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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chapter 61 ...
因为昨天疼得太厉害,晏梨转醒,连眼睛都还没有睁开,第一件事就是想伸手摸下自己背上的疤。
不过手一动,却发现手被人握住。
“醒了?”
晏梨闻声抬头,看到萧天凌坐在床边。满目担心地看着她,“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晏梨稍稍动了一下,发现后背一点感觉都没有,跟寻常一样,诧异。
“不疼了。”
又往前挪了挪,“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明明昨天感觉快要痛死过去,就睡了一觉,竟然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自言自语地把自己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
“不是一觉。”身旁的人开口。
“什么?”晏梨乍然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现在快到子时了。”萧天凌说。
晏梨看了眼外面,诧异,“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吗?”
“嗯。”
她明明感觉自己没有睡多久,竟然已经过了一天一夜。
不过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神情紧张,“你还好吗?我有没有弄伤你?”
边问边上下打量着他。
“没有。”
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受伤。
晏梨长舒一口气,“……那就好。”
又问:“我这是怎么了?”
萧天凌看着她,此刻两个人可以如此平静地说话,心里涌上一股庆幸,“太医看过了,没有大碍。只是最近天气不好,又湿又冷,所以会疼。不过以后注意,就不会发作了。”
知道宫里的人回话的时候,会尽可能往好的方向说,但是回答她的时候,萧天凌忍不住再隐去一些话。比如太医只是说好好照料,平日起居饮食注意,以后再发作的可能会比较小。
晏梨听完,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但是一时说不上来,不过不疼才是最重要的,点点头。
看着她这么安静地待在自己身边,萧天凌舒了口气,一阵轻微窸窣声,侧身躺下,把人抱在怀里。
抱着她,脑子里全是昨天的场景,难免觉得后怕。
手伸进被子里。
感觉到他手碰到自己的后背,晏梨躲闪。
察觉到她的抗拒,萧天凌停下动作,看着她的眼睛,算是解释,也算是征求允许。
“我想看看。”
床榻之间一片安静。
晏梨一抬头,对上他恳求的目光,原本的闪躲就这样生生止住。
半晌,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萧天凌撩起被角,再小心把她的里衣往上卷。
她身上的伤疤一直都有在擦药,是以不像在淮州第一次看到的时候那么狰狞,但是依旧触目惊心。
剑眉紧拧,指尖忍不住抚上那道疤。
他指尖微凉,一碰到后背,晏梨浑身抖了一下。
萧天凌蓦然收回手,紧张问:“疼?”
他的呼吸若有似无,意识到隔得很近,晏梨一惊,边支吾着说不疼,边慌忙反手把衣服往下扯,因为人侧躺着,行动不便,手忙脚乱之中干脆翻身,却意外把身侧的人还没有收回去的手压在身下。
两个人齐齐僵住。
萧天凌呼吸微滞。
掌心一片温软。
指尖刚好她胸侧,指腹描摹出一段弯弯的弧度。
殿内忽然燥热。
晏梨感觉到额头鼻尖在冒细汗,不舒服,却一动不敢动,半晌说不出话来,窘迫得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被压住的手握在她肋下,往里一卷,她被人重新揽入怀中。
他只是抱着她,没有说话。
不过不用四目相对,叫人浑身紧绷的窘迫像被清风拂去,身上燥热褪下,意外发现他心跳得很快。
“你……”
晏梨想问,只是刚开口,人已经往外挪了一分,心跳声骤然减弱。
萧天凌轻咳一声,缓声开口,“你二哥来过了,不过不便在宫里多留,等明天他会再进宫看你。”
一听这话,晏梨作势就要起来。
二哥本来就是个急性子,知道她不舒服,肯定着急了。
“我现在就回去好了!”
萧天凌抱住她,不让她动,“不用了,我打算让你住到暖阁去,留在宫里。对你的伤有好处。”
被他一句“留在宫里”弄得愣住,晏梨良久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她不说话,萧天凌整个人紧绷起来,带着一丝小心再开口,“……到我身边来好不好?”
长久沉默之后,晏梨不答反问:“沁宁昨天跟我说了很多。你生过大病,甚至忘记过很多事。可是那天在围场我问你为什么都不来找我,你为什么都不解释?”
