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咖啡店》我很猛

11、你喜欢哥哥？

　　安卿赌气似的找了间高档餐厅，程阳一看这餐厅便明白钱包得再一次大出血。
　　这间餐厅就象是电视里播的一样，环境幽暗，仅有的灯光散着暧昧的光线，空调调得很低，安雅只穿了校裙冷得发抖。
　　服务生显然训练有素，仔细地替他们拉开座位，拿了餐单一人一本端正的放到他们面前。
　　这样的餐厅或许他负担不起，安卿瞬间就后悔，可他们已经进来了，也不好意思出去。
　　安雅实在冷得厉害，安卿沉浸懊悔之中没留意到，程阳脱了外套让她穿着。
　　成年男人的外套对于一个只有九岁的女孩明显过大，袖子比她的臂长上大约一倍，程阳又替她挽上袖子，她这才可以自在的活动。
　　这餐厅的价格果然高得离谱，一片巴掌大的牛排居然要近三千，安卿当即便想离开，想起程阳买的衣服，又咬牙坚持了。
　　程阳吃甚么都可以，干脆便交给安卿决定。安雅翻了翻餐单，看到了有儿童套餐，便兴奋的指着餐单期待的看向安卿。
　　可不能夸待了人家。安卿点了两个最贵的餐以及安雅的儿童。程阳没有看餐单，不知道价格，只希望安卿点的在他承受范围内。
　　把高昂的价格忽略不计，安卿可以说是吃得很高兴。高级餐厅的水平符合它的价钱，安雅吃得满嘴酱汁，不顾仪态的大啖咀嚼。
　　安雅看着两个大人边吃边聊天，听不懂话题也插不进去，只知道他们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神都是带着笑的。
　　动物园的时候，她看到程阳全身发抖也要配合地把蛇缠绕到脖子上，怕得不行仍要强行佯起笑容。
　　她知道她再哀求片刻，安卿便会忍着恐惧来陪她。
　　程阳在面对恐惧中会把安卿拉到身后，也愿意为了安卿付出。
　　她也知道，安卿其实很讨厌外人上到家里，相熟的朋友也不会叫到家里一聚，也不允许她带朋友回去。
　　能叫程阳上去留宿便是喜欢的证明吧？
　　安雅看过的电视剧不少，剧里的男女主角愿意为对方改变付出其实是件很浪漫的事，他们用满含爱意的双眸注视对方，就像程阳与安卿一样。
　　她虽然才九岁，懂得的可不少。她确定他们的感情是相互的，也知道同性之间的爱情不是错误。
　　那么，既然是相爱的，为甚么又不倾讯出口呢？
　　可把她急死了！
　　程阳在途中去了趟洗手间，安卿想起他刚才趁着自己换衣服结了账，他决定如法炮制，先一步付了钱。
　　招服务生的时候发了点小意外，程阳去洗手间时把手机放在桌上没有带走，他一举手便把手机碰到地上。
　　他弯身去捡，正巧手机屏幕被碰开了，发着亮光的荧幕显示出他的照片。
　　和煦阳光下，他的睡脸彷彿被照得闪烁着光。
　　在限定时间过后屏幕又关掉，安卿被自己的照片吓得讲不出话，愣愣的握住手机，手上一用力，屏幕又按开了。
　　安卿的脸已经烧起来，稍微猜想一下便能推测出这是今天下午时拍的。
　　没能多作思考，他把手机赶快放好，叫了服务生结帐。
　　一直到程阳上完洗手间安卿表面一直保持在冷静之间，可脑袋中早就炸裂开。
　　当程阳疑惑地在呆滞的安卿面前扬了扬手，安卿抬眼看到他那俊朗的面孔时，脸颊便红得不可思议。
　　很红很红，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程阳没作多想，这脸蛋发红就跟他外甥发高烧一样。他吓得把手放在安卿额上，边想是否这里的空调过大。
　　安雅目击全程，于是偷偷拿到程阳的手机，一打开，全都明白了。
　　安卿没有拍开他的手，程阳摸得的温度确是很高，他一招手，想结帐，却被服务生告知已然结帐的事实。
　　服务生捏住账单递给程阳，他一看最后一项总计，果然贵得可怕。
　　“你结帐了？”程阳问。
　　安卿红着脸点头，他还未从刚才看到的事实中反应过来，单是一张屏保便能激得他如此不平静。
　　他甚至开始思考，是不是程阳也有那样的心思。
　　不过他终是没有任何的行动，就这般幻想着。
　　“不是说我请客吗？”
　　“你...”刚开口，声音很奇怪，安卿咳一咳，才道：“你送了东西给我们，我请客才对。”
　　安卿一咳嗽，程阳想起他正不舒服，道：“是不是难受，我们去医院。”
　　“不，我没有。”就算不用触碰，安卿亦能感受到自己脸颊烫得骇人。想必程阳误会自己难受不舒服，忙道：“我没事，不是病。”
　　“真没事？”
　　“真没事。”
　　最后，程阳还是不放心，送他们到了家，跟了上去，拿了探热针，温度正常。
