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糖吗》南小喵

4、第四颗·半糖

　　7.小纸条
　　晚自习，老王坐在讲桌后在写教案。
　　满教室笔尖书写在纸上刷刷的声音，不时夹杂着翻书声。
　　一张纸条被扔到桌上，还弹了两下。
　　蔚蓝放下笔，做贼一样看了看讲台上的老王，小心翼翼展开小纸条，她盯着那行狗爪爪字仔细辨认了下。
　　【后桌，下课给我打水。】
　　蔚蓝轻咳了声，忍着笑。字如其人，字如其人，这句话在秦越身上完全就是相反的。
　　【为什么？】蔚蓝戳戳他的肩膀，男孩子骨节分明的手从座椅和课桌指尖溜上来，半截掌心摊在她桌面上，修长的手招猫一样招了招。
　　蔚蓝把纸条放了上去。秦越回的很快，又是一小团折叠起来的便利贴扔过来。
　　【犒劳伤员，打架的伤还没好。】
　　蔚蓝被又气又笑，不擅长打架的秦越手腕蹭的那点小伤已经变结疤掉了，浅浅的粉色。
　　这点伤口已经赖了她几天了，没完没了。
　　打水，翻书，交作业，收拾抽屉。
　　还有一次臭不要脸打完球坐到她前面让她给他拉校服拉链，蔚蓝一本书冲着那张脸拍了上去。
　　许久不见她回复，秦越回头冲着她轻轻咳嗽，动静很小，还是被耳朵尖的老王注意到了。
　　老王咳嗽了一声，警告地看了眼秦越。
　　秦越端端正正扭了回去，不一会，又是一团。
　　【后桌，你怎么练的字，教教我呗。】
　　【字帖。秦越，你作业写完了？】
　　【字帖没意思，早写完了。ps：这点作业完全不够我写的。】
　　蔚蓝看着纸上少年跃出字里行间的得意压着唇偷笑，【这样吧，你把化学最后一题的答案告诉我，我就教你练字。】
　　秦越接过纸团，转过脸对着她扬了扬眉。
　　意思很明显，协议达成。
　　他唰唰唰写的很快，一个团又团了过来。
　　刚扔到桌面上，蔚蓝准备拿的时候，纸团先一步被人拿走。
　　年纪主任没说话，生气地各自看了两个人一眼，展开纸条看见上面的题，把便利贴扔回蔚蓝桌面，“赶紧写，这道题写完出来。”说完，他敲了敲秦越的桌面，把人叫了出去。
　　8.早恋要打申请
　　办公室里。秦越按着面前的信纸试图挣扎：“主任，校外打架也算啊？”
　　“算，还有你早恋的事一块写。”主任嗖嗖的冷箭冲着坐在一块的两个人放。
　　秦越一骨碌瘫在座椅上，被年级主任拍脑袋坐直：“主任，你至于吗？就传个纸条，还在讲题。”

　　“快写，少啰嗦。真当我们这群老师没有眼睛？我过去你脸上那笑都快扯到耳朵后面了。”
　　这话一出，秦越没说话。
　　他刚才，笑了吗？

　　办公室的门被敲了敲，蔚蓝咬了咬唇出现在门后。
　　也就出神那么一瞬，秦越开口换了个话题：“主任，上周的竞赛题做不动。”
　　“你嫌题简单，给你找了本竞赛题，你又不做，自己应承的事咬着牙也要收拾干净...“啰里啰嗦一大堆就开始了。
　　蔚蓝突然明白为什么每次秦越被主任叫走，一时半会回不来。秦越已经撑着脑袋盯着面前用来写检讨的纸等主任叭叭说个不停耗时间。
　　“做人也是一样..”
　　终于等来这句话，秦越坐的笔直：“老师，您看，勒索的事是不是您要处理的？”
　　“我是主任，当然我处理。”
　　蔚蓝被两个人谁也不让谁的声音吓了一跳。学生总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有些怕老师，秦越，真的是，胆大包天。

　　为了验证蔚蓝的想法，秦越再次据理力争：“是吧，你没处理干净，要不是我打架，蔚蓝同学就被人欺负了，是不是你的错，做人就是这个道理，自己应承的事咬着牙也要收拾干净。”
　　没想到秦越等在这，年级主任猝不及防跳进去自己挖的坑。
　　秦越发挥死皮赖脸的经验：“大人有错也要罚，但是功过相抵，事情处理完了，咱两都别写了。”
　　主任嘶一声，被他的得意门生气到说不出话，狗急跳墙半响憋出一句：“你个兔崽子，你跟我赖上了是吧？早恋，早恋。”他被气到跳起来：“你们两个肯定有情况，前脚打架，后脚传纸条，我跟你讲，萌芽就要扼杀在摇篮里。”

