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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吃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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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香院暖阁儿中,莺儿、宝钗、香菱几个正下棋作注,薛蟠在一旁见了,也要来顽。宝钗看他一眼,又看一眼,道:“你这花里胡哨的是怎的了?”
薛蟠右眼一圈紫印儿,正肿着,闻言道:“给猫挠了。”
宝钗冷笑道:“这是什么大猫能挠成这样?”
一句说的薛蟠无语,又不好发作,只得笑道:“………可饶了我罢,还是顽游戏。”宝钗便不说了,开始下注,十块钱一注,开始薛蟠赢了两把,心里乐着,后面便一直输,等轮到他的时候儿,因拿了骰子狠命一掷,出来个点二,另一个还在乱转,一旁莺儿狠命拍手叫道:“幺!幺!”
薛蟠瞪大眼也叫:六、七、八!
最后骰子转出来个幺。
薛蟠把骰子拨正,非说自己转了个五点,伸手就要去拿钱,莺儿忙拦着道:“明明转了个幺!”
薛蟠有些急,一旁的宝钗见了道:“莺儿别闹,没规矩!”
莺儿被主子说了一通,满心委屈,只得收回手,嘟囔道:一个爷们还想懒我们!这几个钱儿连我也瞧不起!前儿和宝二爷顽,他输了钱也没急,剩下的丫头们去抢了来,他只一笑罢了。
薛蟠听了心道:前日去表白才被打了,如今顽个游戏,连丫头也来瞧不起我,还顽什么!于是把手一收,坐在那里气哭了。正值宝玉进门,见了这光景问道:“这是怎的了?”
薛蟠眼圈儿红红的,见了宝玉也不说话,宝钗在一旁拉他,宝玉道:“大正月里,你哭什么?这里不好,去别处顽也就罢了。”
正这时薛姨妈从里屋出来,让宝玉上座,回头见了薛蟠脸上道:“这是被谁打劫了?”
薛蟠道:“没看路摔了。”
薛姨妈道:“你委屈什么?又不是还小时候。”
薛蟠只得道:“跟妹妹顽棋来着,莺儿欺负我,赖我的钱。”
薛姨妈啐他一口:“谁叫你跑去赌?没脸的东西!”
彼时凤姐儿正和林泰宇吃了烧鸡,散步路过屋外,听了里面传来骂声,因隔着窗户问道:“正月里吵嚷什么?小兄弟犯什么错也不值得这样吼他,横竖还有老太太管教呢!”因叫薛蟠出来,凤姐儿也见了薛蟠脸上,只不动声色道:“平日里要吃吃喝喝、要顽,谁阻你了?”又问:“你输了多少钱?”
薛蟠只得小声回道:“输了一百二十钱。”
“噗………”一旁的林泰宇差点笑出来,凤姐儿也忍着笑,嘲他道:“还算个爷们?一百二十钱就这么着!”因回头叫平儿自取了一吊钱过来给他,又叫他去顽了。两人便去了屋内坐了,和宝玉、宝钗、薛姨妈几个说笑了一阵儿,门外有人来传,说史姑娘来了。宝钗笑道:“小跟屁虫来了!”
一语未落,就听见嘻嘻的笑声,一个小姑娘从帘帐外走进来,皮肤雪白,模样颇为清秀可爱,正笑着道:“爱哥哥!”说罢扑进宝玉怀里。
林泰宇见了湘云扑倒在宝玉怀里,暗自哼了一声,心道:真气人,明明是我的地儿,如今换了别人。
宝玉等她站稳,轻轻从怀里带出来,只笑道:“长大了。”
湘云笑道:“爱哥哥、我找你来,别人说你总是同林姐姐在一处,我都来了也不理我一理哩!”说罢笑眯眯看向林泰宇,叫了一声姐姐。
一旁宝钗打趣道:“偏是个咬舌头爱说囫囵话儿的,连个‘二哥哥’也叫不上来,只会‘爱哥哥’、‘爱哥哥’的。你明儿又来下注,又只会喊幺、爱、三了!”
宝玉笑道:“别打趣湘云,仔细气了,明儿你也咬了。”
宝钗道:“叫的真热切,果真是从小到大的情谊,比不得我和黛玉。”
林泰宇在一旁隔岸观火斗,听宝钗说了一句从小到大的情谊,心里微酸了酸。想:原来是个青梅竹马的情谊,难怪这么熟络。
湘云哼道:“专会挑人!就算你比世人好,也犯不着这样,我挑一个,你敢打趣儿她,我就服你!”
宝钗道:“是谁?”
湘云忽然笑道:“你敢挑林姐姐的短处,我就算你有几分本事!”
宝钗听了笑道:“原来是她,我怎么敢挑她的不是?”
湘云道:“谅你也不敢~这一辈子,我自比不过你,我只保佑明儿就得一个咬舌头的宝姐夫,叫你天天听吐了才好呢!”宝玉听了一笑,湘云说完便跑出去了。
林泰宇见宝钗追出去,被宝玉拦在门口,两人在那里僵持着,道:“我不舒服,先回去了。”
宝玉便顾不上宝钗,忙追他道:“不舒服?”
林泰宇冷笑道:“你只顾着找你的宝姐姐、小湘云顽去罢,我回去歇着。”
宝玉道:“这是什么理,我不过偶然同她们说会闲话,找她们做什么?”
林泰宇道:“我又没不许你同她们说话,我还许你不理我呢!”说罢赌气回去了。宝玉见了,忙跟着去,把人拉进怀里问道:“闹什么呢?”
林泰宇此刻正被“林黛玉”的情绪影响,心情正不好,闻言挣开他道:“要你管我!”
宝玉笑道:“别气坏了,白糟蹋了身子。”
林泰宇道:我糟蹋坏了我的身子,我死我的,与你何干!宝玉道:胡说什么?大正月里,死了活了的。
林泰宇道:偏要说死!我这会子就死!你怕死,你长命百岁的活着就是了!
宝玉皱眉道:“别闹。”
林泰宇又不说话了,宝玉问他:这是怎么了,林泰宇心道:我也不知道啊,本来只有点生气,也控制不住,一面委屈道:“你管我做什么呢?横竖如今有人陪你玩,又比我会作,又比我会念,又会写,又会说笑,你来找我作什么呢?”
宝玉见林泰宇眼睛红着,又羞又气,忍不住低笑一声,惹得林泰宇抬头愤愤道:“笑什么!”
宝玉上前来,林泰宇往后退,退到墙角,退不动了,林泰宇见他过来,忍不住道:“离我远点儿!”
宝玉只当做没听见,把人逼到墙角,手撑着墙低头道:“闹什么?你只知道你的心是怎样,难道不知道我的心?”
林泰宇听了他说,低了头不语,半晌,嘟囔道:“我怎知你的心,我又看不见。”
宝玉道:“那你要看看吗?”
林泰宇闻言小声道:“什么?”一语未终,宝玉的吻落下来,堵住了他的嘴。
等宝玉放开他,林泰宇已经站不稳,倒在宝玉怀里,红着脸不说话。两人便抱着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林泰宇忽然问道:“你的青裘披风怎么不穿了。会不会冻坏了?”
宝玉道:“怎么没穿?见你气了,一暴躁,就脱了。”
林泰宇道:“那晚上给你炖鸡补补。”
宝玉忽然笑道:“不会像上次在扬州吧?”宝玉说的是林泰宇在扬州第一次炖鸡,忘记关火的事故。
林泰宇瞪他一眼,两人视线对在一处,宝玉又想亲过来,正巧门外帘帐忽然拉开,湘云笑着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