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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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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倏地流逝，
天气凉爽，秋风醉人，中秋似乎将至，木雕花窗前，一颗圆溜溜、毛茸茸的小脑袋趴在它自己短小可爱的前腿上，尽显娇嗔之态。
啊——好无聊啊，好想大师兄，大师兄你在哪里啊？
窗外行人忙忙碌碌地来回奔波，似乎在为中秋的到来做准备。街上已经开始陈列着七彩斑斓、玲珑精致的灯笼。
桃夭夭想起了虚无界的师父和二师兄，心底涌现出淡淡的思念来。
每年中秋，师父都会特意腾出时间来，也不闭关修炼了，就让二师兄下山买些月饼和七彩灯笼回来应应节庆。每当这个时候，桃夭夭最觉得他们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了。
“小脏东西，一个人在这里瞎看什么呢？”
一个慵懒低沉的声音在桃夭夭的身后响起，他顺着桃夭夭的目光而去，望见了繁闹的长安城街市。
怒不可遏的桃夭夭愤愤得抬头，却对上了璀璨的星辰，以及他嘴边那抹若隐若现魅惑人心的调笑。
得了，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她挪挪身子，离他更远一些，继续哀伤思念。
结果，查找身世一无所获，大师兄也不见踪迹，自己还落户在别人的屋檐下。
唉，她越想越伤心。
见桃夭夭不搭理他，华泫嫣然一笑：“你不想知道你的身世了？”
一个白影掠过，桃夭夭立即如松般端坐在离他五十米远的紫檀木椅上，目光如炬，惊喜万分，黑白分明的大眼里尽是明亮的光芒：
“你查到我的身世了？？！”
“这倒是没有······”
“······”
听到这句话，桃夭夭转身就想走。
“不过嘛，我们可以做个交易，你看如何？”
她猫爪一顿。
华泫见她有了兴趣，清分的双眸尽是欢快的光耀：“你告诉我你最后一次见着苍鸿仙人的地点，我便帮你寻找你的身世帮助你超度如何？”
桃夭夭头都不转的翻跃出房门。
“呵呵······小脏东西。”
华泫试图喊住她，见她脚步都没有顿一下，嘴角竟然微微上扬，如一抹抹开的桃花，盛开在晨曦的斜阳山坡上。
中秋已至，皓月当空，分外明。
秋府府内悬灯结彩，鼓乐宣天，一片其乐融融之景。
然而，一个身着鹅黄轻纱薄衣的女子脸上却尽是愁容，约莫十四岁，两弯似蹙似颦笼烟眉，一双秋水凌波荡漾之含情蓄满伤愁。
似乎周围欢乐的氛围似乎无法感染到她。
她是秋府偏房五小姐秋雨涵，身份卑微低下，其母在生她之时便已过世。故此她一直唯唯诺诺、低声下气地对待府内任何人，如此一来，连府内的婢女都不把她当一回事。
“唉，前边是不是有西域人表演吐火杖啊，好想去看看啊！”
“就是啊，一年才有幸看一次的中秋宴会居然因为这个扫把星看不了，真不知道我们上辈子是不是欠了她的。”
“嘘······小声点，别被她听到了。”
“听到了又怎样？好好的宴会不去看，跑到湖边来赏什么月！”那个婢女越想越不甘心。
秋雨涵脸上有所动容，正想着是不是让跟随她的那两个婢女回去宴会那边罢了。
这时一个白影在她们脚边飞快地掠过，那两个在背后嘀嘀咕咕的婢女被惊吓到了，尖叫起来。
秋雨涵被她们锐厉地尖叫声吓得怔了一下，往后一看，看到一只白色的猫脚步轻盈的飞过木香、柳香的脚边。