　　早？早恋？蔚蓝从耳朵根一点点红起来。
　　秦越倒是习惯一般，胆子大到：“主任，我和蔚同学连个手都没拉过，你不能因为我最近没犯错，随便拿个纸条就教训我吗？”
　　“你还想拉手，兔崽子大晚上白日梦这就做上了！不好好学习，整天就知道给我找麻烦。
　　秦越被这个可爱的中年人折磨的快要疯了：“那您让我怎么办，真的就是传了个纸条。”干脆，他起身把胳膊肘搭在蔚蓝脑袋上：“我说我追我们班才来没多久的新同学您信吗？”
　　主任被气上头：“你放...”脏话骂了一半，看见了被少年用胳膊压着的女孩子又硬生生憋了回去，满脸通红。“反省，必须反省。”
　　“我告诉你，我不仅怀疑你和蔚蓝，我还怀疑你跟宋睿。”主任训斥完自言自语：“校规里当初为什么不加一句同性之间活动也不能过密。”
　　秦越失声好一会，竖起大拇指：“你强。”

　　主任还在唠叨：“每天狼狈为奸勾搭一起，你两能干什么好事。”主任越说越气，把桌上的本子重重拿起来又摔下去吓唬他：“写检讨周一去国旗下反思。”
　　秦越揉着额间压低声音跟蔚蓝咬耳朵：“反思第一次追女孩子没经验？”
　　蔚蓝瞪着眼睛恶狠狠掐上他胳膊，挨骂着那，没点自觉。
　　主任又是一声怒吼：“你说什么那？”
　　“我说您说的对。”秦越闭着眼睛吹捧。
　　“滚滚滚，看见你就烦。”
　　“检讨还写吗？”
　　“滚。”
　　还没有理清楚状况的蔚蓝就
　　被拎着衣角连同罪魁祸首一起被扔出来：“所以，主任叫我来是干什么？”
　　秦越耸了耸肩，“谁知道那？”说完，他看了蔚蓝一眼，还挺伤感委屈：“唉，怎么哪哪不待见我。”
　　蔚蓝伸腿想要给他一脚。

　　办公室门砰的一声被又打开，年纪主任探出个脑袋：“这个月，我盯着你。成绩退步了，提头来见我。”
　　说完，一串钥匙被丢了过来，可爱的中年人嚷嚷着：“你妈给你送的钥匙，别再丢了。”
　　砰一声，教学楼走廊响起主任办公室关门的声音。

　　蔚蓝伸着手指了指已经再次被关注的门，张着嘴巴又难以置信看秦越，以及手里的钥匙。
　　秦越仗着长得高，把刚才接住的钥匙塞进校服口袋，伸手把她下巴合上，顺手抬胳膊又压在她脑袋上：“嗐，家门不幸，和主任是邻居，十几年的那种，周末放假没人还要去他家吃饭的那种。”
　　蔚蓝：“......”
　　走廊里响起少年哀叹的声音：“周末我在他家写了整整两天作业，可怜我才打完架，手腕还有伤。”
　　“......”
　　“后桌，不等我一起回教室？”

　　9年纪大佬·秦·小可爱·越
　　一连几天，秦越都被蔚蓝按着胳膊在上面贴粉色的创可贴，上面还画着可爱的猫猫狗狗的那种。
　　秦越快疯了，宋睿快笑死了，还起了个爱称：“年纪大佬·秦·小可爱·越。”
　　蔚蓝也不是没脾气的，爱装可怜，她就让他可怜。
　　不知道什么时候还给秦越养成个坏习惯，站在她面前说话的时候喜欢半个胳膊压在她脑袋上。
　　惯的他！
　　秦越敢把胳膊压上来一次，蔚蓝抓住手边什么工具就往上拍，还用过牛津英语字典。

　　自从学会打秦越，蔚蓝还开发了秦越的受虐欲。
　　打扫卫生区，蔚蓝扫着没完没了的落叶，脚往后撤了一步，一脚踩上了一个有点柔软的东西。
　　秦越嘶一声，蔚蓝闭着眼胳膊向后怼上去，余光瞥见某人装腔作势捂着肚子，再一瞥，是树后微微探出的年纪主任试探的脑袋。
　　蔚蓝：......