她的眼底是真切的疑惑,那种换到从前他只会当做好奇的疑惑,可是现在,他明白她在在意什么。
握住她的手,“不解释不是不想,是……开不了口。”
“为什么?”
萧天凌叹了口气,“我想过很多次,如果不是因为我,这一切是不是根本不会发生。是我没有保护好你,甚至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陪在你身边的人也不是我……”
什么都没有为你做,又有什么资格解释?
他的歉疚太浓,压得晏梨心口发闷,往上蹭了蹭,跟他平视。
“其实,比起你不来找我,我更不喜欢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我也不知道我以前是什么样,也许你没有发现,我是真的不怎么会猜人心思。你不说,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你在想什么。就算我做错了事,你不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就更不可能改,所以……”
“我改。”萧天凌打断她的话。
“我改。以后,我不会再瞒着你。而你只要开心就好。以前做不到亏欠你的,以后就让我慢慢补偿你。”
晏梨静静看着他,忽然想起围场回来之后,他第一次来找自己。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却问她想不想骑马出城。也是说,以前没有办法带她出去。
想起四处听来的、关于以前的只言片语,想起沁宁在太后薨逝之后靠着自己痛哭的场景。
她想不起来的以前,对他来说应该是一段很艰难的日子。
喉间微微发紧,许久之后,轻声说:“太后的事情我也听沁宁说了。”
手放在他手臂上,轻轻拍了拍,郑重道:“那只是她的选择,不是你的错。”
不是你的错。
像是落在平静无波湖面上的一片羽毛,涟漪一圈一圈荡开,一圈一圈触到边际,才发现水多满,满到快要溢出来。
萧天凌心口发涨,眼睑轻阖之际,忍下眼底泛起的灼热,情不自禁低头,吻她。
得寸进尺,再得寸进尺。
帐中温度高到不能再高,萧天凌俯身,额头抵住身下气息不稳的人的额头。
对上她泪光盈盈的眼,声音喑哑,“……别再招我了。”
*
晏煦没有想到萧天凌的那句已经让人入京的“已经”竟然是一个多月之前的事了。
没过两天,晏煦收到晏啸的信,说明日便会到上京城。
晏煦去接。
带的人不多,但是一看马车晏煦就认出来了。马车门一开,看到里面的两个人,晏煦笑着上去。
本来晏煦是准备接人先回去梳洗休息一下再进宫,刚说完自己的安排,正对着马车门坐着、披着黑色大氅的人直接打断他的话。
“不去了,就近找个客栈。”
浑厚声线里透着一丝着急。
当初北夷十万大军压境都未曾急过的人,眼下却急了。
晏煦一头雾水,看向自家爹,“找客栈做什么?”
“叫你找就找!废话那么多干什么?!”
晏青山没好气地吼了一句。
晏煦被吼得绷着脸身体往后仰,“哦。”
看到旁边晏啸正襟危坐,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晏煦心里不平衡,不动声色一脚踢过去。
最后,马车停在客栈门口的时候,车门已经少了一扇。
晏家三个孩子,晏啸随父亲,五官深邃,身材高大挺拔。晏煦则更像母亲,尤其是眉眼,精致得宛若工笔细描。而晏梨,算是中和了父母的优点,五官好看却带着漠北女子的明媚。
当一身黑色大氅的晏青山带着晏啸、晏煦出现在客栈里的时候,掌柜的都愣了会儿,反应过来之后,热络招呼。
等到了房间,看着两个开始梳洗的人,刚刚因为跟人打架,衣服都被撕破一块的晏煦半晌没有说出来话。
合着找客栈,竟然是为了梳洗?!
不仅梳洗,还换了新衣服。
晏煦看了眼,没有看到自己的,“我的呢?”
一听这话,晏青山差点没一巴掌呼过去。
这么久,连一个人都带不回来,还好意思找他要新衣服。
冷哼一声,别开眼,嫌弃得像是一眼都不愿意多看,“待一边去!”
