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z罪》褪尽铅华

41、迷失1

　　这一晚终于来了。天妖把打回原形的香薰小炉放在午夜广场中央，眼睛溜过一干人等，停在欧凯文身上。“凯文，破暗门的咒语你记清楚了？”
　　欧凯文点点头，多年从医背过的书累在一起都好几层楼了，区区几句咒语怎么会不记得？可是回到香妖的记忆中会发生什么，谁都说不清楚。
　　寒夜有些忧心的看看丈夫，握紧了他的手，毕竟这是七宗罪中最聪明的一只妖怪，而丈夫又是葬妖中最年轻的一员。
　　如果可以，她宁愿由自己来走这一步，尽管每次从睡梦中醒来想起那面镜子她都会一路寒到骨子里去，但是为了凯文，她宁愿提前面对这早晚要面对的挑战。
　　祭品还是法器，这是生死抉择。

　　“我不会有事的，香妖是骄傲的化身，我只需在她的记忆中找到让她感到挫败感和自卑感的一瞬间就可以了，而你——”凯文低头吻了一下妻子的手，“要保护我的躯壳，不知道今晚还会发生什么。我们约好了，等把妖怪都消灭了，我们一起去看日出。”
　　寒夜听到几个月来故作冷漠的丈夫这贴心的话，所有的委屈和挂念一起喷薄而出，天要看着两人久久没有催促，倒是站的和众人有好几米远的Eric来了句，“又不是生离死别，错过了月初之夜你来负责？”

　　“我看你是迫不及待的想和同伴会合吧。”小丹看了眼戴着墨镜看不出神色的Eric，而他也反唇相讥道：“你还是关心一下你的心上人小黄吧，他去接他的那位不知是人是妖的红粉知己，到了现在也没来，是不是临阵脱逃风流快活去了？”
　　天妖瞪了他一眼，“是我叫小黄晚一刻钟带她来的，因为我要花一些时间布结界，这样如果苏绿桐真是妖怪，她一进入结界就会破天门。”

　　苏绿桐和小黄到的时候，天妖已经布好了结界，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瞬间，苏绿桐和天妖交换了一下眼色。
　　先进入的是小黄，果然他迈腿进入的瞬间浑身触电般的痉挛片刻，天妖上前去扶住他，“妖力越高受伤越大，好在你妖气还没有全部激发出来，快来休息，苏小姐，请您也进来吧。”

　　苏绿桐宛然一笑，“小黄你说你和朋友们搞得小电影就是这个啊，还人啊妖的，现在早就不流行这个题材了。”

　　所有人的目光到聚焦到她身上，只见她款款的迈腿走了进来，什么事情都没有。
　　怎么会有，她和天妖已经共生，是不会被自己下的结界伤到的，苏绿桐露出人畜无伤的微笑，众人松了口气。
　　“是不是该送她回去，这里很危险。”小黄看了眼天妖，天妖点点头，“这一回，是你对了，Eric，送她去安全的地方。”

　　“我？”Eric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为什么是我？”
　　“今晚是要做大事的。”天妖故意刻薄的说，“你在只会坏事。”
　　果然一句话让Eric气的把墨镜都砸了。
　　小丹嘲笑道，“怎么，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小黄也揉着拳头上前，“识相的快滚，不要逼我出手。”
　　欧凯文冷冰冰的说，“午夜快到了，大家不要为这样的小事分心。”

　　所有这些冷言冷语、讽刺挖苦都像利刃一样剜着Eric的心，从小到大，他都被当做异类，排斥在群体之外，小时候他尝试着报复，可是每一次都被大人给教训的冷血喷头，后来他索性把所有这一切都留给自己，留给自己。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苏绿桐递了个眼色给天妖，又只是两个人才能感知到的电流。“发觉了吗，他的负面情绪。”
　　“当然，积攒了二三十年，轻轻一挑拨，就喷泄而出。”
　　“你找来的这些继承者还真是很快就进入了角色，几个月前，他们都还只是凡人。”
　　“他们身上都或多或少有着所代表的阴暗情绪，只是没有机会表达出来，有了超能力之后，那些以前深埋在心底的贪婪和欲望就会开始蠢蠢欲动，就连淳朴的像小黄这样的人，也没有办法避免，这就是人性，也是妖性。”
　　苏绿桐一笑。“人类千百年来的负面情绪转殖到你的记忆中，你又把它们传递给继任者，你果然没有叫我失望。”
　　“看着吧，人在极端的压力下会变成什么样子，只有你我这样的妖怪清楚。”天妖也露出微笑，诡异，“这只是今夜大戏的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