“该死的！抓住这只可恶的牲畜！”
“这边，它在这里！”
一阵手忙脚乱的声响，白色的折耳猫被领着后颈捏到木香、柳香跟前。
木香眼神凶恶地盯着眼前白色的折耳猫：“哪里来的野猫？柳香，你见过吗？”
柳香细细观察它，摇头：“不曾，我们府上小姐夫人们并没有养猫之人。”
“你确定吗？”
“肯定的，我敢确定。”
“那我们把它扔进湖里淹死它吧！我可不想脏了双手。”
“好啊，等它死了后我们再捞出来埋了，这样就不怕有人知道了。”
柳香赞同得不断点头附和，眼里尽是除之而后快的狠毒。
她们两个竟完全不在意秋雨涵是否在场，可想而知，这个秋府五小姐平日里过得是怎样委屈的生活！
听到她们恶毒的话语，桃夭夭挣扎着想要逃脱出来，奈何她现在只是一只猫，法术还被封印了。
木香、柳香已踱步至湖边岸上了，一个抛掷，桃夭夭只感到自己被无情地扔进湖里，秋天的湖水是寒彻刺骨的冰凉······
月华楼内，
仙姿佚貌般容颜的华泫正在听取青风汇报，突然，他感到一阵寒颤袭至丹田，倏忽地，咽喉涌出了一股温热的血液。
青风、青云大惊失色：“楼主！”
嘀嘀嗒嗒。
嫣红的血液从他魅惑的嘴角延伸至地面，竟为他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容增添了几许可喜的血色。
他抬起修长的左手抹去嘴角残留的血渍，一双好看的剑眉紧蹙，神色复杂：是她受伤了吗？
轻风阁，阁内。
“说罢，五小姐为何会坠入揽月湖。”
一个缓慢而威严的中年女声在诺大的房间里响起，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味掺夹其中，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可以拥有这样的霸气。
抬眼一望，只见此人一身淡雅色的锦衣华服，镂金丝钮牡丹花纹蜀锦衣，显得雍容华贵，颇有一股经历沧桑之威严。
“老夫人，老、夫人，真的不关我们的事啊，是五小姐看到一只白猫跳进湖里了，想要把它捞上来，可是一不小心便失足掉了下去的！绕、命啊！老夫人——。”
木香面如土色、恐慌万分，头低低地磕在结实地地面上作求饶状。
“是、是的，老夫人、真的是五小姐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啊，真的不关我们的事啊！”柳香胆颤心惊地附和着。
秋老夫人听见她们的解释后，脸上并无一丝动容。
轻风阁内越是安静，木香、柳香两人却更是害怕得不断颤栗。
“死到临头了，还在为自己开脱，身为五小姐的贴身丫鬟，小姐都掉进湖里去了，你们非但没有拼尽全力去挽救你们的小姐，现在小姐被人救了上来了，你们一句关心的话语都没有，只懂得为自己找借口开脱，甚至把一切罪名往小姐身上推。”
秋老夫人勃然大怒：“这样的丫鬟留在小姐们的身边不就是个隐患吗？来人啊，把她们两个给我带下去各打三十大板，然后把她们扔进方大娘那儿，让方大娘来管教她们。”
次日清晨。
朝辉早已穿透来窗台，万丈光芒如一根根金灿灿的线，暖暖地淌进轻风阁，把整个房间都刷上了明亮的金色。
“小姐，你终于醒了？太好了！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小姐，你都不知道，你从昨晚掉入湖中后便高烧不止，一直在昏迷之中呢，你现在觉得身体还好吗？”
“小姐？”
“小姐？你没事吧？”
“紫竹，我看小姐似乎还是有点儿不太舒服的样子啊，要不你先在这里照料小姐，我去请示老夫人，寻个大夫来？”
“好的，雪竹，你快去吧，这里有我照料着，你姑且放心吧。”
