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旧事》寂寞深谷

5、重返长安

　　“宋师傅，你的书上写可用蒸骨大法检验骸骨，是不是除了蒸，还有煎炒煮焖炖啊。”我问。

　　“呵呵，傻丫头，胡说什么啊。慢慢的你就会学会的。”宋师父回答。

　　马车一路狂奔，消失在黑暗的尽头。

　　学习调查侦破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的。刚开始的时候我真的快要坚持不下来了。从尸体上发出来的阵阵恶臭使我异常的难受，常常吐的脸色发青。有些腐烂不堪的我看了就觉得恶心不已更本没有心思在去检验。

　　“他们只是有点可怕，可是他们却能告诉我们最最真实的话语。”宋师父对我说。

　　“恩，我明白了，我会尽快适应的。” 我回答。慢慢的我开始习惯了这样的气味和恐怖狰狞的表情，终于到了我自己动手检验尸体的时候了，首先要通过观察尸体的尸僵或者腐烂的情况，判断死亡时间。然后从头骨开始接下来是颈骨、胸骨，盆骨，腿骨，脊柱判断有没有骨折，外伤。再是检查口腔，鼻孔看看有无异物，指甲是否变色。然后把煮好梅子饼放于放于尸身上看看是否有内伤。

　　“你已经检验完了，结果怎么样啊？”宋师父问。

　　“他死于两天前，是先被掐死在被丢到湖里，他的脖子上有掐痕，指甲很干净和鼻孔嘴巴里面泥沙，所以我判断他是先被人掐死，再移尸河里。师傅我说的对吗？”我问。

　　“你再看看这句骸骨。”宋师傅没回答转身指着旁边的骨架说。

　　我走到那具骨架的面前，看了一会说：“这是一具女性的骸骨，以盆骨的形状来看没有生过孩子，尸骨成泥黄色，身前没有中毒。以牙齿的咀嚼磨损程度来看年龄大概在20-25岁之间。”

　　“很好，都说没错。看来你已经掌握了检验尸体的诀窍。明天开始学习如何在凶案现场寻踪觅迹。”宋师父笑着对我说。宋师父在教学和办案时都很严肃，只有在我学有所成，案件告破是才会淡淡一笑。

　　现场的察看与寻踪我整整学了半年多 ，宋师傅才让我独自处理，当然宋师傅还是在一旁看着的。

　　“这个尸体上又了很多的尸虫，因是死去四五日了，可是这房间却是一尘不染，看来这个凶手不清理过现场，不过这个也证明，他的妻子死去不久，而这个尸体是他进过处理的，用来迷惑我们的。”我说。

　　“那说说看是怎么回事。”宋师父神情严肃的看着我说。

　　“这个凶手也许和尸体打过交道，懂得如何处理尸体，他用了一个方法是尸体快速腐烂，让我们以为死者已死去好几天了，可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为了掩饰留下的痕迹把房子打扫了一遍。这个举动出卖了他。”回答。

　　“恩。回去把尸体检验一下。”宋师傅说。

　　就这样我们回到了衙门，我检验完尸体。来到捕快房，看他们说的热闹。

　　“那个女的不就是王保全的老婆吗！”

　　“是啊，王宝全以前是个做殡仪的能取到老婆真是走运啊。”

　　“等等你们说那个什么王宝全是谁啊？”我问。

　　“就是那个女死者的老公。”

　　“听你们说他是做殡仪的。”我继续问。

　　“他以前是做殡仪的，成亲以后就开了一间布点，卖卖丝绸花布什么的。怎么了你怀疑他？他最近出外办货去了。不在这里。”

　　“你们留意一下他一下他的行踪。也许……” 我欲言又止。

　　“好的。你放心我们会留意的。”说完他们都出去巡街了。

　　“恩，你做的很对。”宋师傅从院走出来。

　　“师傅，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我说。

　　“不会，以后你总要自己处理判断的，不过还有一样你要学的就是心理，这是最难的。也是最重要的，你要和耶律斜与那个神秘人物周旋，就必须知己知彼。至少要知道他们这么做是为什么。”宋师傅说，“这本书你那看记熟，明天我提问。”

