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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迎魂归来 ...

  •   在灵泉河中洗澡时,让他离去的那个守卫。肖尘还听到他道:“不知南微师祖是不是已经将那些妖物驱逐出玉虚门了?”

      无论来去,都只有阴河一条路,若是不能渡过阴河,那只能在此地徘徊多年,不论化作什么恶灵,都无法出去。

      “十年前,一股邪气入侵阴河,至今还未如数散去,让此地恶灵更是凶残。生魂离体多时,再晚你们怕是回不去了,赶紧走吧。”司徒空看了一眼肖尘,欲言又止,他与肖尘只有尚有一笔交易未清算。

      当日说过,有事便会去寻肖尘。可肖尘记忆全无,那交易还不能作数,只好出声提醒,让他二人快些离去。

      渡过阴河,肖尘便轻松些许:“小哥,你真是厉害。我听说忘川河水进去连骨头都不剩,你的小船竟然能在上面行驶。”

      司徒空却道:“你不是更厉害吗?能在河中采幽凤花。此处看似一马平川,实则冤魂最多,你们要回去,须得通过那生死之路,桥头有一人,他与我有些渊源,算是他欠我一些情分吧,你等过去他会帮你们。”

      席明歌若有所思,手中的九尺镰刀忽隐忽现,阴风徐徐中,越发得有席子月的风采,不过这九尺镰刀与他高度相差过大,显得极其不配。

      “我劝你还是将它收起,这些冤魂不畏惧你这东西。”司徒空提醒道。

      二人缓缓向桥头走去,肖尘每走一步,都觉得此地有些熟悉,那些散落在阴河的记忆碎片似要凝聚在一起:“我好像来过这里,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待他双眼眸光微定,心想:怎么可能,我又不是这里的人!

      可能这些不是他的记忆,而是整个身体的主人生前的一些记忆碎片慢慢地融入他的记忆线中。

      肖尘似乎认识路,从岸边到桥头他走在席明歌前面,没有多走一步弯路,极快便抵达桥头,一路上冤魂没有骚扰,或许是他们慢着互相吞噬没时间。

      “没人啊,司徒空不会骗我们吧。”肖尘左看右看,只有矮小的小树枝在阴风中摇摇欲坠。

      小树枝一闪一个幼小的孩童出现在他们面前:“又是生魂?司徒空净是给我找麻烦,十八年前让我去救一个生魂,今日又要帮他,下次见到他一定让他收敛点,要是阎罗神君知道他可是自身难保!”

      肖尘饶了饶了,以他三十年的苍白人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法之外总有人情嘛,他是个好人呢!”

      席明歌将引魂灯拿出来:“是引魂灯。”

      “知道了,这阴河中也只有司徒空才有这等本事制出,你们提着灯过桥,桥的另一头有鬼魂进入,别人是进来,只有你们出去,逆行便可。你是融天岭祭祀一族的吧,人祸啊人祸。”小树枝一边感慨一边指引他们进入桥中,又瞧了一眼肖尘自言自语起来:“这人好生面熟。”

      二人进入桥中没有那么顺利,桥里怨气缠身,寸步难行。要不是有小树枝帮忙散去怨气,是过不了这桥的。

      小树枝在桥上来去自如,那些鬼魂见他都退避三舍。

      二人听着葬歌中的引魂曲,缓缓出了桥,一股暖气包裹住,魂归本体。

      肖尘一个翻身,见自己躺在地上,飞星正在睁大眼睛看着他:“嘿嘿,这小子醒来的真是及时,我看没什么大碍,就是体力有些透支。说!是不是遇见那人你们翻云覆雨了?”

      席明歌也醒来:“他采了幽凤花,耗费的不只是体力,怕是魂魄之力也虚弱许多了。”

      飞星全然不在意:“怕什么,他肖府都能世代护剑,这点魂魄力上不得台面,睡个懒觉就好了。”

      肖尘不知苦还是笑,且见席子月显然轻松不少:“这个地方有没有可以换的衣服,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身都是汗。”

      飞星坐在石椅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吃的东西,指了指茅屋内:“你的东西以前都是陶恒帮你收的,自己去找吧。”

      陶恒又是谁?肖尘没多问,转身进入茅屋内,屋内算说不大,应有尽有,墙上的几幅画作已有些泛黄,有的画上面因潮湿而染上黑点。屋内摆设十分讲究,桌上的那腊梅不知是否已枯死,只剩下树枝,也许今年冬日便会开花。

      肖尘觉得熟悉又陌生,很顺利就找到衣物所放之地,奇怪的是这些衣服非常干净。

      席明歌不知何时也跟了进来:“这里有布下法阵,只允许固定的人拿他们。如若不然,这些衣袍早已溃烂。”

      飞星感受到一道目光看着自己:“看我做什么,说了他也不知道,还是看看你儿子为什么变成这样吧。”

      席明歌站起来,又跪在席子月面前:“让父亲担忧了,我的伤还不至于变成这样。是旦暮台上加固封印时,剑气波及我当时未想那么多。”