桃夭夭一头雾水地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丫鬟打扮的小姑娘，终于忍无可忍的大声喊道：“停————”
雪竹见她终于开口说话了，甚是高兴：“小姐，你终于回过神来了啊？奴婢见你一大清早醒来之后便在床上发呆了整整一个多小时，还以为小姐身体不适呢！”
是的，桃夭夭一早醒来，原本想像以往一样伸个大大的懒腰，但在拱起后背之时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已变成了人。而且是变成了昨日她在揽月湖见到的那个满目愁容的秋府五小姐！
她以为自己在做梦，不敢置信地捏了自己脸颊一般，剧烈的疼痛感告诉她，这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真切切发生的事情。
她惊慌地大叫了一声，结果就看见紫竹、雪竹这两个小丫鬟冲进来对她一阵嘘寒问暖。
她仍然在恍惚中，她依稀记得，自己昨夜偷听到了华泫和青云之间的对话，说是秋府有古怪，她想着自己也要去查探究竟，便一路偷跟着青云来到了秋府，奈何青云轻功太好了，她无法跟上，最终在这个秋府中迷失方向。
在兜兜转转中，她便溜达到了揽月湖附近，看见木香、柳香这两个坏丫头想要捉弄她们一下，没想被抓住了。
啊！她突然脑光一闪。
她不是被扔进湖里了吗？
想到揽月湖水的冰凉刺骨，桃夭夭现在都感到一阵阵寒栗。
我不是掉进湖里了吗？怎么变成了秋雨涵呢？
她依稀记得当她被扔进湖里后，接着也有一个重物坠入湖内的声音响起，然后桃夭夭便看见了一道温和明亮的光芒，接着她就失去意识了。
难不成？？
桃夭夭似乎捋清了她变成秋雨涵的过程了。
应该是秋雨涵的灵魂离开她的本体后，桃夭夭才偶然附身于她身上的。这是不是师父他老人家为了保护她施下的阵法呢？
桃夭夭觉得有点愧疚，虽然说当时她是因为看不惯木香、柳香对秋雨涵恶言恶语才被抓到的，但秋雨涵毕竟是因为救她才身亡的啊！
“小姐，你怎么又在发呆了？”紫竹紧蹙眉头，甚是担忧。
桃夭夭这才回过神来：“我没事，能不能告诉我我是谁啊？”
霎时间，整个秋府的人都知道五小姐秋雨涵掉湖之后神智不清，以前的所有事情都已经不记得了。
中秋过后，天气逐渐转寒，桃夭夭在这个府上待了这么几日总算稍微摸清秋府了。
秋府一共有两房，皆为老夫人赵氏所生，秋老太爷因病过世了。
听闻现在大房由秋齐天掌事，秋齐天还是皇上的一名内阁大臣，直接听命于皇帝，也就是皇帝的工作班子，帮皇帝出主意，审理重大案件，制定大典礼节等事务的职位。
算是秋府最有权力说话的人了。
秋齐天共育有二子，分别是秋昊世以及秋昊离，两子皆为正室所生，通房丫头并未育有子女。
秋齐天为人较为正值，喜读书，好作诗，在长安城颇有些名声，但为人处事泥古不化、不懂变通，尤其尊崇三纲五常，夫为妇纲之礼节。
认为男子应当懂得管制家室，不能让小妾通房育有子女，否则会扰乱礼节秩序，造成宅院不和。
二房由秋齐昀掌事，秋齐昀此人较为风流，沾花惹草，但因其样貌俊逸非凡，很多长安城的女子都甘愿做他的小妾。
秋齐昀家室颇为复杂，如此风流之人竟无一子，周遭街坊都以此取乐。说他这是罪有应得。
他育有五女，大女二女皆为正室所生，三女由一商贾之女所生，四女儿的母亲是一名庶出的黄花小姐，五女儿，也就是秋雨涵，听说她的母亲是以为略懂医术的江湖女子，因秋齐昀的救命之恩，这才以身相许。
完毕，以上就是桃夭夭这几日在府内获得的资讯啦。
秋雨涵的四位姐姐她都会过面了，大姐秋雨宓生得端庄大方，一副淡雅恬静不理凡世的模样，嫡女嘛，天生携带的自信，无需争风吃醋，好的自然留给正室所生的咯。
