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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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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落星池
牧鲤从帝薇宫出来后，直接到了落星池。这十年来，每次心绪不宁之时，他都喜欢一个人来此处待着，有时一待便是几个时辰。
靠坐在一块青石上，盯着池里游动的鱼儿发呆。魇兽不知何时寻到了这里来，衔着他的袖子在他手臂上蹭了蹭，大概是想安慰他。
他回过神，看着这颇具灵性的小东西，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轻斥一句:“顽皮！”
见主人愿意和自己说话，小魇兽开心的“哼哼”两声，将自己的脑袋往主人怀里拱。
“我食言了，你说，月儿会原谅我吗？” 他摸着怀里小兽的犄角，低头问了一句，见魇兽只能发出听不懂的兽语，牧鲤也觉得自己有些好笑，竟想着这只哑巴兽能回答他。
拍拍它的脑袋，说到，“好了，你自己去玩吧！”
魇兽翘着毛茸茸的短尾巴，走的十分高贵优雅，牧鲤看着它的背影，轻笑出声，心里的烦闷也消了不少。
感受到怀里的振动，牧鲤伸手按住那处，愣了一下，才从乾坤鼎里取出一面铜镜。是柒月。
抬手在镜面划过，半晌，都没有听见他的小姑娘说话。
“柒月？”
没有人回应他，镜中只传来‘啪嗒啪嗒’的声音，像是有水滴落在地面。
牧鲤感觉心脏一下子被人攥紧了，疼的厉害。
“柒月，你哭了吗？”
“牧鲤哥哥，我很难过，” 她说的很慢，能清晰地听出话里浓重的鼻音，“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月儿，对不起。前夜我去向陛下告假，恰巧蛇仙也在那里，陛下留我与他们喝了几杯，不曾想……”
想到自己因为醉酒，错过了心爱姑娘的生辰，牧鲤就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对面的小姑娘听他这么说，瞬间破涕为笑，吸了吸鼻子，喜道:
“所以，牧鲤哥哥不是因为忘记了柒月的生辰对不对？”
听见小姑娘笑了，牧鲤心里也松了口气，带着笑意，轻斥到，“傻姑娘，牧鲤哥哥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啊。”
“哼！” 小公主生气的哼了一声，牧鲤心下一紧，难道还在生气？却听柒月抱怨到，“龙姑姑说你是被天上那些漂亮的女仙勾去了魂，定是忘了柒月了。”
“胡说！”
“就是，胡说！” 小公主也学着他的语气怒喝一声，骄傲的说到，“牧鲤哥哥那么好的人，和那些登徒子才不一样呢！”
小姑娘如此信任自己，牧鲤心里跟吃了花蜜似的，眉间的阴郁总算没有了，留下一丝浅笑，暖若春风。
“牧鲤哥哥，我最近在和龙姑姑学习女红，等我学好了，我就给你做衣服好不好？” 不等牧鲤回答，小姑娘自顾自的说到，“我们水族成亲要穿红色婚服，我就给你做红色的衣服，还从来没见你穿过呢，等我做好了，就让爹爹托人带给你，你先适应适应。唉，可惜我看不到，不过，牧鲤哥哥长的那么好看，想必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她时而欢呼，时而叹息，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就是这么一个单纯如雪的小姑娘，让牧鲤倾尽了一生的柔情。
“月儿想看我穿红衣，我们成亲之后，我天天穿给你看，好不好？”
听见他说成亲，姑娘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红了俏脸，良久，才羞涩的应了一句:“好！”
…………
树影微晃，一对璧人隔着相思镜，憧憬他们甜蜜的将来。众仙称颂的郎情妾意、珠联璧合的画面，这一刻又扰了谁的眼，乱了谁的心？
牧鲤收到柒月送来的红衣时，已是他在天界的第二个十年了。他以为自己在天界应该会一直这么走下去，等到柒月及笈，二人成了亲，彼此相濡以沫，直到身赴鸿蒙。
可惜，这一切都只是‘他以为’……
《天帝润玉本纪》中记载: 天元七十万八千七百三十二年，昆仑狱凶兽穷奇逃往人界，犯下累累罪行。人王上书祷告上苍，望诛杀穷奇，以安民心！
穷奇乃太古凶兽，凶悍异常，天帝为保战捷，御驾亲征！然，穷奇虽亡，天帝亦伤情险重，昏睡数日，三月方痊愈。
今日，璇玑宫的几位仙侍仙娥，见牧鲤从房里出来，均像被施了定身术，保持着身体的动作，然后目瞪口呆。
牧鲤见他们全都呆着，愣愣地看着自己，心下奇怪，难道自己衣服没穿好？还是脸上有东西？
“你们怎么了？”
“仙上，” 卫儿咽了咽口水，问到，“你以前穿的白衣，是用来封印容貌的吗？”
牧鲤:“？？”
卫儿没有再继续解释，拉了拉身旁还没回过神的姐妹，又招呼了其他两个仙侍，大家匆匆散了。只留给原地的牧鲤一句，“仙上穿红衣挺好看的，以后要多穿穿，看着精神。”
