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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第一世

      一
      边地沙塞,这一年包拯二十三岁,还是那个初出茅庐无惧世事的小子,带着一腔的赤忱抱定着自己追寻真相的执着,尽管有时偶尔会想起八王爷死前和他的一番对话。

      ———包拯,真相往往是真而不美的,有时候它只适合埋在人心里而不是将它挖掘出来,因为......事实经常是血淋淋的。

      ———可是王爷,真相只有一个,包拯活着只为了寻找真相。

      ———年轻就是好啊......我年轻的时候也象你一样,可以无惧无畏......我真的是老了,你去吧.....我会为我做的事情而负责。

      那个永远优雅从容的王爷,甚至在死的那一刻依旧保持着他身为皇族的高贵,从容而淡然的以他自己的方式告别这个世界。但那个神仙般的人物,百姓心里的八贤王,却并没有因为他的离世而从此烟消云散,相反他却因此活在了人们的传说里,犹如一支矜贵的优昙一般深种在了每个人的记忆里.....一如往昔的优雅绽放。

      包拯每在想起这个神一般的王爷时常常也会叹息,如果自己没有那么执着.......每当这个念头一起,心里一个声音就会打断他,真相永远都在,包拯就是为真相而活着的........

      而命运就是这么喜欢开玩笑,那个人的出现永远的改变了包拯的命运轨迹。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在一个叫双喜镇的边境小镇,辽国大主帅耶律俊才一听说来的是包拯.....他的杀兄仇人之时,毅然撕毁和约举兵大侵。

      就在复仇的利刃架在他的脖子上那一瞬间,他闭上了眼,就这么死了吗?为国捐躯,光耀满门,也许这样的结局也不错。

      而他并没有等来利刃划破血管那一瞬间的刺痛,他等来的却是另一个人。

      一个身上永远洋溢自信,炯炯的目光中始终带着飞扬神采的男子。飞星将军---庞统,身上混合着军人独有的三分狂放不羁,三分贵族的雍容贵气,和四分翩翩公子的风趣洒脱。真的是一个如星子般灿烂的人物。

      他却姓庞,是那个永远恨不的将自己千刀万刮的太师之子。

      但就是他,却救了他的性命。

      ———我要报兄仇,你最好不要管。

      ———我是大宋皇上亲封的飞星将军,你在我面前要杀我大宋命官你说我管不管?

      ———哈!你有这实力吗?

      ———我想试一试。

      他真的做到了,书写出大宋历史上一个以少胜多的神话,用七十二名飞云骑击退了辽国几千大军,而且未折损一兵。

      耶律俊才带着几丝狼狈撤离了双喜镇,而他依旧是那个拥有着不败神话的飞星将军--庞统。

      他走到他的面前,身上的冷然杀气尽退,反而是用着一种饶有兴趣的目光打量着他。

      ———你就是包拯?那个大宋第一的聪明人?

      ———我是包拯,但不是大宋第一聪明人,只是一个普通人。

      他大笑而去,身影洒脱。

      ———你很有趣,我们也许还会再见。

      包拯站在原处,目光追随着他原去的身影,真是个奇怪的人。也许是太师的儿子不一定象太师吧。

      一个柳絮纷飞,春风拂人面的一个春日里,他们真的又见面了,只是这次比上次更加的狼狈,在被一群辽国杀手的追杀下,他宛如一头被狼群猎杀的鹿惊慌失措的奔着。眼看一只翎箭从他身后射来,却突然的偏离了轨道擦过包拯的耳际,射进了一个杀手的胸膛,回头一望,那个周旋在杀手中间的人竟然是他,眼带寒光,身上透着一股浓浓的肃杀之气,宛若一个嗜血的修罗。

      他第一次发现这个印象里始终带着春日朝阳般气息的男子,竟然也有严冬凛冽。战场上的他就是这样的么?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神速的将杀手全都解决,他站在他面前,看着因为奔逃过度而扶树喘气不停的他,笑的直不起腰来。

      ———原来一向以冷静著称的包拯也有惊慌失措的时候。

      他一时之间竟答不上他的话,只的恼怒的望着他。

      脚在奔逃之时受伤,一路之上竟是他小心扶持送回行所,第一次,原本无波的心开始泛起点点的涟漪。

      ———你在跟踪我。

      ———哈,对呀!我是在跟踪你,我不跟踪你,那你包大人现在还能在这和庞某聊天吗?

      ———谢谢。

      ———谢我什么?救了你的命吗?不用谢我,我父亲恨你,这你是知道的,而......我呢,觉的你有趣。所以我不让别人杀你,只是因为有一天我要亲手杀了你。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

      包拯看着他,也许这样不错,至少他随时会关注着他。

      ———这是飞云骑的金创药,抹在伤处很有效果。

      走时他在桌上留下了一个青瓷瓶,瓶身还带有一丝未凉的体温.........