二姐秋雨惜性格风风火火，动则暴动不已，处罚小厮丫鬟是家常便饭，三姐四姐为她马首是瞻，她似乎也非常享受嫡女身份带给她的优越感。
别看三姐秋雨宜四姐秋雨菲万般讨好与她，但是她们心底对她都是十分的鄙夷。身为嫡女，头脑简单，大字不识几个，只会杖着嫡女的身份为非作歹，欺软怕硬。
她们就等着看有哪个男子会娶了她这个泼妇！但是为了她们自己以后能嫁得好一些，她们却又不得不去讨好这个野丫头。
大房的秋昊世她见过了，一副书生气，开口闭口子曰子曰的，桃夭夭见着他就躲，但他本性倒是善良，就冲她掉湖之后，过轻风阁关问秋雨涵最多的人就是他了。
所以桃夭夭也笑嘻嘻地待他，只是秋昊世深受他爹爹的影响，一心只愿读圣贤书，而桃夭夭又是一个坐不住的人。
秋昊离嘛，还未见过，听说是个小混混，经常游走于各大出名的酒肆场所，成天与一群商贾在一起称兄道弟，饮酒吃肉。
听着就不大好，以后见着了还是躲开一些吧。
唉，这小姐的日子过的真是太没劲了。
桃夭夭窝在轻风阁前的小院子的摇椅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阳光懒洋洋的照射在她轻纱薄裙上，她睁开双眼，眼里噬满了滚滚泪水，看起来像雨后凝固在枝头的珠水，晶莹剔透，格外清分。
不得不说，秋雨涵长得还真的是格外的我见犹怜啊，就是典型的那种纤弱美人，桃夭夭这般想。
她想着想着，越发觉得乏倦了起来，人也开始渐渐进入睡梦中。
“小姐！小姐！大消息啊！大消息！”
一个踉跄，桃夭夭从摇椅上跌下来，她从地上爬起来，怒视罪魁祸首。
后者似乎察觉出做错了，立马做出讨好状。
“今天天上下金银财宝了？”桃夭夭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呵呵······小姐刚刚是梦见下金银财宝了吧？”紫竹知道她这是还在生气呢，讨好地上前为她拍拍灰尘。
桃夭夭也不拒绝，瞥了她一眼：“那你干嘛这般风风火火的？又没有什么令人多震惊的事。”
说到震惊二字，紫竹方才想起来她要说什么：“小姐！听说啊，三皇子要纳正妃啦！”
“三皇子要纳正妃，你这般兴奋做什么？”
“不是呢，小姐你可能忘记了，三皇子可是圣上最宠幸的一位皇子哦，不过可惜啊，他幼时不知生了什么怪病，双腿竟无法行走了，只得靠着轮椅过日子。否则······”
“否则什么？”
紫竹鬼鬼祟祟地俯下身把左手放在嘴边作掩饰状，轻言细语地靠在桃夭夭耳边“说不定太子之位就是他的了呢？”
“哦？可是历代朝廷从未有患有隐疾之人当上皇帝的啊。”
“可是，说不定他哪天就好了呢！所以啊，现在的官宦大臣都巴着争着让自己的女儿去给三皇子做正妃呢！”
“这样？好吧，我不感兴趣，我现在乏了，别再打扰我啊，否则定要罚你的。”
紫竹吐了吐舌头，她才不相信呢，每次说要罚最终都不了了之。
“小姐，府内的大小姐二小姐甚至三小姐四小姐们都已经开始盛装打扮了诶。”
“哦······”桃夭夭呓语。
紫竹不甘心，大声喊道：“小姐啊，你不要准备准备嘛？今晚有宫廷宴诶！！”
桃夭夭总算从半昏半睡中惊醒：“什么——可以缺席的吗？”
“诶？这个，好像不行吧？大老爷刚刚发话了，说是秋府所有女眷全部都要到席，我听张管家说，好像皇上有意在秋府内挑一位贤惠得体的小姐作为三皇子的正妃诶。”
紫竹说话的声音低了好几个分贝，深怕隔墙有耳。
什么？！桃夭夭无语了，大宅院就是事多，能不能让人消停一会儿啊，她还在想怎么溜出秋府寻找大师兄呢！
算了，反正她在秋府身份这么这么卑微，就算要找也不会找她做正妃的吧。