　　自习，老王一如既往在教室转了一圈，在讲台上批改作业。蔚蓝戳着一道题十分钟没有思路。秦越的脑袋后仰着倒在桌上，因为动作说话带着点鼻音：“不会？”
　　“会，所以，滚回去。”
　　秦越从桌肚里摸出一本书，翻了两页：“作业借你参考。”
　　蔚蓝看着那没有几个步骤的作业，抓起笔记本扬起来，看见了年级主任紧紧贴在玻璃上的大脸。
　　主任贴着窗户，视力绝佳的眼睛扫了一眼作业本，恶狠狠戳着玻璃，张着嘴说话却没有声音，蔚蓝结合主任的嘴型和动作解读了出来：“步骤！步骤！”
　　蔚蓝：“......”

　　跑完操，蔚蓝桌上扔上来两包零食。
　　“赏你的。”秦越在一众气喘吁吁的学生中没事人一样坐在他自己的课桌上，又从口袋摸出一瓶酸奶扔到她怀里。
　　眉目璀璨带着光。
　　蔚蓝抱起来直接放回他桌上：“谢皇上打赏，不饿，婉拒。”说完从自己桌上拿着水杯，桌上的人伶俐拿着自己水杯跳下来：“我正好也去。”
　　宋睿头也不回扬着自己的杯子：“谢秦哥赏赐。”
　　年级主任从后门咳嗽一声，呲溜一下溜进教室，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秦越晃晃悠悠穿过教室走到前门。
　　蔚蓝：“......”

　　周末放假，蔚蓝收拾好书包转身，被人一把拎住书包带：“桌，不打个招呼？”
　　他现在懒到后桌都到少说一个字。
　　两个人各拉住书包一短，开始拉锯战。
　　蔚蓝平地一声雷：“主任好。”
　　书包被人松开，蔚蓝抓起书包就跑，在抓住教室门的瞬间光荣被逮。
　　秦越扯过她的书包带，语气无奈：“跑什么？”
　　蔚蓝反问：“你追我干什么？”
　　秦越一怔，被姑娘抓住机会飞快跑出教室。

　　蔚蓝背着书包，高扎的马尾因为跑得太快，甩到了脸上。呼呼喘着气以为摆脱这个粘人豆包时，秦越手撑着栏杆长腿一跨跳到了她面前。
　　“疯了，不怕摔了？”
　　秦越手撑着膝盖，剧烈的运动让他额间染了淡淡细细的水珠，“还跑吗？”

　　蔚蓝也是跑不动了，抱着书包靠着扶手，虚弱地摆了摆手。他这才满意，直起腰：“行了，回去吧。”
　　蔚蓝：......
　　蔚蓝：“那你追我干嘛？”
　　秦越：“跟你说再见啊。”
　　蔚蓝：“......”
　　秦越站在楼梯下，跟着她左闪右躲，就是不让她走：“蔚蓝，商量个事。”
　　拐角风大，蔚蓝抬手挽了耳边的碎发，一双眼睛晶莹透彻：“你说。”
　　秦越上前，微微弯腰，小声地说：“对我好点。”
　　少年身上好闻的味道包裹着她。蔚蓝努力组织了下语言：“我对你不好吗？”
　　秦越努了努嘴，耸了耸肩：“还可以更好。”
　　蔚蓝看见他的眼底，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自己汹涌的心跳声。她说了句：“有病。”背着包几近落荒而逃。

　　宋睿追了上来，气喘吁吁问站在原地不知道看什么的秦越：“秦哥，你怎么了？”
　　“没事，后悔。“
　　宋睿咋咋呼呼：“后悔？这还叫没事？后悔什么？”
　　秦越捶了捶他的肩膀，笑道：“后悔没提前写那两页检查。”

　　10 我考第一，你就答应我一个条件
　　放了个周末，蔚蓝稍微找回来点良心。
　　她进教室的时候拿了一盒创可贴。
　　在秦越又无所事事转过来的时候从桌子里摸出来。
　　秦越一愣，反应很快把爪子挪了上去。“你得负责到底。”
　　蔚蓝垂着脑袋绕着他的手看，没看到伤口。秦越突然把手一抬，凑到蔚蓝眼前，让她看他手指上芝麻粒大小的伤口。
　　蔚蓝无语地看了眼，他嚷嚷：“完了，你这一看更疼了。”
　　蔚蓝没好气撕开一个创可贴：“再晚点都愈合了。”
　　秦越笑着看她还是仔细把创可贴贴在他芝麻粒大小的伤口上，末了，用指腹摸平。

