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生死之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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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而阴阳，在道家学说中是那个“二”，也是很重要的一环，阴阳对应的就是生和死。
爱丽丝，就是一条阴阳鱼，掌生死气，化生为死，化死为生。
所以，乱世生，是把乱世的死气收集起来，散发生气，普救世人；盛世死，吸收生气，释放死气，堕为杀魔。
初期的1014知道了这条生死鱼，因此想过追杀她，爱丽丝因此有想要逃亡的记忆。她不希望自己死，也不希望给别人带来伤痛，所以常常隐居在山中。但如今天下繁盛，就算是她曾经呆着的荒山也被人承包了，哪里有荒无人烟的地方？偏偏天道保着她，让她这时候觉醒了全部的记忆和能力，生死颠覆。曾经立下的誓言也已经兑现，整个浙东城常青的银杏叶一夜枯黄，化为龙形带她回了自己的洞府。
这附近是有名的旅游景点，相传一村人在此一夜亡命，让人以为是什么灵异事件，可是胆儿大的人去并没什么问题，便开发成了旅游区——这普天之下只要对性命没有威胁，人类哪儿都去得。
可如今爱丽丝回来了。
山中原本蛰伏的野兽第一时间暴动起来，纷纷向那个方向跑去。各种兽嘶犹如子民臣服着喊：
“恭迎吾王归来”！
爱丽丝看着他们，淡淡一笑，骑上唯一的一头雄虎，向山深处走去。而刚刚的所在为中心，化作瘟疫向百里扩散。死气如今的显现方式平和多了，瘟疫好歹有希望救治。
爱丽丝垂下眼帘，不再说话。一夜间整个浙东城的银杏由常青变成金黄，电视台大肆报道。顾墨看着看电视机的杨采萧，有点发憷：“慧，这是怎么回事？”
慧在手机里嗤笑一声：“你活的还不如我看得透彻。”
“你四五百岁了，肯定比我透彻啊……”顾墨小声嘀咕。慧倒是觉得这天下的人类还不如我们这些有人欲的妖精。
“她走了，怎么办？”杨采萧终于开口说话了。
赵延冷哼一声：“还能怎么办啊，凉拌呗！生死鱼就是爱丽丝，乱世生盛世死，现在正是平安盛世，她的能力就是吸收盛世中的生气，释放死气，她所在方圆百里都会有不少人死去。刚刚她的能力忽然爆发，整个大楼里，你看修为不高的小特工，没有什么保命本事的不都死了？”
杨采萧默然，良久才道：“可这并不是她愿意的。”
顾墨听得云里雾里，却知道了爱丽丝的能力。
果然身边的人都是凶残货啊……
不过，颠覆生死，如果这个能力可以控制，能不能请爱丽丝帮忙去356的总部呢？
顾墨不动声色地听着，杨采萧与赵延几乎要吵起来。
“我早说过，他的能力不简单，历朝历代出现生死鱼都是直接杀死，免得因为这个事情死人，你就是不听！”
“她又不想得到这个能力！她前几世哪次不是远离人烟，可就算远离人烟都要有人把她赶尽杀绝，你们有没有考虑她的感受！”
“她能转生，也有前世记忆，普通人有吗？她一个人远离人烟，无牵无挂，普通人哪个受得了亲人横死？”
杨采萧再没了往日的沉稳气度：“我就是不批准——”
“杨采萧！”赵延气极，“你看看，你现在还有一点1014领导人的样子吗！”
杨采萧便不出声了。
顾墨瞅瞅这边又瞅瞅那边，最后还是决定去找赵延。
“怎么？”赵延缓和了语气，走出了房间。
“我……得到了356基地的信息。”顾墨抿唇道。
赵延有些惊喜：“真的？你怎么找到的？”
顾墨老老实实地说了，这时候重要的就是相互信任：“我跟怪盗雨燕合作，抓住了黑蛛，然后逼问出了很多东西。现在黑蛛已经被慧清理干净了。”
赵延回身看着他，颇有些担心：“你……你们怎么清理的？”原来黑蛛就是他们下的手？那要不要知会一声叶清寒，不必查——不、不能，最好是能查出怪盗雨燕才能祸水东引，否则与356对抗的时候，他们会很容易发现端倪。现在不能打草惊蛇。
可是顾墨他……
并不算是一个正统的修灵者，居然这么快的时间可以做到杀人不眨眨眼，还没有任何的心理问题吗？那这个人到底能不能信任呢？
顾墨啊了一声：“主要是慧处理的，她吸收了黑蛛的修为，然后我们一拖鞋拍死了。”
“哈？”
一拖鞋拍死？
好像没什么不对……
等等、吸收修为？这对修灵者来说，尤其是妖，是何等的可怕？他……
赵延眼底有些说不清楚的情绪，在惨白的灯光下甚至有些渗人。
“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对了，有空叫慧来一趟。”
顾墨点点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赵延仍然待在楼道里，轻轻地将手指放在门把手上，食指尖端散发出灵力，绵密入丝般渗入那门板，让赵延听清了里面的响动。
“慧，你那个吸收修为到底是怎么做的啊？”
慧从手机里挑出来：“怎么，你还想学不成？”
