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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城破 ...
匕首在他手里。
我的脑子好像打了一个死结一样的迟钝,我知道现在的自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东哥格格,”孟格布禄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袖子,“你还有什么招数?”
我想哭,但是我知道自己不能,那会消耗我更多的体力,说不定还会激得起他更多的愤怒或者欲望——我不如想想怎么让他对我失去兴趣。
我拔下了别着燕尾的簪子。一般的发簪自然不可能伤人,这一支,我一直戴在头上,以备这样的……不时之需。
锋利的簪尖直接被我顶在颈窝,我可以感觉它穿透衣服的叠合抵在皮肤上的凉意。失去固定的头发顷刻之间落在我的背,我居然觉得它们重得我不能承受。
也许是看见我眼睛里的坚决,孟格布禄的笑容愈发无奈起来:“美人拔簪散发,这样诱人的一幕,不知道努尔哈赤有福气见过没有?”
我扯了扯嘴角,手臂没有移动半分:“原是贝勒一早知道我一块碎玉,您又何必这样执着,现在还搭上了大半个哈达?”
他把匕首转了个方向,刀把的那一半对着我,然后又往我身边靠了靠。
我本能往后躲,终于无路可退地贴上了冰冷的墙。
“你爱他?”他随意地甩着手里的匕首,“不然你何必在意自己到底应该嫁给谁?”
爱吗。
我说不出口。
“可是他呢?他为了建州把你送到我面前,你还要继续为他坚持吗?”
如我所想,他要动摇我的防线。
“也许他心里的确放不下你,现在这样的黑夜,城上明亮城下根本无法看清,他也是昏了头,现在来攻城根本就是自取灭亡。你的心上人快死了,东哥,不如早做打算。”
外面杀声冲天,我居然刹那便想起赫图阿拉的湖边,努尔哈赤抱着我说,他需要我相信他,他需要我毫发无伤地回去。
我咧着嘴笑了,也不知道是笑自己,还是笑他怎么能算得这样分毫不差。我的嘴巴里又开始苦。
孟格布禄看穿我表情里没有掩饰的痛苦,他的话夹杂着外面已经清晰可辨的刀与刀碰撞在一起的脆响。
“你只想着努尔哈赤可以打着救费英东葛盖、救你的由头来践踏我的国家,你想没想过,这样的争斗里,我怎样反抗都没有错?”
我的神经微微一松。
“就算今天努尔哈赤死在哈达,我在朝廷那边讨个罚也就翻过了这一页。”
他肯说这些?
“可你杀了费英东的两千人马,这是你一开始就不能挽回的大错。”我悄悄让簪子不再那样死死压住自己的皮肤,“他们是无辜的。”
“无辜?”他突然上扬的语调和靠近的躯体让我再次紧张起来,“没有一个人无辜,他们哪个人手上不是沾满了外族人的鲜血?”
我微微一笑:“是啊,您手上还有至亲骨肉的血呢。”
孟格布禄扬了扬眉毛,他似乎坐着没挪动,可我手上锋利的发簪还是到了他手里,还把他的手心带出了一道没有刺破但很快就凸起的红印。他稍微转转手腕,就把那支发簪嘡啷一声丢在了地上。
他左手撑在我背后的墙上,右手控制着匕首的刀脊挑起我的下巴。
“东哥,他努尔哈赤的建州都督也是他阿玛死了,朝廷为了堵住他的嘴封给他的。”他的语调是真心的不屑,“他为了一个贝勒的位置父仇都可以放下,和我又有什么差别?”
“可他不曾滥杀你哈达的无辜。他还好生善待着你送去的质子。”
他转动了一下匕首,锋利的刀锋瞬间割开了我领口的两颗盘扣。
“我们打个赌,现在,他会不会屠城?”
我自己一把抓住了领子:“他不会。”
孟格布禄冷冰冰有带着嘲讽地笑着,我能感觉领口正在钻进室内冰冷的空气。
“你不去阵前吗?”
他把匕首攥在手里,另一只手轻松地撬开我揪住领口的手:“他们不可能攻进来。”
我死死咬紧牙关,一边发抖一边费力地挣扎。他坐在那,我没有机会去踢他的脆弱部位,我双手被他扯着袖子拢在一边,脖子边还匕首悬着。
他俯下身气息都扑在了我的脖子边,匕首尖划过我的脸:“我刚才打疼你了吧,还疼吗东哥?”
我别过脸躲开刀尖,也不想看见他:“你都快死了,你得意什么,孟格布禄。”
“哈哈哈哈哈,行。”他把匕首收走,“够辣!”
我眼见着他用匕首一颗一颗裁着我身上的扣子,是彻彻底底地感受着万念俱灰,我还有可以转还的余地吗。
“报———!”哈达的士兵在剧烈地敲门。
“敢坏老子的好事?!”他大声地朝门外命令,“都给我滚!”