      二

      他漫无目的的游走在人群之间,一向自认理智稳重的他这是怎么了,对自己父亲的敌人屡屡援手。但那个人,似乎是从第一面起就再也无法割舍,始终牵动着他内心最隐秘处的某种东西。让他对他终究是无法坐势不管,自己要亲手杀了他这句话,是真的也好......是借口也罢,他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理由,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他又一次站到了他的面前,他依旧还是那幅模样,执着一柄长剑,仿佛一位正要去游历天下的侠士一般的洒脱不羁。

      ———包拯,我要走了。来和你告个别。

      ———要去哪里?

      ———回京城。

      ———一路顺风。

      他走过他的身际时,在他的耳边留下一句话。

      ———别忘了你的命是我的。

      人已走远,余音尤在。

      公孙策看着原去的庞统,面色凝重的告戒着他。

      ———包拯,不要太靠近他。

      ———为什么?

      ———因为他的身上带着绝望,一定要远离他。

      ----------------我分-----------------我割--------------------------------------

      同年,飞星将军庞统被封为中洲王,统领天下兵马。

      第二年,包拯被任命开封府尹,调回京师。

      ———我们又见面了,包大人。

      ———王爷安好。

      看着他带着欢喜之情的笑迎,他却是心事重重。

      皇帝的嘱咐仍犹如咒语般的在耳畔回荡。

      ———包拯,现在朝政都在太师父子手中把持,中州王庞统包藏逆心,朕把整个社稷都托付给了你啊。

      他显然有些失落,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费了一番苦心将他调回身边的他会如此的心事重重,全无一点重逢的欣喜之意。他到底是怎么了?

      他想要寻找到答案,而就在朝堂之上的面圣之时,他在皇帝看着包拯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那不是皇帝看臣子眼神,那是一双是只能在战场上才能看到的眼睛,眼神里包含着无尽的杀意与仇恨,其间还夹杂着一丝
      算计。全然是一种死敌间才有的注视。

      为什么?为什么皇帝看着他的时候会是那种神情?那双带着无尽恨意的眼睛让经惯了沙场的他也感觉到了寒意。

      皇帝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他垂下了眼睑敛起了恨意。

      ———包爱卿,这次将你调回京师也是中州王的保荐。朕希望两位爱卿能共同匡扶我大宋的江山社稷。

      四周一片三呼万岁,群臣伏首,一派君臣和谐,天下太平的景象。

      中州王府

      一名飞云骑带着一幅卷轴从窗棂飞进。

      ———我让你找到答案,你找到了?

      ———王爷,这就是答案。

      飞云骑将卷轴献上。

      ———你下去吧。

      ———是。

      他看着手中的卷轴,眉头有些微蹙,单看着卷轴,就知道价值不菲,纸质是皇家御用的供纸绮云宣,而两个画轴都是以紫檀为料,颜色纯黑,质地温润。就连系轴的丝带也参着金缕丝。细细展开卷轴,一副栩栩如生的人像丹青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画上的人轻抿浅笑,一双狭长的凤目,一身淡鹅杏子色锦衣长袍,头带二龙戏珠金冠,轻倚椅背,右手执翠色茶盏,似乎带有浅尝之意。一种与生具来的贵胄之气和山隐高士的智慧与超然物外。是他!那个只要是见过一眼就不会让人忘记的人,也只有他的身上才能容的下这些本是最不相容的气质,那个永远超脱在红尘与时光之外的人。

      庞统不禁深索眉头,整个画面用笔小心细致,细到连每一根头发丝都是一笔一笔的用微毫画上去的。而画面之传神,作画之用心,这绝对不是普通的画师能画的出来的。

      他有手指滑过画卷的左下角那方小小的红印时,停在了那里,印上只有两个字——受益。

      ———这就是你的秘密么,赵祯。
      三

      此时的皇宫里已是一片混乱,没有人知道一向温和的陛下为什么会突然没有预兆的大发雷霆。没有人敢上前去询问,因为没有人敢去冒着随时狂怒丢掉性命的危险去靠近一头在盛怒中的雄狮。

      赵祯颓然的靠坐在寝宫的殿角处,发丝凌乱,眼神恍惚。全然没有了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那个理智君王的模样,而他自己似乎也不顾自己龙威尽失,只是低低的重复着一句话。

      ———皇叔,你去哪里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朕吗?

      宫殿里一片狼籍,四处都是掀翻的器具,散落的书籍奏折,还有散碎的瓷器残片,到处都显示着刚才那场狂风暴雨的过程。

      突然,恍惚的目光汇聚,恨意如同种子一般的迅速发芽生长,充盈着这个一国之君的心。

      ———包拯,是你逼的朕。是你害死了朕的皇叔,是你!

