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bts]晚春初夏》养乌龟的龟壳

209、明智

　　没等车上的人多聊几句，林子佩的身影便晃晃荡荡的出现在公司门口处。
　　她的穿着打扮相比在工作室里见到的没什么变化，只是内搭的深蓝色衬衫衣领外，多了几条用作装饰的长项链。

　　因为要上镜，林子佩原本素净的脸上化了基础妆容，蓬松的锁骨短发也收拾整齐，简单半扎在脑后。
　　下拉式眼线和细致描绘的卧蚕，将她眼底的锐利淡化不少，整个人看起来更元气一些。

　　“黄室长有告诉你，我们公司练习生在节目上的情况吗？”
　　待林子佩上车坐稳，李东民一边启动车辆，一边询问道：“我听代表的嘱咐，好像也有让你帮忙占点播放分量的意思。”

　　“说了。”
　　林子佩系好安全带，往自己脖子上放U型枕：“去到我再看看吧，有机会就提一下，没意思的话说了照样会被剪掉。”

　　李东民认同的点点头：“嗯，那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说完，从倒后镜里看到林子佩合上双眼、准备要休息的模样，赶紧用眼神制止了一旁“蠢蠢欲动”的姜静妍。

　　滑跪可以，但也要选个好时间才行！
　　没眼色地撞到林子佩面前，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真以为人均田柾国啊。

　　车子离开公司车库后，往偏离首尔市中心方向的某个拍摄场地驶去。

　　习惯上车就休息的林子佩，耳朵里塞着隔音耳塞，窝在座位上一觉睡到终点。
　　姜静妍看见场地入口处明显属于某个电视台和财团的logo，转身拉长手拍拍她的膝盖：“子佩xi，我们到了。”

　　“呃~”
　　林子佩伸了个懒腰，取掉耳塞，活动自己维持一个姿势睡得有些僵硬的腰背：“我头发有没有乱？”

　　姜静妍将她从头到脚仔细检查一遍：“没有。”

　　确定完自己的整体形象没有问题，林子佩又在前面椅背的置物袋里拿出镜子，对着镜面用纸巾蹭干净眼角：“行了，走吧。”
　　拍摄场地的四周布满了蓝色背景、皇冠形状logo的标志性提示牌，她下车随着节目组工作人员们的指引，走进一个房间。

　　“子佩xi/前辈nim，你好。”

　　房间里基本都是眼熟的人，林子佩微微弯腰，向别人回礼：“前辈好~你好~”
　　今天她的工作内容很简单。
　　就是到mnet电视台选秀节目PRODUCE101的录制现场，以第三轮Concept曲的其中一名制作人身份出镜，检查练习生们的练习情况。

　　这节目在策划初期就已经定好了相关的歌曲制作人和作品，并非林子佩近期接下的工作，所以没有被那些破事波及。
　　而作为一档综艺，节目的话题度当然是越高越好。
　　P.C回归的优异成绩和两名成员自带争议属性的性格魅力，让参与了其中一首歌制作的林子佩，立马成为节目组眼里的“香饽饽”。

　　“最近忙什么呢？”

　　刚走到自己帮忙编曲的歌曲制作人Kiggen身边，林子佩就收到了对方的问候。
　　“后期工作被推的差不多了，我有什么事忙？”
　　相比对着其他人的客气疏离，她和熟人之间的交流态度要随意很多，甚至还有点没大没小的。

　　Kiggen知道林子佩现在在制作圈内的处境尴尬，不好多问，便半开玩笑地转移俩人话题：“既然不忙，怎么我左请右请你才肯来？”

　　RBW外宣部工作人员应林子佩的要求，以行程繁忙一类的理由拒绝了好几次录制邀请。
　　节目组只能从制作人Kiggen身上下功夫。
　　最后，林子佩看在Kiggen遇到“流言”，不仅没像其他制作人般、第一时间和她划清界限，还发信息来表示支持的份上，才勉强答应录这一场。

　　“啧、哪有左请右请，不是你一发信息我就答应了吗？况且，我帮着做编曲不过是收钱办事罢了，来这抢你风头，到时别人都把功劳算我头上多尴尬。”

　　无论是路人还是粉丝，经常会直接把某个作品成功的因素归结到最出名的那个人身上。
　　制作列表上的一作、二作署名，仿佛只是代表了谁分的钱多而已。

　　林子佩对不属于自己的荣誉没有任何兴趣。

　　听这话，Kiggen心里别提多舒服了，有自知之明、安守本分的人谁不喜欢？
　　他笑着轻拍一下林子佩的肩膀：“什么抢风头？我会在意这点小事吗？你小小年纪就牙尖嘴利的~换成同龄小男生，怕是会被你骗个底掉！”

　　“是吗…”
　　林子佩随口应和一声：“可我又没吃饱了撑着，为什么要去骗人家？”

　　“哎一股~正是青春蓬勃的年纪，你说为什么要骗？”
　　Kiggen脸上浮现出揶揄的表情：“圈子里好看的孩子这么多，就没碰上一个感兴趣的？要有经历才能写出好歌…还是说，喜欢的已经被你悄悄藏起来了？”

