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医尊》把酒留君

141、重新定义

　　说到这里，叶琛然想表达什么已经很清楚了。

　　“真……真的吗？”司空澈向后退了一步，声音颤抖，“我记得后来言哥也提起过这件事……说是什么这分配有点奇怪……”

　　“对啊……”司空檩也后知后觉起来，“绛抻山的围剿任务按理来说应当安排更多的人手，可为什么会只派给你们四个……不对，若我没生病的话，去的人就是我们四个了……”

　　司空澈顿时觉得芒刺在背：“虽然说当时姐姐、言哥、琛然哥还有……他的名号已经响彻仙门和魔界，但是寡不敌众，再强的人也不能以一敌百啊。”

　　“更何况……”叶琛然逐渐捏紧了拳头，“那‘紫玫瑰’可是提前知道了我们的行动，若不是阿澈牺牲双眼，我们四个全都会交待在那里。”

　　“……”

　　空气仿佛在叶琛然说完的那一刻凝固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太多，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事情，很多小细节都来不及去思考，直到出了问题……

　　没过一会儿，叶琛然率先打破了这一沉默：“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

　　“什么？”

　　叶琛然长叹了口气：“是关于……萧千述的。”

　　“……”

　　司空姐弟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等待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湉阳事变的罪魁祸首，并不是他。”叶琛然说道，“那个蝎子精也不是他的人。”

　　“这背后还另有其人？”司空澈一听就奇了怪了，魔族不应该都是魔君统治的吗？怎么会有魔在人界搞出这么大动静，竟与魔君不相干系。

　　叶琛然补充解释说：“没错，而且还有可能是萧千述的仇人，毕竟那时候他的身体出了问题啊，我想他应该没有蠢到在湉阳闹事把半死不活的自己搭进去吧？”

　　“那湉阳大乱发生的也蹊跷。”远离绛抻山的话题，司空澈逐渐冷静了下来，“既然那蝎子精已经在湉阳潜伏已久，为什么偏偏选在言哥和他一同进城的时候动手呢？她应该不知道言哥也在城里吧？所以她动手的动机有极大可能是因为身体出了问题的萧千述。”

　　“你说的没错。”叶琛然肯定道，“再往前推一段时间，杏村被毁也很有可能是因为萧千述。”

　　司空檩也若有所思道：“叶琛然，你的意思是言哥是被萧千述拖累了？”

　　“有这个可能。”叶琛然不禁看向了自己的左手，“但是我觉得，不管于仙门还是于魔界，都是一个巨大的阴谋。萧千述把言哥带走了也好，至少萧致现在拿言哥是没有办法的，他们那边的问题，我们也管不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仙门里的蛀虫给清理掉。”

　　“好的。”

　　“明白了。”司空檩活动了几下手腕，没好气地说道，“我早就看某些人不顺眼了。”

　　见司空檩这副马上要去干架的样子，叶琛然眉宇微蹙，提醒道：“现在还不能妄自出手，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如果调查得不够的话，很容易被反咬一口。”

　　“嘁，不用你这冰块脸说我也知道。”司空檩瞪了他一眼，不过还是将刚刚的架势收敛了一点。

　　“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叶琛然暗暗叹息道，“最近我可能不在叶家，若有什么事，可以去找叶月那家伙，你们也多多留意一下……”

　　话音刚落，司空澈就感觉到有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随之又是一句：

　　“注意安全。”

　　这一句话仿佛就是对他说的。

　　“好了好了，平时怎么不见你话这么多。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啊。”司空檩一把拉过自家弟弟，转身就就走。

　　“哎？哎哎？”

　　突然被姐姐强行拉走的司空澈反应过来，挣脱了姐姐的手，叫道：“姐姐，等等！”

　　“阿澈？！”

　　司空澈朝印象中叶琛然所在的位置喊道：“琛然哥！你也要注意安全啊！别太……逼自己。”

　　也正欲离开的叶琛然停下了脚步，一直冰冰冷冷的脸上闪出了一丝错愕和惊喜。

　　“嗯。”

　　他应了一声，便踏着鹰，腾空而去。

　　“……”

　　司空檩怔怔地望着叶琛然离去的背影，满脸的不可思议，因为在刚刚那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叶琛然笑了？

　　原来这冰块脸，还是会笑的啊。

　　与此同时，在长老会地下囚牢中，传出了一阵唏嘘的声音。

　　“哟，被关这么多天了，身上还挨了那么多鞭子，还不肯承认呢？是想当壮士呢？”

　　地牢中一个右眼带疤的家伙，看着对面牢房中的白启宣，嘲笑道：“白壮士，你不会以为你还有申辩的机会吧？”

　　“……”

　　此时的白启宣靠墙坐在枯草堆上休息，身上的衣物也因为鞭刑变得破破烂烂，嘴角还残留着些许血迹，脸色苍白。这种状态以及不想理对面人的心理，让他这几天一直保持这沉默的状态。

