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驱魔人（校园）》夜天翎

2、古宅

　　那是一座十分古朴的宅子。上面的墙砖瓦片都是清灰色的几十年代的那种样式，大门是朱漆涂成的古朴双门，款式很复古。还有房梁顶上的双龙戏珠也是以前农村才有的样式。

　　宅子有三层，大门进去是一个小前院，戚木生很热情地招呼骆飞进去，前院的空地挺宽阔的，多是种植了一些树木和一个小凉亭，再往前走两步才是宅子正门。

　　走着走着骆飞发现，这宅子外面的样子虽然很古朴，但里面的装修却很中规中矩。就拿眼前的这一间来说，中式的红木沙发，白色的墙面没有做任何粉饰，客厅十分宽阔十个镂空的小两层。不管是墙上的挂钟，还是其他大大小小的摆件都是十分复古的样式。

　　然而戚木生还是领着他往前走，绕过这一栋宅子，骆飞的眼前又出现了一套中式别墅。现在的有钱人都是这样一套跟着一套的嘛？？

　　前头宅子跟中式的别墅差的就大了。这别墅的一砖一瓦几乎跟古宅的差不多，可是搭建的样式和风格可谓天差地别。别墅的内部装修也是，很前卫奢华大气，就是房地产开发商近几年来最喜爱的中式风别墅样式。

　　戚木生把骆飞带到别墅客厅示意他坐下，解释道：“我爸这个人古板，就喜欢复古的一套，几年前把这套宅子买下来了，我不太喜欢，就把宅子后面的这块给改建了这种现代风格，反正以后也是要住在一起的，怎么说都不能委屈自己不是。”

　　骆飞：“......”求求你也让我委屈一下。

　　戚木生招呼了点热茶，上好的龙井，不过骆飞也吃不太出来，喝了两口觉得没什么感觉，可能这就是富贵命和普通命的区别吧。他一边喝茶，一边也没有闲着，四处开始打量这栋别墅的内部。
　　空气很好，阳光踩位也很不错，在风水上看来，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包括一路走来的古宅，虽然第一眼看着有点奇怪，但在屋里走着感觉也恨正常，并没有什么特别不好的地方。骆飞放下手里的茶杯，问了一句：“这房子和那宅子都是你爸自己督建的吧？”

　　戚木生顿了顿，放下水杯，道：“你怎么知道？”

　　猜的呗。不过虽然是猜的骆飞也是有依据的。做生意的人其实多多少少都有些迷信，这点他往年接触过的几个客户大多都是这样。而像戚东林这种做大生意的，又喜欢复古古宅的，一定不会轻易地随便弄块地皮建个宅子就好了。在买宅子前，就会让专业的风水师来看一看，这宅子是否以前有过什么事情，或者是不干净的东西，再者就是方向位置好不好，甚至是和买家的八字什么的合不合。
　　而戚东林很有可能是这样的人。骆飞道：“你爸应该很相信风水吧。”

　　戚木生点点头道：“确实。以前买房子的时候老是请人来看，我不信这一套，还并非要叫我去，因为他有时没时间。一天看好几套下来真的很累。”
　　骆飞：“......”赤裸裸的炫富你够了。

　　戚木生刚想再说什么，忽然哪里一个女声有些意外的叫了一句：“木生回来了！”

　　这一叫把两人的思绪都往那个方向看去。旋转楼梯的二层，一个女人穿着中式旗袍，带着白色的珍珠项链，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活像个拍民国电影的。女人从二楼缓缓下来，大概四十多岁的年纪，动作却很优雅。戚木生已经起身过去了，边走还边叫了一句：“妈，你怎么下来了。”

　　近看，女人神色面容都很憔悴，那一抹优雅似乎也是在强撑着的。骆飞也立刻跟着站了起来，戚木生把他妈妈接过去坐到沙发上，介绍说：“这位是小骆道长，这位是我母亲。”之前听戚木生介绍过戚东林的老婆叫孙雨薇。

　　孙雨薇点点头，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朝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露出了和戚木生当时见到他一模一样的表情，“骆道长这么年轻？还是个学生吧？”果然说的话也一模一样。
　　“......”骆飞点点头，“你好。”

　　真的叫我小骆吧，叫道长太毁形象了。
　　孙雨薇虽然有些狐疑，但好像还是蛮相信戚木生办事的，点了点头。戚木生问道：“爸现在怎么样了？”

　　孙雨薇忧心忡忡，一说到这个就哽咽，“你爸他吃了又吐，还是那样。”

　　戚木生道：“要不要我现在带着骆道长去看一下？”
　　孙雨薇说：“你爸刚吐了在休息，等会你们喝完茶在上去吧。”

　　说完，孙雨薇就起身要走了。她本来也有些憔悴，戚木生也不想自己的母亲这时候再累到了，亲自把他老妈扶到了二楼送进房间去，边走还边说：“这些事情交给李阿姨去做就好了，你就多休息，其他不要管了。”

　　戚木生再下楼的时候，骆飞已经把一盏茶给喝完了。差点没把茶叶抠出来玩，被戚木生给看到。戚木生舒了口气，下来说：“刚刚顺便去看了看我爸，好像又睡着了，那个要不在等会？”

