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乐》兔二耳

48、5-8

　　沈善课间正趴在桌子上睡觉，他的同桌突然神神秘秘的把他叫醒。
　　“干嘛呀？”沈善没精打采的应道，这几天晚上他都没睡好，因为晚上做了不可言说的梦，梦里的对象还很统一。
　　他的哥哥——翟青。
　　翟青是他小时候遇见的小孩，然后他央求沈父收养了他，于是翟青变成了他的哥哥，两个人从此便一起长大，什么都有哥哥护着的沈善养成了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我刚刚听说，校花对你哥哥表白了，直接当面递情书呢。”同桌热情分享着刚知道的八卦。
　　沈善突然一下醒了过来，问道，“那他接了吗？”
　　翟青比沈善大一岁，但是上学晚，和沈善同年级不同班，翟青学习很好，长得又好，只是除了沈善外的人都不爱理，有不少女生偷偷求沈善给翟青递情书，只是沈善把讨好的零食吃了，情书倒是一封都没递。
　　同桌八卦都没听全，说他不知道，沈善直接就跑了出去，惹得同桌在后面喊，“这都要上课了，你去哪儿呀？”
　　翟青的教室在沈善楼上，尖子班，沈善出现在教室门口，大家都知道他是来找翟青的，他们兄弟感情很好，但是翟青不在，翟青的同班同学说翟青好像有事请假了，沈善更着急了。
　　他怎么不知道翟青有什么事。
　　沈善急的团团转，课也没心思上，幸好这是下午最后一节课，打了铃，沈善正收拾东西呢，就看见翟青出现在教室门口，等他。
　　沈善东西也不收了，直接就跑出去找哥哥。
　　翟青笑着问他：“你刚刚来找我？怎么了，离开哥哥一会儿都不行？”
　　沈善质问道：“你去哪儿了呀，课也不上，我到处都找不到你。”
　　翟青语气很温柔，“遇上一个同学晕倒了，我就送他去了校医室，耽搁了一会儿。”
　　沈善气鼓鼓地看着，又想问校花的事情，但是又没想好怎么开口，这时候翟青已经进教室替他把东西收拾好了，沈善便跟着哥哥一起回家了。
　　两人骑同一辆自行车，沈善坐在后面，抱着哥哥的腰，想起自己的梦，脸上渐渐有些发烫，耳朵也红了。
　　回家的路上沈善路过了卖糖果的小屋，拉了拉翟青的衣服，说，“今天周五。”
　　翟青心领神会，进去给他买糖果。
　　沈善爱吃糖，沈父觉得他没有节制，便让翟青管着他，翟青便和他约好，每周五可以给他买糖果。
　　心满意足的拿着糖果，沈善搂着哥哥有力的腰，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今天，是不是有人跟你表白呀？”
　　翟青应了一声，没接话。
　　沈善便继续问：“哥哥要谈恋爱吗？”
　　“不谈。”
　　听到翟青干脆利落的回答，沈善也不知道自己该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又问，“为什么？”
　　“怎么今天一直问这个，想谈恋爱了？”
　　沈善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等不到回答，翟青的车停了，有些讶异的转过头看着沈善，垂下眸子，问道：“善善想谈恋爱了吗？”
　　沈善抬头看他，目光纯粹，“不行吗？”
　　翟青沉默片刻，轻声说道：“要高考了，善善要以学习为重。”
　　说罢，自行车的轮子重新转了起来，沈善看着翟青的背影在想，那高考完了呢？哥哥会和别人谈恋爱吗？那哥哥还会像现在一样对我吗？
　　他不想看见哥哥和别人在一起，明明从小到大哥哥都在他身边，那为什么长大了就不行呢？
　　为什么，他就不能和哥哥谈恋爱呢？
　　少年心事总是许多愁思，晚上沈善做作业，看着满页空白却在发呆。翟青在浴室洗澡，上次沈善不小心推门撞见了，十八岁的少年已经与成人无异了，身形修长，肌肉有力，翟青和他这样的白斩鸡不一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荷尔蒙的味道。
　　翟青生活单调，除了学习便是运动，每次运动会沈善都是他的拉拉队，看着翟青领奖，沈善比谁都高兴。
　　前几年沈父提过让他们分开住，他另外收拾一间屋子，可是沈善很黏哥哥，翟青便也没想搬，可是不知怎么的了，今年翟青却提出了分开住，说方便学习，沈善没法，也只能同意了，但是还是常常黏在哥哥房间不愿意走。