是夜。
皇宫殿内，珠帘绣柱，日绕龙鳞，显得十分巍峨壮丽，金碧辉煌。
宴席已经开始了，各个大臣都已携带家眷入席，皇帝却迟迟不见踪影。
良久，一辆上好紫檀木制的轮椅引入眼帘，上边坐着一名约莫十七八岁年纪的少年，唇红齿白，品貌非凡，清新俊逸。
他的身后紧跟着的是一名估摸十五左右岁数的女子，此女子身着蓝色流离裙，头饰珠链金莲花钗，玉貌花容，粉装玉琢，一副娇憨可爱的模样，此刻正笑嘻嘻面对大臣。
女子的右侧还站着一位推着木制轮椅黄袍加身的中年男子，此男子一副帝王将相，高鼻浓眉，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苍海龙腾之图案，袍角衣袖被风带着高高飘起，飞扬的眉毛微挑，带着天神般的威严和与身俱来的高贵。
大臣们似乎更关注这位中年男子对坐在轮椅上的俊逸少年的关护。
他们神色各异，面面相觑，似乎都在揣摩着他的深意。
还有两道灼热地目光紧紧盯着坐在轮椅上的少年。
少年似乎感受到了这股富含仇视的目光，向目光方向望去，只见坐于殿堂上两侧的大皇子和二皇子此刻正恨不得把他焚尸扬灰般的盯着他，少年面色如旧，毫无波澜。
一时间，殿上气氛一度变得紧张起来。
就在时一个爽朗的笑声响起来，打破了这场尴尬的沉默：“众爱亲，不好意思，朕和蘩儿云儿来的有些晚了，各位今晚就暂且忘记什么君臣礼节，吃好玩好啊？哈哈——”
听到这句话后，殿下的所有大臣都鞠躬行谢礼：“陛下万岁——”
桃夭夭附和完这句话也安心地坐回到属于秋府女眷端坐的筵席台边。
她抬眼望去，皇帝本人自然是坐在殿中央的了，殿上两侧分别坐着皇子公主们，刚刚坐轮椅的少年和娇艳欲滴的公主也坐在这儿。秋齐天和一些中级官员们坐于大殿两廊。
大臣们携带的女眷、家属们排在山楼之后，桃夭夭和秋府的一群小姐们就在在这边。
只见秋雨惜一副欢喜若狂的模样，一方面拼命努力佯装贤淑，一方面两只含春眼眸又极其大胆地往皇子筵席边上偷瞄。
几位皇子似乎觉察到了炽热的目光，望眼过来，见着是一位活泼烂漫的小姑娘，便也礼貌性地回了她个笑容。
秋雨惜见皇子居然对自己璀璨一笑，心下更是激动的羞红了脸。
秋雨宓见她这般放肆的神色，悄悄的拉了拉她水绿色皱褶裙：“惜儿，这是皇宫，眼光不要随便乱放，不合乎礼节的。”
“没事的，姐姐，今天不是为三皇子上官云选妃的吗？我觉得姐姐你肯定能够选得上的！”
秋雨宓听罢，心里一阵凄苦。
她宁愿不要被选到罢了。
其实大殿上还有一人在肆无忌惮的吃吃喝喝，那就是桃夭夭。
她对这场宴会的实质性质并没有兴趣深究，只是她既然附身在秋雨涵身上了，那肯定是要来参加宫廷宴的。
皇宫的东西真是人间美味，她忽然间觉得世间居然还有比二师兄的烧鸡还好吃的东西！
宴会开始了，众人起身敬酒，接着舞姬献舞。
舞姬献完舞后，便是大臣小姐们独舞了，第一场独舞便由秋府秋雨宓开始。
这想必都是有人精心安排好的，出场与压轴往往都是最精彩的。
舞蹈还未开演，大皇子就借故离席了。
良久，秋雨宓身着月色轻纱薄裙迎面走来，姣好的玉容在面纱下尤其显得格外朦胧仙意。
动人的奏曲响起，秋雨宓沉醉在旋律里，宛如窈窕淑女，欲语还羞，曼妙的舞姿，柔美的气息，给整个大殿涌来嫩绿朦胧的遐想，让人忍不住称赞。
一舞过后，不出所料，掌声滔滔不绝耳。
桃夭夭也由衷地拍起了双手，嫡女不愧为嫡女，这必定花费了很大的心血才能练就不凡的舞姿吧！
她望向今天的主角上官云，想看看他对秋雨宓绝妙舞艺的反应。
可她抬眼望去，却见上官云只顾独自酌酒而饮，似乎丝毫都没有抬眼看过殿堂发生的任何事情一般。
而紧挨着他坐着的公主上官蘩蘩一直不断地为他夹菜，每当上官蘩蘩为他挑菜之际，他才舍得抬起头来，宠溺地望着她。
