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咖啡店》我很猛

9、论睡眠不足

　　程阳虽然睡得美，却禁不住旁边声音吵杂。
　　尽管安卿让安雅动作轻一点，不要吵到人，小孩子不可避免的总会有些控制不住。
　　就好像安雅推椅子的时候，没剎得住力气，椅子‘吱呀吱呀’的响，睡得甜美的程阳就成功被吵醒了。
　　程阳醒时，安雅穿着校裙﹑背着厚重的背包，显然是准备上学。
　　他一捞手机，上头显示着‘6:30’。
　　“我们去吃早餐，你去吗？”安卿问道，他手上整理安雅校服的手不停。
　　程阳睡眼惺忪，暂时理解不了安卿的话。
　　他习惯性的躺下，忘记了这里不是家里的大床，往旁边一滚，‘咚’的一下掉地上，彻底清醒过来。
　　目击全程的两人先是一愣，随后便是止不住的大笑。安卿努力憋笑，而安雅则不顾仪态的捂住肚子的大笑。
　　程阳尴尬的笑笑，安卿扶他起来，安雅笑够了便去找涂抹的东西。
　　安雅捧着她受伤时安卿想给他涂的药膏，手上沾了些药膏，想要给程阳涂一涂。程阳也没拒绝她，伸出磕到的臂让她帮忙。
　　那臂上关节已是红肿一片，安雅一大坨药膏上去，涂得不甚均匀，安卿却看得安慰。
　　程阳换好衣服，父女两人等他已久，安雅以为他是因为手上的红肿而换洗不方便，问道：“是不是手疼？”
　　程阳不知如何回答，想了想道：“不是，你帮我涂的药很好用，马上就不疼了。”
　　“真的吗？可我涂完还会痛。”安雅疑惑，朝程阳投以不信任的眼神。
　　“可能是小雅涂的特别有效。”
　　“我有神奇的能力吗？”
　　“小雅真了不起。”程阳阿谀奉承道。
　　安雅听了心里美得上天，再问道：“那...为甚么你这么慢？”
　　“我得小心不让药膏弄到衣服上，不然浪费了小雅的一翻好意，我舍不得。”
　　安雅嘿嘿笑，靠近程阳想要撒娇，让他再赞美自己几句。
　　安卿看他们，心中忽然升起一阵古怪的感觉，隐约觉得这场面，就像一家人似的。
　　而且这一家人，温馨无比，感觉上抗拒不了。
　　程阳笑着看了安卿一眼，笑得更是灿烂。
　　安卿脸上忽地一红，首次感到害羞，侧过脸不让他看到。
　　程阳没有看到他脸上奇怪的红晕，只奇怪他怎么就不理会自己了，心中失落，表面上却不显。
　　安卿父女常在家附近一家早餐店用早餐，老板也是熟悉的人，这下老板看到他们二人，道了声早安，看他们比往常来得要晚，好奇问道：“今天比平常要晚呢。”
　　“是啊，有事耽误了。”安卿答道。
　　“叔叔早安！”安雅礼貌地道。
　　“早啊，小雅今天也很漂亮。”老板回道。
　　“嘿嘿！”
　　老板这才看到程阳，道：“哟，今天是三个人啊？”
　　“嗯，我的朋友来住一晚上，这下是刚好能一起吃个早餐了。”
　　话间，三个人已经找到入了座，老板拿了餐牌给他们。
　　程阳见他们讲起自己，伸出手欲要跟老板握手，道：“你好。”
　　安卿住的地方较为老旧，西装革履的上班人士很少出入，老板看到程阳一副银边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就算穿着休闲装，也不妨碍他看着就是个精英模样。
　　老板当下有些紧张，结结巴巴地打了招呼，握住手也是抖的。
　　程阳不知道要甚么好，安卿则推荐他点粥。
　　程阳听他的，两人各要了一碗粥，安雅则点了蒸包子。
　　安雅的包子先上，一碟包子对她来说有点多，她眨巴眨巴眼，打起了程阳主意：“哥哥吃过这里的包子吗？”
　　“没有，怎么了？”
　　安雅拿起一个包子，撕了一半分给程阳，道：“尝一尝。”
　　程阳没来得及接，包子便递到嘴巴，他只得就着安雅的手吃。
　　这样的场景是愈发幸褔，安卿瞇起眼，安雅是女儿，程阳似父亲，那么自己，也是父亲。
　　唔，就像同性恋人共同抚养一个孩子一样。
　　粥上了，安卿喜欢这家早餐店是因为这店真材实料，绝不会拿些奇怪的东西鱼目混珠。老板也是个有手艺的，他的粥也算是远近驰名。
　　程阳嗅到粥那香鲜的味道，口腔内口水几乎要泛滥，他道：“好香啊。”
　　“对吧？我喜欢这里的粥，吃着香。”
　　安卿表情满足，程阳盯着他扬起的嘴角，突然很想很想亲一口，看他惊愕的表情。最后程阳心痒难耐，还是压下这猥琐的念头。
　　这一顿，程阳吃异常满足，程阳不常吃早餐，有吃早餐的时间，他选择多睡一会。破天慌的吃了一顿，就想着定下吃早餐的好习惯。
