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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初见·只缘感君一回顾(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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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只缘感君一回顾(2)】
“哎,这两位同学,对,说的就是你们。你们两个干嘛呢?靠的那么近,要不要拿胶带把你们俩粘在一起啊!”教官吴曲走过来,严肃地端着脸,和早上初见时的憨厚与有趣大相径庭。
早上初次见到教官时,着实大呼了一口气,因为教官自带幽默属性。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教官吴曲。吴曲的吴,吴曲的曲。我家是河南的。”全班同学看着教官黝黑敦厚的身体,一口流利的东北话一个音一个音清楚地弹出,实在是忍不住哄堂大笑。后来才知道,虽然是河南人,但在东北待了两年,潜移默化地,东北话成了下意识反应。
祁小七和修浅注视着此刻怒目圆睁的教官,心虚又羞耻地低下头,静等沉默后的暴风雨。
“你们聊什么呢?”吴曲走到两人面前,背手弯腰,声音低沉,让人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旁边班级响亮的口号在空旷的操场上回响。
“看你们好像没聊完,要不然再聊个十分钟的?”
“啊,不用了,我们聊完了,聊完了。”祁小七鼓起勇气,硬着头皮接话。只是,很快,她的声音就被其他班级的踏步走跺地的声音淹没了。
“聊完了?那不行,没聊完。我看你们刚才可是意犹未尽。”教官右边眉毛往上挑,好像蜡笔小新,主要是体格很像蜡笔小新。
一想到蜡笔小新,小七忍不住想笑,但是,此情此景,实在不适合笑场。
“报告教官,我们真的聊完了。”祁小七挺直身体,直视着教官。
“以后,训练时不准给我讲话,更不准窃窃私语,听明白没?”见祁小七正经模样,教官耸耸肩,顺而指点着全班。
“听明白了!”
“那好,念你们是初犯,记住,下不为例!”
大发慈悲的教官就这样背着手,像个老大爷一般继续喊口号训练。
“刚刚还没说完,你刚刚说沈鑫齐初中时候怎么?”中间休息,祁小七迫不及待地拉住修浅,想要进一步打探沈鑫齐的消息。
“啊?他呀,”修浅偷偷指着就在身后方不远处做着伸展运动的沈鑫齐,“他初中就是校草啦。穿衣显瘦,脱衣肯定有肉!嘻嘻,最重要的是,打篮球很帅!”
“哇!不过也能猜到他喜欢打篮球,毕竟这个年龄的男生差不多都喜欢打篮球。那,他肯定有很多追求者吧?”祁小七感叹。
初中男生凡是打篮球的,无一不有那么几个追求者,像林羽臣这样不喜欢运动,但嘴甜会来事儿的男生,在初中也谈过两个女朋友呢。他是怎么说来着,对我好就可以在一起谈谈试试。看看,初中谈恋爱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情。初中时,班主任也说过,给个饼就跟人家去操场走两圈。还是母胎单身的祁小七想想就觉得恐怖。但是,如果像沈鑫齐这样帅气的男孩纸,打篮球肯定很帅,想着想着,她就已经在大脑中勾勒出沈鑫齐投篮的漂亮画面了。
“追求者肯定多啊。但是,后来都被他吓走了,哈哈~”修浅一想到沈鑫齐初中时拒绝女生表白的场景,就忍不住笑出声。
“被吓跑?怎么回事?给我讲讲~”
“喂,你怎么这么关心他?这才一起办事几天呐。哎呦,你不会是也喜欢他吧?你才认识他几天哎~”修浅挽着祁小七的胳膊哈哈大笑。
“额,啊,不是。毕竟之后要和他一起办事,提前多了解一下,总是好事嘛,嘻嘻。”
祁小七看着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沈鑫齐。
他已经做完了伸展运动,盘坐在地上,和林晓手指画着什么,有点像投篮的手势。他真的很帅。五官立体,眉骨轻微凸出,很漂亮,眼睛亮亮的,额头前的绷带已经撤掉了,留着碎发,带有汗渍,打成一小绺一小绺的,他晃晃脑袋,甩掉眼睫毛上的汗滴。阳光好像总是追随着他,映照在他的脸庞上,折射出比较浅淡的鹅黄色的光面。他的脖颈看起来柔软顺滑,奶白色的皮肤,如果从耳垂下方洒上几滴牛奶,它便会顺流而下,一直到若隐若现的锁骨处止步。
好想过去搭话。
喜欢吗?
喜欢的。
为什么?因为他的皮肤是奶白色。因为他是阳光,有本事嵌进心里去。
哦!不好!
