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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暗潮涌动（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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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萧家，临雪堂——
“这不可能！”
司空檩猛拍桌子，“嗖”的一声站了起来，怒目看向坐在中间的那位男子。
“姐姐，别激动……”坐在一旁的司空澈扯了扯人的袖子劝说道。
“我不激动，我很冷静！”
“可檩姑娘看起来似乎并不冷静啊。”化梅长老不屑地哼声道，“难不成司空家主大老远跑到咱们千雪峰就是来闹事的？”
“嘁，懒得理你。”
司空檩默默翻个白眼，小声嘀咕，然后便继续对萧致讲道：“致叔，启宣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大家有目共睹，他有什么理由去害言哥？”
“哎。”萧致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阿檩你还是太年轻了，在这个世上，单单的儿女情长只会蒙蔽双眼。”
闻言，司空檩深吸了口气，稍稍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道：“我此次前来的目的就是想知道仙尊找到了何种证据，直接认定了启宣就是‘斩仙台异变’的罪魁祸首。”
“若阿檩是为求真相而来，致叔当然乐意解答，只是……”萧致瞥了一眼这个还迟迟不肯坐下的女子，“规矩还是要有的，若无礼，何求之？”
司空檩“啧”了一声，气呼呼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见她坐回去后，萧致才娓娓道来：“此事影响太大，到场的每一位修仙者我们都去进行了调查，但每一个人的说辞都不出一二，除了白启宣……”
“启宣当时去干嘛了？”
“白启宣当时潜入了天雷阵的‘外眼’之中，你知道的，像天雷阵这样的大阵往往只有一个内眼和一个外眼，正因为各只有一个，两眼之处必机关重重，危险四伏。”
“你的意思是启宣闯入了外眼，并修改了阵法？！”
“正是。”萧致拍案说道，“白启宣也有条件这么做，别忘了，他可是‘阵法大师’的弟子。”
“……”
根据萧致的说法，司空檩越来越觉得这件事的真相正是如此。
但司空澈并没有这样想，他随即提问道：“可是致叔，若是启宣哥有意为之，那为何到最后那一道雷没有劈下来？”
萧致也很快解释说：“最后那道雷什么情况，恕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众多道友与我的观点一致，那就是最后的天雷是凭空消失的，因为天雷阵并没有受损。但，天雷阵的某处被人篡改了。”
“……”
“总的来说，天雷阵是在天雷阵开启之后被篡改的，而符合这个条件的人，只有私自进入外眼的白启宣。”
“……”
司空姐弟俩哑口无言。
“若阿檩阿澈不信萧某所言，大可去问问其他人。”
“不用了……”司空檩长叹了口气，“致叔也没有欺瞒我们的理由……既然我们了解到缘由，也不多打扰了。”
“无妨。”萧致挥了挥手，“化梅，送客。”
“遵命。”
化梅站起身来，对姐弟俩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司空檩瞪了这个老头一眼，拉起自家弟弟的手就甩袖而去。
三人一前一后来到一个断崖前，两声哨音后，两只仿佛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赤鸟相继飞来落在断崖之上，火红的颜色在这雪白的天地里格外显眼。
“恭送司空家主和二当家。”
“哼。”
司空檩把司空澈安顿好后才翻身上了鸟背，临走之前回头对化梅长老说道：“长老也快回屋吧，别把您老的身子给冻着了。”
“呵呵，多谢司空家主关心。”
化梅送走二人之后，向太阳升起的地方望了望便回去了。
……
东方，湉阳，夜幕降临。
“哎哟……”
阿慧杵着扫帚，有些难受地揉了揉腰杆。
“慧婆婆您没事吧！”
刚从外面谈生意回来的林毅清刚好看见了这一幕，连忙上去询问道。
“啊少爷，您回来了。”阿慧挥手说道，“没事，老毛病了。”
“老毛病更得治了，明日我同你去找大夫看一下吧。”
“哎，少爷，不是老妪不想看啊。”阿慧摇头道，“只是如今的湉阳城哪还有大夫呢？”
“……”
经阿慧一提醒，林毅清才想起来，这湉阳中的大夫可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驱逐了啊。
