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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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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语音提示音响起,就如同发语音的主人一般。
是闺蜜蕉蕉的电话。
“溪溪,溪溪,怎么办!”蕉蕉激动又苦恼的声音传来。
白溪:“说。”
蕉蕉:“我今天看到周礼导演了!”
白溪挑眉,淡淡地说着:“那不是你最喜欢的吗?”
蕉蕉这些年一直很拼命拍戏,提升自己的演技,只为了更靠近导演周礼,不过至今连话都没说上。
“可我是在厕所看到的,我被粉丝追就躲进厕所......”蕉蕉手捂着额头,“我还看到了不该看的,啊!!!不活了。”
白溪忍不住笑“哈哈,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就那个啊.......还挺大的......”蕉蕉脸红地说着。
白溪也是个没怎么谈过恋爱的,追她的人多,但她感情向来淡,她略微尴尬道:“那赚了,咳,你不是一直想和他说话,今天直接.......”
“打住打住,我正愁呢。 ”蕉蕉愁眉苦脸叹了口气,“我道歉了,他没说话,看不出生气...
不过,他应该不认识我吧!哎,算了,算了,不说了。”
接着蕉蕉又问:“你已经到了方市吗?”
“到了。”
“那个南姜鸡翅真的存在吗?说不定是书中编的。”
“不会的。”白溪抿了一口咖啡,又道:“每一次书中的美食都是真实存在的。”
蕉蕉:“你追了十年了,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这个作者也太神秘了吧。”
白溪:“嗯。不过...我总觉得他离我很近,特别是采访完他写的美食之后。”
蕉蕉:“你自己注意安全啊!对了,你妈又打电话给我了,让我多劝劝你。”
白溪经常为了赶稿熬夜,生活很是随意,平时假期也宅在家里看推理侦探小说,母亲安排的相亲,她也不拒绝,只一概自己处理掉,从来都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蕉蕉也知道她,因为父亲出轨的原因,对于结婚她一向悲观。
有时候试探性问她,白溪只是笑着说:“可能我还没到那个年纪吧。”
白溪:“知道了,挂了。”
终于来了。
白溪微叹了口气,等了南姜鸡翅一天了。
尽管这个小摊藏在深巷里,却还是有陆陆续续有客人在排队,南姜阿伯在小食摊前忙碌着,腌鸡翅,炸鸡翅忙得不可开交。
白溪安静地用相机拍下这一幕,她站在一旁观察着老伯做南姜鸡翅的手法,不由得看入了神。
她喜欢不断地探索,美食都是有灵魂的,悄然无声,却与自己的生活融为一体。
白溪:“阿叔,给我来一份鸡翅。”
老伯淡淡地笑了,眼角泛起的纹路里显露着淡泊和超然,“今天的份卖完了。”
白溪瞥见锅里的油还在滋滋响着,“那锅里不是还有一份吗?”
“哦,那位先生预定了。”老伯略带抱歉道。
白溪侧头一看,一个男人逆着夕阳出现在小摊的另一侧,他穿着普通黑T和牛仔裤,微低着头,眉眼深邃仿佛匿藏着许多秘密,透露着淡淡的疏离,鼻梁高挺,下颚线利落干脆,光与影在他
的侧脸上竟又有一丝温暖的蕴意。
这样的气质,让白溪隐约有几分熟悉。
白溪不自觉地被男人的动作吸引,他单手接过鸡翅,修长的手指骨分明,有一丝薄茧,手腕处的旧手表看起来年月已久。
也许说明自己的来意,这个男人会答应让出这一份鸡翅,毕竟只是一份南姜鸡翅而已。
白溪:“你好...”
