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医尊》把酒留君

24、目的

　　在外玩到接近傍晚时分，他们就准备启程回客栈，主要还是白绪言怕不小心被路上时不时出现的白家弟子认出来。

　　回到客栈后，萧白建议大家先吃饭，于是众人留在了一楼大堂准备点几个小菜吃饭。为了照顾白绪言，萧白特意选了一个较为偏僻的位置。

　　菜已经上齐，白绪言发现点的菜肴基本上都很符合自己的胃口，基本上都是一些清淡的，有一两个酸甜口味的给小朋友吃的。但是最让白绪言感到不解的是面前的一盘苦瓜，为什么萧白会点苦瓜……？难不成他也喜欢吃？

　　萧白观察着白绪言看见苦瓜一脸震惊的表情，挂在嘴上的笑意更深了，他拿起筷子招呼说：“都别愣着，快吃吧。”

　　板栗儿和云朵纷纷动了筷，萧白摘下了面具，白绪言也用宽袖掩面准备取下面具。就在这时，有人对着他们说道：“这不是之前那位射箭的公子和小姑娘吗？”

　　闻言后，四人陆续抬起头来就看见戴着面具，一蓝一红的二人。萧白和板栗儿是充满困惑，但白绪言和云朵可认识他们，这不就是之前震惊四座，一发命中第十个靶子帮他们拿到萤火虫的公子吗。

　　“没想到还能再次见到公子，真是幸会。”白绪言放下了想要摘面具的手，站起身对那二人行了礼数，云朵也停下吃饭冲他们打招呼。

　　红衣男子带着人一起走了过来，笑着说道：“诸位也是住在这家客栈？那还真是巧了，我和阿然也是住在这里。”这个阿然很明显指的是他身后这个冷气场十足的男子。

　　“还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我叫小司，不知各位如何称呼？”小司问道。

　　“云朵！天上飘着的云朵！”

　　“板栗儿。”

　　“我其实是一名大夫，唤我言大夫即可。”

　　小司望向唯一没有自我介绍的萧白，萧白单手撑着脑袋，虽也停下了吃饭的动作，却没有特意地去回应小司，发现此人正注视着自己后，懒洋洋地答了一句：“姓萧，单字一个白。”

　　“萧白吗……是个好名字呢。”小司并没有因为萧白冷淡的态度感到尴尬，依然跟白绪言愉快地交谈起来。

　　萧白……？

　　在白绪言的印象里，萧白一直都是个自来熟的家伙，头一次见萧白以这样的态度对人，如果是上次拒绝林毅涵还情有可原，可这次怎么感觉都是萧白不对劲了啊。

　　“萧白？”

　　跟在小司身后沉默的阿然竟然开了口，他审视般的目光扫过萧白的脸。

　　“怎么了阿然？你们认识？”小司好奇地转过头问道，其他三人的视线也纷纷转移到阿然身上。

　　“……”

　　阿然好像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目光太过尖锐，收敛了一下后说道：“没……我之前没有见过萧公子，只是觉得萧公子的相貌有些像一位故人。”

　　“哦？”

　　萧白一听，突然来了兴致似的，眯了眯桃花眼对阿然说道：“那公子可否愿意给在下说说那位故人呢？”

　　“陈年往事，不提也罢！”

　　阿然说完，就甩袖离开了，被这突然剑拔弩张的气氛搞得一团雾水的小司连忙给白绪言他们赔礼道歉，然后就去追阿然了。

　　“这是……”

　　白绪言也被刚刚的状况弄得丈二摸不着头脑，只好问一反常态的萧白：“你们以前认识？”

　　“不认识。”萧白斩钉截铁地答道，“只觉得看着不像什么好人罢了。”

　　“休要胡说。”白绪言趁机快速换好了面纱，他眉头颦蹙，“今日小司可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怎么能以感觉断定人的好坏。”

　　“嗯哼，言大夫教训的是。”

　　萧白并没有怎么在意，反倒恢复了些往日阳光开朗的模样，端起碗筷就吃了起来，边吃边说道：“有什么事回房再说吧，

　　“行吧……”

　　也许是刚刚的小矛盾，四人没有再多说些什么，都匆匆地吃完了饭回到了各自的房间，而萧白也理所应当把准备跟着白绪言进门的云朵调转了方向，自己一溜烟儿地跟了进去，还关上了门。

　　云朵：“？？？”

　　“……”

　　白绪言自然也是发现了他的小动作，不过懒得去管他了，不就是住一个房间吗，而且还是两个大男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仙尊，你和那两个人怎么认识的？”

　　四下再无闲人后，萧白为他倒上一杯热茶，然后开门见山地抛出了问题。

　　“就是在你走之后，我想带云朵去玩玩，于是在一场射箭拿奖品的小摊子那里认识的。”白绪言回忆道，“说来也惭愧，技术不佳，若不是司公子相助，可能就拿不到那瓶萤火虫了。”

　　“仙尊的意思是，那个司公子的射箭技术比你还好？”萧白眉尖轻挑。

　　“是的，弓箭方面我的确不是特别擅长。”白绪言很大方地承认了自己的短板。

　　“仙尊谦虚了，只怕在弓箭方面能比仙尊还要精通的，恐怕只有南方司空家了。”萧白意味深长地看了白绪言一眼。

　　白绪言一愣，他的确没有把小司往司空家想，毕竟高手在民间，就像姜封尘一样。自己之所以称他为前辈，不仅是年龄问题，是白绪言真的见识过姜封尘的医术高超，他曾经直接把一个濒死的人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而且，当时青瘤毒的解药也是他做出来的。

