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一期三日/宿命》泉小猫

5、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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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了一个好似在丰臣家的梦。
　　为了约定一路急行，庭院盛开的美丽花朵也无法阻拦迫切心情，日光随风摇曳出一地斑驳。
　　想见那个人。
　　想见的不得了。
　　离别的日子不长，可是梦里真切感受到自己快要冲破身体的思念。
　　心脏不受控制，疯狂跳动。
　　可是，那个人是谁呢？
　　这样想的时候，视野中出现一个气息熟悉到令人发狂的身影。
　　“御前大人，你来了。”
　　那人有一头长至腰间的深蓝色头发，正用细长如玉的手指将脸侧的发丝捋到耳后。
　　明明只是异常简单的动作，一期一振却觉得自己被勾了魂般呼吸急促。
　　步伐已经维持不了匀速，脑袋凝成浆糊无法思考，身体冲过去猛然抱住那个人。
　　“夫人，我回来了！”
　　“御前大人还是像小孩子一样呢。”
　　“不许说我像小孩！”
　　用力在那人脖颈处蹭了蹭，然后深深吸几口气，仿佛要把对方的气味都吸进肺里。
　　“哈哈哈哈，还说自己不像孩子？”
　　“夫人真是坏心眼！”
　　喜悦融合着懊恼，手从肩上滑过对方后背，最后停在腰间。向前一步一步推着那人进入房间，用另外一只手快速拉上门。
　　关好瞬间，立刻转身将怀里人抵在门上，全然不顾突然受到撞击的门发出“嘭”的声响，只用眼神细细描摹对方的容颜。
　　“御前大人？”
　　那人常年半阖的眼眸，微微抬起，非常迷惑的样子。
　　“只有我们两人时，叫我一期。”
　　“哈哈哈，好。”
　　“我好想你。”
　　“我知道呢。”
　　阳光从室外照射进来，给靠着门的两人镀上一层暖暖的晕。
　　害怕思念无法传达的自己，抱住对方身体后开心快要哭出来的自己。
　　在这样两个陌生却熟悉的自己之间，混杂着清晰心跳，梦境染上了朦胧的粉色。
　　“一期。”
　　“嗯？”
　　“你脸红了呢。”
　　“唔……”
　　被那人戏谑的指出，顿觉作为天下人之剑的傲气消失殆尽。
　　抽出放在那人腰间的手，赌气盖住怀里人的眼睛。
　　“不准看！”
　　被自己遮住双眼，于是视线便自然而然集中在那微微张开的红唇。看过去，还能隐约瞥到赤色舌头，像小蛇一样藏在白色贝齿后，可爱又诱人。
　　心跳速度再次加快，沉沉撞击着胸口，发出咚咚咚咚的声音。
　　那人绝对刻意眨了几下眼睛，形如羽扇的睫毛刷过掌心，带来无法言喻的诱惑。
　　“你呀……”
　　未说完的话语被他俯身下去的吻拦截在空气里。
　　脸肯定烧的很红，因为自己也能感觉出无法压制的燥热。
　　却想不出更好方式堵住这张嘴，害怕那张红到妖冶的双唇吐出让人更加害羞的句子。
　　唇瓣温度不高，但是轻触摩擦带来的柔软触感，让人失去思考能力。
　　翻来覆去舔舐，细细品尝那饱含茶味混杂花香的独特气息。
　　房间非常安静，安静只能听见些细微的喘息。
　　……以上就是这天早晨，一期一振起床前所做的梦。
　　一期一振无意识低吟出声，用手腕盖住眼睛。手心冰凉，脸颊炽热。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他试着说话，嗓音干涩。
　　重新闭上眼回忆梦里人面容，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有一层雾霭阻隔，那人的发梢、眉眼、嘴角统统笼罩在其中，看过去无法穿透。
　　“我到底还忘记了什么？”
　　再次喃喃自语。
　　现在是2205年，我在本丸，这里没有那个人。
　　还未天明，房间像浩瀚海面里的一叶扁舟，兀自漂泊。
　　实际上，本丸住所非常宽阔，即使对于刀剑男士众多的审神者而言，也仍有足够宽敞的空间。
　　将被褥拉至脸颊上方，只露出金色眼眸盯着天花板。深呼吸，还能嗅到布料接受太阳照射后干净纯粹的温暖，不安心绪在这舒适包围中渐渐平息。
　　梦里是前主住所没错，但与某些记忆的样子有所出入。内心深处大抵是不愿回忆，无法逃避的火焰直到此刻依旧能再次复苏。
　　不过，重生后就再也不用回到噩梦之地，自己已经从那里逃开。思考到这里，一期一振发自内心感到满足。
　　“不过，那个人……”
　　闭上眼，任由脑海思绪飘散。在即将再次陷入梦境之际，浮现出那人的身影，看不清却能感知到美丽非凡。
　　那应该是比充满黑暗、绝望火焰时光更遥远的过去。可惜相关记忆全无，不清楚容貌，想不出名字，甚至不知道性别。
　　只能在梦里感知到喜欢到心痛的心情。
　　这样想来，比起丢失记忆的自己，被遗忘之人所承受的伤害应该是双倍的。
　　而对方如果毫不介怀主动靠近，带领自己迈向温柔明天，就算只是普通话语，也能让人感动到流下眼泪。
　　——三日月殿下就是这样的人吧。
　　思绪兜兜转转竟然走向了这个结论，一期一振蒙在温暖被褥里的嘴角微微弯起来。
　　“谢我？”
　　“非常感谢您的理解与包容，如果让您感觉困扰……”
　　“温柔的人并不是我。”身前的三日月宗近没有回头。
　　自从承担下照顾他的责任，每天日常工作便增加了几项，包括来房间为他穿衣梳头发。
　　相比于出阵服的繁复，内番服非常简单。但即使这样轻便，三日月宗近依旧很难独自完成。如此不谙世事，大概来自于他养尊处优的过去。长久以来被奉为名刀受到珍视，似乎也并未听闻有出战经验，想来其付丧神也自然不食人间烟火。
　　透过桌面镜子，一期一振看到他长睫毛飘然垂下。顿了几秒，听到他补充了一句：“我只做想做的事情而已。”
　　“三日月殿下……”欲言又止。
　　一期一振内心轻叹：这个美丽青年看上去似乎对世间万物有着超强包容力，却莫名捕捉到一丝隐隐约约不坦率的意味。
　　与前几日同样姿势，一期一振将黄色头巾轻放在他头发上，系成小巧的结。才经过几日，这个动作仿佛穿越漫长时光，轻车熟路到有种重复了成百上千次的错觉。
　　联想起那天难得三条家集体出现在食堂，只不过是因为他们全家兄弟帮忙三日月宗近穿衣服，并且几个人怎么都弄不好头巾。
　　所以今剑才迫不及待希望找到合适人选帮忙照顾他吧？
　　日常照顾弟弟的我，自然而然成了首选。
　　一期一振不觉笑了笑，表情落在三日月宗近眼里有了别的解读。
　　含着弯月的眸子暗几下又亮起来，他清清嗓子开口：“一期，主人今天未安排出阵任务吧？”
　　“嗯，不过今天需要陪她去万屋。”
　　“我的生活用品没有齐全。”
　　“那，三日月殿下是想一起去……”
　　代表疑问的“吗”字被拦截，卡在喉咙没来得及说。
　　“好。”
　　简直就是为了等他开口邀请。
　　此前，除了熟悉他脾气的弟弟们能让他无法拒绝之外，三日月宗近还是第一个令他感到措手不及的人。
　　看着他优雅傲然的背影踏进万屋，站在门口的一期一振，悄悄这样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