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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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们听没听说，魔尊残魂重新现世了？”
“啊？魔尊？他不是在十年前就被柳长老端了老巢了吗？”
“是啊！这就是为什么我说的是魔尊残魂，而不是魔尊本人。”
“那......现在怎么样了？”
“要我说，四师兄和五师兄不愧是柳长老的亲传弟子，宗门大比当日，五师兄在炼丹的时候都能发现藏于结界内的魔气波动，而四师兄也一掌就将那残魂拍到地上了呢！”
“哇！不过，魔尊......怎么会出现宗门大比上？”
“据说啊，是乙峰的苏鸿和魔尊勾结，在炼药时作弊，这才被五师兄发现的。”
“苏鸿？那小子不是丙峰的人吗？”
“他上乙峰，也不过是前几日的事情。据说是帮了某位大佬的忙，受大佬赏识，不过我看，这忙应该也是魔尊帮的吧。”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谁能想到，苏鸿平时挺张扬的一个人，竟然会修魔教里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邪术......他不会真的仙魔双修吧？”
“别瞎想了，仙魔双修，哪有这样的先例啊？”
这帮弟子还真会预言，主角光环当然注定了苏鸿同学是仙魔双修第一人啊。言一卿坐在树上，嘴里叼着一根草，装出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看风景。
这里是山路的一个岔道口，可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虽然魔尊已经被他一砖头打进了地牢，但是以主角的“深明大义”“知恩图报”，他是一定会闯地牢舍身相救的。
“系统，主角现在在干嘛呢？”
“他？柳渊和其他甲峰长老正在戒律堂审他呢，想要他把魔尊的宝物都交出来。”
“懂了，然后主角一定是觉得柳老头想将那些宝物据为己有，觉得所谓仙门正派都是伪君子，魔道中人才是真性情，然后叛出焚月宗大杀四方是吧？”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有很大的可能是这样。”
言一卿吐掉嘴里的草叶，嗤笑一声，从树上跳下来向地牢的方向走去。
魔尊其实长得很好看。
也许是因为只是一缕残魂，全身黑气褪去的他仍保持着十年前死去的模样，只不过脸色苍白，也看不出他黑色衣袍之下没有双腿。
“师侄来啦。”面对言一卿的造访魔尊并没有任何意外，甚至还笑眯眯地打了招呼。
“师侄？”
魔尊玩味地打量着言一卿：“从前的我，也是爱极了你身上的这套衣服，尤其是袖口上的焚月花纹。”
言一卿扶额叹了口气，感叹这个世界的支线剧情还真是多啊。
柳渊和宁昊，当年也算是焚月宗的风云人物。二人一表人才，年少有为。长老点评，是有可能比肩大荒时期熄日焚月的祖师。
宁昊却觉得，这点评实在是太夸大了些。他生性潇洒，爱云游四方惩恶扬善，断然是做不成什么祖师的。而柳渊生性严谨一心向道，却极怕麻烦，还是更适合做隐世高人一些。
一日二人下山云游，宁昊望着只喝了三杯便正襟危坐的柳渊，揶揄道：“怎么，酒量这么差吗？”
柳渊扭头看风景，撇了撇嘴：“酒不能贪杯，况且，喝醉了多麻烦。”
“麻烦什么，”宁昊存心想逗逗好友，又开了一罐酒道，“就算你喝醉了，我不是还在这里呢吗？不过，柳渊你这么怕麻烦，辟谷是不是也因为懒得做饭懒得洗碗呐？”
“辟谷乃是修行，一日三餐难免浪费时间，还不如多看些书打些坐呢。”柳渊白了他一眼。
宁昊乐不可支：“修炼修炼，你一天到晚就知道修炼，日后你的道侣可怎么受得了你！”
柳渊将手中的酒杯换成茶杯：“受不了，不找便是。”
“那感情好啊，正好我也没有中意的姑娘，不如我们兄弟俩过一辈子如何？”宁昊的笑容渐渐变得有深意起来。
