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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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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睁开眼睛,李青不得不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
像极了冬日里雾霾特别严重的天气,抬头全是灰蒙蒙的,肉眼都能感觉自己身处于一片黄烟当中,似乎一切都加了一层滤镜。
李青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周围的建筑物在雾蒙蒙当中隐约能看出来只是一个小镇,这个场景她似乎见过。
有一次她加班到晚上七八点,下班以后坐着公交到自己住的附近时,周围便弥漫着重重的雾霾,她当时以为是村子哪户人家着火了,五米以内都能看到有雾,但通过鼻腔之后只会有种雾霾的感觉,那种呼吸不通畅,在每年的冬天都会弥漫上一两个月。
只是……
她没想到,20年后的未来是真的,这弥漫着的黄色雾霾也是真的!
而自己身处的这座小镇,看上去并不是李青熟悉的环境,20年对于科技时代发展是一段相当长的时间,足够将一个你熟悉万分的城市变得不那么令人了解。
天上盘旋着一群鸟,李青看不清样子,只感觉那飞翔的样子好像鹰,给她心中抹上一层浓重的不详阴影。
打量自己身边的环境并没有用太多的时间,她只想赶快尝试孙哥答应她的那个要求!
无限可支配财物!
孙哥在她失去意识前,曾告诉她,在所有银行的自助终端ATM机上输入一个短号,就可以提取现金,这个短号是一段加密指令,会屏蔽摄像头影像以便隐藏她的信息。
她快速查看了周围的环境,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发现有人的迹象,只好下意识跟着直觉走,沿着街道一侧寻找银行或者ATM机,哪怕遇到人也好。
当她经过一个小屋门口的时候,终于遇到了一个老人,只是老人全身上下都用衣物包裹着自己,独留一双眼睛。
老人在看到李青的时候似乎愣了一下,很快便眼神闪躲着转身想要关门。
“等一下!”
李青用两个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喊道,这里气氛太奇怪了,她必须尽快答问到一些消息。
“你好,我想问下这里是什么地方?”
老人在听到她的话之后,行动更加迅速,仿佛身后是致命的危险。
李青没有来得及阻止,只好隔着门缝继续说,“我没有要伤害你,我只是想找政府,我要去那里的,婆婆你告诉我怎么走也好。”
隔了好一会儿,李青才听到门内模糊的应答。
“你继续往前走,穿过铁丝网就行了。”
铁丝网?!
李青疑惑起来,不过也不想为难老人,恐怕老人在惊吓之下也不敢再贸然出来了,只好继续往前走。
街道两边的房屋能看出来是有些破损陈旧的,不像是久有人住的样子,没有多少人气。
就连超市,商店这种应该是人气旺的地方也是半旧不新,越走下去,李青越觉得自己获取的信息是多么的贫瘠。
事发太突然,自己一个普通人,没有时间去细细问孙哥一些问题,只是被动地接收了大量的信息,当时只觉得很荒谬,心中也没有当真,现在想来,自己实在是太大意了。
然而,现在来到这个鬼地方,心里满是后悔也无济于事。
走着走着,李青果然看到了铁丝网,将小镇一分为二。
好在铁丝网并没有很难翻越,她在大学的时候晚上就经常和舍友一起翻铁丝网去操场闲逛。
就在李青翻过铁丝网,脚要落地的时候,变故发生了。
身后突然出现了“扑腾”“扑腾”的声音,那是鸟类在煽动翅膀,李青还未回头,就感觉自己后背的肉被大力的拧起来,疼痛瞬间穿透灵魂直达大脑。
她甚至能感受到有利刃隔开了自己的皮肤,穿透了自己的后背,一刀又一刀。
疼痛感非常清晰,李青下意识就要大喊出来。
这是什么情况?那是什么东西?
可是视线却越来越暗,似乎有东西包围了自己。李青那瞬间牢牢抓住铁丝网,脑海中只有一句话。
翻回去!翻回去!她被骗了!
身上的剧痛不断的增加,她看到那种鸟落在她的手臂上,鸟喙轻易地穿透了她的胳膊,撕扯出手臂伤痕,接着大腿上、脸上,到处都是那种鸟,像是长在了自己身上一样,包裹的密密麻麻。
蒙着头飞快的往上爬,两米不到的铁丝网在这一刻放大了无数倍,每每在她的手指落在最上面时,就有怪鸟尖叫着啄伤她的指头。
不知道自己从身体哪里迸发来的力量,最终还是翻过铁丝网,摔落了下来。
那些怪鸟在她翻过铁丝网的时候才不得不慢慢从她身上剥离,重新飞走,消失不见。
摔下来那刻,看到怪鸟从自己身上飞走的怪象,李青狼狈的挣扎起来。
还没有到安全的地方,经历了怪鸟,李青已经满是惊慌,再加上自己全身上下满是伤痕,更是不敢停留,踉跄着想要找间屋子躲起来。
她再也不敢相信任何人,这陌生的小镇、奇怪的老人、天上的怪鸟,无不向她展开一幅末世一样的世界!
