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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前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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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福生活在怎样的一个家庭呢?
一个一无所有贫瘠的家庭。
父母是农民都不识字,有着属于庄稼人的势力与精明,这些除外只剩迂腐。
有两个哥哥,在那个重男轻女的时代,生为男孩并没有让他获得父母的重视以及属于幺子的偏爱,反而像一个多余的怪物一样来到了这个世界。在家里他像个外人。
毕竟父母原先是想生一个能赚聘礼的女儿。在聊天的时候父母总是会提起谁谁谁家的女儿,嫁出去拿了多少聘礼,又会说谁谁谁家嫁出去的女儿回来会带什么什么东西回来给娘家。那时候父母总是会用略带愁苦的眼神看向苏丫。
因为这件事情导致苏福极度自卑,不说话也从来不敢去人多的地方,看到人也不会打招呼,村子里喜欢小题大做的人就会说苏丫这孩子没有礼貌,久而久之他就成为了大家孤立的对象。
在学校里也是如此,受尽白眼,一个人走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坐一个位置。班里唯一一个单独的位置靠近垃圾桶,夏天的时候总会蔓延着令人作呕的味道。因为性格孤僻连带着老师也不喜欢他。总是会受到莫明奇妙的污蔑。
索性这种事情只持续到了初二。
十七岁的这一年,他将被迫去一个遥远的地方,去赚钱,成为那一个赚聘礼的女儿。
苏福不知道自己未来会是怎样,不敢期待,不敢幻想有的只是战战兢兢。
在中介张姨来到这个村子的时候,就注定了他的未来之路。当那个手里夹着香烟,脖子上还带着一个粗金链子的女人来到这里的时候,他的人生就悄然改变。至于未来,他只能听天由命。
离开这个村子的时候,他并没有感觉到不舍,只是感觉到对未来不确定的惆怅。
他从来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竟是如此的令人大开眼界令人眼花缭乱。
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川流不息的车辆,黑夜里的万家灯火。
让人羡慕又让人紧张,他有些慌了神,白净的脸上满是不知所措。他想要逃离,想要离开。在他目眩神离之间,那个女人狠狠的掐了他一下,眼神像刀子一样狠狠地剜了他一下,用眼神警告他鞭策他,让他明白他是多么幸运,能在村里选中了他,跟她一起来到了这里。
他想胳膊上一定是紫了,但是他不敢说,他怕再挨一下,他从小就怕疼,稍微磕了拌了下身上一定会青紫一片。
这样的身体他真的不敢要。
“小子,要不是张姨我啊,看你们家可怜,看你这孩子老实,想帮扶一把,不然你以为我能把你带来。”她边说边拽着他走,中间还差点害他摔倒。
说实话,这个张姨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人,一口黄牙说话间会喷出零星的泡沫,油光可鉴的上长着一颗黄豆大小的痣,说话间那颗痣就在嘴角一上一下,像是一个媒婆。
她用那双精明的眼睛从上到下的打量:这孩子长得倒是清秀,这么好看的娃,父母倒是心黑。
这样一想反而像是他救了这孩子一样。瞬间又自我高大了一点。
唉,张娟叹了口气,语气也稍微温和了点。道:“以后你什么都要听我的,现在跟你讲,听我的准没错,明白吗?”
看苏福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她又加重语气说了一遍,直到苏福把她的话来回复述了三遍才作罢。
走了大概有半个小时,从繁华得城市中央走到了边缘,人到是少了点,车却多了,路边停了各式各样的车,苏福看了一路,只觉得这些车很气派。
新的世界,真的很奇妙。
原先的局促也少了点,就是心里慌慌的。
跟着张姨左拐右拐,进了一个小胡同,停在一个房子门口,门口立了一块牌子,红底印着白字“好家宾馆”四个字。
跟着张姨进去了,苏福小心翼翼的看了下,大厅的摆设很简单,一个前台,上面写着登记住宿。前台对面一个红木沙发,座椅上面放了一层厚实的垫子。
张姨让他去沙发上坐着,叮嘱他不要乱跑,说自己一会儿就会回来。等张姨走了之后苏丫也不敢去沙发上坐着,只是慢慢的走到了门口坐在了门槛上,静静的想着事情。
他不敢相信他会来到这个地方,像一个梦一样,满满的不现实。
天黑了,夜色绰约,晚风带着迷蒙的香气诱人深进,江城的夜色很美,大概是因为江城是沿海城市,天上的星星都比别的地方来的好看。
人人都知道江城有一个地方是有名的销金窟,叫做霓凰娱乐会所。动辄上万的名贵红酒,随处可见的美貌少年少女,至于为什么都来这里的人都心知肚明,能进这里面消费的人都是非富即贵,普通人进来最低消费都要五万起步。
除此之外,霓凰里面还分了三六九楼,一到三楼算是普通人能进的地方,四到六楼必须是在这办了VIP会员的贵宾才能进,而会员卡必须要充一百万的会费,普通人唯一能进四楼的方法大概只能参加三年一次的幸运儿活动,拼酒,高度数的威士忌十瓶喝完才能获得赠送的VIP会员卡,然而却没有几个人敢试,号称酒量千杯不醉的人顶多喝五瓶,再往上喝就是要命的事了。当然不要命的人也多,获得的人也有,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福气去享受了。其中不言而喻。
而能进到第三层的人全是江城有权有势的人,随便哪个人在江城跺跺脚都会使江城抖三抖的人物。而周海盛就是其中一个人物。
周家在江城根深蒂固,从周海盛往上数五代都是江城有名的人物。周家保持了祖上流传的等级以及制度。周家的旁支只能混迹商场,而主家那一流才能进军政治,因为森明的等级制度才能使周家百年不衰。直到周海盛这一代才稍微有点改变,而这点改变完全是因为周海盛从商了。
至于为何从商,一是不想遂他老爹的愿从军,二是当然是因为从商可以自由自在无人拘束。他自小就叛逆,管的越紧他越叛逆,哪天要是看他老实了,那么一定是憋着坏心眼等着发作。
不怕他造,就怕他憋着坏。实在是受不住。
此刻的周海盛非常的郁闷,自己已经三十岁了却还是被家里的老爷子训了一顿,说他风流,没点脸,周家多少年从来都没有出过玩男人的货色,偏偏只有他一个。本来今晚他是很想好好的坐在家里吃上一口饭的,谁叫每次只要吃饭不管有谁都会变成他的批斗大会。再说他是天生的同性恋,什么叫玩男人,他哪次有强迫过任何人。
一怒之下他就从家里出来,开着车漫无目的的闲逛。想借此除去自己心中的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