　　沈善对着作业发呆，翟青洗完澡走了出来，沈善偷偷看了一眼，觉得口干舌燥的，拿起一旁的杯子灌了一大口水。
　　翟青套上睡衣，然后过来检查沈善的作业，发现全是空着的，便敲了敲桌子，叫他专心。
　　沈善根本没心思写作业，脑子里全是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委委屈屈的把作业糊弄完，然后抱着枕头跑到翟青的房间，说今天晚上要和哥哥一起睡。
　　翟青躺在床上的时候，沈善一直盯着他，翟青便问，“怎么还不睡？这么大了，还要听睡前故事吗？”
　　沈善撇撇嘴，背过身，不理他了。
　　翟青关了灯，闭上眼睛准备睡觉，窗帘空隙中渗透进一点月光，在黑暗中朦胧出一点轮廓。
　　沈善又转过来，有些痴痴地看着。
　　翟青察觉到了他的视线，索性侧过身，一把将沈善捞进自己怀里，沈善心跳加速，鼻尖满是属于翟青刚刚沐浴过的气息。
　　“善善有心事？最近看你都没精打采的。”
　　沈善没说话，听哥哥这么问自己，又莫名的觉得有些委屈。
　　翟青看他不答，便继续哄，“有什么事不能跟哥哥说呢？”
　　沈善缩进他怀里，头靠在翟青的胸膛，听自己哥哥的心跳。
　　“哥哥，男生和男生……可以谈恋爱吗？”
　　沈善问完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他又期待又害怕的等着翟青的回答。
　　翟青没想到沈善会问这个，愣了片刻，问道，“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吗？谁教你这些？”
　　沈善没等到想要的答案，不高兴了，“这用什么人教，两个人喜欢，是男是女很重要吗？”
　　翟青安静了一会儿，问道：“你还小，不懂。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沈善更不开心了，翟青怎么老觉得他是个小孩，什么事都是被人带坏了，一时气急了，本就被自己说不得的小心思折磨了许久，现在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就和自己搂在一起，突然一时色胆包天，抓着翟青的衣领就凑上去在翟青的嘴上亲了一口。
　　好软。
　　沈善就这一个感觉，闭着眼睛亲完了又缩回了哥哥怀里，忐忑的等着翟青的反应，心里打鼓。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的吓人，翟青呆了一会儿，在沈善期待又不安的目光中，终于缓缓开口，说道，“善善，别闹了。”
　　沈善一时觉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结果期待了半天好似期待了一一团空气，他鼓起勇气的真情流露被翟青当成了胡闹，沈善气的要命，直接抓着翟青要松开他的手，说道：“我没闹，哥哥，我喜欢你，我们谈恋爱吧。”
　　房间里很暗，只有月光透过一点点亮，但是翟青好似看得见沈善那双眼睛在发亮，期待着他的回答，他的目光太过纯粹、太过热烈，翟青只要多看一眼就好似会被灼伤。
　　他错开沈善的目光，与沈善微微隔开一点距离，仍旧是说道，“善善，不要闹了。”
　　沈善急了，抓着翟青的手就往自己的心口放，认真地说：“我没闹，你听，这里在砰砰跳，哥哥，我喜欢你。”
　　翟青被这前所未有的热烈表白弄得差点溃不成军，只是一味的回避、拒绝，“善善，不行，你还太小。”
　　“我明年就成年了，不是小孩子了。”
　　“不行，我们都是男的。”
　　“很重要吗？那么多地方同性恋都可以结婚，我们凭什么不行？”
　　“善善，沈叔叔这么多年一直照顾我，我不可能这样忘恩负义，同你……。”
　　“是我带你回来的，你该报恩也是找我，当我男朋友才对。”沈善咄咄逼人，一步都不肯让。
　　翟青好似被逼到了绝境，只是低头轻声对沈善说，“善善，不行。”
　　沈善看着他，目光如炬，“哥哥，你说了这么多，怎么不敢说一句，你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