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谁欠了谁 ...
-
第二章 谁欠了谁
一路无话，直到陆弈谦把车开到程诺家楼下。
车子一停下，程诺就解开了安全带，抬手开车门，却发现车门打不开，又用力地开了两下还是纹丝不动，程诺知到是陆弈谦把车门给锁了。
程诺本来就累了一天了，遇见陆弈谦之后神经更是一直紧绷着，这下突然这样，就有点生气了：“麻烦你把车门打开一下。”程诺转过头，瞪着陆弈谦。
陆弈谦没说话，只是抬起手表看了一下时间之后，拿起手机，打通电话跟助理聊起了工作。就好像当程诺不存在一样。
程诺发泄似得狠狠瞪了陆弈谦两眼，转过头去也不搭理他。怎么会有这样不讲理的人。
这个电话一打就是半小时，程诺困得半靠在车窗上打盹，现在她真的累到恨不得能睡死过去，但在陆弈谦车上，她又不敢真正地睡着。陆弈谦一挂电话她就立刻睁开了眼睛：“你现在能把车门打开了吗？”
“这三年去哪了。”陆弈谦并不理会程诺，而是自顾自地问着。
程诺愣了一下：“黔西南。”程诺知道她瞒不了陆弈谦，与其有过多纠缠不如现在就如实说了。
陆弈谦可能是没想到程诺会那么直接，转头看了她一眼，又问：“孩子呢。”
程诺的手一下就攥紧了衣角，是啊，孩子，他们三年前还有过一个孩子：“流掉了。”程诺的声音带着颤抖地说出这三个字。
“我问你，我的孩子呢？”陆弈谦的声音瞬间冷了很多。
程诺只觉得生气、委屈，他凭什么这样质问她：“怎么，你难道还盼望着我程诺能生下你陆弈谦的孩子？”程诺每说出一个字心就在痛一分，但她宁愿用这样的痛来掩盖心底面对陆弈谦时的懦弱胆怯。
陆弈谦被程诺这样随意的语气给激怒了，他欺身双手捏着承诺的肩：“你当初不是拼了命都要保住这个孩子的吗，你不就是想生下我的孩子好以此来要挟我的吗，既然逃了为什么不好好把孩子生下来又要把他打掉，那你当初做那样的姿态又是给谁看！”
程诺居然从陆弈谦的眼睛里看到了受伤，可是陆弈谦，我的痛一点都不比你少半分啊：“那你现在这一副质问的姿态又是做给谁看，当初不是你非要打掉孩子的吗。是，刚开始我说过我程诺的孩子自己会养与你无关，但后来我发现我做不到。我只要一想着我怀的是你陆弈谦的种我就怕，怕他以后像你一样冷血，我宁愿以后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也不想生下你的孩子。”
陆弈谦没想到程诺竟会说出这些话，他想过程诺会恨他。他想过如果找到程诺和孩子，程诺一定不会原谅他，但他不介意，他们之间还有个孩子，他有的是方法让程诺回到他身边，可是他没想到程诺会恨他至此，狠心至此。像是被什么击溃，他突然放开了程诺，一脸疲惫地靠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程诺只觉得委屈，她红着眼说出这些话后眼泪就噼里啪啦地滚了下来，此刻她在心里在一遍遍地质问着“凭什么”
两人时隔三年的第一次对话就是这种互揪痛处的争吵，一时两人都没说话。
过了许久，陆弈谦开了车门，冷冷地说：“下车”
程诺走后陆弈谦并没有离开她家楼下，他倚在车门旁，看着程诺家的灯亮了，过了半个小时又都关了，应该睡了吧。
他的小诺瘦了，以前脸上有点婴儿肥，他总喜欢把她的脸捏的鼓鼓的像只小河豚，本来脸就小，现在婴儿肥也没有了就更小了。当初他以为他从不会爱上任何人，即使小诺在他身边呆了两年，他也宠了小诺两年，但他觉得只是因为小诺不争不抢比起其他在他身边的女人要安静些，所以他能给她的纵容就更多些。
他可以给她宠爱，给她所有女人羡慕的地位，给她物质上的最好的一切，但他清楚地知道他不会爱上她。可能他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任何人。后来小诺告诉他她怀孕了，这是陆弈谦所不能接受的存在，他的孩子只能是由陆太太所生所养，而他不会和小诺结婚。浸淫商海多年，陆弈谦知道他最后会娶一个能在事业上对他能有所助力的女人，无关爱情，只是大家各取所需的交换罢了。所以在陆弈谦计划之外的事都要除掉，包括这个不该存在的孩子。
小诺逃走之后，他刚开始是愤怒的，他不允许若干年之后这个女人带着一个他的私生子来跟他谈所谓的认祖归宗，所以他下令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她，直接送到当地医院做人流。但一个星期以后，手下派出去的人都无功而返，他开始担心，开始紧张她一个孕妇在外能不能照顾好自己，如果遇到危险怎么办，她这样一个冒冒失失的人，都还只是个孩子，又怎么能照顾得了另一个孩子呢。他又派了更多人去找她，而且要完完整整地把她带回来，但这个女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后来他又想，只要能找到她，孩子他认了，就算是娶她他也愿意，只要能把她找回来。
那段时间他变得异常冷酷，处了找程诺就是没日没夜地工作，直到后来把他从小带大的奶奶不忍他再这样折磨自己，跟他聊了很多，又告诉他他是爱上那个叫程诺的姑娘了。
那夜他喝了很多酒，看着手机上那个笑弯了眼的女孩，他好想她。她很粘人，还爱撒娇，每天就像只猫一样时不时地对他挥挥小爪子。他记得有一次她感冒了，怎么都不好，但又馋肉，就像个牛皮糖一样黏了他一个上午，最后趁他不注意偷吃了一块红烧肉，满脸得意的窃喜，眼睛乐得眯了起来。她只有一米六瘦瘦的，一米九的他抱起她来很小的一只，所以在家的时候他总爱把她抱在怀里揉揉捏捏。他从来不知到原来爱一个人就是这个样子。
这三年，他从没有一天放弃过找她，今天他从程妈妈那里知道她回来的时候，天知道他有多高兴，当看到那个瘦瘦巴巴，一脸憔悴的程诺时，他更多的是心疼，但也生气，气她走了那么多年。他装作第一次见面，像个陌生人一样，但他真的很想亲亲她抱抱她。他能感受到程诺恨他也怕她，这些他都无所谓，只要她回来了就好。刚才在车里发生的一切都让他心疼，是他亲手把那爱笑的，像只猫一样的女孩给毁了。
如今既然她回来了，他是绝对不会再放手了，不论是程诺的人还是感情，都只能属于他陆弈谦。欠她的，他用余生来偿还。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谁欠了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