顾墨沉吟一会：“想学，你也知道我虽然有灵种，但是不能修炼，如果我也会你的吸收修为，说不定可以有点自保的能力。我给你们添许多麻烦了。”
慧冷哼一声：“你还是好好找你顾家另一半绝学吧，吸取修为不是你该学的东西。”
这东西遭天谴的。
慧垂下眼帘，别人拼了命去得到的修为，在有些人眼里极珍贵，可是有些人……慧想起那个狐狸，嗤笑一声。
对他来说，着实天赋异禀，可是这么多年都没能有成人的欲望，简直……
简直是暴殄天物。
慧不再言语，这样子落在顾墨和赵延眼里，却是截然不同的想法了。
赵延收了灵力，不让别人发现，默默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翻出资料。吸取修为……这种事情不是说说，对于修灵者和妖来说，是很恶毒的。千百年的功夫废于一旦，只要是个有常识的修灵者，一般不会这样做。顾墨没有修灵，自己的东西又太逆天，没什么常识，不了解很正常，但是慧如果会吸取别人的修为，那这又是谁教她的？
这种人留不得啊……
苏爽蓦然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俞左然走上前扯了一张餐巾纸，很细心地擦了擦苏爽的脸。苏爽看着她那双眼睛，扬起了大大的微笑：“肯定是慧在说我坏话啦~我不是给你讲过我跟慧的故事嘛。”
俞左然点头：“说起来我好像没跟她见过面，她一直守护着顾墨，我倒是要谢谢她。”
苏爽一愣，拉着俞左然的手：“什么叫替你守护顾墨？他是你什么人要你守着？”
俞左然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不像是初见的时候那么纯粹，好像是忽然间就染上了尘世的污浊。可是这尘世，如果太过纯粹是无法立足的。
都说凡间污浊，可是这些污浊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清明和羁绊，有了这些，才能明白活在这世上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
吸引俞左然的是苏爽那张绝美的脸，和纯粹到不敢置信的眼睛，今天他怎么好像有点闹情绪似的？
“我给他们带来了灾难，自然希望他们好好的。你不是也讲究因果么？我做的事，不能让别人替我受罚。”俞左然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了下来。
进入356，就是她做的错事，活该受一辈子的罚？俞左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疤，那是和苏爽打斗留下来的。
俞左然心里忽然痛了一下，继而涌上一股狂喜。
这……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可以治好？
如果心可以痛，那说明我还可以感知到情绪，我、我的强化是可逆的！
这么几天都没有再进实验室，恐怕我的强化能力是需要维持的，所以我现在强化能力退化了，我可以、我可以离开了！
俞左然带着心疼的时候的一点眼中水雾，又是狂喜的表情，怎么看怎么疯魔诡异，苏爽有些莫名：“你怎么啦？”
“跟我打一架！”
“诶？”
如果我力不从心了，是不是说明我……能力已经开始退化了？
苏爽搞不懂她在想什么，本来来人间寻找什么所谓的人欲就已经很费事了，就算模仿了几百年，好像也没能明白人类心理在想什么，今天她一边高兴一边难过，又叫自己打她，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抖M？
不像啊……怎么感觉她很喜欢打自己呢？
想起被撕裂的虎口，苏爽瑟缩了一下，但是看着俞左然那兴奋的神情，又有点不好拒绝。
怎么拒绝她呢……
苏爽用狐尾护住自己，忽然来了灵感。假模假样被追打几下之后，翻身将她抱在床上。
俞左然有点懵。
苏爽却娇俏地一笑，狐狸尾巴像是铺天盖地一样，拉着被角拽了上来，直直地覆盖了俞左然全部的视线，她的眼前只剩下苏爽。
“你……”
“管那么多干什么？”苏爽低下头轻轻一吻。
“不管怎样，我总归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叫我打你我可真舍不得。之前是我的错，我们各有任务……你要是打我，我守着，只是你给我留口气，不然我可就见不到你了。”
苏爽的语气很是委屈。
“所以，别总想着别的了，请务必让我多陪陪你好么？”
没什么光线，耳畔尽是那只狐狸的温热气息，俞左然怦然心动。
“……好。”
刚回来的叶清寒看着监控显示器里的被窝，抽了抽眼角。
不带这么玩本单身喵的！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生死之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