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工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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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后。
孙尚香问韩三娘：“要不要转去做厨娘。待遇是月钱两斗，包吃包住。厨娘的活计相对要轻松一些。”
韩三娘则认为自己力气大，坚持干和男人一样的活。
孙尚香于是不再劝阻。
众人拿好各自的工具，出发前往发现铁矿石的地区。
这里离县衙四公里左右，看情况是块荒地。孙尚香放眼望去，上面长满了不知名的杂草。
许是因为这个原因，这座露天铁矿，一直未被人发现。一帮人拿着工具，茫然的站在四周，等着大人分配工作。
孙尚香指挥着众人，道：“先把这里的杂草清了。”
高的草丛直接拔掉，矮小的弯腰铲下来，众人卖力地干着活。人多力量大，刚到午时，这里的草便被挖的一干二净，露出了地表的泥土和岩石。
孙尚香让大家歇一会，一刻钟之后再干。
九月初的济南，天气已经没有那么炎热，但午时的太阳依旧有些烫人。
众人寻找背阴的地方坐下，将工具放到身旁，打开水壶，喝了一口水，用草帽扇起风来。
慢一步的人，没找到凉快的地方，喝了两口水，直接在原地坐下。也有人直接躺下，将草帽从头上拿下来，盖在脸上。
一刻钟之后，大家全部站起来，准备干活。
孙尚香指着这片土地，对大家道：“接下来要挖地。自上而下，一圈一圈，挖成台阶状。宽度要足够走人和推车，上下坡不要挖的太陡。”
众人迷茫的拿着工具，站在土地上，却不知从哪里下手。因为他们至始至终只听懂了两个字：挖地。
也正因为听懂了这两个字，思考过后，他们决定先挖再说，总之不能闲着。
因此，过了一会儿，孙尚香看见的，就是杂乱无章的人群，满地坑坑洼洼，毫无形状和规则的土地。
孙尚香也没开采过铁矿，她说的都是从系统给的分布图上，照猫画虎，描述下来的。
现在看来，外行就是外行。
孙尚香站在张辽边上，发出了如此感叹。随即和张辽两人一起，嘀咕了起来。
孙尚香道：“去叫个铁官来。”看我找个内行来。
张辽脸上露出为难之色：“主公，朝廷明禁不准私自开发铁矿。”大规模开采，等同谋反，我们还去找铁官，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孙尚香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1】”天高皇帝远【2】，我又不谋反，只是要点铁矿石而已。
张辽愣了一下，这话不是这么用的吧，不过这确实是主公会说的话。
昔日主公除了董太师谁也不放在眼里，如今董卓已死，主公这脾气没毛病。
张辽想了想，觉得可能是来到青州以后，主公的脾气太好了，冷不丁一下子，他没反应过来。
孙尚香叹了口气，道：“这地方，连官员都无法上任。铁官见了我，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最好做的漂亮一点。”
张文远式疑惑。
孙尚香道：“我现在的风评还不错。之前也有地方开采铁矿，取几成献给皇帝，几成卖给朝廷，剩下部分私有，上面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把铁官往这方面误导一下。再派人跟着他，注意和他接触的人，信件之类，如果发现不对，立刻关押起来。
不要干涉他的生活，不要让他发现。另外，这个地方每天都要派人把守。最好能把它围起来。”
事关重大，张辽亲自去了一趟。走路的时候，还在想，围起来，用木栏吗？那要先砍树才行。
跟张三打听过情况后，张辽来到了铁官家里。据说东平陵令死后，没人发俸禄，这些盐、铁官员，也都开始另谋生计。
张辽表明身份后，提出与铁官李四，单独交谈。一番威逼利诱下，铁官屈服了。
他们现在正站在铁矿区上。
李四拜见过孙尚香，表明忠心后，查看了一番土地。略作思考后，拿起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大致的草图。
之后对孙尚香说了一些关于台阶的高度、宽度、大小，以及转道、角度、安全措施等一系列问题。