“那怎么行！这种玩笑可不能随意开！”柳渊怒得直接站了起来，斥道，“这种事情，有悖人伦！”
“诶诶诶，你激动什么啊，我不过就是开了个玩笑，而且你这般评价断袖，未免也太偏激了点。”宁昊瞪着柳渊，握着酒罐的手变得用力。
宁昊一直觉得，柳渊待他是不同的。
他们一起吃饭，一起修炼，就差一起同被而眠。柳渊平日里严肃清冷，却只因为宁昊讲的小笑话而勾起唇角。没认识宁昊前他独来独往惯了，认识宁昊后就连去上课都要他结伴。宁昊偶尔偷偷下山买酒，回来总会看见柳渊在他房里，把他凌乱的被褥铺得整整齐齐，把他乱丢的衣衫一一叠起。
一日日相处下来，也不知是宁昊粘着柳渊，还是柳渊粘着宁昊，亦或是他们两个互相粘着对方。
宁昊的父亲故去，他像个孩子一样抱着柳渊放声大哭，柳渊也眼角湿润地拍着他的后背，全然不顾自己的肩头已经被眼泪浸湿。
“酒。”宁昊哭累了，抽着鼻子嘟囔了一声。
柳渊看了一眼桌上，递给他自己喝了一半的糯米酒。
“不要，我要更烈的。”
柳渊换了一瓶。
“柳渊，你对我真好。”
“人生难得一知己。”
“知己？你只把我当知己吗？”
“你把我当什么？”
宁昊抬起头，擦掉嘴角的酒液，直勾勾地盯着柳渊。
“你想知道？那我告诉你。”
他吻了上去，甜的，有糯米香。
回给他的是一个响亮的巴掌。
自此，宁昊道心尽失。
“我入魔以后，便再也没有穿过白衣了。”魔尊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笑，“可我又不喜欢黑色，觉得黑色太暗，太闷，然后我换成了红色，却依然不满意。”
“红色很好看，可我总觉得穿上红衣就像要去成亲一样。我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成亲呢？”
言一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想起初见面时柳老头潇洒的模样，焚月山顶他吐露的痛苦，以及听到自己喜欢男人时开明的安慰，有些不忍。
那日借酒吐真言，终使他们分道扬镳。
他正想得出神，魔尊就抬起头望向门外：“来了。”
“不过，好像还多了几个好奇的小朋友。”
魔尊话音刚落，言一卿便感觉到强大的剑气长驱直入，破开了地牢的禁制。他忙抽出腰间佩剑，抬头便对上了主角充血的双目。
剑刃的碰撞在地牢内发出刺耳的声响，没有和主角过上几招言一卿便察觉到自己不敌，刚想找机会暂退，却发现主角的剑势一转，轻而易举地便将他擒住了。
“师兄！”
尽管脖子前闪烁寒光的剑芒让言一卿很慌，在听到将斯年的声音时他还是压下自己不稳的气息喊道：“我没事！你不要乱来！”
“嗯，说的没错，五师兄还有你身后的弟子们要是不乱动的话，你们的四师兄可能还有活命的机会。”苏鸿冷笑一声，架着言一卿到了魔尊身边，“把他的锁魂链给我打开。”
“苏鸿师弟，你又不是不知，这打开锁魂链之法，只有师傅掌握了。”将斯年握紧了手中佩剑，紧紧盯着他说道。
苏鸿玩味道：“这我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五师兄精通医道炼药，据说练出过一种毒粉，连锁魂链上的玄铁都能够腐蚀掉，不知道你今天带没带够啊？”
将斯年毫不示弱地瞪他：“并无此种毒粉。”
“是，你有没有那种毒粉，可不是我说了算的。”苏鸿毫不在意似的将剑向言一卿的脖子移了几分，“不过你四师兄的生死，却是我说了算的。”
“你......”
“给个准话，到底有，还是没有？”
苏鸿话音刚落，便感觉到一股大力从身前传来。言一卿不怕死似的猛地将他推开，而他居然没有能力来再次将他控制住了。
有意思。苏鸿挑了挑眉，提剑上前。
武林高手技能真的很贵。言一卿一边肉痛，一边思考如何速战速决。
二人打斗的速度极快，看架势似乎成了平手。苏鸿刺出一剑言一卿后仰躲过，再起身时便看到对面人的眼睛变了。
由原本充血的红，变成了妖冶的墨绿色。
这场景似曾相识。
言一卿愣了一秒，使出自己最快的剑法想要阻止他，却已经晚了。
毒粉已经散播了出去，魔尊身上的锁魂链开始发出“滋滋”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