　　女孩子的手凉凉的，有些痒。

　　秦越心猿意马，等她收了手，问她：“后桌？”
　　“嗯。”蔚蓝不再管他，拿出了课本补进度。
　　“你不是担心落了进度，我给你补课？”
　　蔚蓝转校过来，这边学校进度有些快。秦越主动给她补课，她自然乐意。可马上就要考试了，不能耽误了别人。
　　秦越听她一说，眼底抹上了几分好笑。蔚蓝莫名其妙。“笑什么？怎么这幅表情。”
　　秦越想了想：“这样，我考第一，你就同意...”
　　“让我给你补课。”

　　？？？？还有这样的？？？
　　秦越看她一脸难以接受：“这样我比较有动力，会考的好一点。”
　　蔚蓝状似无意拿起了手边的书，扇了扇风。“这样还不答应，我有点太……”
　　秦越一口接上去，饶有其事点头：“恃宠而骄。”
　　蔚蓝抚额：“你这都什么和什么？”
　　“那你要觉得过分，我考第一你给我一件奖励不就好了？”秦越挑了挑眼尾。
　　蔚蓝总觉得哪里不对，好像被他绕进去了，但是她还是配合着问：“你要什么奖励？”
　　前面的男孩子晃了晃桌腿，脑袋趴在靠椅的横杠上，也不嫌硌得慌。就那么趴着一本正经想。
　　他是真的很认真的想：“还没想出来，你知道我的，又不会提过分的要求。”
　　蔚蓝心想，这样更不放心，好吧。
　　秦越跳脱，鬼主意多，蔚蓝怕怕的。但是她还是勉强说了声：“哦。”
　　她答应完，面前明媚的少年笑了，可以看见可可爱爱的虎牙。

　　蔚蓝被这个笑容晃了眼，这一晃就到了第二天才反应过来。
　　她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同桌：“秦越上次考第几名？”
　　“第一。”
　　蔚蓝：……
　　同桌一脸冷漠地回答：“从进校摸底考就是第一，不，听说从初一开始就是他们学校第一，小学没打听过。”
　　蔚蓝已经不想说话了，那还进步个p，考第0吗？
　　同桌科普，顺口问她：“是不是觉得秦越应该属于中不溜不上不下的那种？”
　　蔚蓝冷漠地点了点头，又含糊地说了句：“和他打了个赌。”
　　“不是。”同桌听完，怜悯的看着蔚蓝：“为什么你不打听打听给自己一条生路。”
　　“秦越不是人，之前还差点被踢出班集体了。”
　　蔚蓝：“因为他喜欢和别人打赌吗？”
　　“啊，什么思路？”同桌自顾说完：“因为分数变态，被每个班都踢了出去，只有年纪主任愿意让第一的位置收留他。”
　　“.....”
　　11不就是亲了你一下
　　蔚蓝以为是开玩笑的，等班级排名下来之后，是真的，从头到尾，没有秦越的名字，只有年纪第一的位置上写着他的名字，总分拉开第二名好长一截。
　　她杀了秦越的心都有了。

　　秦越还有脸来王婆卖瓜：“哇，你真是我的动力。以后我要想考第一，就跟你谈个条件。”
　　蔚蓝不说话，就那么冷漠地看着他。
　　秦越真的被吓到了，他缩在自己的小板凳上，期期艾艾问：“怎，怎么了。你考的也不差啊。”
　　“那是挺厉害，让常驻年纪第一夸奖，我好大的面子。”
　　说完，斯拉一声，蔚蓝把一本书结结实实抵在秦越脖子上，一字一顿：“秦，越。你，完，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越觉得他可能真完了。
　　他赶紧追出去，跑的太快，撞到了年纪主任。
　　主任一把把他薅了回来，叉着腰问他：“又干什么去？”
　　“哎呦，主任，主任，肚子疼，去厕所。”
　　主任一个不留神，眼睁睁看着这兔崽子往教学楼外跑，气的主任回办公室看成绩单，给成绩单上秦越的名字旁边写了一串“小王八蛋。”

　　蔚蓝从超市出来，就碰见了微喘的秦越。
　　他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着急什么。
　　蔚蓝这么想着，其实她也心知肚明，不收拾一下秦越，他下次还敢这样耍她。
　　蔚蓝没理他，径直从他面前走过去。
　　校服袖子被少年扯了扯，蔚蓝压着唇角的笑，转过去的时候一脸莫名其妙问他：“干嘛？”
　　语气很不好，很生气的样子。