　　骆飞摇了摇头说：“没事，带我先去看看也行。”天色也不早了还得回去呢。

　　戚木生没说什么，就把骆飞也带到了二楼。平时戚东林和他老婆都是住宅子里的，说是戚东林那边的床都是红木的硬床，这不最近生病了还是要睡软塌舒服点，就把他挪到了戚木生这边。

　　别墅很大，二楼的拐角处是好几间房间。最里面空间也最大，戚木生轻轻推开房门，里面是一个中年妇女在给一个床上的男人盖被子。房间四周基本都被遮光窗帘给遮住了，只留下了几条缝隙透露出阳光。按理来说这个房间朝向最好，采光最好，居然被弄成这么一副暗不暗亮不亮的样子。

　　戚木生招呼了一声那位中年妇女，“李阿姨你先去休息吧。”
　　中年妇女嗯了一声，就轻轻走了出去。

　　戚木生朝骆飞点点头，道：“骆道长，有什么问题吗？”
　　骆飞说：“我可以过去看看吗？”

　　戚木生示意可以。骆飞就走到了戚东林的床边上去了。

　　戚东林是个生意人，大腹便便的，睡在床上也是一副富贵态。只是借着微弱的阳光可以看到，戚东林脸上一点血气也没有，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眉眼之间那块更是隐隐的发黑，总之就是一副倒霉相，让人看了就很不舒服。

　　莫名其妙，骆飞靠近他时感觉周身腾起一股阴冷的气息，就好像是穿着短袖在烈日炎炎的盛夏去打开了一台超大功率的电冰箱时，那种扑面而来的凉意。
　　哦，不，是阴冷。

　　这种感觉让人很不舒服。戚木生见他皱着眉头，急忙问道：“怎么了？”

　　骆飞没有回答，在戚东林身上打量了一下，又抬头看了看四周密封的窗户，心想这环境也太差了。
　　“这房间一直都这样吗？”

　　戚木生道：“什么这样？”
　　骆飞道：“门窗紧闭，窗帘合起来，不透风不透光，对病人很不好。这是常识吧。”戚木生这种高文化知识份子的大学生怎么可能连这一点都不知道。果然他叹了口气说：“我也知道，可是......我爸他不肯，本来好好的，病越发严重的时候就整个人虚脱了，老爱睡觉，做噩梦，说胡话，还不肯开窗透风，更加不肯打开窗帘露阳光。”

　　骆飞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关键点，道：“不肯晒太阳？”
　　戚木生点点头，脸色很差，“死活不肯，这点还是他睡觉了我们给开的，阳光太大了一准醒，可灵了。”

　　骆飞道：“那还有什么异常吗？比如比较反常的现象。”

　　戚木生开始回想，边想边说：“我爸以前挺爱喝茶的，现在也不喝了，以前挺爱锻炼的，还晨跑，现在也不跑了，以前还爱看电视，现在......”

　　“......”骆飞赶紧打住，“我是说这几天，具体点，比如说做梦，做噩梦有没有说什么话？一天睡多久？”

　　戚木生哦了一声，“最近几天老是做噩梦，就跟梦魇一样，人不醒，手脚跟那瞎摆，边摆边说什么有个人一直在看他什么的。”
　　骆飞说：“还有呢？”

　　戚木生摇了摇头，“没了。”
　　骆飞：“好吧。”

　　他前前后后又观察了一下。戚东林睡觉呼吸还算正常，就是额角一直在流冷汗，也不知道戚木生是不是像他爸，遗传的流汗。戚木生见骆飞凑上前，也跟着凑过来，“突然想起来，我爸以前睡觉打呼噜，现在不打了，算不算异常？”
　　骆飞：“......”不算真的不算谢谢。

　　戚东林似乎是做了什么可怕的梦，面部表情忽然狰狞了一下，好像有股戾气在他脸上游走。他抬手在脸上拍了拍，一连拍了三下，动作连贯行云流水，把两人都看懵逼了。
　　戚木生说：“这个好像最近老是打自己......”

　　骆飞却在戚东林抬手的一瞬间，似乎是看到了什么黑乎乎的东西，立刻道：“有东西。”
　　戚木生啊了一声，赶紧退了两步，摇头晃脑张望：“在哪里哪里？”

　　骆飞：“......”你跳那么远确定是亲生的嘛？

　　房间没有开灯，包括阳光也太弱了，骆飞干脆自己动手，怀里掏出了手机打开灯光照明。然后轻轻抬起戚东林的手臂。他穿的是长款的睡衣，还不薄，触手之间感觉这人的体温也太低了，要么就是全身都是冷汗的缘故，冰凉冰凉的。

　　骆飞小心翼翼地把戚东林的手臂衣服向上拉开，只见一条胳膊上，密密麻麻地一片漆黑。戚木生也似乎看出了不对，“卧槽”了一下，说：“什么时候有的？”

　　那片漆黑一直延伸到了戚东林的肩膀，甚至还要里面。在灯光的照射下，就像是一道道诡异的划痕一样张牙舞爪的。

　　可若是仔细一看，那些划痕其实是有规律的，隐隐组成了五条细长的条，就像农村的潮湿泥土地上，一群公鸡走过后留下的爪印子。

　　而戚东林的身上，就是这一类的东西。骆飞感觉身边的戚木生牙关都在打颤，他一字一字地问：“这......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