　　“你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吗？”那男子也不觉得没人理无趣，继续自言自语道，“长老会那群老不死管制下的囚牢，基本上都是犯了罪的修仙者才会被关在这里，也就是说你已经被定为有罪了，何必为那点口舌之能受皮肉之苦呢？”

　　“喂，我说你，不会是喉咙被打坏了吧，屁都不吭一声，太无聊了吧！”男子仰躺在草堆上，敲着腿，“这鸟不拉屎的地牢终于来了个活人，本以为是个犯了什么罪可以聊到一块的兄弟，结果是一个预谋劈自己师兄没成功还被抓住的废……”

　　白启宣一听，猛地睁开了眼睛：“我没有想害师兄！”

　　“嚯，终于肯说话了啊。”男子掏了掏耳洞，笑道，“我才懒得管你想不想，外面的那些人也不会管的，所以早点认了，免得那群废物老是往这边来碍老子眼。”

　　“这位兄台。”白启宣皱了皱眉，“你若觉得烦人大可不看不听，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的事，我是不会承认的！”

　　“是是是，你们白家人出了名的高风亮节，刚正不阿。”男子赶紧打断他的话，似乎有些不耐烦，“高洁的你们与这肮脏的地牢相隔甚远，又怎么会知道某些事情呢？”

　　“……”

　　此话一出，白启宣的眼角跳了一下，他望向这个男子，这是他第一次正眼打量这个人。这人赤着矫健的上身，上衣被他拿来当被子，头发杂乱，裤子也是打了许多补丁，不过要说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他那右眼上可怖的伤疤，是直接砍中了眼球。

　　而且看起来，这个人应该被关了有一段时间了。

　　“哟，白壮士这是有点兴趣听我说话了？”男子眨了眨眼，“太好了，再没人听我说话，老子他娘的都要憋出毛病了。”

　　白启宣说道：“兄台，我有几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讲讲，没啥不好讲的。”

　　“这地牢里发生过什么？”

　　“白壮士不错啊，单刀直入开门见山。”男子摸了摸鼻头，笑道，“知道这么大个地牢为何只有你我二人？”

　　白启宣摇摇头：“不知。”

　　“因为其他的人都死了。”

　　“……”白启宣虽也料到了这个结果，但被人如此直白地说出口，还是抑不住内心的惊讶。

　　男子却好似对这件事习以为常：“嘛，有罪之人死了也不奇怪吧？”

　　“他们犯了什么罪……”

　　“他们犯了什么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外面那些人，认定他们有罪那便是有罪。”男子不禁发出一声冷笑，“谁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罪呢……”

　　“而且他们大部分，都是死在这地牢里。”

　　这话什么意思，白启宣结合自己所经历的事情，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望向其他空荡荡的地牢，好似在男子说完那句话后，都飘荡着股股腥味，甚至还有那阵阵惨叫声回响在他的脑海里。

　　同时，一个疑问也逐渐浮现出来。

　　伴随着这个疑问，白启宣下意识问道：“你是谁？”

　　男子脱口而出：“姓张，弓长张，单名一个‘璟’字。”

　　“张璟兄弟吗……”

　　白启宣思索了一会儿，这个人他并没有听说过。不过看他如此了解这地牢背后的事情，说不定还会知道更多关于长老会的事情。

　　此人既然看过这么多事情，自己却安然无事，这个张璟到底是谁？

　　张璟好像洞悉了他的想法：“白壮士，你也别想了，我又不是什么修仙之人，就一个山野莽夫罢了。”

　　“但你之前也说过，这地牢关押的是犯了罪的修仙者。”

　　“嗯哼，我确实说过，但是我确实不属于任何仙门。”

　　“那为何……”

　　“因为……”张璟顿了一下，眯了眯眼，“我是被人牵连进来的。”

　　“牵连？”

　　“是的，当初我是被人牵连进牢的，嗯……准确的说，也不是牵连吧，是一同进牢的。”

　　白启宣皱了皱眉：“你干了什么事？”

　　“就杀了几个人而已。”

　　“杀人？！”

　　此言一出，白启宣的瞳孔瞬间放大，他质问道：“什么叫杀了几个人而已，你怎么能如此轻松的说出这样的话？！”

　　“呵，所以说生活在光明里面的你们怎么会知道黑暗里的事情。”张璟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确实，像我这种身负几条人命的人罪大恶极，应当被立即处死才对，但我却活到了现在。”

　　“……为什么……”

　　白启宣这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对张璟十分受用：“因为我还有用，长老会那群人看上了我和他的能力。”

　　“他……？”

　　“哦，忘了告诉你了。”张璟笑了笑，“那个把我‘牵连’进来的人，你应该认识才对，毕竟他叫——”

　　“萧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