　　爱豆圈里从不缺长相优异的人，镜头后，艺人私下交流的机会比粉丝大众想象的要多得多，恋爱交往什么的都很方便。
　　Kiggen也以艺人身份活动过，对这种情况再清楚不过。

　　林子佩瘫着脸：“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那只蠢兔子闹起来，动静大得方圆百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能藏到哪去？还悄悄？呵，真是搞笑。

　　正当Kiggen想要继续八卦林子佩的感情问题时，节目组的一名负责人走进房间，打断了制作人们的交谈：“可以进去录制了，练习生的资料现在发给各位……”

　　翻开文件封面看了几页，林子佩便兴致缺缺地合起，跟着Kiggen一起走进被大量摄影机包围的录制区域。
　　除了自己公司的练习生，没一个眼熟的，照片又都是精修，还是待会儿看真人吧。

　　其他制作人们坐下后，都纷纷开始与身边的同行交流作品主题，顺便对表演自己作品的练习生赋予期待。
　　只有最边上的林子佩，静静地望着前方发呆，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不远处，和节目组工作人员站在同一片区域的姜静妍，听到自己身后传来阵阵议论。

　　“她怎么格格不入的？不会全程就这么不吭声吧？我们可不是请她来当背景板的。”
　　“欸，我觉得她当背景板挺好的，你是没见过那些‘一语致死’型的爱豆录节目，张嘴就暴露智商，现场气氛半天拉不回来。”
　　“也对，今天这么多专业制作人和练习生在场，她一直卖的都是高智商天才人设，说错话可就完了。”
　　“原本特地请两个女爱豆来，是制造话题的……”

　　李东民拽了想回头的姜静妍一下，低声提醒：“别惹事。”
　　电视台里最不缺的就是流言蜚语，人越红闲话越多。
　　不管别人说的是真是假，他们当经纪人的都最好不要跟这些不知名的小职员正面杠上，不然那顶“耍大牌”的帽子分分钟扣林子佩头上。

　　想到这，李东民瞄了一眼依旧有些不忿的姜静妍，心里暗叹：人挺好的，知道要护着自家艺人，就是性子急了点，经验少了点，需要磨一磨。

　　随着练习生的接连进场，林子佩回过神来。
　　感受到那几十束尤为炽热的视线，她淡定地侧着脸，小声向身边的Kiggen询问：“他们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金泫雅前辈就坐在桌子的中间位，这些练习生不看圈里的大前辈，都盯着她干嘛？

　　“在你来之前，泫雅xi就已经去过他们练习室了。”
　　这些练习生压根不知道林子佩会来，Kiggen看着其中几个表情特别夸张的练习生，笑了笑：“别小看自己的人气，你可是今年的大热艺人。”

　　“这样啊~”
　　林子佩心不在焉地应道，原本她是准备录完这个再去练习室的，正好自家公司的练习生选了自己参与制作的歌。
　　现在看来，她是去不了了。

　　站在摄影区外的李东民从兜里掏出震动的手机，看到是林子佩发来的信息，吓了一跳。
　　他说刚才林子佩怎么突然把左手藏到桌子底呢！居然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搞小动作。

　　【子佩：准备点给练习生和节目组的应援物品，直接送，录制结束我就不过去了。】

　　姜静妍见李东民眉头紧锁，以为出了什么问题：“前辈，是哪里不对吗？”

　　“没有，不是节目的事…子佩发信息，让我准备些应援物品直接送到练习生和节目组手上，她待会儿不去练习室。”
　　李东民苦恼地抹把脸：“这附近连个大型商场都没有，我都不知道临时去哪找合适的应援物品。”
　　话音刚落，他手里的手机又抖了抖，点开还是林子佩发来的短信。

　　【子佩：查了下导航，附近有水果批发市场，不要在意价格，挑点好的。】

　　李东明：“…下次录节目前，我一定要先把她的手机收起来。”

　　姜静妍凑过去看了眼信息的内容，提议道：“我去买吧，前辈你在这守着。”

　　“你能行吗？”

　　“我在大学参加过校内大型活动的布置和安排，置办这点东西肯定是没问题的。”

　　在姜静妍几番应承下，李东民将信用卡和车钥匙交给了她，不忘叮嘱道：“开车小心，别去太久。”

　　“好！”

　　坐在摄影机包围圈的林子佩发完信息，就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练习生的表演上来。
　　说实话，她觉得这种提前考核的方式，除了给本身就缺乏自信的练习生更多压力以外，没有任何意义。
　　放到平时，音源制作人只负责写歌和录音的部分，艺人的现场live能力跟他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轮到自己参与的歌曲考核，林子佩直接把解读歌曲的权利全部留给词曲家Kiggen。

　　“这首歌呢，是我心情特别好的时候，愉快地写下的。”
　　Kiggen手里拿着笔，对练习生们说道：“希望你们也能用好心情来唱跳这首歌。”