“贝勒爷!”士兵推门闯了进来,“贝勒爷!费英东和葛盖把城门打开了!他们是骗你啊贝勒爷!”
在这个孟格布禄惊讶慌张的瞬间,我猛得推开了他的身体,他失去平衡,手上的匕首也不再被他绝对控制。
我想抢,那个锋利的东西随时会要了我的清白,要了我的命。
孟格布禄显然不曾料到我还有力气反抗,我已经抓住了匕首的手柄,可惜他也没有放松的意思。我俯下身几乎想要咬他的手了,孟格布禄转动手腕,匕首的刀脊擦着我的脸颊划过去。
“东哥,你等等!”
我怎么肯听他的,为了避免在再一次被他抓住,我只能不断地挥动手臂努力摆脱自己现在的被动。他当然想控制住我。
于是在这个混乱的状况下,我清晰地听见布料被匕首割开的撕响,然后是一阵钻心的疼从我的小臂外侧传遍全身。
尖利的疼逼得我瞬间就咬住了舌尖,好让自己别发出什么叫声。我伸手想要捂住伤口,温热的鲜血瞬间沿着我的手臂在肘尖缓缓滴了下去。
他看了我一眼,突然暴戾地扯住了我的领子,然后猛得把我甩进了炕的里侧。
“还愣着!快去把军医叫来!”
孟格布禄两步跨下去,他回头望了我一眼:“你赢了。”临走之前,他和侍女吩咐道:“把香点上给福晋安神。”
香有问题。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那个哈达的姑娘退屋子去取,我也走下了炕,去找刚才被孟格布禄拦在门外的琬拉和檀笙。
万幸的是,她们虽然被两个士兵看在角落里,但还是毫发无伤的。我过去把二人唤过来,士兵见我身上的嫁衣也明白我的身份,犹豫了片刻也就放了人。
我嘱咐琬拉不要放任何一个哈达的侍女进屋,想想还是坐在门口的桌边,等着医生的到来。
军医倒是快,我刚坐下没有两分钟,他便提着药箱到了。
我的伤口在左手小臂,从里侧斜斜地延伸到外侧,看起来有接近二十厘米,还在渗血,看起来怪吓人的其实伤口很浅。军医看了确定匕首无毒,开了普通的外用药材给我留了止血的纱布就匆匆离开。
不能在这个屋子再待下去。门口守卫的士兵在军医来的时候就已经跑出去迎敌了,除了那个要拿着有问题的香料进来留下我的侍女,不会有人在意我在哪了。
琬拉很快回来,手里拿着一把香烛。我看着她把这些东西从后窗丢出去,想着自己也该赶快离开了。无论是哈达守住老都城,还是建州直接攻进来,他们肯定都会派人来找我吧?在那之前,我得躲起来——建州和哈达,谁知道会是哪一边先开始搜捕。
对,没错,我拉着琬拉和檀笙的手,再一次站在了那口箱子前面,费英东也是这个意思。
她们二人见我如此行动也明白现在应该躲到箱子里面,我与她们一起把里面现在仅存的一些草料铺在旁边一样杂乱的草墩边。
我蹲在箱子里摸着黑与她们一起拆着自己颇为占地方的头发,最外面失去大半扣子的嫁衣也被我一早丢在了屋里。
我们三人坐在草料上,这样围成小小的三角形躲在这里也还算有回身的空间,琬拉和檀笙一人握着我的一只手,我们取暖,也互相慰藉。
“格格,”琬拉接触到我的皮肤,“你在流血……!”
“没事。别出声。”
我听到布料撕碎的声响,是檀笙。
“格格,你快让琬拉拿这个给你扎好。”
“别说话。”
也并没有失什么血,我怎么还头晕起来。
木制的箱子搁不住外面战场带来的吵杂响动,搁不住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道,也隔不住秋夜的彻骨阴冷,我们开始发抖。我甚至有点后悔,怎么没随手带点吃的东西过来。
“格格,”察觉到我在发抖,琬拉低声说道,“靠着我睡一会儿?”
我低声一笑,没有答她。
檀笙拍了一下琬拉的手:“格格怎么睡得着。”
按着我的现代人思维,九月初六早就已经过了。
他还没有来。
是这场仗不好打?
还是他的伤很严重? 我的心里软软地塌下一小块。
我的耳边都是兵器相接的铮铮,手臂上一条火辣辣的灼痛,心脏也跳得飞快。
杀声如雷的黑暗与火光里,我突然意识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每一次的见面都是他在什么地方等我去寻他。
原来等待对方的出现,这样的感觉。
想到这里,我无声地一笑,他怎么会也是这样的感觉呢。他不会。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世间有许多事不能勉强,思念便是其中之一。
“世间有许多事不能勉强,思念便是其中之一。”
出自:简媜《在我发间纠缠的思念》
好困啊
好难写啊
~我跑走~
夸夸我嘛!(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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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城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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