晏煦:“…………”
*
血缘真的是件很神奇的事情。
纵使晏梨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是看到跟着二哥一起走进来的两个人,却感觉无比熟悉。
就像当初她看到二哥那样。
晏青山没有走近,站定,把人上上下下打量。
瘦了。
为人父母,看到孩子瘦了,心里说不出来的酸楚。
他站定,晏梨就主动走过去。
忍不住想要亲近。
晏青山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走近,想起这几年发生的这些事,只叹气,说不出话。许久之后,晏青山抬起双手,就像是小时候把她抱在怀里,揉她脸那样,捧住她的脸。不过动作温柔很多,小心碰了碰她的脸,就像是确认了什么之后,用了一分力。
带着薄茧的手从晏梨脸侧抚到耳后,手有些抖,落在肩上,握住她的肩,喃喃,“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面色还算平静。
反而是晏梨,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的人,眼眶微红,叫他,“……爹爹。”
这两个字一出口,浴血沙场多年,连生死都已经看淡的晏大将军忽然别过脸去,一把将晏啸拉到自己面前,自己背过身去。
“……跟你大哥说会儿话。”声音里是竭力克制的哽咽。
“妹妹。”晏啸先开口,比起父亲,要冷静许多。
晏梨看着晏啸,笑,“大哥。”
这眉眼弯弯的样子,跟以前一模一样,晏啸情不自禁摸摸她的头,“嗯。”
这个动作莫名透着一丝撑腰的意思。
见她眼睛滴溜溜地看着自己,晏啸不由问:“怎么了?”
晏梨笑靥如花,“大哥比我想象中的还有俊朗,跟爹爹一样。”
一听她一下夸了两个人,站在旁边的晏煦立马凑过来,“那二哥呢?”
晏梨还没有来得及答,晏青山一个白眼扔过来,“有你什么事?!”
看着晏煦委屈巴巴的样子,晏梨立马说:“二哥也是!”
听到这句话,晏煦就地圆满了,冲着晏啸得意挑眉。
后者似乎不为所动,浅笑着看向晏梨,“一直梦到你回来,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叫着大哥,扑进我怀里要抱。”
神情怀念又期待。
晏梨上前,伸手勾住大哥跟爹爹的脖颈,半抱了一下。
见状,站在旁边的晏煦,先是啧啧两声,暗自腹诽有人心机。就因为进宫路上,自己说了句跟阿梨重逢时候的场景,有人心里不平衡,挖坑让人跳。不过,看着一家人终于团聚,收了吊儿郎当的样子,会心一笑。
*
自从得知晏梨还活着,一家人最关心就是她的身体。前两天旧伤发作的事情,晏煦跟晏青山和晏啸说了。三个人本来打算就让她住在暖阁,虽然心里顾忌无数,但也比不上她的身体重要。不过晏梨自己坚持要出宫。
住在宫里,就很难得才能见上一面了。
晏梨说要出宫,萧天凌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派了嬷嬷跟太医跟着。
因为晏梨在宫外,萧天凌出宫的次数也多起来。
但是政务繁忙,每次出宫基本都是晚上,见一面,好的时候一起吃顿晚饭,再赶回宫中。
今天提早批完奏折。
不过一进前院,萧天凌就顿住脚步。
晏煦靠坐廊下栏杆上,单脚踩在栏杆上,懒洋洋的。对面,晏啸抱臂靠在廊柱上,一言不发。
正厅响起脚步声。
晏青山走到门口,身材魁梧,挡住了大半屋里洒出来的光。
“皇上,今日可否与老臣喝杯酒?”
