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同人]诛》六道轮回

3、单兵追击

　　一场暴雨送走了往日的晴空万里，初升的太阳被隐藏在一片阴霾之中。
　　高城托着饭盒，呼噜呼噜吃得正香。
　　“亲……”阿曼少校掀门帘进来，刚一开口就被高城瞪了一眼，于是连忙改口道：“高副营长，那边可有消息？”
　　高城扒完最后一口稀饭，“没有，最后一次联系是昨天22点43分。”
　　阿曼少校面露忧愁，“这样说来已经失去联系达8小时了。”
　　“少校，你数学学得不错。”高城站起来去涮饭盒。
　　“不去寻找一下吗？”阿曼少校疑惑道：“你们一点也不关心？”
　　高城：“少校，请不要忘记你的职责。”
　　阿曼少校被噎得没辙，只好转身出去。
　　“报告。”
　　高城：“进来。”
　　马小帅：“M方一切正常。”
　　“继续盯着。”高城：“我总觉得会有事情发生。”
　　“啊？”马小帅担忧地望向高城，“那……”
　　高城：“啥这啊，那啊的，麻利儿干活去。”
　　“是。”马小帅敬礼转身离去。在他心中高城就是方向，只要跟着高城走，不管云有多厚都会看到太阳。

　　淋了一夜雨，又在河水里浸泡，泥地中奋力前行的四人，浑身上下早就湿透了。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天亮后这边雨势稀稀拉拉不停，沟壑两边不断从山上滚落的石头泥块，使好不容易返回边境的四人行动缓慢。
　　“接近蒙坤了。”吴哲：“他的行动速度正在减慢。”
　　袁朗：“看来他准备接头了，咱们得快点。”
　　突前的许三多打了个手势――发现目标，四人迅速隐蔽，塌陷的山坳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蒙坤。
　　身处狭长地带不利于观测，袁朗暗递眼色，骆研与吴哲从边缘包抄，而许三多和袁朗依旧保持一前一后的守位。

　　蒙坤一身泥土，像是刚从土坑里挖出来一般，他疲惫地挺直身子，冲着前面的小树林叫喊：“火鸟，你给我出来！”
　　许三多刚要向前探身，却听见袁朗小声叮嘱：“别动。”于是，他连忙隐退回来，不做动作。
　　“火鸟，你的鸟毛被烧光了？”蒙坤：“飞不动了是不是？快给我滚出来！”
　　树林中隐隐泛出枪械的冷光，树荫底下人影晃动，吴哲心中暗惊：这树林里面究竟藏了多少人？
　　袁朗打开送话器，“各小组向1099靠拢。完毕。”
　　C3：“D组正在靠拢，15分钟。完毕。”
　　徐睿：“B组在左侧，10分钟。完毕。”
　　石头：“C组在右侧，8分钟。完毕。”
　　齐桓：“E组在目标身后，5分钟。完毕。”
　　袁朗紧盯着站在林边的蒙坤，15分钟的时间包围圈可以形成，但是对方会给足这15分钟吗？

　　树林中缓慢走出一个人，他身穿丛林迷彩服，脚踩着作战靴，手中端着AK74突击步枪，称他为雇佣兵可能比越境武装分子更为合适。
　　蒙坤恼怒道：“火鸟，你的架子也未免太大了，难到你忘了钱是谁给你的？”
　　火鸟涂抹着迷彩油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哦，蒙坤先生，我没有忘，当然没忘。”
　　断层后，骆研惊讶道：“这家伙说的是中文！”
　　“在国际市场上，中国雇佣兵很受欢迎。”吴哲：“不但技术好，而且吃苦耐劳。”
　　蒙坤向火鸟伸出右手，“拿来。”
　　火鸟哼笑着，装傻道：“什么？”
　　“人！”蒙坤：“别跟我开玩笑了，现在中国军队正在抓咱们，在他们找来之前必须让S把密件交出来。”
　　火鸟冷然道：“蒙坤先生，请允许我通知你一声：计划改了。”
　　蒙坤惊愕地盯着火鸟，“你……”
　　“保护蒙坤！”语声未落，袁朗率先开枪，一个点射逼退火鸟，蒙坤借机逃跑，但是林中隐藏的狙击手却在此时发难，子弹飞速旋转射进蒙坤的头颅，眼看着蒙坤的尸体栽倒，火鸟衔起两指放入口中，一声清脆口哨响起，伴随着沉闷低哑的声音，一发炮弹蹿出树林击中袁朗与许三多藏身的土崖。
　　面对头顶大量坠落的土石，袁朗一把拽住许三多奋力往前推，不断从天而降的巨石瞬间将他们分隔。
　　“队长！”许三多焦急地喊着，想要爬过被土石封起的山坳寻找袁朗，却被树林中不断射出的冷枪困住。
　　“三儿，走！”吴哲一边举枪还击，一边掩护许三多。
　　“不，队长还在后面！”许三多执拗地还要往回爬。
　　吴哲：“烂人才没那么容易挂，快走，目标已经开始撤离了。”
　　许三多：“你们先……”
　　“许完毕！你要敢过来，看我怎么削死你！”袁朗扯着嗓子叫道：“吴哲带队追踪，我随后就到。”
　　敌人开始加速撤离，盯在最前边的骆研催促道：“快点！”
　　许三多望了一眼被泥土淹没的山坳，绷着脸与吴哲一起向前追去。

