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波特的反派生涯》长星拾叁州

190、第二场比赛

　　“你胆子真的太大了，哈利，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赫敏以为舞会前那点小把戏就是全部，没想到和罗恩吵完架之后，格兰芬多休息室里还有更刺激的消息。
　　几乎没等到第二天，这消息就传遍了学校，而且可信度要比丽塔的报道高的多——毕竟，眼见为实。
　　“我在做笔记，如果详细一点的话，我在做魔法史的笔记。”哈利头也不抬地说，这事对他几乎没什么影响，或者说，只要食堂不罢工，某人不失踪，所有事都对他没影响。
　　不过他和芙蓉再次在走廊上狭路相逢的时候，回答得就要认真的多了：“在伦敦街头，人们一天能与成百上千张面孔擦肩而过，其中不乏漂亮的，但也是一面之缘。”
　　所以一个人所爱的、所共度余生的那张脸就是最完美的，而不是标准化生产般的红唇白齿才算作好看。
　　芙蓉若有所思地走了，下次见面仍然叫他匈牙利树蜂，这对于很多男生来说算不大不小的殊荣，罗恩提过一次以后，哈利想了想，改口叫她威尔士绿龙。
　　那天上午的时候，去年十一月围着火龙场的那些座位，现在一层层地排在了湖对岸，已经是座无虚席，并在下面的湖里映出倒影。
　　卢多·巴格曼已经来到勇士们中间，吩咐他们在岸边一字排开，每人间隔十英尺。哈利排在最后一个，紧挨着克鲁姆。克鲁姆穿着游泳裤，已经拿出魔杖，做好了准备。
　　“怎么样，哈利？”巴格曼领着哈利又往前走了几步，避开克鲁姆，小声问道，“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吗？”
　　哈利点了点头，巴格曼用力捏了一下他的肩膀，返身回到了裁判桌旁，用魔杖指着自己的喉咙，说了句：“声音洪亮！”于是他的声音就像雷鸣一样，掠过暗黑色的湖面传到看台上。
　　“大家听好，我们的勇士已经各就各位。我一吹口哨，第二个项目就开始。他们有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夺回他们手里被抢走的东西。我数到三。一——二——三！”
　　尖厉的口哨声在寒冷、静止的空气中回响。看台上爆发出一阵欢呼和掌声。哈利没有观望其他勇士在做什么，他只顾咀嚼着鳃囊草，赤足向冰冷的水中跑去。
　　越往前，湖水越深，躯壳重重地往下坠着。现在湖水已经没过膝盖，两只迅速麻木的脚踩在泥沙和光溜溜、黏糊糊的石子上，不停地打滑。
　　突然，哈利觉得似乎有一个看不见的枕头压住了他的嘴和鼻子。他一吸气，只觉得脑子里天旋地转。他肺里空空的，脖子两侧突然一阵刀割般的剧痛。
　　水从他的鳃里顺畅的流过，把氧气输送进他的大脑。他破开幽绿的湖水一路向下，一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
　　“你应该和其他勇士一起，到下面的湖边去，先生！”
　　“哈利·波特必须到湖里去，找到他的教父！”
　　“把他从人鱼手里夺回来！”
　　他当然会那样做，他在一片黑乎乎、朦朦胧胧的奇异景色中游来游去，耳边一片寂静。他只能看见方圆十英尺内的情景，因此他在水里每划行一下，就有崭新的景色从前面的黑暗中突然浮现：波动、缠结的黑色水草构成的丛林，散落着闪闪发亮的小石子的宽阔平整的泥沙。
　　他越游越深，朝着湖中央前进。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目光穿透灰亮的、诡谲的湖水，望着远处的黑影，那里的湖水是阴暗朦胧的。
　　小鱼儿轻捷地游过他的身边，像一支支银色的飞镖。有一两次，他仿佛看见了熟悉的身影正在前面移动，下意识地开口呼唤，就呛了一口腥涩的湖水。但等游近了一看，才发现那不过是一根黑乎乎的大木头，或是一团茂密纠结的水草。
　　哈利两眼一眨不眨地望着前面，竭力辨认阴影中的形体，就在这时，没有一点儿防备，他的脚踝被什么东西一把抓住了。
　　他用另一条腿狠狠地踹过去，水的阻力削减了这道攻击，那个格林迪洛——头上长角的水怪，长长的指甲仍然紧紧抓住他，嘴里露出尖尖的长牙。
　　哈利的魔杖一直固定在右手臂上，借着一踢的力道回过身来发出一个力松劲泄，却又有两个格林迪洛从水草里钻了出来，抓住他的另一条腿，拼命把他往下面拉。
　　他的咒语没有朝格林迪洛喷出火花，而是用一道沸腾的水柱射向它们，只见它们身上被水柱击中的地方，绿色的皮肤顿时变得通红。
　　哈利并不像平日里那样穷追猛打，一挣脱开便奋力向前游去，不时地又朝身后放出一些滚烫的水柱。最后他觉得自己的脚碰到了一个带角的脑袋，低头一看，一个被踢昏了的格林迪洛两眼发直，顺水漂去，它的同伴朝哈利挥了挥拳头，隐到水草中去了。
　　他在水里转了个三百六十度，只感到寂静压迫着他的耳膜。他知道自己一定在很深的湖底了，但是周围除了水草，没有任何活动的东西。
　　“你的进展如何啊？”哈利以为自己犯了心脏病。他猛地转过身，模模糊糊地看见哭泣的桃金娘正在他前面漂动，透过厚厚的、珍珠色的镜片望着他。
　　他又顺着对方指的方向游了至少二十分钟。现在水底是大片大片的黑色淤泥，湖水因为他的搅动泛起了黑乎乎的水涡。令人烦躁的歌声在他耳边重复：“过了一小时便希望全无，它已彻底消逝，永不出现。”
　　哈利向下游动，任由压力从四面袭来，忽然发现这声音是真真切切的，只是因为水流而显得飘渺不定。前面浑浊的湖水里出现了一块大岩石，上面绘着许多人鱼，他们手里拿着长矛，正在追逐着一些看上去像是巨型乌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