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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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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绿袖木着脸踏进林子,真的看到院前的赵景行。
“怎么是你?”赵景行神色一变。估摸了一下时辰,猜想林素惜马上就来了。一把将人拉到僻静的角落里。“你不是该陪着祈宁?”
“方才郡主突发奇想去拂柳院找王妃娘娘,被她正撞见王妃娘娘过来。”绿袖悄声道。“郡主本是要偷偷追过来。奴婢猜到怕是您的手笔,只得将她拦了下来。”
“你做的对。”赵景行慎重点点头。“这等事情还是不要牵扯她的好。”
“主子真的决定这个时候动王妃娘娘?”绿袖深吸口气,觉得自己已经到这儿了,不妨劝劝罢了。
“您本就知道皇上即将南巡。多少双眼睛看着咱们江南,多少人盼着宁江王府出事。您身份贵重,若是真的被人发现了,到时候可想好怎么应对?”
“这话是先生让你与我说的?”赵景行目光微转,立时板了脸,森然道。
“非是先生。实在是奴婢在郡主身旁看不下去了。”绿袖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已经不藏着掖着了。“咱们苦心筹谋在此,不是为了替郡主做那内宅之争的。待您苦尽甘来之时,郡主自然水涨船高,您又何必意气用事,争这一时之快?”
“那我该如何?”赵景行不知何时垂下眼眸,嘲讽笑笑。冷静看着姗姗来迟的林素惜直直进了院内才转过头来,压低声音对绿袖道。“看着她受人欺负,日后再被人糊里糊涂嫁出去,跟我形同陌路?我的长路漫浩浩,而她却只有这点时间。现在自己府上都遭人惦记,什么时候是个头。事急轻缓,我心里有数。”
凭什么呢?他那么喜欢祈宁。他隐忍不发那么多年,也不过是堪堪保命罢了。可他若是连自己喜欢的都不能去大胆去求,那他苟安这么多年又有什么意思?
绿袖忽然就闭了嘴。有些心疼地望着赵景行,拽着自己袖子无意识地揉着。
赵景行果真是为了嘉德郡主才这么急于出手的。
谁又不是可怜人呢?他们活在这样的地位上,总有别人看不到的委屈的。
“既然如此,绿袖退下。”绿袖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终是改变不了什么。
林素惜已然进了约好的院子。
这几天她连门都不敢开,整日想的就是自己的人被王爷扣住了。若是审出来什么她就完了。
那些奴仆都是她这些年培植起来的。或多或少都得她恩惠。哪怕不知道谁示意的,顺藤摸瓜下来也能让她被厌弃。
是也林轩派的人说事情解决了让她过来验看的时候她毫不迟疑地就奔了过来。
谁知,只一推开门,便是天崩地裂。
“你们是谁?”林素惜慌乱看着屋里穿着下人服却面色凶恶的几人。下意识后退一步,扶住了身后的嬷嬷。
“我们是替你灭口的人。”为首的人往前一步,肃着脸道。“一共十三人,不管老少,全杀了。娘娘,这般可妥当?”
“杀便杀了,还要让来这儿作甚?”听到十三个人的时候,林素惜身子一颤,差点被吓出泪来,期期艾艾道。
到底是一个内宅妇人,还没见过这等说杀就杀的。
“自然是让娘娘晓得利害关系。”赵景行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背着手,冷漠看着她。
“啊。。”林素惜被吓得一抖,猛然回过头看到了赵景行,脸色一白,下意识叫出了声儿。“我什么都没干。”
“都没干来这儿作甚?”赵景行见不得这种人。轻哼一声,森然看着她。
“回大少爷。咱们娘娘今儿无聊,想出来转转。远远看到这儿有个屋子以前没留意过,一时好奇才拐了进来。”身后的嬷嬷陪着笑,弓着身子道。
“哦。”赵景行漫不经心点点头。戏谑看着她们,不再多说一个字。
“就是。我不过散步过来看看。”林素惜被嬷嬷拽了拽衣角才反应过来,仰着头抬起下巴道。“倒是大少爷,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是身子不好吗?怎么舍得来这儿吹风?”
“有人进王府地牢里杀了人。被我的人截杀了大半。剩下的人说出了这儿我才来看看。母亲,他们说的受人所托,那个人不会是你吧?”赵景行风轻云淡道。
“怎么可能是我?”林素惜忽然尖叫道。狠狠捏着嬷嬷的胳膊,颤声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赵景行逼近一步,狭长的眸子微眯着,冷冷看她道。“静王世子不日前来了江南。你总知道吧。”
“静王世子来与我有什么关系。”林素惜咬咬牙,努力让自己平静道。
“原来没关系。”赵景行点点头,胸有成竹道。“娘娘若是记不清,不妨在地牢里好好想想。”
“你敢。”林素惜突然大叫一声,温柔娴婉的一张脸因为害怕显得狰狞。“我是宁江王妃。我是你母亲。”
“你是说吃里扒外的宁江王妃,还是残害继女的母亲?林素惜,你还敢说自己是谁?”赵景行咬着牙,怜悯地看着她。“你还以为你是谁?”不过一个吃里扒外的蠢东西。
“你什么都知道。”林素惜瞪大双眼,不可置信望着他,一个劲儿地往嬷嬷身上缩。“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你是在这儿等我的。”
“既然知道就乖乖说林轩来这儿干什么。”赵景行皱着眉道。“咱们王爷向来情深义重。许能看在夫妻份上保你福乐安康。”
“情深义重?”林素惜忽然大笑起来。狠狠推开嬷嬷的手,歇斯底里道。“他何曾对我情深义重?他连个孩子都不肯给我。这些年又何曾将我当夫人看待?”
“那是你不能生。”赵景行冷静道。“当年不是让你怀上了?”
“你还敢与我提当年?”林素惜越发地神智不清醒了,长长的指甲伸过去想要拽扯赵景行。咬牙切齿道。“当年若不是赵水水让我滑了胎,我会不能生?当年若不是你替她受罚,她还会这般受尽宠爱?凭什么赵景行?凭什么你不恨她?”
“因为我不蠢。”赵景行淡淡道。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上。扫了眼有些疯癫的林素惜,给屋里人使了个眼色。
屋里人便出来,将人塞上了嘴蒙着眼带走了。
林里一片新绿,阳光明媚,漫撒下来,照得树叶几近透明,在地上留下了或深或浅的斑驳光影。
赵景行深吸口气,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刚要转身,只看到不远处花丛里一抹淡色身影款款走出来。
一瞬间,脊背一绷,倏然呆住。
作者有话要说: 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