可惜了可惜了，看来秋府的这个如意算盘落空了。
不过，她怎么越看三皇子上官云和上官蘩蘩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他们？
在哪里呢？
桃夭夭思索不解，算了算了，应该是她记错了吧？她长年都在虚无界习得法术，怎么可能见过皇子公主呢？
桃夭夭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不例外，身为秋府中的一名女眷，秋雨涵自然也是要去表演的，但她除了会吹箫，其他的真的是一窍不通。
不得已，她只好吹奏了一曲二师兄教与她的《在人间》，这首曲子是她最喜欢的一首了。为此，她还苦苦哀求了二师兄半个多月。
在她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子的时候，她便感觉忽如迎面吹来一阵梨花香，让人精神头儿都变得十分爽朗了。
萧声清脆，回旋婉转，忽高忽低，仿佛在洗涤尘世间一切烦愁。
一曲终了，大殿上一片幽静，众人们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神情。
此刻，一个洪亮的声音大声叫好，众人才如梦初醒，纷纷应和着说好，掌声轰动不绝。
轮椅上的少年终于感兴趣般抬头望了桃夭夭一眼，眼里有些许赞赏。
“台下何人啊？”皇帝甚是高兴，一副慈祥的模样。
“小女是秋府府内排行第五的秋雨涵。”桃夭夭敛眉低头。
“哦？秋府果然人才辈出啊，不错，不错——”
皇帝说完这句话后却没有了下文，众人便知他的意思了。
庶女出身的秋雨涵就算再如何天资过人也无法压得过嫡女去，众臣微微安心了点儿。
桃夭夭回到席位上，刚想坐下，一只脚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摆了她一道，桃夭夭受阻踉了一跄，正准备摔了下去。
一个激灵，她暗中食指中指并拢，施了一个小小的法术，这才避免了摔倒的窘态。
待她回过神来，才惊喜的意识到自己居然可以使用法术了！
她完全忘了深究刚才横出脚，故意要绊倒她的人是谁。
秋雨惜见自己并没有如愿地绊倒桃夭夭，心里甚是不快，见自己的大姐秋雨宓一副忧愁的神色，更是恨恨地瞪了一眼刚刚脱颖而出，在众人面前抢尽风头的桃夭夭。
她不解，秋府从未有请过吹箫先生，秋雨涵是从何学得吹箫的？
此时，秋雨宓却侧身身边的秋雨惜轻言细语说了些什么，秋雨宓便悄然起身离开了筵席。
桃夭夭十分好奇，可以中途离开宴会的吗？她问秋雨惜：“诶？大姐去哪儿了？可以中途走开的吗？”
秋雨惜咋呼呼：“你可别乱给我姐安装什么罪名！否则我拔了你的皮！我姐是去方便了好吗？”
“那我也要去！”桃夭夭心里雀跃，我的天，原来可以去茅厕啊，刚才一直在吃吃喝喝，她都憋了好久了！
秋雨惜一副见不得台面的神色鄙夷地望着她，桃夭夭佯装没看见，转身就走开了。
她又不是秋雨涵，何必看秋雨惜的眼色做事？
桃夭夭急急匆匆的追出去。
她可没有来过皇宫，万一迷路了就糟糕了，她心想，跟着秋雨宓出去定能够找到茅厕的吧。
但是，待她出了大殿之后却早已见不着秋雨宓的踪影了。无奈之下，她只好自己去寻找茅厕。
皇宫殿外古树参天，绿树成荫，红墙黄瓦在夜幕的笼罩下显得格外幽深，桃夭夭一路畅行，竟觉得自己似乎对这些道路十分的熟悉，她明明没有来过皇宫，却好似对这里了如指掌，她自己心里都暗暗称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