说完,没等萧天凌回答,晏青山已经转身进屋。
略一沉吟,萧天凌跟上去。
*
谁也没有想到,立后之事悬置如此之久,最后竟然是武安侯之女会入主后宫。
武安侯这个女儿,也是说来话长。据说是几岁的时候走失,前不久刚找回来。而武安侯,多年不问朝事。思来想去,怕是皇上不想重蹈覆辙,再养出一个王家来,所以才会选武安侯。
立武安侯之女为后,虽然有人筹谋落空,但是好歹想得到这好处的谁都没有得到,倒也没有太过不平。更何况,虽然没有拿到明面上说,皇上跟先帝大不同,想靠后宫影响前朝,怕是作用微乎其微。
这段时间,去武安侯府贺喜的人不少。
一向不喜人登门拜访的武安侯这次也欢欢喜喜招待了。
武安侯夫人也嘀咕自家老爷的转变。
被武安侯听见,“我就是喜欢看那个老家伙气跳脚的样子。当初我求着他,让小丫头认我做义父,那老家伙死活不干,现在多好,直接成了我的女儿了。”
那得意模样,逗得武安侯夫人直笑。
还有一些大事悄无声息。皇上把肖山军归入晏家军,以震慑北夷,但是同时,几乎整个北境都交到了晏家手中。
朝臣们私下说,皇上比起先帝在用人方面更大胆。
先帝在位时,对边疆将领颇为忌惮,尤其到了晚年更甚。但是皇上继位,或许是有带兵打仗的经验,边防之事倒是能更放开手脚。加之科举变革,更多有才干的人入仕。倒是有些当年建安盛世的风貌。
如今立后之事定下,国本更稳。
*
大典在即,晏梨却闲得没有事做。
连准备嫁衣的这种事都被大哥二哥抢了。她除了跟着几个宫里来的教养嬷嬷学了大典的礼仪,闲得快要长毛了。
本来觉得自己不紧张,临到头,大典前一个晚上,晏梨竟然翻来覆去睡不着。
第二天恍恍惚惚,一整天连坐都没有坐。
最后坐在床边,等萧天凌过来的中间,晏梨险些睡着。
听到脚步声,还有下面人请安的声音,晏梨从昏沉睡意中抽出来,直到喜帕被挑起,才睁开眼。
她一身大红喜服。那么明艳的红色穿在她身上,衬得皮肤愈发白皙,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带着慵懒睡意,水盈盈的。
即使这是第二次看她穿嫁衣,萧天凌还是愣了一瞬,随后笑意从眼底蔓延开。
看出他高兴,旁边的嬷嬷命妇挑着好听的话说。
所有人都得了赏。
撒帐,合卺酒,结发,等这些都做完之后,人才退出去。
等人都走了之后,晏梨实在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看她困成这样,萧天凌问:“昨晚没睡?”
晏梨眨眨眼,“嗯?你怎么知道?”
萧天凌但笑不语。
片刻后道:“累了就早点睡吧。”
听他说可以睡觉,晏梨脑子第一时间浮现出来的是天天在自己耳边千叮咛万嘱咐的嬷嬷,今早出门的时候都还叮嘱千万不要忘了这规矩那规矩。被叮嘱得太多,听到可以休息,反而一激灵,脱口而出,“要睡觉了吗?”
闻言,萧天凌凑近一分,“你要是不想睡,那就不睡。”
他离得近,近到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眼底的笑意分明。
晏梨被闹了个大红脸。
眼神闪躲,“……还是睡觉吧。”
刚刚那一杯合卺酒酒意上来,看到她害羞的样子,实在醉人,呼吸间都是她身上的馨香,脑子开始昏昏呼呼的,就像是被什么蛊惑,压低声线,“睡哪种觉?”
晏梨看都不敢看他,浑身发烫,烧得鼻尖都是细细的汗珠。
支吾着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他倾身,轻轻亲了一下她的鼻尖,晏梨下意识闭上眼。
不过只这一吻,便没有再继续。
头发松开。
他帮她摘下头上繁复的头饰。
凤冠,发簪,再到耳坠。
耳垂柔软,耳坠细细的钩子穿过,或许是强弱对比太过强烈,光是看着都隐隐觉得痛,萧天凌动作小心翼翼。不过越是小心越是不顺利,最后好不容易取下来的时候,耳垂上已经微微泛红。
萧天凌蹙眉,伸手去摸,面有歉意,“疼吗?”
“不疼。”晏梨边应声边往后躲。耳垂被人碰的感觉有些奇怪。
不过刚退开,手腕蓦然一紧,人被往前一带,跌进一个温暖的怀里,晏梨来不及反应,被人翻身压在床上。
乌发如瀑般散在床上。
他的手沿着衣领摸到颈间,刚好压在脉搏处,压迫感跟紧张扑面而来,晏梨心跳陡然加快。
窘迫之下,晏梨下意识抬手挡。
只是抬手的同时,腰间一松,衣襟散开。
他的吻落下。
@审核大人,最后那一段,写的是耳垂!是耳垂!没有脖子以下!没有脖子以下!没有脖子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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