　　枪声渐渐远离，乱石堆后，袁朗扯掉刚刚被砸坏的通讯器和单兵电台，坐倒在地上自嘲地咧嘴笑，这算什么？领队追击结果把自己搞得掉队了，而且还来了个一切通讯中断，说出去丢死人啊。
　　袁朗低头整理自己的鞋子，他的鞋子并没有什么问题，问题出在他的右脚上，刚刚急于推开许三多，他的右脚踏在一块浮石上被狠狠地崴了一下，钻心的疼痛让他一时无法跟上许三多的步伐，于是只能出言逼许三多离开。他起身活动了一下脚踝，还好骨头没事，应该只是扭伤，但是右脚上传来的膨胀感似乎在提醒他，损伤的面积很大整个右脚已经肿了。

　　“A1，听见请回答。”急速行进间，吴哲不断联系袁朗，但耳机中却始终没有回音。“破通讯器，不会又坏了吧……”
　　骆研：“D组的位置最接近咱们刚才的地点，不如让他们留意一下。”
　　“也只能这样了。”吴哲皱眉道：“C3，D组位置？完毕。”
　　C3：“正要经过1099。完毕。”
　　“你们仔细查看一下1099。”吴哲深吸一口气，“A组刚刚在那里与A1分开，目前没有联系上。完毕。”
　　耳机中传来轻微的嘈杂声，C3：“明白。完毕。”
　　齐桓：“E组与目标保持平行。完毕。”
　　徐睿：“B组左侧靠近。完毕。”
　　石头：“C组在右侧，1107。完毕。”

　　虽然敌人抢先变阵，令包围之势没有形成，但老A们还是按照既定的路线对目标施以追踪。就算没有他们的队长领队，应该做什么早就印在了每个队员脑里，一张无形的网，在丛林中撒开。
　　“以烂人的身手，应该很快就追上来的，没理由要等这么长时间啊……”吴哲喃喃自语时，忘了关闭通讯器，当他感到耳机中的呼吸声沉重起来时，连忙宽慰道：“可是他明明回应完毕来的，应该没问题。”
　　“锄头，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齐桓沉着应道：“队长那边可能是通讯故障。”
　　C3：“就是，搞不好咱家队长正躲在你们身后偷着乐呢。”
　　徐睿：“老C你不怕队长削你啊？”
　　C3：“这不是他老人家现在耳背嘛！”
　　噗，耳机里终于有了笑声。在齐桓有力的保证下和C3的耍宝逗乐中，隐坠在心间的不安渐渐淡去。

　　从乱石堆里攀爬出来，袁朗首要任务是查看蒙坤的尸体，后脑中弹，一枪毙命，对方拥有训练有素的狙击手，这一点毋庸置疑，关键是他们到底有多少人，刚刚林子中泛出的点点冷光，让袁朗不得不重新盘衡敌我形势。扯下蒙坤衣领下的追踪器，这个小玩意儿是连虎撤离前装在他身上的，那时正逢双方交火蒙坤根本没有注意到连虎的细微动作。又仔细翻找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遗漏，袁朗起身向3点钟方向寻去，失去联络的他，只能凭借自己的丛林作战经验，来判别目标撤离方向。不过，在他脑子里早就有了一张阵形图，老A们所在位置更是成竹在胸，在他看来与自己的队员汇合不过是时间问题。

