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小儿初长成》水蜜桃的天真

42、往事难忘

　　“啊？师父……”赵维用袖子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看着陆千帆的眼神都有些怯怯的，“师父我手上……好像受不住了，换个地方行么？”
　　陆千帆看了赵维手心一眼，难得好说话地答应了。“平板支撑，数目翻倍。”
　　“谢谢师父。”赵维朝着陆千帆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转身去解裤子。
　　“把你的皮带给我。”陆千帆的声音在赵维身后响起，“还是老规矩，挺不住重来。”
　　赵维心道失算，打在手上师父总会顾忌怕有误伤，现在换了皮带打屁股，再重也不过是皮肉之苦，只怕师父绝不会手下留情。可手心里现在又麻又疼还有一丝丝痒，实在是太难忍受，万一忍不住掉了眼泪岂不是前功尽弃。索性只能牺牲身后的两团，做好准备最近要趴着睡觉了。更何况老爸千叮万嘱，惹怒了大师兄，打屁股绝对是最轻的惩罚。
　　陆千帆对折了手中潮牌腰带，仔细摸了一遍确认没有多余的装饰物会造成危险才熟练地甩在了赵维已经红肿斑驳的屁股上。“以后别用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去律所要着正装。”
　　“知道了师父……”赵维紧咬牙关，身后肿胀的疼痛顷刻复苏，在皮带的亲吻下争先恐后地活跃起来。
　　陆千帆打量着赵维身后的伤，二十下戒尺对于这个年纪活力四射的小伙子而言，确实轻了点。当年的陆诚，不也是第一次就挨了三十下么。想到这儿，陆千帆不再手下留情，六十下皮带抽得实实在在。
　　这一次，赵维再起身的时候已如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连谢罚的话都说的有些哆嗦，更不用说那红肿刺痛的双手如何整理好裤子。纵使内裤选了最亲肤舒适的面料，碰上那一片姹紫嫣红的新伤，也足够他倒抽几口冷气。
　　“你抖什么，皮带烫手？”陆千帆看着眼前的少年不再是刚才那一副掌控全局的得意样子，才觉得这顿教训差不多了。
　　“不是……”
　　“那就稳当点，这么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子。”陆千帆在赵维手上握了一把，“在我这没有谁可以搞特殊，因为你爸的关系，我只会对你更加严格，明白？”
　　“明白了师父，我会努力的。”赵维的眼睫毛长得很好看，此刻有些湿润，更显清澈诚挚。
　　陆千帆点了点头，又在赵维饱受摧残的屁股上拍了一把，不重，却足以痛到少年嗓子眼里闷哼一声，然后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家师父。
　　“厨房有我早上做的三七杜仲虾，一会儿老安来送你回家，想着给你爸带上，告诉他要趁热吃。”陆千帆又嘱咐道，“第一次挨打不给上药，这是规矩，回去趴着睡几天吧。实在忍不住的话，让你爸给你揉揉。”
　　赵维的脸一下子红了，极小声地说，“谢谢师父，我忍得住。”

　　安淮南送完赵维回来复命时，陆千帆特意关心地问，“怎么样，交给他爸了？那小子还好吧。”
　　“是，赵家少爷很硬气，回去路上一直是坐着的，还跟我聊天呢。”安淮南如是说。
　　“送到家的时候，汤还热着吧？”陆千帆装作不经意地问。
　　“热着呢，赵总看儿子瘸着回去的还挺激动，一点儿没有心疼的意思。不过一看见砂锅里的东西……突然眼圈都红了。”别说当事人，就算是安淮南，看到这道菜也会想起许多陈年旧事。
　　“呵呵，这呆子。”陆千帆长舒一口气，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又重了些。
　　陆诚和赵维都是最优秀的人才，在专业上有所建树只是时间问题。陆千帆更在意的，是怎么样让这两个小子能像他们师兄弟一样，真正同气连枝荣辱与共。以后即使父辈不在，他们也能成为彼此最坚强的后盾，守望相助。