      远处偷偷窥望着的小太监也被皇帝阴鸷的神情吓打了个寒暄。夜色中的皇宫不再有白天的金碧辉煌和巍峨雄壮,相反给人更加空旷凄凉的感觉。

      ———臣,中州王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是你?你来做什么?

      赵祯颓然的瘫坐在龙椅上,心不在焉。

      ———臣知道陛下最近似乎龙体不顺,臣特意给陛下带了一件东西,也许可以让陛下心情愉快些。

      他手里呈着一个画轴。

      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画轴,赵祯起身并步上前夺一般的抓在手中,小心的展开,满眼欣喜若狂,但随即他的眼神却又沉了下来。

      ———这副画怎么到了你手上?

      ———臣认为,它是怎么到了臣手上,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臣知道了些什么。

      ———你想说什么?

      ———臣一直很疑惑一件事.....那就是陛下看包拯的眼神,结果在看了这幅画之后臣突然想明白了。陛下恨他。

      ———那又怎么样?

      ———能把一个如此恨之入骨的人还放到自己身边为以官职,赵老六,我不得不说,你用心之深。

      ———哈,就算是这样,你又能做什么?庞统你别忘了,我是君,你只是臣。

      赵祯狂肆的笑着,眼里漠视着世间一切。

      ———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做不了吗?君不在是君,臣不在是臣的时候,你说那时候又会是什么样?

      赵祯敛起笑,走到庞统身边,拍了拍他的胸前。

      ———你能从朕的眼睛的看到东西,朕同样也能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东西,他也在你这里吧。

      庞统神情凝重。

      ———既然事情已经让你知道了,那就越来越好玩了,我们之间赌一局怎么样?

      ———赌什么?

      ———朕拿朕的江山来做赌注。那你呢?

      ———我不要你的江山,我对它也没兴趣。如果我赢了,只需要你从此放过他。我的赌注就是我的命。

      ———好!

      ............................................................

      七夕佳节,穿过大街上的人潮涌动,烟花绚烂他来到了开封府,带着一瓶陈年老酒,穿着他们初识时那件黑色宽袖袍。一如往昔般的随意洒脱。

      刚进门口,正看见他迎面走来,他有些诧异的望着他,他举了举手上的酒瓶,两人相视而笑。如同相识多年的老友。

      他给他斟满一盏酒,也给自己斟上一盏。绚烂的烟花在他们的上空炸开,美到及至。

      ———烟花真漂亮。

      他没有回答他,只是举盏与他相碰,然后饮尽。

      ———你去吧。

      ———算了,我是个不受欢迎的人,因为......我只会给人带来绝望。

      他起身深深的看了包拯一眼,转身离去,再不回头。

      ———我走了。

      庭院中,只留下了包拯,一壶酒,和两个酒盏...........

      凉亭边,庞统独自下着一盘棋,一颗白子执于手中,却是久久不曾落下。停滞良久,终于下定决心般的拍定在棋盘上............

      负手立于门前,庞统俯视着面前的军士。举手间带着王者的气息。

      ———都起来吧。

      他睥睨着太祖庙那个方向.........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人们故事里那个神话般的中州王庞统举兵逼宫,随即支持他的还有四方将领,情势迫在眉睫,大宋的江山摇摇欲坠。以至于在很多年以后仍就有当时的老人在讲述着当时那段惊心动魄的情节。

      ———你要审判我?

      一身朝服严装神情肃穆的他,隔坐在皇帝与他之间。面前一副案几,惊堂木具全。

      ———王爷聚众谋逆理当伏法。

      庞统面色骤凝,转身拔剑,剑尖直刺向包拯,而身后的展昭也同时出剑朝庞统袭去,他原本可以闪躲,但他没有,仍旧没有偏离他剑尖所指向的目标,而飞云骑们的武器也已经出刃,千钧一发间,他的剑却没有刺下去,只停在了他的咽喉前。

      包拯依旧端坐着,没有一丝的动摇,看着他。

      ———我再问你一句,让不让开?

