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波特的反派生涯》长星拾叁州

60、正式对决

　　一片沉默。然后虫尾巴右边的食死徒向前走了一步，面罩下传出卢修斯的声音。
　　“主人，我们渴望知道——恳求您告诉我们，您是怎样完成了这个奇迹，重新回到我们身边。”
　　“啊，说来话长，卢修斯，”伏地魔说，“这个故事的开头——还有结尾——都和我的这位小朋友有关。”他的笑容永远充满恶意：“他的身边是你的儿子，是不是——你现在非常焦灼？”
　　卢修斯没有回答。
　　伏地魔懒洋洋地走到哈利身边，整个圈子的目光都落到他们两个人身上。大蛇继续在那里转悠。
　　他伸出一根细长苍白的手指的冰凉指尖触到了哈利的额头，反复抚摸那道伤疤：“你们当然知道，他们说这个男孩是我的克星，是吗？”
　　剧烈的头痛造成的眩晕中，伏地魔在他耳边轻笑一声，移开手指，继续对食死徒们说话。
　　德拉科的手再次缓慢而坚定地握住了哈利的，但哈利轻轻地推开了。
　　“钻心剜骨！”
　　这一个是对准哈利的，他全身的骨头都在燃烧，他的脑袋好像沿着伤疤裂开了，而眼球在脑壳里疯狂地转动。然而他咬着唇不肯出声，被冷汗浸透的黑发——几个小时前，西里斯为他精心打理过的——紧贴在苍白的面颊。
　　夜空中回荡着食死徒的笑声，哈利抬头透过一层雾气看着那双发光的红眼睛。
　　“我想你们已经看到，认为这个男孩比我强的想法是多么愚蠢，”伏地魔说，“但我要彻底消除大家脑子里的误解。哈利·波特从我手里逃掉完全是侥幸。现在我要杀死他，以证明我的力量，就在此时此地，当着你们的面，这儿没有邓布利多来保护他，也没有他妈妈来为他做出牺牲。我会给他机会，他可以和我搏斗，这样你们就不会怀疑到底谁更加强大了。你稍等一会儿，纳吉尼。”他轻声说，大蛇在草地上游到了食死徒们站立的地方。
　　“把他放开，虫尾巴，把他的魔杖还给他。”
　　虫尾巴走近哈利，哈利不动声色地感受着腿部的肌肉，他不怕壮烈而死但不肯一开局就狼狈地站不稳。
　　绳索被割断了，哈利站在杂草丛生的墓地上，食死徒们靠拢上来，紧密地围在他和伏地魔周围，把那些没来的食死徒本应该站的空档都挤掉了。
　　然后虫尾巴取来哈利的魔杖，粗鲁地塞到他手里，连看也没看他一眼，又径自回到食死徒的圈子里。
　　“你学过决斗是不是，哈利·波特？”伏地魔轻声问道，红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
　　听了这话，哈利想起他参加过的决斗俱乐部，那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一样，西里斯在台上冲他眨眼，斯内普脸上挂着坏笑，把自己打扮得像只花孔雀的洛哈特在他们俩中间，大家都快活极了。
　　他有些恍惚了，喃喃地低声说：“我确实厌恶你，伏地魔。”
　　“我们相互鞠躬吧，哈利。”伏地魔没有听清，或者他听清了却不在意，他欠了欠身，那张蛇脸始终望着哈利，“来吧，礼节是要遵守的——邓布利多一定希望你表现得很有风度——向死神鞠躬吧，哈利。”
　　食死徒们又哄笑起来，伏地魔那没有嘴唇的嘴巴露出了微笑。
　　这非常屈辱，但哈利知道对方有法子把这变得更加屈辱，所以他沉默弯了弯腰，然后挺直了背站在那。食死徒们笑得更厉害了。
　　“很好，”伏地魔说道，“现在你看着我，像男子汉一样昂首挺胸——就像你父亲死时那样。”
　　让他感到失望的是，对面的绿眼睛里一片晦暗，看不出哪怕一点儿恐惧或是痛苦，古井无波。
　　“现在——我们决斗。”
　　伏地魔举起魔杖，哈利还没来得及自卫，甚至连动都没来得及动一下，就再次被钻心咒击中了。
　　剧烈的疼痛占据了一切，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白热的刀子扎着他的每一寸皮肤，喉咙里压抑着的惨叫在挣扎，拼命要钻出来。
　　哈利踉踉跄跄地撞到食死徒组成的人墙上，他们把他推回到伏地魔跟前，其中有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他在转身的瞬间和那双眼睛打了个照面。
　　“暂停。”伏地魔说，两条细缝一样的鼻孔兴奋地张大了，“休息一会儿——很疼吧，哈利？你不希望我再来一次，是不是？”
　　哈利姿态自然地坐在地上，抱着伤腿把下巴搁在膝盖上，微微仰起头看他，十成十的轻蔑：“为什么不呢——如果这能让你感觉自己不那么无能的话。”他的嗓音沙哑，但语调依然轻快，带点笑意。
　　“我问你要不要我再来一次，”伏地魔凶狠地说，“回答我！魂魄出窍！”
　　顿时，哈利感到脑子里没有了思想，多幸福，不用思考，他好像在飘浮，在做梦——说“不要”，说吧。
　　“你随意。”哈利笑起来，而且越笑越大声，那种畅快的笑声在墓地上空回响。
　　他之前偷偷解开了德拉科的绳索，把门钥匙放在了旁边，而且有卢修斯在这里，无论如何对方不会出事。就算今天他没有原著里的好运气，死在这里，也像他父亲、像西里斯那样是个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