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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5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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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吧,紫玉,你可知为何后院不见人影?”何漪皱着眉的样子,让紫玉有些害怕。“回妻主的话,大家都在自己屋里整理行李!”“哦!那你为何不用整理行李?”而且,那些留守宅子的下人呢?哪去了?不过这些话,问紫玉也没用,他一个房里人,哪会知道这种事!
何漪心中疑惑,但是看紫玉害怕的样子,还是叹道:“罢了,带我去你屋吧!”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歇歇脚,既然紫玉叫自己妻主,那他的屋子自己就可以随便进。“啊!”紫玉一怔,赶紧在前面带路。“妻主,这边走。”
何漪摇摇头,跟着紫玉去了他屋里,可是,一进院子,她就看见了拿着扫帚正在扫地的原野、站在凳子上擦柱子的多泽、晒被子的司容。目光从他们身上移开后,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里应该是给通房们住的院子。因为她记忆里的通房,大部分都在这里了,少部分应该是在屋里吧!
“妻主?见过妻主!”端着水盆从正屋出来的中年男子,一抬头就见到何漪,赶忙放下水盆,给何漪行礼。“什么,妻主来了?哪呢?”一听有人说妻主来了,屋里的男人也都哗啦啦的出来了,何漪一眼看见从东厢房出来的青玉。
“XX见过妻主,XX失礼,还请妻主勿怪。”一阵忙乱后,这些男子整整齐齐的排成五列,整齐划一的给何漪跪下行礼。“起来吧。”何漪抿嘴,神情复杂的叫了起。
这院子是个一进院,倒座房、后罩房、东西厢房一应俱全,只除了没有跨院,且面积也比寻常的一进院要小很多。可是这里却住了十五个人,年龄从十九岁到三十三岁不等,却都是何漪的通房。说是通房,可实际上真正得到正夫承认、拿通房月钱的,却只不过八个人,剩下七个人都只是房里人而已。
“你们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我只是想找个地方歇歇脚。”何漪说着,示意身后的紫玉带路。紫玉赶忙把何漪领进了他的屋子,说是他的,实际上这屋里住了四个人。
屋里靠窗的炕上铺了四床被褥,靠墙放了四个薄杉木箱子,门这边还挨着放了四个盆,盆里是布巾等洗漱之物。方才青玉也是从这个屋子里出去的吧?不知道他的被褥是哪个?
何漪想着,随意选了个最近的位置,脱鞋上炕,让紫玉去打水给她洗了脚,便扯过一床被子,搭在自己身上,睡了。她实在是累了,本就是赶了一个月,今天中午才进城,一个时辰前才入府。结果,迟来的午饭还没吃上,就先在后院转了好几圈。又累又饿的何漪,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有天大的事,都得等她醒了之后再说。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半夜。何漪被饿醒了,迷迷糊糊的坐起来,看着屋子的摆设,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这是在哪儿。“妻主,您醒了,可是饿了?奴喂您喝点粥吧?”轻柔的嗓音,关心的话,温柔的语气,让何漪蓦地红了眼睛。
好字脱口而出,被扶着靠坐在墙上,一男子小心的喂何漪喝粥。一勺一口,一口吃完下一勺刚好抵在唇边,节奏和分量掌握的很是不错。一碗粥都喂完了,也不曾让何漪有过半点的不舒服,这个人很会伺候人啊!