　　秦越又扯了扯她的校服袖，两根手指头轻轻地扯。有点勉强地笑着露出他的小虎牙。
　　蔚蓝挑了挑眉，示意他有话就说。
　　“你不是……喜欢看我这虎牙吗？就，笑给你看。”
　　一米八几的男孩子，这样，根本顶不住。
　　蔚蓝转过去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秦越呆愣了几秒，蔚蓝看他一眼，便笑一声。
　　很是猖狂。
　　他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气鼓鼓地往前走，像个小鸭子一样。走了两步，又正常了，伸手拎着她的后衣领：“笑什么笑啊，上课了。”
　　蔚蓝被他拉着走，他长的高，她都快被提起来了。就这样还笑：“因为很有成就感。”
　　不等秦越问她，她就自己招了：“逗年纪第一的成就感。”
　　还不忘报复回来。
　　秦越气到不理她了，捏着她的脖子一个劲推着她。
　　被推的人笑到岔气，“哪走啊，下节体育课。”

　　“喏。”蔚蓝往他怀里扔了两瓶水，“拜师礼。”
　　少年一愣，两条胳膊抱着两瓶水，眼睛无辜地看着她。
　　“不是要给我补课，白送的老师干什么不要。”蔚蓝说完，趁机扔下他往回跑，跑得很快，还是被他抓住了。
　　还被带到了树后的小角落，绿色的叶子轻飘飘落了一地。
　　两个人眼瞪着眼，秦越没说话
　　，从脸却直接红到脖子，看得蔚蓝脸也越来越红。
　　两个人像两只螃蟹一样干巴巴看着对方。
　　蔚蓝低头想走，他不让，就伸出拿着水的手不让她走。
　　蔚蓝换了个方向，他还是伸手，蔚蓝这次学聪明了，从他胳膊下钻了出去，却被人直接拎了回来。
　　他用劲不小，蔚蓝直接摔进了他怀里。
　　两个人像两只乱舞的螃蟹，手忙脚乱，快把自己蒸熟了。

　　“你不是还，还答应我一个条件么？”
　　得，年纪第一羞到话都不会说了。

　　蔚蓝抬起眼睛看他，满眼亮晶晶的光。
　　秦越觉得天时地利人和，最主要的是他很想告诉她：“就，就问问你，缺不缺……”
　　蔚蓝：“嗯？”
　　秦越耳朵都红了，在阳光下红到透明。

　　“缺不缺给你讲课的男朋友。”秦越提高音量，闭着眼说出来。
　　就差吼了。
　　蔚蓝吓到下巴捂住他的嘴。
　　捂上去以后这就很尴尬，怎，怎么收回来？
　　她眼神躲闪着，气息都有些不稳，尽量自然收回手，被人一把抓住，很小孩气的嘟囔：“你不回答我，我就不让你去上课。”
　　“我们不上课，主任就来找我们。”
　　蔚蓝拍了他胳膊一下。
　　他又道：“他肯定还让咱两写检查，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给你写。你不觉得，他反正怀疑，怀疑，咱两，不如落实了算了。”
　　秦越一口气说完。
　　蔚蓝哭笑不得，被他握着手腕也跑不了，听着预备铃响起，嘀嘀咕咕问他：“秦越，你是逻辑鬼才吗？”
　　“……啊？”高智商的少年没跟上她的思路，但他清楚一件事：“你，你还没回答我。”
　　蔚蓝轻咳了声，甩了甩没被他抓住的另一条校服袖子，手又扭到身后紧紧抓住自己的衣服。
　　紧张的气氛中，蔚蓝摇了摇头。
　　对面的人一点点松开她的袖子，手虚虚地抬在空中，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趁他失魂落魄的时候，蔚蓝踮脚，吧唧一下轻轻，不能在轻吻了吻他的下巴尖：“高考完再说吧。”
　　她说完，便跑了。
　　少年怔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尖，又看了看摸过自己下巴尖的手指，上面似乎还留着女孩子甜甜的香。
　　他这才反应过来追过去。

　　中途，不知道班里谁扔过来的篮球，球场的人大声吼着：“秦越，把球扔一下。”
　　秦越忙着那，抱着篮球扔下一篮球场的人跑了。

　　风声中传来少年急躁的声音：“什么叫高考完再说？”
　　“还有，你刚才，是干嘛？”
　　蔚蓝没好气堵住耳朵，“问，问，问，你怎么这么多问题不就是亲了一下？”
　　秦越跟在她后面问个没完，好久，蔚蓝才回答他：“奖励。”
　　奖励你考了第一，还那么转着圈喜欢我。
　　阳光下，蔚蓝看着笑地一脸傻气的男孩子。

　　喜欢他的眉眼，喜欢他的言语，喜欢他操场上跃起投篮的瞬间，喜欢他上课无赖的样子，喜欢他成绩单上高排的名次...
　　可年少的欢喜，又好像不是因为那些虚名外表，带着莫名其妙。
　　他只是从身边跑过，穿着简单的蓝白校服，就会像风一样带起浓烈的心动。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