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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刁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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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上是一往既往无聊的歌舞,但也少不了官家小姐的表演。
不仅为了寻找一个满意的夫君,更是为了家族发展。也可以算是联姻,不过更加有人情味儿一些,毕竟好的坏的,总是姑娘家自己选的。
身为古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确实是悲哀。没有选择,没有了解,一旦是错误,那么得用一生来买单,实在是让人痛苦万分。
台上是左丞相家的二女儿,身穿粉色纱裙,身姿曼妙,舞姿轻盈,不过倒也是一般的舞蹈。说实话还没有刚刚的舞姬跳得好。
兴趣缺缺的君墨染端坐着,时不时喝口水,眼皮渐渐耷拉下来,就连国师大人投来的眼神都无视了。有些困倦,桌上的食物更是些糕点,相比于这些,她更加喜欢实实在在的肉类。
感受到左手臂被人掐了一下,君墨染这才缓缓醒过来,眼神迷离地看向了君墨轩,小声地质问他,“掐我干嘛?”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往国师方向看去。
条件反应地回过头,便看见国师大人笑得像只狐狸,说出来的话便更加可恨了,“听闻公主殿下的琴技难有敌手,不如趁着今日给大家露一手?”
君墨睿思索了片刻,想着确实不错,便摆了摆手,命人去把她的琴抱来。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拳,君墨染面色不善地看向了国师大人,心中忍不住腹诽,他一定是故意的,不就是看了他洗澡吗?还这样百般刁难,还不是男人?这般的小肚鸡肠。
一切准备就绪,她是想要拒绝,也拒绝不了了。只好磨磨蹭蹭地坐到了古琴面前,咬牙切齿地想着弹奏的曲目。
也幸好自己大学时期迷上了汉服,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又觉得古琴气质得不要不要的,便死皮烂脸地跟着闺蜜学了几年。虽不说精通,但是还是能够弹奏一些曲子的。
片刻,清脆的琴声从指间流淌开来。听起来或缠绵悲切,或泉水叮咚,或走马摇铃。琴音长短适中,琴音犹如桥下潺潺的溪水,孤鸿飞过时的几声轻啼,余音袅袅,空灵之声令人忆起空谷幽兰,令人心旷神怡。
最后一个琴音在指间落下。大殿中很安静,似乎是没有回过神。
一直到国师大人率先鼓起掌,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笑着讲道,“公主殿下的琴技果然非同凡响,确实是不错。”
随后众人共同鼓掌,君墨染松了口气,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接下来的宴会中,君墨染仇视的眼神就没有从欧阳弈身上移开过。能够化险为夷是她的本是,也是她的运气,但是这个男人实在是可恨。
只不过,欧阳弈是谁,对于她的眼神,他照单全收,还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没有丝毫的不自在。
这也让她更加的气愤,一直到宴会结束,也没能够消气。
这也罢了,随后而来的更是一个令人发指的消息,君墨染有气无力地看向夏花,“你再说一遍!”
夏花叹了口气,她已经重复了好几遍了,虽然抱怨,但还是再次讲道,“陛下有令,明日起,国师大人便是公主的老师,为了方便学习,明日便搬到国师的竹楼去。”
随后补充道,“公主还是接受事实吧,这是国师大人主动提出来的,所以,不可能有改变的。”
脑子中浮现出国师阴险的笑容,果然是,笑得那般可恨,果然还是藏着大招,不将她逼疯不罢休是吗?既然互相讨厌,就不要再碍对方的眼啊?
半晌,她眼睛一亮,从床上窜了起来,兴奋地讲道,“男女有别,怎么可以让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住到男人的屋子里去?这样传出去影响不好,而且,若是以后我嫁不出去了,谁负责?让国师大人娶我吗?这不合体统。”
一番高谈阔论,可以说是无懈可击,君墨染满意地点点头,果然是个天才,这个理由堪称完美。想着便往外跑去,哪想突然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撞了回来。
口中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便咽了回去——
魂淡,走路不长眼睛吗?居然这么大力,不知道人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吗?
耳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放心,别人不敢乱说的,就算有人乱说,你若是嫁不出去,我就勉强收了你。”
温热的气息喷在脸上,君墨染恼羞成怒地将人一把推开,“呵,你要娶,我就要嫁吗?我宁可孤独终老,我也不会嫁给你的!而且,你知不知道女孩子家的房间,男人进不得?”
欧阳弈挑起眉头,看着眼前这一只炸了毛的兔子,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头发,“小孩子家家的,别人不会多想的,而且,我又不是瞎了。”
听了这句话,她松了口气,下一秒恨不得咬死眼前的人,“你几个意思?我长得很丑吗?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拍着队要娶我?”
“你说这话的意思,是在暗示我,你想要嫁给我吗?”
“你理解能力有问题啊?我是说,反正,不是我配不上你,而是,你,配不上我!”
看着对话越来越诡异,夏花忍不住上前安抚自家公主,懒得和她继续的欧阳弈丢下一句“明日搬到竹楼”便离开了。
当晚,将排骨当成某人的君墨染,狠狠地撕扯着手上的肉,整个人气得直发抖,这么多年了,就没见过这样的人,怪不得年纪这么大了,依旧单身,这是有原因的!