      ———包拯是开封府尹,大宋的臣子。

      ———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

      他合上眼,任凭处置。

      庞统看着他,眼中惊涛翻涌。许久,他唇边沟起一丝冷笑,收回利剑。

      ———好个无所谓惧的包大人。

      阳光明媚中一阵烈风骤起,庞统依旧傲然立于风中,任凭着这无视于人的苦痛的风,将他慢慢掏空,撕碎。他输了,彻底的输了,哈,想不到一向自傲如他,竟然也会有输的一败涂地的一天,情潮若是翻涌,谁有能够从容。

      赵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带着隐秘的笑意。一切早就在他的意料和掌握之中,他才是真正主宰世人的君王。看着包拯与庞统的对持,带着一种复仇之后的快感,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此时一封边报呈递上来,辽军大举入侵。

      赵祯拿着边报,嘴角嗜笑如同一个胜利者一般的下达着旨意。

      ———中州王庞统听旨。朕命你立刻带领四方将领前往边境击退辽军。

      庞统静默良久,终于折下了膝盖。

      ———中州王庞统接旨。

      庞统起身,转身骄傲离去,在走出庙门之前他突然停了一下,但终究没有回头,毅然离去。

      赵祯走到包拯身边拍了拍他的肩。

      ———包爱卿今天多亏你了。

      包拯望着庞统远去的背影,突然有些迷惘,一种莫名的慌乱与痛楚涌上心头...................

      四

      ———太师,包拯带到了。

      庞太师独自在庭院里舞着剑。包拯第一次发现这个在朝堂上看起来老迈的太师,舞起剑也竟也是虎虎生风。

      ———你来了。坐吧。

      庞太师停了下来,坐在石桌旁边。

      包拯点头,随即也坐了他的旁边。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吗?

      包拯摇了摇头。

      ———你很奇怪吧,为什么我这个一直恨着你的老头今天能把你找来心平气和的与你说话。

      ———愿闻其详。

      ———统儿,他.....回不来了。

      ———你说什么?!

      ———你还不明白吗?你们一直以为老夫一个只会弄权玩术,包藏祸心的佞臣,其实你们都错了,老夫虽然喜欢权力,但却从来没有想过学着太祖黄袍加身,很多事情老夫甚至比你知道的要多。

      ———我不明白太师的意思。

      ———统儿.....他一直很喜欢你,而今天老夫能把你找来心平气和的说这番话也是他临走前恳求老夫的。包拯,你一直只知道老夫恨你,可是你却不知道还有一个人比老夫更加的恨你。

      ———是谁?

      ———当今的陛下。

      ———陛下?!

      ———你也许不会相信,但这是真的。而前天太庙所发生的一切也因为陛下和统儿的一场赌约。陛下的赌注是他脚下的万里江山,而统儿.....则是用他的性命来做注。

      ———不可能,你骗我。陛下为什么要恨我,他们赌的又是什么?

      包拯头一次,有种被人抽空的感觉。他开始害怕,害怕庞太师再说下去。

      ———老夫,没有骗你。你问我皇上为什么恨你,你因该还记的八贤王吧,八王爷就是被你咬住真相不放的那种坚持给害死的,这.....也正是老夫恨你的地方,你把所谓的真相给挖掘了出来,可是却逼的皇上不得不砍了八王爷的头,而皇上对八王爷却早已不只是侄子对皇叔的依赖,就如同统儿对你一般。所以......他恨你。你因该知道如果谁被当今的天子所恨,那他结局会是什么样的下场?统儿也正是发现了这点,所以才有了他们之间的赌约,赌的就是你。如果统儿赢了,那么皇上从此就会放了你,但......统儿还是输了。这个傻孩子,这其实早就是一场已经注定了结局的赌局,可他还是去赌了。包拯啊,有时候老夫真的是恨不的亲手砍了你,你让我失去了女儿女婿不说,现在连我唯一的儿子也失去了。哈,可是统儿他却偏偏喜欢上了你,有什么办法呢?为人父母的哪个不想满足而女的心愿?统儿让我告诉你,远远的离开京城吧,不要再回来了。

      包拯站了起来,恍恍惚惚的走出了庞府。怎么出来的他已经不知道,走到大街上,经过一个酒馆处他走了进去。这就是真相吗?他第一次开始害怕着真相,不,这不是真相,他尽力的用酒来麻痹着自己,不,这肯定不是真相。他要去找出真相。

      ———陛下,开封府尹包拯夜闯禁宫,御林军已经将他拿下。

      龙坐上的男子挑了挑眉。

      ———放他进来吧。

      ———可是..

      ———怎么,你想抗旨?

      ———奴才不敢。

      包拯抱着一个酒瓶子跌跌撞撞的闯进殿来。

      ———臣....臣参见....陛下...万...万岁

      ———好了,起来吧。包爱卿这么晚了,找朕有什么事吗?

      此时,一个小太监拿着一封密奏急急进殿来。

      赵祯拆开看了一眼,又给了小太监。

      ———念给包大人听听。

      ———臣.....臣四方将领合...合启陛下,中州王庞统已按陛下交代之策令其于辽军阵万箭穿身。

      小太监尖细的声音亦如同利箭一般,字字穿刺包拯的心脏。眼前开始水光模糊,一滴,两滴,三滴.......泪水开始涌出眼眶,划落在地上的地毯上击起小小水花。

      ———为...为什么?

      ———哈哈,大宋第一聪明人,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吗?

