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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Chapter 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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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的身体恢复地很快。是因为年轻的缘故还是因为零对他一番的推心置腹让他感到了温暖呢?总之One很快出院了。时间到了约定祭拜养父的那日,零和One都换上了黑色的丧服来到组织的总部。在进入大门时,蓝堂从里屋出来叫住了零。
“可以借个地方说话吗?”
零点点头,然后示意One先进去。One先进了屋,可眉头的一蹙还是能够看得出他对蓝堂英心怀芥蒂。
“你怎么跟他这么熟了?”蓝堂不满地看着One的背影埋怨,“算了,不说这个了。有要紧的事情。”
大约是现在的零是一心向着One的,所以在见着蓝堂刚刚对One的态度,他心有不满,这份不悦没有表示在脸上,却也足够让他对蓝堂接下来要说的话产生抵触情绪。他眼神中的光蓝堂看得清楚,本来要说的话快吐出口,硬是吞了回去。
“蓝堂前辈,你要说什么?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进去了。”
“哦,不,是因为One的事情。”蓝堂稍微停顿了会,他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进行接下来的谈话,可零却完全将刚刚的话扭曲理解了,“One不是凶手,他和这件事情毫无关系。”
“什么?”蓝堂英听完零这话顿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原来他还以为零只是偏向One 而已,而现在看来他不仅仅是偏心,还被洗脑了,连基本的事实都不愿意去分辨。他强压住内心的怒火没好气地说,“我要说的不是这件。我是说这个家族的人对One 没什么好印象,一会儿他们口里说的话势必歹毒,你要稍微注意点,就是这些。”
“那么谢谢蓝堂前辈了,我先进去了。”
告别后零也走进了会堂。虽然已经举办过了葬礼,但由于One是养子的关系,会场按照葬礼要求重新布置了番,当然排场小了很多,颇有应付的意思。毕竟这个会堂是道场,用完葬礼后要立刻还原做训练场使用,由此可见组织虽然口头上讲情义,实质上是人情冷漠的。
零和One来到会场里。会场的中央摆着祭祀台,亲戚友人则分开两路战列,组织的成员站在亲友后边。自One出现的那一刻里会场就发出了蜂鸣声,在One走近后这种声音越来越大了。
零站在会场靠门的位置,虽然距离One 比较远,但那些声音他还是听得清楚。可想而知One的处境比他想象地更糟糕,既然那么多人能够在葬礼祭奠的时候表现出如此不敬,可见One还在组织时候他们那更加恶劣的态度。一时间零的心里百感交集,自责对One的了解不够。
忽然心一沉,仿佛是预感到了今次带One来此是个错误,他忍不住迈动脚步向上前去阻止正要祭拜义父的One,可蓝堂却横出了手来挡住了他。
“都到了这份上了,你上去也是什么都做不了。”瞬时零认为蓝堂是对的,如果这个时候One退缩了,他受的偏见会更多。
锥生零静静地看着One进行祭拜,接着起身面怀诚意地向他走来。一切都结束了,之后的One可以过他想要的生活,就在零这么想的时候有人站了出来,挡住了One的去路。
“可以解释下这些日子你在哪里,做了什么吗?连父亲的葬礼都不来的家伙。”有人站了出来,不怀好意地质问One,他将父亲二字咬得特别重,却又刻意省去了养父这个称号。One一脸惊愕,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零明白了One惊愕的原因,One受伤的事情是瞒着所有人的,他们自然不会知道这件事情了。在零上去准备解释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晚了,有人说,“葬礼的时候有心事在那种夜店里跟女人们寻欢作乐,却不知道尽最基本的孝心。真有你的一套,还是你的良心被吃了,组织里居然会有像你这种狼子野心的家伙。你根本不配来这儿祭拜你的父亲。”
一句句责问让One应接不暇,他抿了抿嘴唇却不想解释什么,似乎觉得这些责备理应承受,或许在他看来没有及时参加葬礼是事实,以上的惩罚是应得的。
“你们多心了,那段时间One也病了,一直在医院里。葬礼自然不能参加了。”零走上去为One辩护。
“那么他上夜店这事情又如何解释呢?”
“那个也是我,我害怕他失去这份工作,所以替他上班了。”本来是出自一番好意的话,零也真心希望大家能够冰释前嫌,不想正是这句话,一石激起千层浪,造成了无法预料的后果。
“原来老师跟One的关系这么好啊,为什么在我们面前却装着不认识呢?我们不是谈到过他吗?”有一位学生疑问,声音平静到听不出感情。
“那是因为你们讨论的事情我并不熟悉,所以当时抱着了解的想法,才没有说出我和One的关系。”
“那就是说老师跟One也不是很了解吗?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你们的关系会好到您去为他替班的地步呢?是不是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质疑向无端猜测发展,对One越来越不利,再这样下去他们对One的误会会越来越大。
“抱歉,刚刚的猜测我不认同,所以无法做出答复。”
“是心怀鬼胎无法作答吧。One能出什么事情啊,倒是生病的时间很可疑,我害怕他是不是在那个恰好的时间里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遭报应了。”这话射影意图明显,所有人都像炸开窝一样嚷开了。
“什么,难道One是凶手?”
“不是吧,一切都是他做的?”
“看他平时不老实的样子,有可能就是他。”
“据说那小子离开组织的时候,一些秘密资料也跟着没了,看来他是会干那种事情的人。”
“居然忘了老大的养育之恩,真是可恶。”
一句猜测立马变成了肯定,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大部分在场的人都认定了One就是凶手,他们虎视眈眈地对着他,像是要吃了他一样。
“One不是凶手!”零声音不响,却带着威严,顿时所有人一下不出声了片刻,接着又有人之一,“请问有证据证明吗?”