　　还有一个理由便是司空家在南方，祈神节也不过是个当地民俗，那为何要千里迢迢到东方来？就为了找自己？即使是为了寻找自己，湉阳和他们那里也相隔甚远，不可能这么快就赶到了。

　　“你说的没错，但是可能性不大。”白绪言拿起茶杯，品了一口，说道，“原因你也应该比较清楚，司空家距离湉阳有多远。”

　　“嗯……”萧白低头思索，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但是没说出口。

　　“现在该解释一下你和板栗儿为何会从……青楼出来了吧？到底发生了什么。”相比起小司是什么来历，白绪言更加关心这两个人去那种烟花之地干什么。

　　“仙尊你别误会啊，要不是去找板栗儿，我可不回去什么青楼。”萧白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当时我找板栗儿，就有人说看见有个戴面具的小孩儿进了彩鸢阁，感觉好像是误闯进去的，然后我觉得不会真的是板栗儿吧，就进去看了看。”

　　“进去了之后，里面人比外面还多，我就琢磨着去二楼比较好找人，结果一到二楼，果然发现了不对劲。”萧白也拿起了那个茶杯，喝了口茶继续说道，“我发现二楼角落有个房间面站了好几个面容不善之人，我就把他们收拾了一顿，还听见了板栗儿的声音……”

　　白绪言嘴角抽搐地看着他喝了自己刚喝过的杯子，深呼吸了口气，强忍着想揍萧白的冲动。

　　然而萧白好像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干了什么，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你猜我进了那客房看见了谁？”

　　“谁……”

　　“我看见了那个狐狸精！”萧白说到林毅涵就莫名很来气。

　　见人突然愤愤不平，白绪言满脸疑惑地问道：“狐狸精？什么狐狸精？”

　　“就是之前在湉阳城门口那个马车里的少爷。”萧白一听白绪言不记得林毅涵了，语气也稍稍缓了缓。

　　“哦，我记起来了。”

　　说到湉阳城门口，白绪言当然记得在那排队的小插曲，好像是有那么一个跟狐狸搭上边的少爷，不过也就是眼睛有点像罢了，怎么又成狐狸精了？？

　　“嗯哼，就是那个狐狸精。”萧白点了点头，“他把板栗儿软禁起来，想通过板栗儿来说服你去帮他干活。”

　　“嗯……林公子还没找到其他大夫吗？”白绪言若有所思道，“也难怪他找不到，我之前去买药的时候发现偌大的湉阳城居然没有一个医馆，仅有几个药商，看来以后还需要跟湉阳相关人员交流一下。”

　　“那也怪不得他们为了求医连自己有金璨琉璃这样的谎话也说的出来。”萧白冷哼了一声。

　　“金璨琉璃？”一听到这四个字，白绪言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此话当真？”

　　萧白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家仙尊，小心翼翼地问道：“仙尊，你不会是……想去看看吧？”

　　白绪言以为自己激动的样子吓到萧白了，略显尴尬地咳了一声。不得不说，即使知道这句话可信度不高，但也是有关金璨琉璃的线索之一，白绪言现在手头上唯一的线索就是姜封尘。那本日记说明了姜封尘见过金璨琉璃，到后来自己在杏村犯病后突然提前苏醒，白绪言问过云朵，导致他提前醒来的原因是他服下了一个药丸，而那个药丸不难猜出是姜封尘的手笔，因为当时也就他和自己两个医者。

　　那个药丸居然能够缓解空骨症……

　　他当年看遍书籍，寻遍医生也没能解决的空骨症，居然被一个药丸压制住了，而他所获悉的唯一治疗空骨症的办法只有那株仙草，金璨琉璃。

　　于是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在白绪言的脑海中，姜封尘不仅见过金璨琉璃，而且还用它入药过。但是为什么没有被彻底治愈，很可能是药效还不够，也有可能姜封尘手上还有别的配方。

　　若不是姜封尘，白绪言也不会在杏村停留太久。

　　总而言之，一切的指向都对准了姜封尘。然而，若真像村长所说，姜封尘去了个什么云海，而那个云海，又在哪呢？

　　“我也不相信他们有金璨琉璃。”白绪言淡淡地说道，“但是不排除他们手中有着金璨琉璃的线索。”

　　“仙尊你……在寻找金璨琉璃吗？”

　　萧白这个问题砸得白绪言竟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任谁都知道，在这世间寻找金璨琉璃无异于大海捞针，何况自己作为仙尊不顾仙门魔界私自离开，就为了找一个传说，听起来很不负责不是吗？

　　“嗯，是的。”

　　但事已至此，白绪言也已经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了，空骨症从前只会让他隔很长时间然后陷入沉睡一次，不知从何时开始日益严重，到现在几乎每一个月都会犯病，他无法想象如果时间间隔日日缩短，自己是不是会永远睡下去。

　　他还有些事情需要去亲自搞清楚才行，那件已经成了他梦魇的事情。

　　“即使什么线索也没有，我也会去，因为我是个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