      赵祯走下龙坐,揪住包拯的衣领,先前理智早已荡然无存,神情濒临在疯狂的边缘。

      ———你害死了朕的八皇叔,是你!是你逼的朕与八皇叔反目,逼的朕不得不下旨处死了他。亲手下旨处死了朕最爱的八皇叔!朕恨你,朕每天都恨不的千刀万刮了你!每当你站在朕的面前的时候。你知道朕是怎么想的吗?!朕当时真是想用朕的手!朕的牙齿!将你撕碎成一片一片!

      赵祯松开了手,包拯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这就是他一直追寻着的真相吗?突然间,整个世界似乎都开始变化,他忽然想起了八王爷临终前的话。

      ———包拯,真相往往是真而不美的,有时候它只适合埋在人心里而不是将它挖掘出来,因为......事实经常是血淋淋的。

      王爷,包拯真的错了么?谁来告诉我!我真的错了么?包拯抱着头哀嚎着。

      赵祯仰天狂笑着,笑声凄厉。

      ———包拯,你也有今天啊?庞统死了,你现在也和我一样了。怎么样,尝到滋味了吗?哈哈哈.....有没有痛入骨髓啊?哈哈.....

      ———杀了我吧。

      ———不....朕改主意了,朕突然不想杀你了。让你和朕一起留在这个世界每天每夜都尝这份滋味如何?哈哈.......

      金銮殿顶,包拯坐在飞仰的螭吻殿角边,身边还放着半瓶未喝完的酒。抬头看着天际划落的流星,脑海里闪现着和他相见时的一幕幕。一抬眸,轻笑间,一个个画面闪现着。

      ———庞统,黄泉尽头等我吧。

      酒瓶从殿顶坠落,碰地的一瞬间,拼尽全力的发出了一声脆响,粉身碎骨。汉白玉的石阶上瞬间绽放出一朵朵妖艳刺目的血之花。

      金銮殿里,赵祯痴迷的看着一幅画卷,手指轻轻的抚摩着画中之人,他小心奕奕的将脸和画上的人紧贴在一起。

      ———八皇叔,祯儿又想你了。

      ------------------------------------------第二世-----------------

      光幻迷离的霓虹夜景色,纸醉金迷的红男绿女,没有了白天的紧张节奏,夜色中的城市显得有些浮动不安。赵剑独自穿梭在城市五光十色的街道之间。身边种种一切仿佛烟云,对它视而不见。他就如同一个毫不相干的过客一般,始终找不到自己真正的归宿。所以他喜欢漫无目的的游荡,他喜欢这样的感觉,如同一个游弋在时空于轮回之间的游魂。

      也许他还在寻找什么,但这已经不重要,当寻找的东西不在需要他的寻找,那么寻找还有什么意义?而他要寻找的东西,却也许早已经在千百年的时光流逝中被慢慢的消磨。

      这世上有一条河叫忘川

      喝了忘川的水

      忘了一切,也忘了自己。

      这世上有一条河叫记川

      喝了记川的水

      记起一切,也记起自己

      喝一口忘川的水再喝一口记川的水

      忘了一切,又记起了一切。(引自沧月)

      ..........................................

      如此与他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还是第一次,喝的烂醉的他,气息奄奄的瘫坐在街边,却正好被路过的赵剑看到,游离的目光,挫败的神情,狼狈不堪的模样。让赵剑发现这个平日里永远是优雅冷静的成功老板,竟然也有如此不为人知道脆弱。

      心底最深最隐秘处的某个位置在隐隐的牵动着,他毫不犹豫的扶起了这个狼狈的男人。

      在医院的检查单上签完字,总算他没有什么事,赵剑松了口气。

      黑暗中,赵剑一边扶着这个烂醉还未清醒的男子,一边摸索着钥匙孔,嘴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动作显得十分吃力。终于,门打开了,赵剑把男人扶倒在床上后,自己也倒在一边平着自己粗重的喘息。

      忽然,床上的男人似乎醒了过来,一阵反胃的呕声,赵剑急忙拿来一个小盆。幸好,时间刚刚好,全吐在了盆子里。

      也顾不得脏污,赵剑拿来自己的已经用热水浸过的洗脸巾,小心的擦拭着男人嘴边的呕吐物。

      微弱的灯光下,赵剑细细的打量着他的脸庞,浓而直挺的眉毛,坚毅的轮廓,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似乎就已经很熟悉,熟悉到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眼神。但,他却始终想不起自己在何时何地遇见过他。

      或许是在轮回里彼此间的一个擦身而过吧。传说,每个人都是在世间不停的轮回中,不停的寻找,不停的错过。就这么反反复复。

      而赵剑就一直坚信着,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就是要寻找到自己曾经在某处丢失错过的东西。这.......也是他内心最深处的一个秘密,一个自出生起就一直伴随着他的秘密。

