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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   绯村樱雪起的非常早。
      天还未明,她已经起来开始着衣。考虑到战斗的可能性,她在黑暗中窸窸窣窣的拿出「晒」,一圈一圈的把胸部裹了起来。其实她的身高并不高,比大和守安定和加州清光都要矮半头,得益于身材纤细、剑术凶狠以及更为女气的新选组一队长等原因,五年间竟然没被人发现过性别。
      利落的穿上新选组黑色的洋装,她随意拢了拢头发就当梳过了,开始束马尾。
      关于近侍刀争执不下的三刃统统睡在了外间,最先醒的是大和守安定,他安静的走过去,就着她的动作,给樱雪束起的高马尾绑紧发带。
      樱雪看了他一眼,立起手指在唇边做了一个‘安静’的动作。然后越过还在睡的吉光和加州清光,走出门外。
      看着她将两刃灵气形成的‘绯村吉光’和‘红莲丸’插回腰间,大和守安定笑起来:“早啊,绯村助勤。”
      “早,大和守。”她回应道。
      基本不用再多沟通什么。毕竟也是曾经的佩刀,大和守明白她接下来的行程:“去做早课吗?”
      早课其实就是早间的训练,算是每天日课的一部分。绯村樱雪在剑术方面从未松懈过,一般这时候都是去锻炼体能、挥剑和对打。
      绯村樱雪打量了他一下,发出邀请:“一起?”
      昨晚的手合室基本就是单纯的殴打。作为剑客来说,剑术可以体现出用剑人的心情、同时也是一种交流,绯村樱雪对于心怀迷茫的大和守并不留情,但这不代表她会次次压着欺负对方。

      结束了早课的绯村樱雪,坐在门廊上悠闲的喝茶。
      在没人搭话的时候,绯村樱雪基本都很安静。刚刚更换了景趣,春日的樱花在不远处缓缓散落,她就默默的看着樱花,长久的没有动弹。
      “啊哈哈哈,樱雪你在这里啊!”
      一个高大的身影笼住了她,然后紧接着坐在了她身边。陆奥守吉行看了看她手里的茶水:“这是什嘛?这可不行啊樱雪,现在都流行喝会冒着泡泡的饮料了!”
      “你想喝么?”绯村樱雪再度嘬了口自己的茶水,然后看着陆奥守,一脸‘你想要就买给你’的表情。
      好像被迁就了一样,陆奥守抓了抓头发:“新事物咱都喜欢啦...哇啊!”
      他的话一下断了,眼睁睁看着绯村的身体倾过来。她脖颈细长,带着太阳晒过后略微的小麦色。沿着颈线,只隐约看到她新选组队服下露出一点点的锁骨,然后呼吸的热气略过了他的眼睛。
      没来得及退后,就感觉头发被捏了捏。
      绯村还撑着他的肩膀,也不管胸部离陆奥守的头只有两三厘米。她捏了捏陆奥守头顶上立起来的两撮头发,然后又往下压了压。
      “哇...哇啊!!”陆奥守赶紧双手搭在绯村的腰上,把她稍微往外推了推。看到关键部位终于离眼睛远了点,他松了口气:“干什么樱雪,吓死咱了。”
      “头发翘起来,像狗耳朵一样。”绯村笑眯眯的说,顺便又摸了摸他的头发:“很可爱啊,陆奥守。”
      “咱、咱可是男人,帅气就够了!”陆奥守躲开了绯村的手,相应的,两撮头发又抖了抖。
      这次绯村没再动手。她停顿了一会儿。
      “在我们中间,辛苦你了。”
      “...诶?”突然之间,陆奥守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周围全部都是新选组的刀,很辛苦吧?”绯村再度坐好了:“在下倒是猜得到和泉守的反应,他比较不会隐藏情绪。”
      “啊哈哈哈,这个啊。”陆奥守笑起来:“他们这些家伙,对时代的走向似乎有点意见呐——樱雪你也知道的吧,这是火|枪的时代哟。刀什么的,已经落后啦。”
      绯村看了陆奥守一眼。
      “这句话由身为刀剑的你说出来,感觉怪怪的呢。”
      “为了把握新时代,火|枪,大炮,都是必要的!”陆奥守握拳:“咱可是要为了时代黎明而战的刃嘞!”
      樱雪‘噗’的一声笑出来。
      “哈哈哈哈,好像啊,你们维新派的人。”她难得的十分开心:“剑心也说过,什么‘要把日本的黎明带给你!’这种听起来很厉害的话呢。”
      “啊,咱现在跟那位大人还没得比嘞。”
      笑够了,绯村叹了口气。
      “不过你们啊...”
      想起来大和守安定,她顿了下。
      “其实要知道,让新选组失败的、让坂本龙马死于暗杀的,才不是什么火|枪、大|炮之类的东西。”
      陆奥守看向身边的绯村樱雪。
      坐在陆奥守身边的绯村樱雪看起来小小只,小小只的她目光悠远,好像望到了很远的远处。

      “其实局长是个天真的人。”绯村樱雪捧着茶:“最一开始,局长就是为了维护治安这种原因接受招募到京都的——在下的话,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加入新选组。大家都不算什么胸有大志要搞大事的人,至于怎么变成后来那样......总之,如果要仔细来说,局长的‘公武合体’和坂本龙马‘大政奉还’其实是一样的,都是为了减少内耗的变革,让幕府在影响最小的情况下退出政治舞台。”
      “其实一度也差点成功了。无论是我们,还是坂本龙马...你知道他是被谁暗杀的吗?”
      樱雪突然问。
      陆奥守一贯的笑容消失了。坂本龙马死的那一夜,他就在他身边。
      关于坂本龙马的死有很多种猜测,甚至新选组也是嫌疑人之一。樱雪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是我们。”她说:“曾有过暗杀的想法,但副长压下来了。‘坂本是少有的人杰’——副长是这么评价他的。”
      陆奥守有些意外。
      “土方岁三啊,蛮懂行的嘛。”
      那这么一来,他更不知道刺杀前主人的究竟是谁了。
      樱雪抿了一口茶。
      “可能是见回组,也可能是会津藩和长州藩的人...他本来不该死的。”
      “坂本一直的主张就是和平演变,逼迫幕府交权——如果他还活着,也许新选组就不会死。也许我们还是在京都维护治安的一群痞子警察。”
      茶喝完了。绯村樱雪轻轻的把茶杯放到了一边,发出了轻巧的‘砰’的一声。
      “无论是坂本的暗杀,还是幕府的彻底倒台,最终拿到实权的是长州藩和萨摩藩。”
      她轻声说,只是在陈述事实。
      陆奥守终于有一点明悟。
      “你是说...?”
      绯村樱雪盯着足尖,眼神透露着阴郁,嗓音清冷:“和平演变自然就不存在‘倒幕’,没有‘倒幕’,权力自然不能划分到自己手下...很厉害呢,桂小五郎,还有大久保利通。”
      陆奥守呆呆的看着绯村樱雪。记忆里为刃时跟随坂本龙马的画面一幕幕的在眼前回放,最终的最终,变成了一团看不清也摸不透的阴谋。
      “嘛...不过这些跟你们这些刀剑都没有关系。”她话一转,又轻松无事的笑了起来:“政权啊时代啊什么的,太复杂了。难得的变成了人,别再执着于主人,去做点跟主人无关,自己想去做的事情,那就最好不过了。”
      她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再次摸了摸陆奥守的两撮‘犬耳’。
      “所以别再吵架了。”
      她抬眼,越过陆奥守看向门廊的拐角处,意有所指。然后轻松的转身走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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