　　“知道了，师傅。”我回答。这段时间来每天除了学习查案以为，就是阅读宋师傅给我的各种书籍。我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好累啊！不过想想爹，想想芬姨，想想雪大哥。我还是慢慢的走下了。

　　几天后，捕快压着王保全来到公堂，原来我判断的没错他真的是凶手，为了攀附权贵的女儿杀了自己的发妻，为了阉人耳目伪造了现场。

　　就这样我天天在尸体，现场，案件，书籍中打转。起先还有师傅的陪同，慢慢的师傅让我自己单独办理。看多了人心的狡诈险恶，才觉得以前的歌舞生涯是那样的美好。为了回味美好的时光我常常在空闲的时候会在大街上和一些有钱人家，官宦人家的家里跳舞，获得的酬劳酒分给百姓。所以在大家眼里我依旧是那个会唱会跳的玲珑。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我的笑容被一桩桩的诡异阴谋所取代，快乐天真变成了沉稳内敛。两年时间一晃而过，我正想要会边关看看芬姨却意外的受到了宋师傅的飞鸽传书，信中说芬姨病危。我和宋师父现正日夜兼程的赶往军营驻地。

　　“芬姨，你怎么样了啊。”下马，我跑进芬姨的营帐。只见他消瘦得很，一旁的十王爷更是神情憔悴。

　　“玲珑，你来了啊。我以为我见不到你了。让我看看你。”芬姨支起身子。

　　“芬姨，”我扶着她，喊着她，他就像我的母亲，从小照顾我，保护我。

　　“你瘦了好多啊，在外面做事一定很辛苦，以后要照顾好自己啊。你不再的时候我很想你，于是就做了这件嫁衣，希望你比我幸运，有穿上它的一天。以后要听十王爷的话。”芬姨把嫁衣给我。

　　“好，好。”我接过这件也许永远都无法穿在身上的衣服。

　　“记住，千万不要让人看到你左手臂上朱砂胎记，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你的身份了。”芬姨吩咐着。

　　“恩，我记下了。”我哽咽的说。

　　“十王爷，谢谢你这多年来对我的疼爱，我希望你把玲珑当能我们的孩子，好好的照顾。”芬姨看着一旁的十王爷请求到。

　　“你放心，我一直都把当做自己的女儿，会好好照顾他的。”十王爷说着，过来握住芬姨的手。

　　“那就好，就……好。”

　　“芬姨。”

　　“啊芬。”

　　就这样芬姨也离我而去了，她是被这次的瘟疫夺走性命的。这次的瘟疫波及双方军营，两军被迫停战，耶律斜的大军主力严重受创已经退回匈奴国内。我军也伤亡惨重。这时皇上的密旨到了，让十王爷回长安，原因是一向治安良好长安城在两天之内尽发生了五起命案，且手法残忍。同时宫中也有异动。

　　十王爷决定立刻回京。

　　“你回去。”王爷问。

　　“是的，我要回长安城，他们绝不会想到一个小小的卖艺的女子会是他们阴谋的颠覆者。”我说。

　　“那样你会身处险地。”王爷说。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放心。我只会在暗中调查，不会和他们硬碰硬的。”我说。

　　“我看还是宋正回去的好。”王爷说。

　　“宋师傅的当朝的一品大员，目标太大，他们一定会派人监视。这样就是敌暗我明，形式不利于我们。我在他们眼中还是那个歌舞妓，他们不会太留意，比较容易调查。”我说。

　　“他说的有道理。我继续在外调查他们各地的分坛，玲珑回去暗中调查。”宋师傅说。

　　于是我们在隔天一早就离开了军营。

　　除夕前夜我回到了阔别三年的长安城，走在黑黑长长的长安大街上，只有身后的影子伴着我。为了阉人耳目，我和十王爷分开进城，在王爷给我安排好的一间偏僻的小屋里住下。暗中调查那五个命案和那个神秘人物。