孙尚香叫来了士兵们学习。
转头对百姓们说：“第一层台阶，我会让士兵们先挖，你们跟着他们挖。之后你们要自己干。
如果还有不懂的，就问我身边的这位，穿灰衣服的李四。他会告诉你们怎么挖。
现在，大家往边上站，让所有人都能看见，士兵们是怎么做的。”
开始挖掘，士兵们在李四的指导下，一铲子下去，将土扬在边上。一下又一下，慢慢的打造出了个泥土的台阶。
说是台阶，看上去跟狭窄的小路差不多宽。李四道：“这是为了以后，挖到地下，方便用推车，运送泥土和铁矿石。”
挖转道的时候，比较慢。
李四看了眼孙尚香，道：“慢工出细活，这样小心，是为了让它更加平缓。能省很多力气，同时避免翻车的可能。”
孙尚香道：“这方面你是专业的，照你的想法来。安全是最主要的，慢一点也没事。”
李四低头掩饰住了，眼中的诧异，道：“是。”
孙尚香自觉没什么事情了，便回了县衙，不在日头下，白白挨晒。
日子一天一天过，到了第三天，东平陵县开采出了铁矿石。
孙尚香收到消息后，连忙赶过去。刚下马，张辽便上前递了一块给孙尚香。
孙尚香拿在手里观看，黑灰色的石块。
抬眼望去，大概挖了十分之一，看来露天的比较容易开采。露出的铁矿石，有大有小。小的像石子，大的要几个人一起，才能抬动。
李四向孙尚香道：“验证过了，确实是铁矿石。”
为了向孙尚香证明，李四一边说，一边弯腰，从旁边的推车里，拿起一块小的石块。用粗瓷片在石块上划过，留下一道黑色的划痕。
孙尚香的心情大好，决定立刻做水泥试试，说不定一次就能成功。
首先，要将石灰石进行消解。
石灰石击碎，平铺七寸半，均匀洒少量水。再铺第二层，再洒水。重复这项操作，直到四十五寸。
准备好十寸砂子，铺在上面。两天后，去砂。石灰石呈粉末状，则消解成功。
这一步，孙尚香直接吩咐下去，试了两次便成功了。
孙尚香命人取一些铁矿石，将其磨成粉末。加上消解成功的石灰粉和黏土，这三样东西，一同送去窑中煅烧。
窑工没烧过这种东西，前来询问。
孙尚香还以为直接交给窑工烧就行了。闻言，只好拿出水泥的制造方法，仔细看了一遍。只觉其复杂程度，实在难以理解，好多符号都不认识。
孙尚香又仔细看了两遍，艰难的从中提取了方法。
孙尚香道：“温度从一千三百度开始，烧至一千四百五十度，继续煅烧半个时辰。冷却后会变成黑色的小块。先这么烧着吧，有成果及时来汇报。”
窑工口中重复一遍孙尚香的要求，又在心里默念了两遍，方点头道：“小人记住了。”
只是想到，平日里他都是看火的颜色来辨别温度，烧上一千度他可以做到，要求具体数值就困难了。
孙尚香不懂烧窑，看窑工态度，也知道可能有点为难，隧道：“失败就多试几次，总有一次能成功。料子没了再来取。”
一个月之后，窑工终于又有了动静，期间，他已经取材料三次。
张辽喜道：“果真？”
窑工老实道：“确实烧出了黑色的小块，不知是不是贵人要的那种。所以来请贵人去看看。”
张辽道：“行，你先回去准备，我们下午去看。”
窑工道：“是，大人。”随后退下。
张辽给孙尚香去了一封书信。
孙尚香这一个月也没闲着。
马钧做出水车之后，对其兴趣骤减。最近，他迷上了织绫机。
这个东西孙尚香知道，五十综者五十蹑、六十综者六十蹑【3】，甚至还有一百综者一百蹑的。
总之，又沉重又费力还繁琐，上辈子她从来没学过。只见过别人用。
今日一早，马钧主动求见孙尚香，孙尚香还诧异了一下。上次她就看出，马钧因为口吃，不太喜欢主动交流。
那么，这次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孙尚香吩咐通报者：“让人进来。”
结果，马钧和他的小伙伴们，搬过来一台十二蹑的织绫机。并说五十蹑绫机耗费时间，效率低下。这的是他新改造出来的，快多了。
总体来说，孙尚香还是很喜欢的。这么积极干活的人才，哪个老板能不喜欢。
就是这个织绫机，怎么样才能，给她带来最大的利益呢？绫罗绸缎，肯定是卖给富商贵族，贫苦人家也买不起。
但看马钧的意思，明显是想造福普罗大众。这种技术型人才，孙尚香认为还是要尊重一下。
还有上次水车的功劳，先给马钧封个官做，至于织绫机，还不是时候。
自此，马钧为工官，负责机械方面的事物。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工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