知道。其实，不用他说，这里的人也不会告诉别人。咸蛋这生意，只要操作的好就可以为当地的贫苦的人家解决温饱问题，所以家家户户之间都会有些牵制，不少村长和族长也都有给自家的村民下死命令——如果外传就直接按村规/族规处置。说白了，就是会用私刑，要那些叛徒拿一家人的命来补偿其他人的损失。此言一出，原本有些坏心思的人也不敢再有所动作了。这时候，宗族内部用私刑处理叛徒是被默许的。为了钱财要一家人赔命什么的，还真没人做得出来。就是有那不爱惜妻子孩子的，也总爱惜自己的命。
　　尤常这边，因为舍得花钱，很快就获得了当地人的拥护。这县老爷的位置可以说是稳稳地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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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常送给林长生的那一对夫妻，原本就是尤常买来的奴隶，跟了尤常几年，如今学会了新的技艺之后，被尤常送到了林长生这里，连带着最重要的卖身契也到了林长生这个小不点手里。
　　在后世生活过的林长生其实不喜欢奴隶制度，但在确定对方的忠心之前，他还是得暂时保管着这两份卖身契。尤常日后可是要靠弹簧赚钱养县民的，林长生可不想因为自己的这一点妇人之仁而害了尤常。
　　林春花的这一个宅子建的大，现在就算又多了两个人来住也是有房间的，就是人有点多，显得整个院子有些拥挤了。
　　林长生想着既然技术人员来了就要好好利用，便和林春花商量将家里的院子扩大一些，顺便再建一个打铁的地方。
　　有求必应的林春花答应下来之后，林长生才有了空闲去问那一对小夫妻的情况。
　　“你们来我这之前是干什么的？都会一些什么啊？”
　　“回大郎的话，我来这之前就是尤郎君手下的铁匠。原来一直都没什么事，每天就帮农庄里的佃户打一些农具。后来，尤郎君上任，带着我们二人一起去了北方。在哪里，我跟着大师傅学了一个叫做‘弹簧’的东西。如今，虽然手艺不是最好，但也能独立做出来了，就是偶尔会失败，把铁给折了。”
　　来之前，尤常就有告诉过他们，也许他们真正的主人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所以，林长生询问他们的时候，这两个人脸色就没有表现出惊讶的神情，所有问题都特别恭敬地回答了。
　　男人说完话，女人就接着说到：“我不会打铁，只会刺绣和制衣，灶头上的活儿也会做一些，就是不如尤家那些厨娘手艺精致。”
　　等两人回完话，林长生把他们的信息和技能都记在了脑中。他先让匠人的娘子阿月接替了灶头上的活儿，至于其他的，就等新房子造好了以后再说。
　　因为林春花如今是镇子上有名的食肆的东家，她再去买宅基地的时候，里长没有为难她，收了一点好处费之后，很快地就帮林春花把事情给办好了。
　　匠人还是先前的那一批，不过这次，房子的布局却是由林长生定下的。他没有让对方在宅子后面再续上一个两进的院子，而是拆了西面的一堵墙，让对方在西侧造了一个前面是店铺，后方是住宅的两进院子。他使人将新宅子的后院和自家的旧院子用一条有顶的连廊连接起来，这样，从外面看，两个院子同用一圈围墙，看似是一个地方，然而从内部去看的话，两个院子中间是有一个中庭的，只有一条连廊将他们相连，算是有了一定的分隔。
　　为了让新的宅子符合铁匠工作的需求，林长生还让铁匠付中提了一些意见。这让新到一个环境，本来还有些不安的付中受宠若惊。尤其是在知道了新房子主要是给他们夫妻二人住的时候，更是感激到有些惶恐了。
　　其实他也不必如此。新房子，除了店铺、铁匠工作室和他们这一对小夫妻的住处之外，还有很多个空房间是林长生给自己准备的工作室和实验室。所以，并不是全部都是为了他们而建造的。不过就是这样，这一对夫妻都觉得很高兴，觉得自己是受到了主人家的关注和重视了。
　　新房子很快就造好了。小山村的人本以为林春花这一回也会像上次那样，请全村的人来家里吃饭。虽然这不算是搬家，但总还是建了新房子了，请客吃饭也是符合常理的。虽然上一次，村里人都没来，但是这一次，他们早早地就做了准备，甚至家里有和林长生年纪相配的女孩的人家还特意带孩子做了新衣服。这些人都是想要趁着孩子们还小，抓紧机会联络一下感情。
　　林春花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村子里的红人，连带着林长生这个小娃娃都是相亲市场上的金钵钵了。她吸取上一次的教训，是一个外人都没请，只叫了林家的人来家里吃饭。当然，这其中是没有林石榴的。林大丫倒是带着乔三森来了。于是，全村人等啊等，直到林春花选了个好日子，放了鞭炮，然后又看到林家的一众人吃得满面油光地回家才恍然发现，林春花这回根本就没有要请吃饭的意思。一切都是他们自作多情了。
　　“没想到，这人变有钱之后才变得抠门了。”
　　有人有些不忿地说到。好似他们决定去林春花家吃饭是给了人家多大的面子一样。
　　“呵，之前不直到人家有钱的时候你不去，现在还想去？人家现在可不稀罕你咯。”
　　一个和先前那妇人不对付的女人开口讽刺到。虽然她也是后悔没抱紧林春花大腿的人之一，但她好歹是有一点底限，不会在背后胡乱嚼舌根。说起来，都是这些人说什么弃妇和寡妇一样，去了不吉利不好之类的话自己上次才没有去。现在想起来，真是气死了。
　　这些人到底怎么想，林长生不知道，也没有必要知道。等新院子建成之后，付中和阿月就搬到了新的院子去住，连带着家里的五只羊和一头牛也去了哪里。如此，原来的院子才显得清净干爽了一些。
　　新搬家的那一天，付中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灶炉之类的工作器具，等第二天，这地方就烧上火了。他先是应了林长生的要求，造了一个尤常那边现在用在车轴上的弹簧，也就是减压器给林长生看。
　　“这东西看似简单，没想到做起来还是挺费功夫的。”
　　现在的一切都是靠人手一点点做出来的，效率当然是不能和后世的那些机器比。林长生忍着热，在一旁看了全过程，忍不住感叹铁匠的辛苦。无怪人家说，人生有三苦，撑船、打铁、磨豆腐。这不仅是个体力活，还是一个要忍受高温的残酷工种。
　　等铁冷却下来，林长生拿起来端看了一会，又踩着这东西试了试它的韧性和弹性。别说，虽然全是手工做的，但是每一圈的间隔都是尺子量出来的一般精准。因为有圆柱型的模做辅助，所以这一圈一圈的也是特别圆润顺滑。
　　“付中，你技术可真好！”
　　“大郎过奖了，我离大师傅还差得远呢。”
　　男人谦虚地摸了摸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这东西，你现在有办法把它的尺寸放大或者缩小吗？”
　　付中：“请问大郎是要放多大，缩多小？只是一点点变化的话我立即就能做出来。要是变化太大，我可能要新作一个模具，还要多试几次才能知道到底能不能做出来。”
　　付中的回答很老实。
　　“你先把你确定的最大的尺寸和最小的尺寸都做出来给我看看。”说到小，林场是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比了比自己的左手食指的从上至下的两个指节以示尺寸：“最好是能做到那么小”

作者有话说

　　我又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