　　忽然，石堆后传来交谈声，袁朗合身滚入旁边长满杂草的沟壑中。几十条人影出现在乱石堆上，从他们的武器着装看，应该与先前撤离的雇佣兵是一伙的。走在最前面的是个瘦高个儿，他走到蒙坤的尸体旁停下，用脚踹了踹已经不能再动的蒙坤，冷笑道：“火鸟，那两百万是你们的了。”
　　耍着手中的M7军刺的小个子雇佣兵，不满道：“我们损失5名弟兄，这两百万一点儿也不多。”
　　躲在暗处的袁朗皱紧了眉头，这个人若是火鸟，那刚刚撤离的那个又是谁？眼前这个出价码的分明就是被人劫去的S，如今他反成了雇主。袁朗把情况往坏的方向想过，但这么坏的情况还是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S冷然道：“屈屈一百万你们自是不会放在眼里，可是，后面的……”
　　“放心好了。”火鸟：“要不是看在你出的价码还算合适的份儿上，我们也不可能半路反水。”
　　S：“我保证，你们一定不会失望的。”
　　“我们这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火鸟：“你确定，他们会过来接你？”
　　“只有我知道密件破译方法，他们不得不来。”S低声道：“而你们，也会因此发家。”
　　火鸟与S对视片刻，两人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绵绵细雨落在脸上，趴在土沟里的袁朗感到一股寒意慢慢爬上心头。

　　15分钟，当C3带队赶到1099时，这里除了蒙坤的尸体和交战后遗留的弹坑什么也没有。
　　C3：“D组到达1099，没有发现A1的踪迹。完毕。”
　　齐桓：“A1应该已经离开，D组按原计划进行追踪。完毕。”
　　C3：“明白。完毕。”
　　一直没忘修电台的骆研插话道：“电台有微弱信号，要不要与总部联系？完毕。”
　　“怎么说？”吴哲：“包围没成，反把A1丢了？……恩，就说一切正常吧。完毕。”
　　“等一下。”C3：“发现A1留下的标记。完毕。”
　　耳机中突然变得安静，紧接着齐桓嚷道：“位置？完毕。”
　　C3声音有点发颤，“9点钟方向。完毕。”
　　许三多焦急道：“方向不对。完毕。”
　　“三呆子，队长不可能搞错方向。”成才：“肯定是他发现了什么。完毕。”
　　齐桓心中盘算着，眼下正对目标进行四面夹击，只有作为支援的D组最为灵活也最接近A1的位置。于是，他安排道：“C3，D组沿A1留下的路标前进。完毕。”
　　C3：“明白，D组跟进。完毕。”
　　“各小组继续按原路线对目标施以包围。”吴哲：“骆乌鸦，向总部通报一下情况。完毕。”
　　“明白。完毕。”耳机中传来清晰的应答声，一旁的骆研开始与总部联系。

　　演习中方阵地指挥部
　　“密电！”马小帅激动道：“高副营长，老A来消息了。”
　　高城一把抢过电报，上面短短几个字映在眼中，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死老A。”
　　“袁队……”马小帅担忧道：“会不会……”
　　“胡想啥呢！”高城：“搞不好一会儿就联系上了。”
　　马小帅：“可是……可是那边发完这封电报就又失去联系了。”
　　“啥破玩意儿，这是。”高城气呼呼道：“先别管了，该出声儿时他们肯定会出声儿的。”
　　“是。”

　　山野密林
　　骆研无力放下电台，“这兄弟，真不给面子。”
　　许三多：“咋的啦？”
　　“又‮工罢‬了。”骆研：“没完全好。不过，好在刚刚的那封电报还是发出去了。”
　　吴哲：“倒班，我就不信治不好它。”

　　乱石滩
　　孤身追踪的袁朗小心控制着自己的行进速度，在这略显空旷的地带贸然跟进很可能会打草惊蛇。小组行动队员间可以相互配合，单人作战就只能全凭自己的实力与经验，当然，运气也占其中一部分。而现在，先不说没时间理会坏了的通讯器，光那扭伤的右脚就够袁朗心烦的了，在很大程度上运气似乎没站在袁朗这边。
　　拖后的雇佣兵突然回身，袁朗迅速压低身子，三秒钟过后，前面的脚步声才又响起，袁朗在石下做上记号不慌不忙地跟上。以先前的部署来看A、B、C、E四组从四面将敌人包围，只有C3领队的支援组会经过自己方才的位置，所以刚才留下的标记应该不会被错过，虽然还不能完全掌握敌人的阴谋，但先前出现的火鸟多半是个冒牌货，想要更好的掌控局面，当务之急是尽快与队上取得联系。望着前方隐约可见的人影，袁朗心中暗叹：C3啊，你们可得快点才行，否则，怕是要出‮麻大‬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