      也许那个秘密和眼前的他有关?赵剑摇摇头打断着自己荒唐的想法,转身出去打了杯水放在了床头前的小柜子上,他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一会他应该会想喝水吧。

      叠完一颗每日必叠的幸运星之后,赵剑倒在一边的小沙发上,教了一白天的课,又经历了刚才。他感觉自己实在有些精疲力尽了,鞋子也未曾褪掉,就这么合衣蜷缩在沙发上。

      在清晨的几缕阳光的照耀下,陆锦华睁开了眼睛,头有些微痛,他又合上眼,突然他迅速的坐起来,有些惊讶的环顾着四周陌生的环境,这是哪里?

      ———陆总,你醒了。

      ———这是哪里?你是谁?

      ———我是您音乐学校里教古琴的老师,我叫赵剑,这里是我家。

      揉了揉太阳穴,陆锦华想起自己昨天喝醉酒的事。

      ———你带我来这的?

      ———昨天看您喝的太醉,又没办法把您送回家,所以就把您带到了我家。

      赵剑递给他一条已经拧好的热毛巾。

      ———谢谢。我们在哪里见过?

      ———我是您音乐学校教古琴的老师。

      陆锦华抬头看着他,他的笑容在阳光里忽然有些晃眼......................

      喝了一口秘书送过来的热咖啡,陆锦华有些疲惫的将上半身都靠在了皮椅的软背上,在别人眼里他是一个成功的男人和钢琴家,刚过而立之年的他就已经一家规模不小的乐器经营公司,和这个城市里最大的一所私人音乐学校。一切都是那个一帆风顺让人羡慕。但在他看似完美的生活中,感情与婚姻却是他笼罩在生活里始终挥之不去的阴霾。连续几段都是以分手告终的感情与婚姻成为了他人生里最大的败笔。他知道并不是那些女人的问题,但他也无法说明白到底问题出在哪里,他在各式各样的女人中找寻着,每当他以为自己找到了那个自己一直找寻的伴侣时,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在告诉提醒着他,这不是他在寻找的人,一切都不和谐都是从这里开始发源,然后扩散...........

      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已经晚上八点,公司里的人走的也快差不多了。陆锦华起身关掉电脑门窗,朝电梯走去。

      电梯停至地楼,刚一出电梯口的陆锦华意外的看到了一个人。

      ———是你?赵...赵剑。

      ———陆总你好。

      赵剑礼貌的回答着。

      ———你怎么也才走?

      ———有个学生要参加比赛了,所以就多教了几个小时。

      ———你没吃饭吧,走我们一起,我请你。

      赵剑有些诧异的望着他。陆锦华干脆一手搂着赵剑的肩膀半推似的将他带上车。

      两人如同认识多年的老友一般谈天说地,而陆锦华更是一反平日的冷酷老板形象,异常热络的与赵剑并肩躺在一起谈着关于他成长里的故事。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大男孩吐露着自己的心扉,两人肆无忌惮的笑着,喊着。在酒精的微醺下放纵着,就仿佛两个被囚禁了许久的灵魂被突然释放之后的那般狂纵。

      他慢慢的安静了下来,注视着他,眸深如海,脸慢慢的移近,身体带有一丝霸道的覆压上来。

      赵剑不知所措的僵在那里,理智本能的告诉他推开他,可是,身体却似乎不受着他的支配。一直潜藏在身体某处的另一个灵魂开始慢慢的复苏,渐渐的支配着他的整个身体。与他交融在一起,融化在他的炽热中...

      这一夜赵剑做了有生以来最长的一个梦,梦境似幻似真,遥远的朝代,边塞的烽烟,皇城的阴谋,恨意的包围,一切一切穿插交错着,织就着一幅幅带着血色的画面,里面所有的人脸都是模糊的,惟独只有他与他,两人之间是那样的清晰与熟悉。

      ———包拯你确实有趣。

      ———我是个不受欢迎的人,因为....我只会给人带来绝望。

      ———臣,中州王接旨。

      一个孤傲的背影,赵剑想叫住他,画面一转。一张流泪的脸,而那张脸不是别人的却正是他自己的。一股莫名的悲哀开始蔓延,为什么悲哀,为什么会悲哀?赵剑就象一个想帮忙却又无从插手旁观者,只能静静的在一旁看着,一声清脆的瓷器破碎的声音,一阵如鬼魅般的厉笑,一个犹如折了翅的鸟的白色身影从云端坠落,地上开出了一朵一朵血红色的彼岸花,而花下竟然是自己的脸!

      ———不要!!!!

      赵剑从梦中惊醒,全身被汗水湿润,惊魂未定的喘着气。

      ———怎么了?做噩梦了?