“没事，我可以叫人出去寻医……”
“哎，少爷啊，这您也甭想了。”路过的家仆听见他们二人的对话，插嘴说道。
林毅清皱了皱眉：“怎么说？”
“几天前家里的媳妇病了，咱就向管家请了个假，带媳妇出城寻医治病，结果您猜怎么着？”家仆越说情绪越激动，“周边大城小镇竟然一位大夫都没有了！有好多病人都因为无医可寻特别绝望。”
林毅清惊恐地看着他：“怎么会这样，那若是生病了岂不是无人能治？”
“那倒不。”家仆话锋一转，“就是咱在……唉唉唉？你是什么人？！”
他话还没说完，就忽然被人打晕了，阿慧正准备叫人，下一秒就“咚”的一声晕倒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
“谁？！”
林毅清也感觉到了有人站在自己身后，迅速转身一手刀劈过去。
来者裹着一个黑色斗篷，轻轻松松地接下了林毅清的攻击，反抓住了他的手腕。
林毅清想把手抽出来，可这黑衣人的力气特别大，根本逃脱不了。
“你是谁？！想干什么？！”林毅清死死地盯着他，另一只手中悄然滑出一把小刀。
黑衣人没有说话，一脚踢到林毅清的那只手上，刀被踹了出去。
这个人……我打不过！
得出这个结论后，林毅清马上破口大喊：“救……”
“命”字还未出口，他便双眼一黑，也晕了过去。黑衣人劈晕人之后，就把林毅清扛起来，一跃而起，跳到房顶上，飞快地离开了。
片刻过后，黑衣人带着林毅清来到了湉阳郊外，确认四下无人后，他才将林毅清放下，并几下给人弄醒。
“呃……”
林毅清缓缓睁开双眼，只觉后颈还有些隐疼，不过当他看见黑衣人时，疼痛之感刹那间就转化成了惊恐愤怒的情绪。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把带到这里？！”
“林少爷，别紧张。”
黑衣人总算开口说话了，他一点一点地解开斗篷，一张林毅清较为熟知的脸出现在月光之下，更加惹人注意的是此人腰间的圆形装置。
“看了这个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幽兰腰牌，北叶家独有的腰牌。
“我认得你！”林毅清说道，“一年前你是和言大夫一起走的！你是那个叶家的家主对吧！”
“是的。”叶琛然点了点头，“抱歉用这种方式带你出来，林府和湉阳城中人多眼杂，不好说话。”
“没事，没事，我能理解。”林毅清连忙摇头说道，“一年前多亏了你们湉阳才幸免于难，要是有什么用的上我的尽管说！”
“嗯，那我就直说了。”
叶琛然顿了顿，月光洒在他挺拔的身躯上，他左手手套下面好似泛着光。
“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一年前湉阳大乱的，你知道的所有事情。”
……
“注意气息，不要乱了。”
萧千述斜靠在一块岩石边上，打着哈欠，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对板栗儿指指点点。
“萧白……要不今天就这样吧。”
板栗儿瞅了瞅他，心里默默想道：这是夜夜笙歌的表现吗？就不能节制一点吗？！
“没事，就是有点累。”萧千述半眯着眼睛说道，“你继续，让我打个盹儿。”
“啧啧啧……”板栗儿挥着棒子，一脸嫌弃地咂嘴道，“喂，萧白先别睡，我有几个问题。”
“不答，闭嘴。”
“师父～～～”
“有屁快放。”
“就是你当初为啥让我学习棍法啊，不是剑法才是你的强项吗。”
“这不是刚好遇上这个棍子了么，遇到了就学呗。”
“……这么随便吗？我不信。”
“不信拉倒。”
“你不说我给言大夫说你不认真教我，让他把你休了。”
“嗯？”
提起白绪言，萧千述一下子就来劲，他幽幽地说道：“你还好意思说？是不是你瞎去给小言儿说我有什么鬼的佞幸？”
“哎呀，这不是误会已经解开了嘛。”板栗儿说道，“而且，我看你之后挺高兴的不是吗？”
“嘁。”
“既然你不好好回答我第一个问题，那就听听我第二问题。”
“说。”
“关于‘青玖’的事……”板栗儿一棒子插到了地上，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你有想法了吗？”
“……”
此言一出，萧千述的眼中闪过一丝戾气，他冷哼一声说道：“到底是谁，我心里差不多有数了，只是没想到他竟敢这么用这种自断退路的方式去骗你，怕是笃定了咱们会死在地狱吧。”
板栗儿笑了笑：“那咱们出来的时候，不是把他气个半死？”
“那是必然。”萧千述望向了远处的冥宫，“不过现在，还不是清理垃圾的时候。”
“虽然魔界没有人界的规矩多，但那毕竟是猜测，不是决定性的证据。”
“若我想改变魔界，就得以身作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