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神的神奇人生》唐寻

2、第 2 章

　　壬午，天汉二年。

　　时年已57岁的汉武帝刘彻在甘泉宫中召见骑都尉李陵。

　　大殿有些昏暗，汉武帝用略带苍老的声音向李陵说道：“爱卿，朕素欣赏你的才能，有意借你的才能来保障贰师将军的辎重，你意下如何？”

　　李陵听完，心里很不是滋味，心想：“嘴上说着欣赏我，实际上却让我做后援部队，这根本就是不相信我的能力。”扣头拒绝道：“陛下，我手下守边塞的人，都是荆楚地区的勇猛之士，有能力之人，个个身怀绝技，打战时，可以以一当十。力气大的，可以徒手扼杀山中猛虎，箭术高的，百发百中，从来没有失手过。恳请陛下让我自己带领一队人马，去兰干山以南的地方牵制单于的兵力，帮助贰师将军早日击败匈奴！”

　　汉武帝大概明白他的意思，笑道：“你不愿意做别人的部下是吗？朕可以让你独自带兵，只是这次调动的军队太多，再没有多余的马匹和军队配给你了。”

　　李陵摇头道：“臣不需要再多了，愿意用五千步兵直捣匈奴单于的王庭，以少敌众。”

　　汉武帝满意的点了点头，在心里赞道：“李陵果然很有豪情壮志！”答应了他的请求，并命路博德在中途接应李陵。

　　九月，酒泉军营中。

　　李陵大发雷霆，将手边东西摔了一地，陆冉鸣上前问道：“将军，怎么了可是谁惹你生气了？”

　　李陵怒道：“路博德这个狗崽子，不愿意接应我，背地里跟陛下上书说现在匈奴马肥，不宜与之交战，要等明天春天再出征！你说这不是放屁吗？”说完转头看着陆冉鸣。

　　陆冉鸣跟着骂了几句，问道：“现在咱们怎么办？”

　　李陵道：“现在陛下命咱们从居延遮虏障出发，到东浚稽山南面的龙勒水边巡回观察匈奴动静，看是否有敌人踪迹，如果没有的话，就让我们回受降城休息。你跟弟兄们说下，我们这便动身吧！”

　　陆冉鸣应声退出。

　　一行人从出居延向北推进，李陵和陆冉鸣走在前头，三十天后抵达浚稽山。李陵命将士停下扎营，派部下骑兵陈步乐将一路上所过的山川地形绘制成的地图送回长安，呈给汉武帝。

　　这天，李陵正率领部下屯兵在两山之间，突然前方巡逻将士急奔回来报道：“报告将军，前方突然出现大概三万敌军，已对我们形成包围之势。”

　　李陵急忙出去查看，果然，见匈奴大军已直逼过来。他急命将士用大车围成营寨，亲自率领士卒在营外列下战阵，大声喊道：“前排战士手持戟和盾，后排战士手持弓和弩”，战士们眼见自己方处于劣势，都使出了平生最大的能力，一时间，万箭齐发，纷纷朝着匈奴所在方向激射过去。箭势太过猛烈，匈奴士兵抵挡不住，站在前面的很多人被箭被射中，应弦倒地，被逼着一步步朝身后山上退去。李陵命令道：“不许退，趁势追击！”，又杀死匈奴好几千人。

　　单于感到又惊奇又愤怒，他没想到李陵这么点人能发挥出这么大的威力，一怒之下，召来左、右将军吩咐道：“你两各带四万兵马去围攻李陵，不能让他跑了！”左右带着两翼军八万余骑兵崐前来夹击李陵。李陵见敌我力量悬殊，命令陆冉鸣带着军队向南撤退，自己带人断后，断断续续战了几日，这日，来到了一个山谷中。李陵趁着休息间隙，查看各士兵伤情，只见他们大都身受箭伤，就连陆冉鸣也受了轻伤，心里很不好受，但又无可奈何，追兵随时都可能袭来，当下便向众将士命令道：“由受伤两处的战士驾车，受伤三处的坐在车上，受伤一处的战士不能退缩，手持武器继续战斗！”，李陵的部下也真厉害，依言行动，就这样，又斩杀了匈奴三千多人。

　　随后，李陵依旧率领残余部下沿着龙城旧道向东南方撤退，过了四五日，退到了一大片沼泽芦苇之中。单于观察周边地形，见地势有利放火，当下命令道：“在上风放火，烧死他们！”。李陵眼见几个匈奴兵已手持火把点燃了前方芦苇，火势已顺风向他们袭来，千钧一发之际，见招拆招，忙命部下也放火烧光周围的芦苇，火势窜不到他们身边，才让众士兵得免焚身之苦。又过了几日，李陵一行人来到一座山下。单于在南面山上命他的儿子率领骑兵向汉军进攻。汉军在树林之中拼死抵抗，又杀死匈奴几千人，还用连弩击射单于，逼得单于下山逃避，力挽颓风。