当小七调转脑袋,移开目光时,已经来不及了。已经被沈鑫齐发现了。
沈鑫齐看着惊慌失措得像个孩子的祁小七,掀起嘴角。
被抓个正着的“偷窥者”祁小七则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正打算温柔地点点头。谁知,沈鑫齐扬起的嘴角,仿佛将太阳光全部聚拢到她脸颊上,“嘭”得一下,脸像炸开了似的,滚烫起来,而且越是心急让它冷却,越是滚烫。
祁小七只好赶快转过身去,看前方的树。
太阳光从天而泻,斜斜的一柱灰尘,悠闲地在飞舞。
第二天,凉风瑟瑟,树叶哗啦啦发出声响,老天看来非常有眼力劲儿,赐予这样秋高气爽的天气,学生们也都斗志昂扬地训练。
“报告,教官。有虫子!”修浅大声叫出来。
一班学生正在做敬礼姿势,已经站了有三分钟了。这是处罚,因为刚刚正步走队伍非常乱,并且窃窃私语的同学较多,惹怒了教官。于是,教官惩罚全班学生保持敬礼姿势,直到他满意为止。三分钟过去了,小七的胳膊已经快要失去知觉,后背因为用力过度好像也僵硬了,更不用提腰了。
“有虫子?给我忍着!”教官在队伍中间走来走去,板着脸,眼睛格外有神,盯着学生的姿势,准备抓个“破坏者”或“投降者”。
“报告,教官。我这也有虫子!”后面的林羽臣举高手臂超过头顶,一本正经地大喊。
“你个大男生,怕什么虫子!”教官嫌弃地看着他,嘴角快要撇到天上去了。
“都给我忍着!虫子怎么找你们,不找我啊!”教官微扬着头,慷慨激昂地质问。
因为您老人家处于动态,我们处于静态啊。不咬我们,您说咬谁?
林羽臣小声嘀咕,但是,好像是故意的,也可能是风起了送信者的作用,大家都听见了,包括教官。
“林羽臣,来,来,你过来。”教官朝天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风可调皮了,猛得一下突袭,教官紧急闭上眼睛,缓和一下被风冲击的疼痛。
但也没有忘记刚才的指令。
“过来啊!”
“刚刚说的什么?风太大,我没听见。再说一遍。”
“报告教官,没说什么。”林羽臣一步一步挪到教官面前,轻声低语。
“没说什么,那还是说了。说吧,那个什么是什么?”
“报告教官。我没说话。”
“你没说话?那刚才是有人在放屁吗?”教官掀起双眼眉峰,戏谑地问道。
“报告教官,好像是有人放了个屁。”林羽臣笑嘻嘻地回答。
“那,我本来打算再过两分钟就让你们稍息一下的,既然还有人如此轻松,还能有放屁的空闲,那不如就再多加三分钟吧,站够五分钟。”教官胖胖的脸,此时已经不是原本憨态可掬的模样了,而是挂上了一副看好戏的可恶嘴脸。
全班同学紧盯着林羽臣,怨恨似毒针,本着正中靶心的目标向他疾驰而去。小七无奈地叹一口气,怎么办?又要多站三分钟,好累啊。
“报告教官,可能放屁是...是...是因为紧张。”祁小七使劲挤眼睛,异常后悔自己的“见义勇为”,很无奈啊,众目睽睽之下,总不能让林羽臣因为三分钟的增罚而成为众矢之的吧,而且,既然教官之前那么友善,应该...应该可以应付过去吧。
“报告教官,我觉得也可能是因为紧张。”旁边传来软绵绵的声音,修浅也举起手来,给祁小七帮腔。
“祁小七,修浅,你们俩,是在逗我玩吗?”教官走到最前方,面对站在第一横排的祁小七和修浅,质问道。
“报告教官,我们没有。”
“没有?Ok, 既然你们这么够义气,那同学们先休息一下吧,你们三个,把全班同学的敬礼补上。”教官示意坐下。
留三个“义气”的人,迎着秋风,敬礼。
林羽臣“赴国难”似的走到祁小七左侧。虽然今天太阳不大,但是风很大啊。而且之前都已经站了那么久了,手臂还要不要了,估计你现在拿把斧头砍下我的手臂,我可能都没知觉。林羽臣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反正人又没在这里盯着,总还是可以发泄一下情绪的吧。
最悲惨的是祁小七。修浅是第一个喊有虫子的人,林羽臣第二个,她,则是仅仅因为林羽臣是曾经的初中同学,本着“相依为命”的“义气”精神,祁小七就说了一句话,然后,华丽丽地被“定为死刑”,跟着一起受罚。果不其然,义气这种东西还是要适当地审时度势,不然,历史上也不会有那么多讲义气的正义之士白白枉死了。
“哎,你旁边那个女生是不是叫修浅?”林羽臣见教官在远处的柏树下享受阴凉,无人看管,就悄悄转变了一下抬起的那个胳膊的角度,活动一下麻木的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