　　回程的飞机晚点，陆诚来不及回家，就直奔TWG，像是赴一场成长的约会。
　　TWG在本市最高的建筑——电视塔顶层的旋转餐厅，雨萱很早就想来了。虽然陆诚晚到了二十分钟，可雨萱依然在座位上等的欢欣雀跃。她知道哥哥很忙，能抽出时间满足她的小心愿，来这里浪费时间看风景，已经很难得。
　　陆诚看见窗边的雨萱，才惊觉她已经出落得如此标致。旁边男人的目光也提醒他，雨萱不是小孩子了。
　　其实知道了赵维的心思之后，陆诚心里就时刻紧绷着一根弦。有些事情，小女孩在青春期难免好奇渴望，与其让别人跟她经历这些美好的第一次，还不如他亲自领她走过这些，哪怕只是以哥哥的身份。跟陆千帆约定的时间还有六年，他说不可以跟雨萱说出自己的身世，又没说不可以跟她‘约会’。只要不在家里，陆诚就觉得，他不只是她哥哥。

　　“哥！”雨萱看见陆诚进来了十分惊喜，在座位上冲他摆手。
　　“飞机晚点了，点餐了吗？”陆诚给出了一个抱歉的表情。
　　“嗯，给你点了伯爵茶和简餐。”雨萱得意地看着他，“今天我要吃两个小蛋糕。”
　　“那你晚上不吃饭了呀，小猪。”
　　“吃呀，妈妈说我还在长身体呢，要多吃点。”
　　陆诚看着她胸前跃跃欲试的两团雪白，附和道，“妈说得对，你再点一个木瓜炖雪蛤，美容养颜。”
　　“才不要，我就爱吃蛋糕。对了哥，我再要一个冰淇淋行吗？”雨萱没在意陆诚话中之意，恳求地看着他。没有陆诚点头，她没敢点。
　　陆诚算着日子，生理期应该过去几天了，痛快答应。
　　雨萱开心地叫服务员加单，又试探着问，“哥，我能看看你手机么？”
　　陆诚今天格外好说话，掏出来解锁后递给她。
　　“看看微信行么？”得到允许之后，雨萱的嘴角慢慢上扬，脸上笑出了一朵小花，又咬着嘴唇忍着不笑出声，孩子般的心事都写在脸上。
　　“高兴了？”陆诚知道她要看什么。
　　朋友圈里那张照片，是唯一的一条，没有任何分组，对所有人可见。
　　“嗯，嘻嘻。”雨萱把手机还给陆诚，“子涵还说你被盗号了……”
　　“很好吃。”陆诚笑得很开心。只有对着雨萱，他才能这样敞开心扉地笑，不必刻意塑造自己冷酷的专业形象。
　　“那当然了，我学了半个多月呢，那个造型练习了很多次。”雨萱说起做蛋糕的事情马上兴致勃勃。
　　“雨萱，开学了就收收心，好好学习。要是你能顺利升入本校的高中，暑假哥给你报个烘焙班，需要的材料和工具咱们家也都准备一套，好不好？”陆诚又一次妥协了。
　　哪怕没有赵维，陆诚也会愿意支持雨萱去做一切她喜欢做的事情，只不过按着原来的计划，这些都要在高考之后。可是现在，赵维实在太殷勤，而且没原则没底线。陆诚不得不承认这个严峻的事实，如果自己每天只是强迫雨萱学习，等她到了二十岁的时候，估计最讨厌的人就是他这个哥哥。
　　“真的？你不说这些都是浪费时间没用的事么？”
　　“能让雨萱高兴的事，就不是浪费时间。”
　　“那哥哥跟我拉钩，你要是反悔就是小狗。”
　　“小狗咬你……”陆诚话一出口，竟觉得有些暧昧的味道。
　　好在雨萱并未注意，反而满怀期待地说，“哥，我好想有一只自己的小狗呀。”