气死了。
晚上,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君墨染在梦中再次遇见的国师大人,狠狠地将其虐了一顿之后。第二天起来神清气爽,心中的郁结也没有了。
要不是看到一大早就出现的欠揍的人,她可能会更加开心。
看着她一脸的苦大仇深,欧阳弈笑得更加欢快了,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温柔了些,“公主殿下,我们走吧?早日学完,早日解脱。”
对着某人的背影狠狠地咒骂了一番,君墨染才慢悠悠地跟上了对方的步伐,还不忘对着对方的背影小声骂他。耳力极好的国师大人嘴角勾起,时不时回头看看身后低着头的人儿,看得春风秋雨战战兢兢的。
国师大人的府邸在皇宫的最南边,这里很安静,有的只是大片大片的竹林草地。若不是亲眼看到,她根本不会相信皇宫中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竹子做的小木门被轻轻推开,竹林围绕着一片空地,别说竹楼了,就连个小茅屋都看不见。空地上是一个巨大的棋盘,上面杂乱地摆放着数十枚黑白棋子,像是没有完成的棋局。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方正的石桌,桌上也是一个棋盘,还有一盒白棋。看起来只有解开这棋局才能够进入竹楼,想到这,君墨染的眉头皱起,这样的话,她岂不是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一直观察她的欧阳弈眼疾手快地拽住了撒腿就跑的某人的衣领,大力地拖了回来,“想跑?可没那么容易。”
君墨染挣扎着,使出浑身的力气拍打身后的人,“放开我,你这是囚禁!我是来学习的,不是来坐牢的,你这样是不对的!我要告诉皇兄,你欺负人!”
对于她的拳打脚踢,欧阳弈并不放在眼里,左手衣袖一挥,竹林开始移动,片刻,便露出一条可供两人同时经过的小道。
欧阳弈拖着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君墨染率先走进了竹林。
待她回过神,眼前出现了高低不同的三座竹楼,有点像少数民族的吊脚楼,悬空的,外面是竹子做的楼梯,就连房顶也是。
这真的不会漏风漏雨吗?这不会连小茅屋都不如吧?想着自己终于可以享受公主的待遇了,吃吃喝喝,有一堆下人可以使唤,懒惰终于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结果,现在是,一秒钟打回原始时代吗?难不成要吃饭还得钻木取火?
看着对方皱着眉,一副被雷劈了的样子,不用猜也知道,定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欧阳弈指了指左边的竹楼,“在你你学会我教你的所有东西之前,你都得呆在这儿,除非,你要嫁人了。不然。”
他的话没有说话,便走进了中间的竹楼,留下了恨不得咬死他的君墨染。不然,不然怎么样啊?是让她死在这里吗?不过话说,如果,她放一把火的话,是不是?
脑海中突然蹦出了竹楼被烧毁了的画面,就连竹林,也被烧得一干二净,欧阳弈穿着被烧得破破烂烂的衣服气急败坏地冲了出来。想想那个画面就异常地美好。
秋雨看着突然笑容变|态了起来的君墨染,忍不住出口打击道,“公主,国师大人不会轻易被算计的。”这些日子,她多多少少对于她有了新的了解,虽然跟从前一样调皮任性,但是只要有吃的就能够安抚,这倒是省心了不少。
君墨染回头扁着嘴,不带这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刚想要反驳,便听到她补充道,“公主别忘了那五十大板。”
这里的竹楼还是先皇派人建造起来的。说起来年岁比她的年纪还大,若是真的毁了,或许就不是五十大板可以抵消的了。君墨染叹了口气,转身往旁边的竹楼走去。
竹楼中的装饰很简单,但是明显是女孩子会喜欢的装饰,粉紫色的纱帐,紫色的珠帘,白色的抱枕,散发出阵阵香味儿的小花儿。看在国师这般用心,那就放这个竹楼一马吧。
君墨染在在心中安慰自己,随后看到桌上的食物,更是彻底忘记了国师大人的刁难。简单的饭食,但是很合她的胃口,满桌子的肉,散发出诱人的香味,一锅炖得刚刚好的鸡汤,更是深得她心。
吃饱喝足,准备美美地睡个午觉,便有人不请自来了。
“你到底要怎么样?”君墨染生无可恋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现在她已经懒得跟他计较男女有别了。虽然她不在意,但是如果能够有效避免被人打扰睡觉的话,还是可以强调一下的。
欧阳弈低头看着以大字型躺在床上的某人,忍不住出口道,“吃了睡,也不怕胖死你,嫁不出去的话,你等着老死在这里吧!”
见她准备反驳,他又开口,“你别指望你能够学会,聪明不是你能够决定的,但起码你得勤奋。”
随后,竟然觉得他有道理,乖乖地跟着对方出门了。一路上还想着自己可以做个励志的公主,成功逆袭成学霸!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没有反驳他,居然承认了自己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