　　有一天，李陵向抓住的匈奴俘虏逼供，问：“你们单于有何打算”其中一个耐不住严刑的俘虏回道：“我听单于说：‘这是汉朝的精兵，猛攻也没能将他们消灭，他们日夜引我们向南接近汉塞，莫非是有埋伏的军队吗？’各位当户、君长都说：‘单于亲率数万骑兵攻击汉军数千人而不能将他们消灭，以后也说不定无法再号令边臣，还会使汉朝更加轻视匈奴。所以要在山谷中再次力战，还有四五十里才到平原地区，要是再不能取胜就返回。’”李陵心下了然，心想一定要撑到平原地区，等匈奴自己退兵。

　　此后，李陵又拼死与部下一日和匈奴交战数十回，杀死匈奴两千多人，单于见久攻不下，打算退兵。

　　这天，陆冉鸣正在休息，突然一个将士前来报道，一个叫管敢的军候因为和校尉吵了几句，向匈奴投降了。李陵在旁听着，心里暗叫不好，心想：“如果管敢将军情向匈奴全盘兜出，胜败之数可能就定了。”长长的叹了口气，命人将那个校尉带来，狠骂了几句出气。

　　管敢投降匈奴后，果然向单于说出了汉军实情，并支招道：“李陵部队没有后援，箭矢也快用尽了，只有李陵部下和校尉成安侯韩延年所属部队各八百人在前面开路，分别以黄旗和白旗作为标志。单于只要派精锐骑兵用弓箭射杀他们，汉军立即就可击破。”单于听后，喜出望外，命匈奴骑兵一齐向汉军发起进攻，又派兵截断汉军的道路，猛攻李陵。李陵的部队被困在山谷之中，匈奴军趁机从山上四面八方向李陵射箭，箭如雨下。汉军没有反抗的能力，一直向南退却，还未到达达汗山时，军中五十万支箭已全部用尽，李陵命令放弃辎重车辆，继续前往。

　　到达达汗山时，军中士兵就只剩下三千人左右了，手中又没有兵器，李陵命令各将士将车的辐条砍下，拿在手中做武器，文职人员也必须手持短刀加入战斗行列。一行人一步步退入了狭谷之中，单于亲自率兵截断汉军后路，指挥匈奴兵卒将山上巨石滚入谷中，汉军死伤惨重，不能继续前进。

　　黄昏后，李陵独自一个人，换上便衣走出大营，陆冉鸣跟了上来，李陵向他说道：“不要跟着我，我要独自一人生擒单于！”陆冉鸣无奈，只能远远地跟着，不让他发现。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李陵又回到营中，等陆冉鸣也回来后，对他叹道：“我们已经兵败了，即将死于此地！”陆冉鸣建议将所有的旌旗尽行砍倒，与珍宝一起埋入地下。李陵听取了他的建议，埋完后，李陵坐在土堆旁，叹了口气，对部下说道：“如果再有数十支箭，我们就足以逃脱了。现在已没有武器再战，天亮以后，就只能坐等被擒了，不如各自逃命，还有人能够侥幸逃脱回去报告天子。”等歇的差不多了，李陵站起来命令将士每人身上携带二升干粮，一片冰，约定到遮虏障会合。半夜时分，李陵命人击鼓叫醒将士们，奈何战鼓已经破烂，无论怎么敲都敲不响了。李陵只得与陆冉鸣跨上战马，十几名壮士在后面跟随。匈奴单于派了数千名骑兵在后面追击，李陵见逃生计划已然失败，对陆冉鸣说道：“我已无面目报答皇帝陛下了！就只放心不下家中的妻儿老小，还有一个三岁的女儿，李兄如能逃命，要替我照顾好他们！现在咱两分向东西两方跑，扰乱匈奴视线。”陆冉鸣含着泪答应了，当下向东面跑去。李陵向西方跑去，匈奴要捉的只是李陵，便一路向李陵追击，没再管陆冉鸣，没多久，李陵便被生擒，举刀正要自杀时，单于派人夺下了他手中的刀，对外宣称是李陵投降。

　　陆冉鸣终究还是逃了回去，跟着他逃回去的还有四百多人。

　　陆冉鸣回去后，听到朝中纷纷传言李陵已经投降匈奴，感到很愤怒，他坚信李陵不会主动投降，一定是有不得已的理由。没多久，便听到汉武帝震怒，要赐死李陵全家。他想起李陵临别时，对他说的话，赶忙跑去相救，用了一根扇骨，救下了李陵三岁的女儿李芷柔的性命。从此他便假装战死，用回原来的名字，又让李芷柔，随他姓，改名为陆心月，二人一起在山上安安静静的，一住就住了十六年。

　　直到这次十二岁的汉昭帝要娶六岁的上官氏为后，陆心月因忘不了当年的仇恨，眼见报仇的机会到了，便要求陆冉鸣用扇骨将她的灵魂穿到上官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