　　从小到大，陆诚对雨萱算是百依百顺，养狗这事是个例外。因为卓尔对动物毛发过敏，陆家便不许有任何带毛的小动物出现。
　　可雨萱偏偏特别喜欢小动物，有一次生病了，从医院回家的路上，央求哥哥给她买一只小兔子玩。看着雨萱渴求的眼神，陆诚还是心软了，给她买了一只小白兔藏在自己的卧室里。
　　雨萱开心极了，每天跑到哥哥屋里玩，可没过多久还是被陆千帆发现了。对女儿，他只骗她说小白兔回家找妈妈了，转眼却把陆诚打得好几天坐不下凳子。
　　陆诚在心里向雨萱承诺，以后娶了她，在他们自己的小家里，一定会给她养一只小狗。他想送给雨萱的大礼，就是比现在陆家大宅更好的房子，作为他们的婚房，也是他要给陆千帆的聘礼。
　　陆诚早已下定决心，买这个房子不能用陆家一分钱，要靠自己的本事挣来。虽然已经是提成律师，可要在S市买个这样的别墅也绝非易事。所以陆诚特别努力地接案子赶工作，他想在雨萱的大学毕业典礼上向她求婚。他心里盘算着，六年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快吃吧，家里有你这一只小猪我都够操心的了。”陆诚看着雨萱突发奇想，想带她走进自己心里的世界，“一会吃完了，哥想带你去个地方。”
　　“啊？去哪里？”雨萱一脸好奇。
　　“到了你就知道了。如果你喜欢，我们可以经常去。”
　　“好啊！只要哥哥陪我，去哪儿都行。”能跟着哥哥四处闲逛不用学习，这样的好事雨萱再高兴不过。

　　陆诚带雨萱来到了墨心孤儿院。
　　这里对他来说既熟悉又陌生。儿时的玩伴和院长妈妈都不在了，可是宿舍、教室和曾经玩乐的小花园都与当年没什么区别，只是更破旧些。
　　陆诚带雨萱来，是想看看雨萱对这个地方的反应，看看她对这些没有父母、不知来处的孩子会是怎样的态度。雨萱从出生开始就过着小公主一样的生活，她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而陆诚在遇到陆千帆之前，对这样精致奢华的生活是想都不敢想的。
　　陆诚第一次在雨萱面前觉得自卑。如果雨萱看不起这里的孩子，会不会也看不起自己的出身呢。
　　这些年卓陆律所对这所孤儿院一直都有捐赠，现在的负责人吴先生对陆诚也很殷勤热情，只是他不知道，这个英俊多金的少爷，曾经是从这里走出去的。
　　陆诚怕父亲知道他带雨萱来这里，只说她是自己朋友的妹妹，也是有钱人家的小姐，想跟他一起来做善事。他们从车上拿下来零食和玩具，这些都是按着雨萱的意思准备的。陆诚一点儿没有干涉，虽然他知道，孤儿院的孩子更需要有实际用途的衣物和学习用品。零食和玩具是锦上添花，对于孤儿院的孩子们来说，有点儿奢侈。
　　雨萱很有母爱，对那些哭闹的小孩子们都很有耐心。慢慢地，孩子们都喜欢围在这个漂亮可爱的小姐姐身边。陆诚欣慰，还好她不嫌弃他们。他的萱萱，是最善良的小姑娘。
　　两人在孤儿院吃了饭才回家的，雨萱几乎没怎么动筷子，把本来就油水不多的菜肴尽量夹到孩子们碗里。路上，雨萱一直闷闷的不怎么说话，让陆诚心里有些不安。
　　“怎么了，你不喜欢，以后咱们不来了。”陆诚有些后悔是自己太心急，这里的生活对雨萱来说是另一个世界，一时之间她肯定难以接受。
　　“不是不喜欢，哥，我心里难受……”雨萱望着陆诚，眼中蕴着泪水，“为什么有些孩子会被抛弃呢，他们都那么可爱，也那么可怜……”
　　“呵呵，哥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抛弃自己的孩子……”陆诚也被她说的伤感了，他的身世到底是怎样的？他的父母又为什么会不要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