　　今天是除夕，大家都忙着上街置办年货，我走在热闹的街上，看着过往的行人一丝悲凉从心底升起。我和谁过年呢？以前有芬姨，有夜叉师傅和宋师父，可如今他们都不再身边。转过一个街角，我停住了。这里正是当年我和雪大哥初遇的地方，那时的我还是个嚣张轻狂的小女孩。现在我却是个21岁的“活死人”。我来到一个摊位前，拿起一个荷包仔细的端详，“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还会常常喝酒吗？也许早已娶了桃花了。”我开始自言自语。

　　“姑娘，你说什么啊，喜欢这个荷包吗？”摊主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路。

　　“哦，我随便看看的。”我回答。

　　“可以便宜点买给你的。”摊主继续兜售。

　　“我……”

　　“玲珑。”一声音在我的背后响起，有点熟悉。

　　谁会是谁。我回头朝人海里看，看见了三张熟悉的脸孔。喊我的正是啊浔。糟糕，我太大意了，竟忘了这里是长安大街了，怎么办，耶律斜一直派人盯着他们的，当年因为没能占有我，杀了夜叉师傅。要是被他发现我还和他们有联系，那他一定会要了他们的命的。

　　“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我看错了，你没事。你没事。”啊浔冲上来抱住我。巨大的温情温暖了我冰冷的身体。

　　我看着远远站着的雪大哥，我真的好开心。不，我不能贪恋这温暖，我忙推开啊浔，“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了。”我转身像街道的深处跑去。

　　“喂，玲珑。喂……”啊浔叫着我。

　　我不理啊浔的叫喊一口气跑回了小屋，关上门。面对着冰冷的桌椅，冰冷的床，冰冷的空气。我开始流泪，现在的我只能在这样的冰冷下存活，外面的温暖阳光不属于我。我就像是大漠里的羽翼花，只要碰触就会死。就算我在爱雪大哥，多想跟随他，都只能和着眼泪一起咽下。

　　这几天我一直在调查近期连连发生的五个命案，五名死者都是长安城里的商人。去义庄看过尸体后，发现五个死者的伤口都是是由细细薄薄的利器造成的，并且是一招致命，凶手是同一个人还是武功高手。目前我密切的留意长安城里的各种江湖人士。这天他们不知为了什么在大街上大打出手。我走进一看发现一个男人手持一把细薄的铁片剑，剑招极快且招招致命。好几个围攻的人都当场毙命。我走到死者旁边看他们伤口发现跟日前死去的五人几乎一模一样。等他们打完我便上前搭讪，没问几句，一支暗标想我飞来，我用挡开。又来了好几只飞镖，好像是冲着我们两人来的，我们全力抵挡，可是飞镖越来越多。我只好跃上房顶，逃离此地。等官兵到来时，那个男子身中数镖，气绝当场。我偷偷的到衙门察看尸体发现那些飞镖尽是瀛洲忍着所用的上忍飞镖，镖上还然后剧毒。而这细薄的铁片剑与五名死者的伤口完全吻合。看来他是杀死他们的凶手。

　　看来是借刀杀人杀人之计，那个男人是被人灭口了。可是那五个男人和瀛洲的忍者又什么关系？在两年的办案生涯里我多次遇到他们的暗中袭击，本来以为他们只是在外地暗中活动可是没想到在长安城里也会遇到他们的袭击，他们的忍着飞镖速度快且防不胜防，幸好我坚持练武不然的话早就命丧当场了，我跟他们并没有发生过正面的冲突，为什么他们如此紧追不舍呢，难道我的行踪以备发现？

　　“咕。”一只鸽子落在窗沿上，扑住鸽子，从脚上取出信纸。上面写初八宝镜别院。同时附上了一张地图。

　　初八三更，我穿上黑外套，拿上宝剑，前去查探宝镜别院。走过一段碎石子路，宝镜别院出现了，我正准备越墙而过，眼前却出现了三个黑衣人，他们的背影那样的熟悉。

　　“会是谁？来这里做什么呢……”我在他们越墙以后，也翻墙进去，……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