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之劫》蓝蜗牛

37、曲郁前辈

　　我对阿童说：“你杀了我吧，我知道今天我必然会死去，但是我渴望能够死在自己朋友的剑下。”

　　阿童对我说：“很多事情是不会顺着我们想象的轨道而行的，唯穆我对不起你！他说完举起长剑向我刺来。”

　　就在我以为我会死时，一个轻盈的身躯风一般的向我而来，于是我被那个人从阿童的身下抱起来，然后随她一起飞向远处。那个女孩竟然是秋海神话，我看到远昂和阿童从后面紧紧跟来，远昂问阿童救我的那个女孩是谁，阿童回答说：“秋海神话！”

　　然后远昂说：“我会让她尝到阻碍我的人应有的下场！”

　　秋海神话问我：“你怎么不动手？”

　　我回答：“我下不了手。”

　　秋海神话没再说什么，只是回头看了看紧追不舍的远昂和阿童。她对我说：“我们去心灵座，如今阿童的心态已经变得恶劣，我想他们应该去不了心灵座。”

　　当我们到了心灵座的时候，秋海神话对我说：“我们平安了，他们来不了这里。”

　　我对秋海神华说：“谢谢你救我。你怎么没和储捷在一起？”

　　“我们分手了，是我提出的。但是当我离开他以后我就后悔了，是我还不够了解他。”

　　“你们为什么会分手？”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那个不可理喻的叔叔。那一天是他的叔叔带领门赧国的士兵向紫影国发起战争的日子，那天早上，我让储捷退出战争，因为这场战争是罪恶的。可是他没有答应，他对我说：‘可是叔叔让我一定要参加。’我一听到他叫叔叔我就很生气，我大声对他说：‘你一天到晚就知道你的叔叔、叔叔，你的心里从来就只有你的叔叔，真不知道你那位受人唾弃的叔叔究竟还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去信任，我今天给你一句话，即使你去我也不会去，如果你选择去就等于放弃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你。’储捷却对我说：‘秋海神话，我希望你走后好好的珍惜自己，我这辈子欠你的太多太多，可是储捷只有一条性命，你对我的好我来世再偿还吧！’他还是参加了战争，我就这样离开了他。可是后来我觉得我太冲动了，我为什么就没有站在储捷的角度上替他多想一点呢？可是当我准备回去找他时已经没有见到他。我还听说门赧西莎输掉了那场战争，对吗？”

　　“其实那场战争根本就没有进行，是门赧西莎的阴谋被我揭穿之后他因为无法说服自己的士兵而选择离开的。”

　　“那储捷呢？他去那里了？”

　　“门赧西莎是带着储捷一起走的。”

　　我没敢说储捷受了伤，我知道秋海神话如果知道的话会疯掉的。我对秋海神话说：“你别担心，储捷不会有事的，他不会撇弃我们这帮朋友的，特别是你。”

　　“我现在最感到费解的是储捷为什么那么偏执的要和门赧西莎在一起，或许他真的有他的难处。只可惜他一直是个喜欢沉默的人，即使心里有再大的痛楚也不愿透露给身边的人，宁愿自己一个人去承受。记得有一次我曾经对他说过一句话，我对他说：‘储捷，这辈子要是无法得到你一个真实透明的你，那将会是我此生最大的遗憾。’”

　　“那储捷怎么说？”

　　“他一句话都没说，黯然走开了，他显然是在逃避着什么。原本我以为我的生命在师父死的那一刻开始就会变得毫无意义，但是因为有了他让我才变得生命对人来说的重要，因为有了生命不仅可以让自己幸福最主要的还能够给予别人幸福，所以每个人都应该努力的活下去，善待生命。”

　　“你说得很好，其实这才是生命的真谛，才是对生命最完美的诠释。然而不是每个人都能领略到这样的境地，比如那些发起战争的人，那是对生命的亵渎和糟践！”

　　“你的伤怎么样了？阿童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我的伤不算什么。可能是小莜的死对他的心里造成了极大的打击，谁都知道小莜对于阿童的重要性，阿童可以为了小莜而背叛一切。现在小莜死了，阿童的心灵自然会崩溃。我好想去扶阿童一把，让他从远昂的阴影里走出来……”

　　“唯穆，其实你不用说大家都知道你的内心，谁都知道你的善良。刚才我正好路过你和阿童身边，当时阿童还没有对你动手。当阿童挥剑向你而去的时候我准备去帮助你，但是我没有马上去。因为我和你一样还是相信阿童不会真的对你动手，即便他真的要杀你凭你的灵力是不可能被他所杀的。然而我却没想到的是直到阿童的剑插进你的腹部的那一刻你依然没有动手。于是我赶紧去救了你。对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是为了寻找小于，你有没有关于他的消息？”

　　这时候周围突然响起了一阵欢快的歌声，那是无忧无虑的童声，是小于。我开始以为这是幻觉，于是我问秋海神话：“刚才听到歌声了吗？”

　　“是小于的歌声！我听到了，而且很清楚！”

　　当我们来到阁楼顶的时候，我和秋海神话见到了小于，他和一个老人站在阁楼一端远眺着下方深蓝色的瞭澜海域。于是我激动得叫了声：“小于！”

　　小于转过头后脸上立刻绽开了纯真无邪的笑容：“唯穆哥哥。”他说完跑到我的身边紧紧抱住我的双腿，然后他继续对我说：“唯穆哥哥，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那位老人缓慢的转过头来，他的须发尽白，他一脸怅然若失的表情和空洞无助的眼神告诉我他就是翡翠仙子的丈夫，曲郁！

　　很快曲郁就来到我面前牵起小于的手，显然他准备带小于离开。小于的小手从曲郁手中挣脱出来，然后他摇头对曲郁说：“伯伯，我不要去淆源，那里好冷，我要跟唯穆哥哥在一起，他们会保护我的。”

　　翡翠仙子曾经对我说过她的丈夫曲郁生来就不会说话，没错。曲郁只是看了看我，然后他再次牵起小于的手准备带小于离开。我知道他应该就是步神所提到的那位住在雪域里的怪人。

　　我对曲郁说：“您就是曲郁老先生吧，我知道您的妻子翡翠仙子如今在哪里。”

　　在我说完这句话之后曲郁的表情和眼神顿时流露出无比的惊喜和渴望，他上前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通过他的唇型知道他所要说的话，他问我：“翡翠仙子在哪里？”

　　“在破龙隐森林里，她已经在里面等待了你很多年了，多年前她曾经听说你在破龙隐森林里，于是她立刻进入了那个没有光明的森林里，只为寻找和等待你。她对我说她今生最对不起的一个人就是你，今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要在有生之年再次见到你，哪怕就只见一面……”

　　秋海神话扯了扯我的衣袖，让我别再说下去了，因为曲郁的眼睛里已经浸满了泪水。

　　小于对曲郁说：“小于跟你去淆源，小于不怕冷，伯伯不要生气好吗？”

　　曲郁温和的抚摸着小于的脸，然后他看着我把小于带到我的面前。我问他：“您的意思是让我们带小于走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