      席子月冷着脸不语,与他平日的形象相差无几,他为人温文有礼,心思缜密,不过面对自己的儿子生死之间,失了分寸,一时心绪难平,他走过去摸了摸席明歌的头:“没事就好。”

      肖尘在茅屋内翻箱倒柜,找到衣服都太艳丽,且都是红色的衣衫,这人还真是怪哉,为什么只穿这一种颜色的衣袍呢。他翻了翻又发现还有其他颜色,不过尺寸不合适。

      只能在红色料子这边找。翻了良久,飞星在外头忍不住大吼一声,让他快点出来。

      急忙之内,他才从一堆红色衣物中寻到淡青色的,换上之后手中还拿着腰束跑出来:“这个怎么系上的。”

      飞星与席子月看着他的模样,便知道方才肖尘是怎样的兵荒马乱,这一件衣衫与外袍……往日之事如在昨日。

      飞星嘟囔着:“要是陶恒看到他终于肯穿上,怕是我俩几日都被他闹腾的睡不着觉吧,听他吹嘘不停了。”

      席子月应和着:“谁说不是呢。”走过去帮肖尘系上腰束。

      肖尘冰封多年,有宁华祖师在,揽月山的一草一木无人敢动,也无人照看,昔日肖尘种的花参入杂草,都快忍不住那些是草那些是花。便是迎客松右边的那些竹子,往不同的方向倾倒。有的枯死,有的连根被拔起静躺在一旁。

      飞星一年来一次,大多数都是转悠转悠便回去。四人中也只有肖尘有着闲情逸致去搬弄这些花花草草。

      “谢谢啊,这东西太难弄了,为什么不搞得简单一点,比如直接绑起来,又或者用动物的皮毛弄个皮带直接扣住。”肖尘摸了摸这腰束,上面的绣纹非常别致,想来是这个裁缝花了一番心思在衣袍上。

      “你的玉佩呢?”席子月看他腰间一空,面露慌色,他极少这样。

      肖尘想了想:“哦,刚才换衣服放在桌上了。”

      “赶紧去拿出来带上。”席子月道。

      飞星叹了口气:“你啊你,带上这玉佩,陶恒又不能回来。”

      席子月却说:“只要带上玉佩,陶恒就能找到他,相信我……”

      须臾,飞星从石椅上跳起来:“当真?陶恒不是被七星断魂剑刺中,魂飞魄散了吗,要是投胎转世我都能寻到他,可还是找不到一丝痕迹。”

      五色光涌现,席子月道:“你看,祭祀之中,他是否还在。”

      “行了行了,那点微光不知是啥。你啊就是关心则乱,还是少拿自己的命劫开玩笑,活到你儿子长大成人吧。”

      飞星话语刚落,肖尘还兴高采烈的出来:“你们看,我带上来。这玉佩真是好看,应该是我的吧。”

      他自己也解释不清楚,为什么拿到玉佩会那么高兴。飞星只摇摇头:“过来过来,喝酒。”

      席明歌上桌,被肖尘拦住:“小孩子不能喝酒,我收了你的酒杯,你吃菜。”

      席明歌老老实实的拿着筷子吃起来。又听肖尘道:“我也不能喝,而且还是白酒,一杯就倒!”

      飞星痛饮一杯:“就你最会喝,别废话。赶紧喝!”

      席明歌看着自己的父亲,平日他父亲不苟言笑,别说是喝酒。所有的举止都是严严紧紧,一丝不苟绝不出错。果然看到席子月便倒了一杯酒在地上,下一杯自己饮下去,席明歌惊讶不已。

      肖尘看到他倒酒,便四处张望:“那个大司命,这里有鬼吗?你敬他。”

      席子月微微摇头:“不是,只是敬一位故人。每次喝酒少不了他,即使是他与我们分道扬镳后,还是会与我们一同喝酒。”

      “我就讨厌你这人说话不清不楚,他说的是你相好,不过人已经死了,你也不要太悲伤,该吃就吃,还喝酒喝,以后闷得慌就来太华门找我,老子一定陪你喝到天荒地老!”飞星又满上一杯,发下他豪情壮志的誓言。

      揽月山,阳光从迎客松下落在石桌上。这迎客松是陶恒当年带过来,这么多年过去,已长成可以遮风挡雨的大树。

      肖尘愣了愣,他的相好?感觉是个男人。不会、不会吧……

      不过是与不是,人都已经去了,想再多也没有用。现在最主要的是如何能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安稳生存下去。要活下去必须有吃有喝,有地方住。这揽月山他是住不得了,没有地方上来,他又不是什么神仙人物,也不是飞星与席子月这般修炼之人,只能靠双腿。

      经过多番思考,他决定问飞星。飞星虽然话糙人冲动,看得出来还是关心自己。一开口飞星便来一句:“有什么可担心的,和我去太华山保你吃喝不愁,修行一日千里!”

      席子月见他微醺话不靠谱,便建议:“你可以从门内低级弟子坐起,打一打基础。肖府圣声望威远,为何你当日选在玉虚门,便是他的道法之术适合你。不然这天下,太华门、融天岭,孤山门、梵音寺诸多选择,每一个都不比玉虚差。”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迎魂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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