　　程阳还在休假中，不着急回去，于是与安卿一同把安雅送到学校才道的别。
　　说实话，沙发不好睡，一觉下来，程阳浑身腰酸背痛，稍稍动一下都能听到骨头的‘喀喀’声。
　　他大字型躺到睡习惯了的床上，才感觉活过来。
　　两点多才睡下，六点半又被叫醒，就算睡得再怎么香，总是不够的。
　　不到两分钟，程阳又重新陷入美梦中。
　　梦中，他看到有如今早温暖的场景，他﹑安卿﹑安雅三人一同用安卿亲手做的饭菜。
　　饭后，他去洗碗，安卿与安雅边看电视边等他。待他洗好了，坐到安雅旁边，一手放到安雅背后，握住安卿的手，三个人看上去和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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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卿把铁闸门往上推，瞬间便感受到睡眠不足的虚脱感，心跳极快，心脏好似下一刻便会从胸膛中蹦出去。
　　无奈之下，安卿只能倚住餐桌的角边休息一下。
　　睡眠不足可真是太要命了。
　　待了两分钟，安卿感觉不那么辛苦才继续工作。
　　事实上他连四小时也睡不足，晚上好不容易睡着，早上又赶着送安雅上学，把零零碎碎的时间加起来，总共才睡了不到三小时。
　　每天的准备工作便是把店里内内外外打扫一遍，由于安卿没有请再多的人，这种工作就只能自己上了。
　　他先是打水拖地，仔细地擦了吧台，洗了遍煮咖啡的仪器。这些准备工作往日也不觉辛苦，一旦没睡好，疲劳便排山倒海般涌来，把他累个半死。
　　可能今天得休息一下，他这般想着，还是把开店的牌子放好。
　　星期一早上没甚么客人，正好可以歇下。安卿就坐在吧台内，拿着书看。
　　他不敢睡，工作时间可不能睡。
　　第一个客人还是程阳。
　　程阳换了一套衣服，比早上精神不少。
　　程阳看到安卿跟大熊猫似的黑眼圈，顿时心疼得不行，想必是被他睡得更少。
　　“要不你休息下？”程阳问。
　　安卿已经知道程阳爱喝咖啡，看到他进来，便懂得马上泡杯咖啡。
　　安卿摇头，道：“不用，我喝个咖啡就好。”
　　咖啡醒神众人皆知，可醒神得看人，不是人人喝了咖啡都能精神百倍。安卿虽然习惯喝咖啡提神，但咖啡因对他也不是那么有效，这下困得厉害，更是不显效用。
　　安卿灌了一大杯咖啡，还是困得头一点一点的。
　　程阳把杯子从他手上夺来，建议道：“要不你先睡，有人来我再叫醒你？”
　　没办法中的办法，安卿点头答应了。
　　休息室实际上不是供人休息的，里面堆满了还未开封的食材以及以往用来装饰店铺用的饰品。员工把个人用品往里面一放，再围上印有店名的围裙，根本不会在休息室多作停留。休息室的空间勉强能让人站立而已，连坐下的位置也欠缺。
　　安卿选了个阳光不太猛的位置，枕着臂，不消数十秒睡着了。
　　忽略极度的疲累，这天其实是相当舒适的。本来今天也不是阳光猛烈的日子，选的位子也好，烈阳一下子化为和煦柔阳，淡淡落在安卿柔和的五官上，勾出心旷神怡的美感。
　　程阳悄悄把他的眼镜拿下来折叠放好，程阳直勾勾的看他，不戴眼镜的安卿似乎更好看，美得人心痒。
　　程阳看了一阵，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设置成屏保。
　　程阳自我满足好一会儿，又拍了好几张，放在锁了的相册里。
　　他拿了书坐在安卿隔壁，一页一页揭着，眼睛扫过一排又一排的字，可一个字都没能进到程阳脑子里，就是单纯的扫过。
　　喜欢的人就在旁边睡着了，这可让人如何平静的看书。
　　程阳心似火灼，焦躁难耐，又欣喜若狂。他唤了两声，安卿仍是安静的睡着听不见他的声音。程阳见他没反应，俯下身，于他脸上轻轻偷了个吻。
　　这日的下午就在静谧与美好中度过，或许是苍天怜悯程阳三十二岁的中年男人，让他多得与安卿相处的时间，中间由始至终也没有客人。
　　倒是安雅中午放学回来了一遍，程阳让她不要打扰她爸，安雅乖巧的应了。左右安卿睡了没做吃的给安雅，程阳打算叫个外卖给她。
　　安雅鄙夷的给了他一眼，不需要点外卖，自己做了个三明治解决了中午。她还顺手做了给安卿与程阳，吃完便又上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