“没有。但是我相信他。”一句相信让One感觉到了温暖,他捏着拳头的手放松了下,又忽然捏紧,失去了自信目光的眼睛也再度恢复了光芒。
“没有证据当然不能算数。”
“就是啊,就是啊”又是一片迎合声。
“那么,请问所有人,又有谁有证据可以证明One是凶手?”这句话压住了反抗声几秒,可是有人在零和One的相貌上找到了空子。
“你的话不能算数。我们早就怀疑了,为什么你们长得那么像,我看你们俩是亲兄弟,所以才会相互袒护。别反驳,凭你们俩的样貌,没有人可以一下认出你们。”
“就是啊,真是不错的兄弟情的,但是让我们觉得恶心。前首领尸骨未寒居然发生这种丑陋的事情,真不堪啊。既然是One的兄弟,想必道德品质也好不到哪里去,看看他刚刚袒护那混账的样子就知道了。哼哼哼,不愧是兄弟啊!”
“品德啊,应该更坏吧,自己兄弟杀了人还这么袒护,哪有什么良心……”
“够了!”突然One一阵怒吼,“你们针对我就算了,请别侮辱我朋友。”
“哟哟哟,喉咙响起来了,果然你们俩是同一个不要脸的娘生的,连……”
“是不是认为我沉默就认为我好欺负?好吧,既然话都说那么难听了,我也不妨说实话。首领虽然认我为养子,却从来没有把我当人看待过。我知道我平庸,到达不了他的要求,是我让他失望。但就算这样他能够把我当洒气筒吗?我永远无法忘记十五岁那年,首领因为谈生意失败回到家里,看见我,一声怒吼,说我是个没用的混账,然后拔出枪毫不犹豫地射向我。当时我因为害怕脚步稍微挪了下,那子弹从我耳边擦过。如果我当时一动不动的话,现在的我已经死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难道我会感激涕零吗?”
这番话除了零听了后眼眶有点湿外,其他人全部无动于衷。
“那么后来你设计首领的事情又怎么解释?你可是拿起了椅子狠狠向首领砸去的。”
“难道我连基本的愤怒都不可以有吗?如果有天你们也受到这种待遇,还能这么平静吗?”
“虽然你恨首领,可如果没有首领的话,你死得更早。为了这多活的几年,你也理应怀抱感恩之心。这是做人的基本道德。”此话酸味颇重,完全没有一丝人情味,可是就是这种毫无情感可言的话也能得到所有人的共识。
“这就是憎恨首领的原因?太过分了,身为人子不知道为父亲解忧,还增添烦恼,到了如今还不知道悔改真是有够不要脸的。”
“对啊,你这种害虫死不足惜。”
“果然是这样,难怪会去干服务女人的低贱工作来丢我们组织的脸。平庸就算了,他居然还报复……”
这些人很奇怪,就算是再狠One,刚刚说的话也未免太过头了,有种想逼死人的味道。难道其中有什么原因吗?忽然零发现在人群中有个人自始自终都保持着沉默。这个人零虽然不熟识倒也认识,据说他就是下任首领的内定人选,因为目前的蓝堂英只是代理,首领的位置迟早还是会轮到人类的。而这些使劲抨击One的人可能知道那个人的意思,所以才如此毫无人性地打击One。虽然One做过看似不可饶恕的事情,可念在情分上他依旧是首领的儿子,也拥有首领位置的继承权。这样一来,任何候选人想即位都会有障碍。但是将One过去的行径放大化就另当别论了,可以骗取大部分人的感情支持,从而排挤掉One的候选位置。
煽动部分人出来闹事,接着其他人也会跟着支持,这就是人类的盲目性。
利用这东西真的很容易啊。而One只是牺牲品而已。
零这才知道他错了,他全部弄错了。而眼下的批斗变得越演越烈,他决定不能放任下去。
“各位!”在One向上前做出什么冲动举动前,零用身子挡住他的路,“既然你们都对One心怀如此强烈的愤怒。那我可不可以认为你们中间有人想在他生病期间加害他?”
“加害?”又是一阵冷笑,“我倒是希望能够成功,这样世界上就少了个祸害。”
“那么动机就明显了。”零没有回应刚刚的冷笑,“那个人可能就在这里。虽然One因病住院的消息没有传开,但也没有绝对封锁,有人想要动手时很容易。”
“这么说你是在怀疑我们。抱歉,既然你已经把我们视为当事人了,那么当事人还能说什么话呢?只能闭嘴了,反正说什么都是会被扭曲误会。”这番话厚颜无耻至极,利用了任何人都有权利为自己辩护这一说法进行反辩,而且还能伪装成被害者的姿态处于中立,甚至博取他人同情。
“是啊,你们还真会扮演无辜呐。”说着零想起了保护One的人手应该是由蓝堂安排的,他将目光移到蓝堂身上,希望蓝堂能提供些有利的言辞,他相信蓝堂手里拥有相关的证据。但是蓝堂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根本漠视了零的请求。刹那间,零明白了现在的蓝堂英选择了保护组织的做法。The Nights说到底也是属于一条拓麻管理的,虽然现在有点动乱,可是根据蓝堂的判断,他认为为了一个小角色而做出不利于组织团结的言辞不合适,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这是明智的做法,虽然冷酷,然而着眼于大局还是正确的。再继续呆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无济于事而已。
“够了,我们离开这儿,没有必要继续纠缠下去。”见着蓝堂的反应零拉起了One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会场,后面起哄声一片,他们没有理会。蓝堂目送零离开的方向一小伙儿,想起了什么来,也立刻尾随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