      ———没事.....

      陆锦华疑虑的看着脸色苍白的赵剑,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他做了一出一个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举动,让赵剑揽在怀中,轻声的安抚着他。宛如一个最温柔的情侣。

      看着怀中渐渐平静的赵剑,陆锦华心烦意乱的闭上眼,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情。这种曾经是让他最无法理解的关系,今天竟然发生到了他的身上,而且还是和自己属下的职员。自己真是疯了,但一看到他的脸,心里边始终有着某种东西在涌动着,让他失去平常的理性。

      他从床边的抽屉里拿出CD机,正好放出的是林忆莲的那首野风。这是他很喜欢的一首歌,每当心烦意乱的时候总喜欢拿来
      听听,曲调和歌词总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契合感。

      野地里风吹得凶无视于人的苦痛

      仿佛要把一切要全掏空

      往事虽已尘封然而那旧日烟花

      恍如今夜霓虹

      也许在某个时空某一个陨落的梦

      几世暗暗留在了心中

      等一次心念转动

      等一次情潮翻涌

      隔世与你相逢

      谁能够无动于衷如那世世不变的苍穹

      谁又会无动于衷还记得前世的痛

      当失去的梦已握在手中

      想心不生波动而宿命难懂

      不想只怕是没有用

      情潮若是翻涌谁又能够从容

      轻易放过爱的影踪

      如波涛之汹涌似冰雪之消融

      心只顾暗自蠢动

      而前世已远来生仍未见

      情若深又有谁顾得了痛---------(林忆莲野风)

      ...................................

      熟悉的旋律响起,拥着身旁安然的男子,陆锦华突然有种释然的感觉,仿佛自己一直想要找的就是这一刻,他开始矛盾,复杂的心绪瞬间刚平复的心境又开始波涛汹涌。

      ———你也喜欢这首歌么?

      ———恩?你也喜欢?

      陆锦华有些好奇的看着他。
      ———嗯,我一直很喜欢这首歌,尤其是歌词。

      ———哈。

      ———你相信有轮回吗?

      ———不知道。

      ———我一直相信这个世上有轮回,每个人都在时空的交错中,追寻着自己曾经丢失的东西。就像歌里唱的一样。

      ———也许吧。睡吧。

      陆锦华松开了手转过一边独自睡去。

      赵剑有些失落,他静静的看着陆锦华的背影,回想着刚才的梦境。

      深吸了口气,赵剑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原来身旁的这个人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时光交错,机缘巧合,他们竟然就这样想两条交叉的线交集在了一起。就让他们能一直这样下去吧,赵剑暗暗的祈祷。

      陆锦华比赵剑起来的早,他对着镜子整理着西服,打开衣柜调出了一条黑色领带。

      赵剑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

      ———你醒了?

      ———嗯。

      ———我一会还有个会要先走了,一会你自己去上班吧。

      ———好。

      ———哦对了,还有这个。

      赵剑带着疑问看着陆锦华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本,然后用钢笔不知道在上面写了些什么,随即又撕了下来递到赵剑面前。

      一张六位数的支票,赵剑看着手里的支票楞在了那里。

      ———这算是给你的补偿,昨天确实是我不对,喝了酒,你收下吧。

      赵剑握着手里的支票,一股苦涩哽在了喉头,噎的他说不出话来。

      ———我....

      ———还有,昨天晚上我们两的事,我不想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陆锦华一边打着领结,一边转身出了家门。

      门被合上,只留下了赵剑一个人坐在这偌大的屋子里。

      .....................................................

      赵剑没有去上去,他只是身心具疲的回到了自己租的那间房子,他打开了水龙头,冲了一个冷水澡,尽管现在仍是冬天刚过,他感觉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只想用水的冰冷让自己清醒。

      是什么在脸上滑落?是水吧,但为什么又带着滚烫的温度,和咸涩的味道?

      是什么?是什么东西在痛?让他痛的肝肠寸断?是心么?谁的?谁的心?他的?还是包拯的?在为谁痛?

      他是谁?赵剑还是包拯?

      两张同样面孔的脸在他眼前重叠。一时间他迷失了自我。

      ———我是谁?!!!!!!!!