　　练习生们：“呐。”

　　一边欣赏练习生们的表演，Kiggen一边满意的笑着和林子佩说：“之前我就觉着，要是这个练习生来担当主唱就好了。”

　　林子佩顺势接话：“嗯，他很适合这首曲子活泼清爽的形象。”

　　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冷淡，无论哪一组练习生表演，林子佩都一直带着点礼貌性微笑，面部表情柔和，给人足够的舒适感。
　　于是乎，练习生们表演时的视线开始不自觉地就开始往她那移，特别是那些中途出现失误的孩子。

　　这引起了场外工作人员的注意，导致本来不想作点评的林子佩收到了来自场外的强烈“暗示”。

　　“咳、刚才Kiggen PD已经把问题都指出来了，我没什么要添加的，只是、”
　　林子佩刻意停顿一下，她知道综艺节目就喜欢营造紧张气氛：“以我个人的角度看，你们表现得挺不错的。”

　　歌曲本身的表演难度并不大，这个表演组里有能唱的孩子顶live，舞蹈方面又没有拖后腿的成员，实在是挑不出什么大毛病来。

　　“离正式演出还有一周，我相信那些小瑕疵你们完全可以在这段时间里克服，所以你们不用这么紧张。”
　　“带着沉重的压力怎么给观众传递歌曲里愉悦的情绪呢？学会解压很重要，舞台上下的氛围是会互相传染的。”

　　练习生们看着林子佩，不知不觉的就跟着她一起弯起了嘴角，回应她的声音也比回应Kiggen的多几分轻松：“呐！”

　　林子佩满意地点点头：“就是这样，自信点，你们做得很好。”

　　待这集节目正式播出，节目组不仅放出林子佩的全部镜头，还给后续送到练习生和节目组手上的新鲜水果放送分量。
　　不少练习生在采访时提到她，张嘴就叫“怒那”。

　　“从初雪怒那的话里得到了力量，内心当时就觉得‘啊！原来我做得没那么糟糕’。”

　　“前辈？我想叫怒那，嘿嘿~她不在应该没关系的，虽然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不足，但突然就有了‘要做得更好’的动力。”

　　“怒那~水果很好吃，爱你哟~”

　　负责采访的工作人员听到有几个95、96的练习生这么喊，赶紧提醒：“她是97年生的。”

　　一些孩子慌里慌张地对着镜头道歉，另一些脸皮厚的则大胆直言：“温柔大方的都是怒那。”

　　——你们这群小傻子，真是给点吃的就能拐跑，以后想吃什么就直说，怒那给你们买！

　　——哈哈哈哈哈~没毛病！长得帅气的全是欧巴，温柔大方的都是怒那！

　　——没事，佩佩不介意的，我去mamamoo签售还听到过有89年的男粉管她叫怒那。

　　——这节目里难得看到让孩子们减压的人，太感谢了~以前觉得初雪是那种很强势尖锐的性格，没想到这么暖~

　　——别人都在挑毛病，只有初雪鼓励他们，还这么大方，说她是小天使都不过分~

　　——咳咳、粉丝表示小天使这种说法就有点过，她大方是大方，但和“暖”这种气质真没啥关系，估计就是挑不出毛病，只能说些鼓励的话。

　　——至少她不会仗着制作人身份挑三拣四，说的都是些很实在的建议。

　　——真不知道这么聪明温柔的女孩子，以后会便宜了哪家兔崽子……

　　“不是说要给自家练习生搞点分量吗？这不就有了~”
　　回程的路上，林子佩如是说道：“泫雅前辈录制前已经去过练习室了，我录制完再去会显得很刻意。”
　　“考核时，其他制作人都那么专业严谨，我还怎么提自家练习生？思来想去，只有送点应援物品最合适。”

　　闻言，开着车的李东民无奈地摇摇头：“你以后可以出一本书，叫‘花钱败家的一百种方式’。”

　　林子佩果断反驳：“比起几句不痛不痒的加油，这样做更能令人印象深刻，不是吗？”
　　她很清楚，就自家公司平日里的抠唆劲儿，肯定是把练习生扔过来就完事了，能走到哪一步全凭他们自己。

　　而这种大型选秀节目，背后不打点一下根本不可能出道。
　　既然如此，那她都来了，该有的排面当然不能少，起码能加深观众对同公司练习生的记忆。
　　看！就是这个RBW的练习生！他公司的艺人特别壕！请了整个节目组吃水果！

　　想到这，林子佩不忘夸一下独自前往批发市场采购的姜静妍：“你还会跟别人讲价，很好，看来把对接工作交给你是个明智的选择。”

　　姜静妍：“………”
　　不，一点都不好，我觉得这个选择非常的不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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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果子仍在后方哭泣，前方没有戏份的一章。
我第一次卡文卡到坐在电脑前几个小时写不出几行字，突然懂了为啥有些大大会坑，小说是越到后面越难写。【扯头发】
这章关于202录制的时间线出现bug，小说比现实提前了一个月，望考究党的小可爱们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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