　　程阳还在担心，安雅又偷偷把拉他到一边，悄声道：“哥哥，借手机。”
　　虽然莫名其妙，他还是从裤袋里掏出手机，安雅接过，按开了手机，道：“爸爸看到了这个。”
　　才换不到一天，这么快败露了？
　　程阳捂住脑袋，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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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卿指导安雅功课已是日常惯列，安雅执笔缓缓地写，安卿根本发现不了她在偷懒。
　　此时安卿脑子被那张照片塞满，呆呆滞滞的托住脑袋，双目无神地盯住前方的墙壁。
　　安雅撅撅嘴，她这么光明正大摸鱼没有被骂还挺新鲜的，不过摸久了也不好玩。安雅小脚一蹬，跳下了椅子。
　　从餐厅回来他爸一直失魂落魄，她稍稍思考下得出答案，肯定绝对断然是因为手机屏保。
　　看安卿的神情，不似是愤怒或是悲伤，满脸红晕唇角微勾，反倒更像喜悦。
　　她到厨房拿了包平常安卿不许她吃的零食，故意在他面前拆了吃，还特意大声吧唧嘴，就怕安卿注意不到她。
　　遗憾的是，安卿确实注意不到她。他陷进了看到屏保的震惊，照片如走马灯一般反覆闪现脑海中，把他炸得迷糊。
　　安雅扯扯他的衣袖，把他从惊愕中清醒，再扯一扯，安卿依顺地低下身侧过脸靠近她。
　　她拢起手靠着他耳边，低声道：“你是不是喜欢哥哥啊？”
　　她的声音确是不大，随便靠在耳边也只有丝毫的声音。却是这有如轻风吹拂的声音，把他惊出个满身汗。
　　安卿不相信她是发现了甚么，声音倒是显露出他的不可思议，期期艾艾﹑磕磕巴巴，话都说不清楚：“你在说甚么？”
　　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表面没有其他表情，伏在他身边又问了一遍：“爸爸喜欢哥哥吗？”
　　安卿就如程阳那时的反应一般，眼神飘神不定，支吾许久就是没个准确答案。
　　明着是喜欢人家的，安雅又急又气，她可想明天两个人便谈清楚，开始恋爱，又道：“喜欢吗？喜欢吧。”
　　为甚么只有九岁的小孩会懂这么多？
　　安卿百思不得其解，又被她催得无可奈何，只得道：“那...小雅喜不喜欢哥哥。”
　　哦，又探她口风，怕是不喜欢便不和他一起。安雅心思千回百转，谁也没法知道她在想甚么，又听她道：“喜欢啊，哥哥是个好人！”
　　安卿点头以示明白，看到安雅贯常的期待看神，他便有些不可糊弄下去，只好小声道：“我也喜欢。”
　　没错，就是这样。安雅好不容易把他们的‘喜欢’都套出口，接下来的暗示似乎也不简单。
　　安雅正思考，安卿问她，道：“小雅觉得，两个男人生活在一起，会不会很奇怪？”
　　“为甚么不行？”安雅脱口而出反问道，一双眼睛只盛着孩子该有的天真与纯粹。
　　一个孩子，没有经过后天的渲染，是最干净的。没有被灌输甚么道德传统，他们的眼中人人都是平等的，也不存在对错后果，一切只要开心就好。
　　当小孩子真好。安卿捏捏安雅的小脸，顿时安心，道：“没甚么不行的。”
　　“那...如果哥哥也喜欢你呢？”安雅躲开他的手不让他捏。
　　安卿手中动作一顿，沉默片刻回道：“如果哥哥和我们生活，你喜欢吗？”
　　安雅用力点头，深怕安卿不明白，补充道：“喜欢。”
　　安卿揉揉她的头发，散下来的头发被弄得乱七八糟，安雅不满地躲开。
　　两人正打闹中，安卿瞥到桌上打开了的零食，剎那间明白了。
　　又偷吃零食，不，这次是光明正大的吃！！
　　察觉得安卿不善的眼神，安雅这才想起被遗落的零食，想到自己可能会被骂得很惨，顿一顿，跑了。
　　安卿本就不想骂她，见她一如既往的逃，无奈地摇头，抬头朝房间里喊道：“小雅，出来吧，我不骂你。”
　　很快，里面有了回应：“不要，我不信，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
　　“真的，不骗你，我们边吃边看电视吧？”
　　安雅的声音带有犹疑，道：“真的？不许骗我哦！”
　　“嗯，快出来。”
　　安雅一边带探视的盯着他，一边慢慢移出身子。
　　居然是真的！
　　安卿把零食塞到她手中，她垂头思考，最后鼓起勇气道：“爸爸，你和哥哥在一起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