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波特的反派生涯》长星拾叁州

197、番外

　　“弗洛格纳尔街128号，有魔法波动。”
　　在兴奋的神色尚未爬上同事的面孔之前，来人以极其遗憾的口吻补充道。
　　“——经核查为清理一新。”
　　于是唐克斯继续去挫自己的彩绘美甲，穆迪继续去转自己的魔法眼球，看杂志的看杂志，理案宗的理案宗，全没了兴趣。
　　“最近也太清闲了吧，别说食死徒，翻倒巷那群黑巫师都乖乖做起正经生意了。”
　　比如她的指甲，就是在那个哈利遇见过的老巫婆手上做的，对方甚至以警民一家亲拒绝了收费，布满褶子的脸上满是和蔼。
　　“估计又是威德辛，还是带回来批评教育？”
　　西里斯扬起一把飞路粉就消失在壁炉里，完全没有等待同事回复的打算，他在办公室坐了小半天，现在感觉骨头都在噼里啪啦响。
　　“那个地方，听起来有点耳熟。”
　　连说话人自己也没有引起重视的意思，这句话很快如石沉大海，淹没在对老案子的讨论里。
　　“警官，您是要咖啡还是清茶？隔壁警局新来的吗？对了，您今年多大了，有没有男——对象？哦，导师马上过来。”
　　西里斯着实想不通，看着挺正常的研究所里为什么会有一群堪比居委会大妈的学生，索性一言不发，将手搭在武装皮带的魔杖套上，等着看这位导师是何方神圣。
　　“没必要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难道我们需要像早餐摊一样每天抽查经营许可证吗？”
　　明明说着不耐烦的话，却还是披着挺括的白大褂走在学生前面，金丝边眼镜的挂链因脚步匆忙而发出细碎的撞击声。
　　他抬起眼，撞进另一个人的眼里。
　　“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就接受逮捕了。”
　　哈利摸了摸鼻子，态度立刻转变，伸出手去，对方真的毫不客气地把他拷上了，旁边的少男少女静默两三秒，爆发出一阵大笑。
　　“我以为你说的研究所是娱乐性质的那种。”
　　毕竟眼前这个家伙，早上还赤着脚满屋子找外套，用飞来咒把衣柜弄得一团糟。
　　“如果你在的话，这里当然具有娱乐性质。”
　　哈利晃着腕上的手铐，意味深长地将另一段扣在西里斯的手上，顺势坐在了他身边。
　　闻言，几个装作写报告的实习生手一抖，连忙撕了揉成团丢进垃圾篓，眼睛却还是忍不住瞄向师母，耳朵都竖了起来。
　　可惜天不遂人愿，两个人低声说了几句，便起身向外走去，等他们偷偷摸摸地追出去，早就不见人影了，只留下一张字体张扬的请假条贴在门口，仿佛料定了他们会跟上来——事假：人生大事。
　　“无杖无声的家用咒语也要批评教育吗？”
　　哈利说这话的时候，当着傲罗的面又丢了个咒语，摆明了明知故犯。
　　“当然，不过附近没有麻瓜可以从轻处置。”
　　西里斯对他一边丢忽略咒一边哗啦啦摇晃手铐的举动实在无奈，反手抓住了那只戴着无菌手套的手，十指相扣牢牢制住。
　　“刑讯室还是审判庭？可以关小黑屋吗？我记得二楼左边有一间。”
　　哈利习惯于尾音上扬，不过语调是嘲讽的反问还是调笑的疑问完全看对象，他抬起另一只手咬着手套慢吞吞地往下扯。
　　“看你表现，也许终身监禁。”
　　西里斯忍无可忍地替他取下手套，在温热的触感掠过指尖的瞬间，用指节敲了敲那颗尖尖的犬齿，惹来热爱甜食的家伙一声痛呼。
　　“听说你们把翻倒巷从头到尾清查了一遍？”
　　“表面来说是这样的，不过谁都知道，那些错综复杂的黑暗势力不可能一次性拔除——我始终蔑视他们，又不得不一次次承认他们。”
　　这话听起来有点丧气，他深灰色的眼睛里倒映着婆娑的树影，然后渐渐调和了远处的阴云，停留在身边人侧过来的脸上，最终还是缓慢地勾起一点儿无可奈何的笑容。
　　“但你没有后悔回来，不是吗？说实话，我一点也不理解你对这里的归属感，甚至——嫉妒？现在提这个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
　　西里斯摇摇头，答非所问地说了一句话。
　　“那时候我们都觉得这个职业酷极了，它对于我们而言，象征的其实不是正义而是强权。”
　　哈利尝试着和他踏出一模一样的步调，两个人的影子在地上重合又分开，金属碰撞发出一两下清脆的敲击声。
　　“福吉在任的时候，我认为自己是无政府主义者，尽管我不得不承认魔法部也有和乌姆里奇不一样的人——现在加上这个时间限制也仅仅是因为你。”
　　西里斯以为自己会为那两个名字而厌恶地拧起眉，但事实上，他为对方那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苦瓜脸笑出了声。
　　“那才是真正的强权时代，哦，面对伏地魔的时候另说，他们可以逮捕和自己政见不同的人，以各种莫名其妙的理由。”
　　“但当你们要坚守正义的名号的时候，连搜查一间小小的商铺都会因走漏消息不了了之。”
　　哈利的神色很轻松，仍然带一丝调侃意味。
　　“几乎每个人都知道博金先生的店里摆满了黑魔法物品，充满危险性，然而那副破旧的招牌摇摇晃晃也挂到了今天。”
　　“不是你或者你们的问题，而是善不止恶。”
　　那是他没有一起去参加考试的原因，并不是那些法律无法记住，那些咒语难以掌握，而是他根本不信任这套规则。
　　谈话到此为止，哈利的批评教育以在审讯室里听西里斯念巫师守则听到睡着结尾，醒过来的时候分不清是傍晚还是凌晨，只听见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
　　他困顿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就着眼角一点泪意把脸埋进身边人肩胛骨处的凹陷，沿着脊椎的弧度轻轻磨蹭。
　　“——也许到了实现愿望的时候。”
　　沉寂许久的食死徒终于有了动静，或者说看上去有了动静，因为那些黑巫师虽然拥有黑魔标记，却坚称自己对此一无所知。
　　不过总归还有其他罪证可以让他们去阿兹卡班常住，例如生生剥离的活人指甲。
　　“我绝不会在翻倒巷的任何店铺消费了。”
　　唐克斯一边往手上倒卸甲水一边说。
　　“莱姆斯提醒过你，他对味道相当敏锐。”
　　西里斯不是很懂把指甲染得五颜六色有什么意义，也许可以镇压狼人？
　　“导师，你眼睛怎么红红的？”
　　“陪老婆打游戏，他中单，我打野。”
　　昏暗的库房里，各式各样的标本在琥珀色液体闪烁着一层朦胧的光，一如既往逮着机会就撒狗粮的家伙笑了笑，那点阴恻恻的错觉即刻消失无踪。
　　“当然，偶尔——牺牲野外资源去辅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