话还没说出口,男人看都没看她,转身就往外走,好像没有听到一样。
未说出口的话似乎将白溪卡在当下,她还未收回微张的嘴,瞪大了眼,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巷口。
忙了一天也没有尝到南姜鸡翅的味道,白溪抿了抿嘴,用力呼了口气。不会那么小气吧,竟是不愿意......刚刚隔得那么近,他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耳朵还有些微红,分明是听到了,真是人不可貌相。
此时回过神来,白溪感觉自己的双腿在打颤,只得一只手撑住小摊的边缘。
老伯慢条斯理将调料罐子都一个个盖上,准备将小摊上的大伞收起来。
“大伯,我来帮您吧!”白溪双手一推迫使自己站立起来,便又恢复了一丝力气。
“不用,不用,这个太麻烦你了。”老伯笑着推辞。
白溪讲明自己的来意,老伯很乐意接受她的采访,两人推着小摊相谈甚欢。
后来这一段小插曲白溪写进了稿件中,竟大受好评,也算是意外的收获。
天色已晚,白溪抵达提前定好的宾馆。
宾馆一楼是个露天的庭院,有三五人,小声地聊天。
白溪坐在庭院入口处,整理完今天的资料准备休息片刻。
拿出“无声”的推理小说,她伸了个懒腰,惬意地端起红酒杯。
也许是拿书的声音略大,对面桌的男人抬起头来,正好与白溪的视线交织。
只一瞬,男人移开眼神,仿佛刚才的视线交织是白溪的幻觉,白溪觉得他似乎是盯着自己手里的那本书。
这不是南姜鸡翅遇见的那个小气的男人吗?他似乎并没有认出自己,也是了,他根本没有正眼看过自己。
这时,门口进来一个人拄着拐杖的老人进来,挡住了白溪的视线。
白溪瞥了一眼,老人衣服破烂不堪,满是污垢的手端着一个碗,是乞讨的人,脚上穿着一双运动鞋,拄着拐杖的手却很干净。
老人动作缓慢地侧过身,佝着腰将乞讨碗伸向白溪,刚好就停留在她桌上的包正上方。
白溪皱着眉,隐约有一股淡淡的烟味飘来,她对烟味很敏感。
对面的那个男人还在看着这边,像在思索着什么,他靠在椅子上,端着一杯清水,手指轻轻敲着杯身,时短时长。
白溪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她很好奇这个诡异的男人到底要干嘛。
他敲的是摩斯密码。
Reasoning(推理)
Cheat(骗子)
不过,因为南姜鸡翅的事,白溪偏不想听他的。
她直视着那个男人的眼睛,眼中有些促狭的笑意,端着红酒杯轻轻敲着。
I like it.
随后就从包里拿出一张零钱放到乞丐的碗里。
他似乎愣了一下,本无意识的敲击,没料到白溪居然看懂了他的电码。
看着这个男人吃瘪的样子,白溪轻笑出声,很是愉悦。
此刻,乞讨的老人正准备去下一桌。白溪开口:“你的手段并不高明,名牌运动鞋,拄拐杖的明显是一个年轻人的手,再不走我就叫保安了。”
老人假装没有听到,佝着腰匆忙地走了。
白溪忍不住又看向那个男人的位置,发现他早已不在了。本以为只是一次邂逅,没想到这么快又再次见到了,不过他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夜深,是一切神秘的开始,灰暗路灯下的飞蛾无力地下落,落到男人的车窗前又滑落,无人知晓的,生命就在无声无息间逝去。
杀人这件事情,他很在行,可他不像来杀人的,倒像是来听一场音乐会,带着旧手表的左手手指时长时短地敲击着方向盘,这是他习惯性的思考。
车内悠扬的小夜曲环绕,昏暗的灯光照的他额前的发丝下光影流动,他脸部恰到好处的轮廓仿佛上帝偏爱的艺术品,锐利夹杂着温润,却总有一股疏离感。
或许,正是这一种矛盾感,才挠人肺腑。
他是最顶级的杀手,却从来没人见过他的脸,就像是他本身不存在一样。
喝醉的男人走了过来,目标人物已锁定,仿佛一个信号,他的眼神瞬间像一把冰刃,仿佛要刺入人的心脏。
他迅速带上墨镜手套、口罩和帽子,像固定程序那样,缓慢地下车同时他的手里出现了一把刀。
他缓缓靠近目标。
“什么?干什么...”目标惊讶地看着他,要说的话还停留在喉咙,无一丝喘息的机会,杀手连续出手,男人在生命的最后留下两声喘息,便被丢进了后备箱。
手起刀落,完美的设局布置,一切就像没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