卫儿心里却是一阵尖叫，看着何止是精神，简直是要仙命啊！白衣清冷高贵，红衣魅惑张扬，夜神仙上真的不是个妖孽变得吗？
听卫儿说他穿着精神，牧鲤那点‘从未穿过红衣，怕穿出来怪异’的忐忑总算消了。
“今日霜降，尾火虎，就布九星尾宿吧！”
魇兽“叽”一声，算是应了他。
亥时，牧鲤蹲在院里那片兰草丛里，手里拿着一把剪刀，一根一根将那些枯黄的叶子剪掉，神情颇为专注。
魇兽今夜估计吃的很饱，比往日回来时辰的早了许久。跑到牧鲤身边，轻轻地打了嗝，吐出一颗蓝色的泡泡。
这是什么？
“我从来没说出口，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我怕我说了之后，你会远远的逃开，如果你真的逃开了，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我怕伤害你，所以我只能不断压制自己的欲望，可是，我就要管不住它了，鲤儿，我该怎么办呢？”
画面中的男子俯身吻上了榻上的人，一滴泪从他的脸上滑进两人紧贴的唇畔……
剪刀砸在他的脚上，牧鲤才从这画面带给他的震惊之中清醒过来。
魇兽为什么会吐出这个东西？卫儿当初说魇兽不用喂食，它自己会去找吃的，那它吃的究竟是什么？
打碎梦珠，牧鲤转身就向寝殿跑去，像是落荒而逃。他迅速合上门板，将追过来的魇兽挡在门外。他实在不敢让再让它进来，二十年了，他究竟带了一个什么东西在身边。
天帝，润玉，我只希望这一切不要是真的……
魇兽在门外‘叽/叽’直叫，等了许久，也不见它的主人开门，耷拉着脑袋朝宫门方向缓缓移动，三步一回头，终是没有等到主人开门，在宫门处怒叫一声，撂开蹄子跑了。
第二日，辰时
卫儿端着早点在瑶光殿门口停下，抬手正准备扣门，大门却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牧鲤眼底有些乌青，眼里也是一片红血丝，像是一夜没睡。
“仙上，……”
“卫儿，你去帮我把邝露仙子请来璇玑宫。”
“是。”
仙上怎么看着怪怪，不似往日的温柔从容，倒显得有几分落寞。
邝露来的时候，润玉正坐在青松之下，举着茶碗发呆。
“邝露见过仙上。”
“仙子不必多礼，请坐。”
邝露接过牧鲤递来的茶碗，放在桌上，问到，“仙上唤我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没有，” 牧鲤神色平淡，缓了片刻，才说到，“这两日，魇兽与我闹脾气，我不知如何是好？想到仙子以前与它接触颇多，故而请你来此，想向你讨教讨教。”
“魇兽闹脾气？” 邝露有些疑惑，魇兽向来很乖巧，怎么会无缘无故的闹脾气。
“怎么，仙子也不知道吗？”
“邝露确实不知！”
牧鲤敛了敛眼眸，笑道: “不如，仙子和我说说魇兽吧，我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邝露，魇兽的习性，他若是不问，就不要告诉他了’
邝露想起，当年陛下将魇兽送给牧鲤后对自己说了这么一句话。
牧鲤听她说到: “魇兽虽是灵宠，可平时都不需要人照顾，它夜间自己就会出去觅食的，”
“仙子可知魇兽都是吃些什么东西？”
“吃梦。”
“吃梦！”
“可是那种蓝色的气泡？” 放在桌下的左手紧紧攥住袖角，面容上仍是一派云淡风轻，仿佛真的只是好奇而已。
“仙上见过了？”
“嗯，之前无意间看到过一次，也没有在意，今日才知原来是魇兽吐出来的。”
“这梦珠分两种，黄色的表示所思梦，蓝色的表示所见梦，……”
啪嗒，牧鲤手中的茶碗落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两人都被这声清脆的响声惊得一愣，牧鲤露出一个浅笑，解释到，“昨夜修剪那片兰草，不小心被剪刀伤了手腕，让仙子见笑了。”
“无妨。” 也不知她是信了，还是没信。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邝露便告辞离去了。牧鲤一个人在院里坐到黄昏，直到去值夜，也没叫人清理那堆碎片，还是卫儿看见，才让仙侍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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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作者: 容齐出来了(ω`)，我又想拉郎水仙了
润玉: （赤霄剑警告）本座有鲤儿了，你死心吧！
牧鲤: 夫君说的对！！！
润玉:(⊙x⊙;)鲤儿，你刚刚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牧鲤:（*/＼*）
作者:。。。。。。
神tm‘润玉本纪’，我就是想找个理由让魇兽吃到梦而已
我觉得我今天爆字数了，需要夸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