能打开门的房子不难找,很快她就找到一间小酒店,玻璃门开着,里面空无一人,李青在里面找到一间相对干净又不宜被人发觉的房间,在酒店二楼的拐角,窗外安着空调外机,能看到是小镇的另外一个街道,视野极好,也容易离开。
她锁好房门,拉上窗帘,就走进了卫生间,还好还是有水的,她身上的伤口比她感受到的要浅很多,虽然惨不忍睹,却并不深。
真是令人庆幸,如果受伤过重,李青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在疼痛加成下,她快速的清洗了伤口边缘,只是后背上的伤口,却不那么容易清理,视线死角,只好背对着镜子简单胡乱的清洗一下,用卫生间的毛巾擦干水,免得伤口发炎。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很久,李青清理好自己以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床边,足够自己看的清外面小镇的样子。
在雾霾之下,天色暗的非常严重,小镇仿佛要被笼罩着陷入更加黑暗之中。
李青终于有时间可以思考了,她想也许这个世界比孙哥说的情况更严重,也许已经是末世时代了。
她突兀得来,一身干净,显然是极易成为所有发现她的人的目标。如果小镇除了那个坑她的老人,还有人的话。
她想,自己是该好好考虑一下,到底应该怎么办了!
那些咬她的鸟,李青回想了一下,和自己脑海中秃鹫的形象慢慢重合在一起,只是秃鹫应该是在高原上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又怎么会攻击活人?攻击力也并那么强,按理来说秃鹫的喙啄食撕下她手臂一整块肉是完全没问题的,但她却仅仅是被划开皮肤。
说到伤口,李青低头一下,却发现自己胳膊上的几道外翻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结痂了,似乎在她清洗伤口的时候就已经止血不留了,只是污血满身都是,她又惊慌失措,从而忽略了这一点。
她的恢复力什么时候这么强悍?简直让人无法置信!
李青又回到卫生间,脱掉衣服对着镜子,前前后后查看全身的伤口,是的,不只是胳膊,最严重的大腿和后背,都愈合并且有了结痂的迹象。
她很确定在来到这个地方之前,她没有这样的恢复力。
显然是这个不同的世界,给她带来了变化,只是不知这样强悍的恢复力是每个人都有,还是孙哥所说的体内某段DNA序列所带来的变化。
那么接下来,她应该和那个老人一样,找些衣物把自己包裹起来,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引起的变化,这个世界给她一种危险的直觉,她的处境尚且非常不明朗,这些伤口的变化也不知还会有什么变化,她不能再大大咧咧的把自己的皮肤暴露在空气当中了。
还有食物,她需要足够裹腹的食物,伤口的疼痛暂时压制了饥饿感,但她如果持续不进食,恐怕自己都活不出明天了。她也不能和人群接近,必须远离这些可能会带来危险的人群。
想好了这一些,李青心中逐渐有了思路。
天色给了她一定的便利,她可以尝试在酒店找一些可以用的工具当武器,甚至还可以找找看有没有食物,酒店也许还有小镇的地图,那是她现在急需的东西。
李青休息了片刻,用床单把自己包起来,虽然床单上有一些异味,但相比危险,这就微不足道了。
收拾好自己后,李青打开了房门,搜索了起来。
酒店一楼大厅里,陈放着一些报刊,只是不知为何破损的比较严重,李青果不其然在其中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时间是20年后没有问题,报纸上写着的城市名字居然就是李青所在的那个城市,李青不仅感慨,20年的变化果然是巨大的。
接下来报纸上的内容就是残缺的,讲的是要包裹皮肤,尽快去隔离区,不要哄抬物价等等等。
看完以后,李青感慨原来世界上发生的灾难确实和那个长得和秃鹫一样的怪鸟有关!它啄食过的皮肤会感染一种灰质病,就像是灰指甲一样,慢慢全身就会病变,皮肤变硬开始脱落,人体不断脱水,类似蛇蜕皮一样,一层又一层,最终身亡。目前没有某种可知药物能够抑制病态恶变。
之前的庆幸瞬间变成了无语。她被那个老人坑骗,全身上下都已经被咬遍了,所以她这是刚来到这里,就要死了?
李青不愿相信自己就是出场三分钟必死的炮灰,将报纸折起来塞在衣服兜里,再看看已经没有其他可用的东西,就走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