“你是谁?”吃了半饱的何漪,终于想起来询问此人的名字。“奴是白玉,是十五年前,妻主刚刚当上县令时,老爷送给妻主暖脚的小厮。”白玉神色平静的,说出了自己来历,还不忘给何漪擦嘴。
白玉、十五年前、孙然送给原身的,何漪总算想起了白玉是谁。当时原身刚纳了第一个小侍水鱼,对其宠爱非常,孙然就从牙公那儿买了他,来分水鱼的宠。只可惜原身不喜欢他这样的,只是新鲜了一阵后,就把他丢在了脑后。
“原来是你啊!”何漪叹气,转而看向炕上熟睡的另外三个人:紫玉、青玉,还有一个人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叫黄玉?“我睡的是你的被褥?”“奴整个人都是妻主和老爷的,何况是被褥!妻主尽管睡便是。”白玉收拾了碗筷,转过来看着何漪微笑。
何漪眨了眨眼,再次看向青玉他们,想了想,他们也都是她的夫侍,没什么可忌讳的。所以,便对白玉招了招手,“你过来。”“妻主?”白玉依言走近,被何漪一手拉倒在炕上,翻身压上。“既然我占了你的被褥,那我就把自己赔给你吧。”
第二天,何漪醒来的时候,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屋外也没有半点声音,当即神色微凝,赤脚下了床出了门。屋外,黑压压跪了一片,一青年男子脸色难看的坐在圈椅上,身后还站了七八个膀大腰圆的中年男人,很是威风气派。
不过,随着何漪打开门,一院子的人都看向何漪。“妻主,您怎么这副模样出来了,侍服侍您洗漱更衣吧!”坐在圈椅上的男子,一见何漪赤脚、浑身上下只套了件略窄小的中衣,堪堪遮住了大腿的样子。顾不得生气、羞怯,赶紧跑到何漪跟前,遮住何漪的身影,急切的说。
何漪越过此人,看了眼院子里还跪着的人,低头对眼前的男子说:“你这是做什么?什么时候,你居然也有了责罚通房们的权利?莫不是我对你太过宽容了!竟纵的你这般不知规矩!”何漪的语气并不严厉,却还是让男人红了眼眶。
“你们都起来吧!昨晚是谁伺候的妻主,谁今日去拜见老爷。”男人哽咽的说,然后再看了一眼何漪,发觉何漪并没有让他服侍的意思,跺跺脚,扭头捂着嘴跑了。
“妻主,您不去哄哄钱侍君吗?”白玉起身走上前,担忧的看着何漪。钱侍君?所以那人就是唯一一个进府就是侍郎,生了孩子后就直接提为侍君的钱多吗?果是富商嫡子,性格娇纵,脾气不小。
“无妨,今晚我去看看他便是。”何漪淡淡的说,“这里可有我的衣物?”昨天的衣服已是皱巴巴的,不能穿了,身上这身还是白玉昨晚上,不知道找谁借的。何漪也只能期待,这帮通房们,平日里有给她做衣服的习惯,存有她的衣服,不然就得去正院找孙然要或是去书房拿了。
“有,妻主稍待,奴这就给妻主拿衣服去!”白玉还没说话,他身后的通房便抢了话,转身跑回屋里拿衣服去了。“奴给妻主做了条腰带,奴给妻主拿来,妻主看看是否合心意。”又一个通房转身回屋拿腰带去了。
“奴有一身中衣……”“奴给妻主做了双袜子……”“奴……”不一会儿,何漪就里外凑齐了一身衣服,虽然并不是很合身,也并不搭配,不过也还算能穿。何漪就穿着这身衣服去了书房,重新换了一身得体的衣服后,这才去正院准备用早饭。
这次记得带了小厮的何漪,顺利的走到了正院,也就是孙然的住处。只是不等她高兴,就听见屋里呜呜咽咽的哭声,听声音似乎就是早上见过的钱多?这是被自己训斥后,来找孙然告状了?
“老爷,您可得好好管管那群通房了,居然让老爷穿着不合身的中衣,赤着脚往外跑。”钱多得意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白玉,转头对着孙然却是讨好的说。“此事不假,可妻主之所以如此,还不是因为钱侍君你把那些通房都罚了跪,没人伺候妻主,才让妻主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出了门!”白明嗤笑。
“你!”钱多气的伸手指着白明,“白弟弟又没说错,你说是不是,柳弟弟。”水鱼丝毫不惧钱多。就因为钱多家里有钱,他进府就是侍郎,妻主还早早就升钱多为侍君,而他却在侍郎之位一待就是十几年!试问,他心里岂能好受?今儿逮着机会,可不就狠狠打击钱多了么!
“白弟弟说的不错,可是钱弟弟说的也没错,无论如何,通房伺候不周是事实。”柳叶两不得罪,却明显偏向于钱多,这让钱多一下子就放松了,收起手优雅坐下。“还是柳哥哥明白是非,多谢柳哥哥为弟弟仗义执言!”
“好了!”孙然重重放下茶杯,“你们一个个的,就知道争风吃醋,有些时间不如多去看看孩子。”说着缓和了语气,“如今孩子们也都到了相看的年纪,与其操心别的,不如多关心关心孩子们的婚事!这么多孩子,我一人也忙不过来,若是你们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可直接告诉我。”
“呜呜呜,我的儿啊!”孙然话音刚落,翠柳就痛哭失声,哭懵了孙然他们。“翠柳,好好的,你哭什么?可是灯儿出了什么事,别哭慢慢说。”孙然在其他人面面相觑中,柔声劝慰。“请老爷为灯儿做主啊!”翠柳呜呜呜哭着,来来回回只说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