      一阵歇斯底里的呐喊之后,他瘫坐在地上。

      他拿起那个满载着幸运星的玻璃罐子,打开盖,手一翻,满罐的星星倾落一地,一如他破碎一地的梦。

      看着这些他亲手叠的星星,他从小最喜欢的星星,慢慢的将它们抓在手里,又渐渐松开,任由它们从指隙间流逝,如同那早已在时空的斗转星移中那段早已被遗忘的感情。

      整整三天,赵剑就这样将自己锁在房间里,抱着那个罐子,看着散落一地的幸运星。回想着,包拯与庞统,他与陆锦华,点点滴滴。

      陆锦华似乎也陷入了某种困境之中,那天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平静过,眼前时常浮现着赵剑的脸,那双无比熟悉的眼睛,一
      切都让他烦躁不安。

      他打开钢琴盖,修长的手指慢慢的划过光滑的琴键,终于他下定决心将琴盖合上,亦如当年敲子落盘般的毅然,他拿起了
      手机拨通了办公室的电话。

      ———我是陆锦华,给我找下赵剑。

      然而话筒那边的回答却让他的表情瞬间失落。他挂掉了手机。

      躺在床上,辗转反复,直到凌晨三点仍就无法入眠,脑海里翻涌的思绪让他手足无措。眼前闪过那一幕幕曾经熟悉却又陌
      生的画面,那一张张仿佛已经在记忆里储藏了很久的人脸不停的闪现着。

      ———烟花真漂亮。

      ———一起吧。

      ———你去吧。

      ———算了,我是个不受欢迎的人,因为......我只会给人带来绝望。

      ..............................

      ———既然事情已经让你知道了,那就越来越好玩了,我们之间赌一局怎么样?

      ———赌什么?

      ———朕拿朕的江山来做赌注。那你呢?

      ———我不要你的江山,我对它也没兴趣。如果我赢了,只需要你从此放过他。我的赌注就是我的命。

      ———好!

      ............................

      ———我再问你一句,让不让开?

      ———包拯是开封府尹,大宋的臣子。

      ———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

      ...........................

      ———臣,中州王接旨。

      落寞的背影,绝望的眼神。陆锦华一翻身坐了起来,失神的望着窗外夜空。

      此时,一颗飞星正划过天际。

      往事虽已尘封,然而那旧日烟花,晃若今夜霓红...............
      .....................

      第四天,赵剑终于忆起,原来陆锦华转身离去时的背影,与庞统当时那个决然的背影竟是如此的一致。一段纠缠了两世的孽,连细节竟然也是如此的一致,尽管他们之间早已没有了君王,仇恨,与阴谋。也许这就是宿命。某个时空里,某一个陨落的梦,今世依然只能暗暗留在心中,想心不生波动,而宿命难懂...............

      赵剑扶着墙壁站起身来...............

      陆锦华天一亮便开着车子来到了公司,刚一进门口,正好人事部的经理拿着一个信封走来。

      ———陆总,这是赵剑交上来的辞职信。

      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支票。手慢慢的垂下,手指一松,支票晃悠悠的飘落在了地上。

      ...........................

      陆锦华仰靠在办公椅上,突然他想起了什么,从电脑里调出了赵剑曾经留下的资料,拿起手机满怀希望的拨通了那个手机号码。

      赵剑坐在墙角,回顾着这个自己住了一年多的小屋子,身边放着一个已经收拾好的行李带。

      手机在不停的震动,赵剑只是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最后按下了关机的键。他打开电池,拔出了手机卡,一切都结束了,往日的种种他决定将它们全部留在这里,是离开的时候了。

      赵剑起身,拖起行李,关上了门。

      陆锦华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开着车,凭着记忆找到了赵剑租的那间小屋。在他的再三央求下,屋主拿出备用钥匙打开了门。刚一站在门口,陆锦华再也没进去。

      人去楼空,只留下散落一地的幸运星,和空玻璃罐子,还有那张手机卡。

      他突然明白原来他在时空里一直找寻的人就这样被人错过,他们又错过了吗?在经历了时光的转移中,他们又再一次错过了......

      ..............................

      这世上有一条河叫忘川

      喝了忘川的水

      忘了一切,也忘了自己。

      这世上有一条河叫记川

      喝了记川的水

      记起一切,也记起自己

      喝一口忘川的水再喝一口记川的水

      忘了一切,又记起了一切。----------(引自沧月)

      一年以后,赵剑慢步在开封市的校园林荫道里,手慢慢的扶过每棵白杨树,曾经的太师府和开封府却被并作了了如今的校园,走在这片曾经熟悉的土地上,赵剑静静的追忆着过往,追忆着那些逝去的往事。

      ———赵老师,来办公室一下,有你电话。

      ———好的。

      拿起听筒,赵剑有些意外的”喂“了一声。

      ———我以为聪明的包大人能逃到哪里去,原来就藏在了本王的地盘。

      赵剑惊讶的微张着嘴。

      ———我知道你现在嘴一定是傻张着,快合上,太难看了。我在校长办公室等你,别想跑。

      站在校长办公室门外,陆锦华早已自信十足的靠在办公桌边等他。

      两人面对着面先是微笑,然后大笑。

      陆锦华将早已泡好的咖啡推到了他的面前。

      ———你让本王错过了一千多年,这一次,你再也逃不出本王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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