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你脑子进水了吗？ ...
-
翌日，十一是被饿醒的，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床上爬了起来。
洗漱完毕，十一就去找玄钦，
哼，很好，厢房里没有，大厅里没有，茅房里也没有。
十一饿得在房里来回踱步，又紧盯着门口，恨恨的想，最好不要被我抓到你出去吃独食了。
玄钦刚进门，就看到十一饿狼一般的眼神，脚步一顿，脸上却笑开了，“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水晶小笼包，一品鲜虾饺，玲珑八宝粥，”说着就把吃食一样一样地摆在了桌上。
“还算你有良心，”虽然嘴巴被诱惑了，可脑子还很清醒的十一还没吃完，便模糊不清地问，“不过你别以为用吃的就能骗过去，说，你刚才去哪里了。”
还以为蒙混过关的玄钦，刚松了一口气，便被如是问道。
十一看他不说话，东西也不吃了，神色莫测，就这样看着玄钦。
不过，才一会儿，十一就继续吃她的饺子了，“算了，你不说，我也不能到处抢人人东西吃逼你说，也不能上街招摇说岳天宗玄钦弟子诈尸逼你说，也......唉，算了……”
……
玄钦莫名觉得，不说，后果会更严重。
“好吧，我去了昨天晚上去的地方，”玄钦眼睛眯了眯，“你说得对，那里，收集信息果然很快。”
昨天晚上等十一睡了之后，玄钦又独自去了有凤来仪一趟，少了十一，他行事很是方便，不过在屋檐上躺了一夜，便听到了大概。
那个大人物，名叫楚驿，是钦点的文状元，今天，便要到徭役城了。
“左右不过就是那个守城令的事，那不重要，万事都不能打扰我吃饭。”十一吃的脸鼓起两个小包，。
玄钦看着，甚是可爱，便笑了笑，只说道，“好。”
今天天气很好，天朗气清，直至日上三竿，街上已有许多前来凑热闹的百姓。
十一和玄钦隐没在人群里，看着迎接钦差的队伍浩浩荡荡的穿街而过，最前方高头大马上坐着一人，身姿矫健，五官端正，稳稳地坐在马上，不时露出些笑容，满面亲和地和百姓打着招呼。
玄钦看了许久，才叹了口气，虽有些遗憾，但也在意料之中，
“走吧，我们回去。”
“啊？我们不就是出来看楚驿的吗？”十一被人群挤来挤去，不得不抓住了玄钦的手。
玄钦注视着马上那人握着缰绳的手上的薄茧，并未注意到手上异样，缓缓的说，“真正的楚驿不在这里，楚驿是个文状元，手上就算有茧，也应该是生于中指与无名指，而不应该像那马上之人处于虎口与小指之处。”
“既然这样，那，我们回去？”
“嗯。”
十一听毕，抓着玄钦的手就准备走，走了两步发现，嗯？走不动？于是转身问到，“怎么不走？”
玄钦默默收回看着交握的双手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抽回手，握拳遮住嘴角，咳了咳，“嗯。走吧。”
十一奇怪地瞧了他一眼，发现玄钦咳得更大声了，嗯？莫不是昨晚上吹了风？小玄的身子骨可真弱，十一默默想。
玄钦还不知道，自己莫名就被冠了个柔弱的标签，径自陷入占了姑娘便宜的自我谴责中。
说是回客栈，十一却没这个打算，在街边各式各样的小摊上，十一这边瞧瞧，挺有意思，那边看看，想吃……
至于为什么还在被追杀的玄钦还能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这个不在十一的考虑范围内。
“走一走，瞧一瞧咯，十个铜板，千年迷题。猜中就有赏金呦！”
咦？有钱赚？十一来兴趣了，朝那边奔去，玄钦只能跟上。
只见一个干瘦的老人，一个小小的破旧的摊面，桌子上摆着四四方方的累积起来的各式竹简，上面写着各样的迷题。而桌下则摆着许多奖品，有镯子，玉佩等首饰，也有锅碗瓢盆，还有鸡鸭牛羊。
看着对于常人都价值不菲的奖品，有人怀疑道，“只有谜题，没有谜底，谁知道我们有没有猜对？”
那老人面对质疑，毫不慌乱，慢条斯理道“请各位放心，谜底都在竹签下，若有不信，可自行查看。”
“当真？那我就来做第一人，为大家试试水。”说着，他便放下十个铜板，抽出一支竹签，念道，“身体足有丈二高，瘦长身节不长毛，下身穿条绿绸裤，头戴珍珠红绒帽。丈二高....不长毛...绿绸裤...红绒帽，红绒帽...”那大汉挠挠头，突然惊喜道，“我知道了，是高粱，高粱。”
老人笑而不语，“请自选一样奖品。”
那大汉也不贪心，笑盈盈地拿了一只肥硕的母鸡，“正好拿回去给媳妇儿补补身体。”
“真的假的？怎么偏生他猜对了？”另一道酸溜溜的声音冒了出来。
那大汉也似乎没有在意，笑呵呵地，“说来也巧，我家正有几亩地里种的正是高粱，可能是运气好吧。”
“既然如此，那我也来试试。”正是刚才略泛酸气的人，他也拿起一支竹签，“我有一张琴，琴弦藏在腹；为君马上弹，弹尽天下曲”
他想了许久，有些犹疑，“可，可是墨斗？”
老人把手往后一摊，示意他上前拿奖品。那人兴奋极了，似乎不相信自己猜对了。
见此，周围围观的众人纷纷上前尝试，有人猜中了，有人没猜中。
玄钦看十一看得兴致昂然，便问，“你不去试试？”
十一本是扒在前人身上，听到此言转过头来，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玄钦，仿佛在说，你看我像个傻子吗？
玄钦：……
“你没听说过吗？十个商人九个奸，还有一个特别奸，他也就騙騙那些老实人，猜中的人十有八九都是托儿，”十一摇摇头，叹息，“仙鹤说的果然没错，修仙的都是些老古董。”
......
玄钦怀疑自己带了个假妖怪。
不一会儿，老人的竹签猜的差不多了，便开始收拾摊子，看着那些花了钱，失意而归的“老实人”，老人的笑容里才渐渐露出了鄙夷又洋洋得意的神色。
十一本来还没啥反应，毕竟骗局哪里都有，但是你骗了人家，还如此嚣张的十一还是第一回见，于是她按捺不住了，刚想说话，一道清润斯文的男声打断了她，
“老人家，请等等，小生初来乍到，见这谜题，颇有兴趣，不知可否试试？”
来人身穿一身青色布衣，头发稍稍束起，只在腰间挂了一块玉佩，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子弟，老人想了想，便答应了。
那人随手拿起了一支红签，还未出声，老人便急忙道，“公子且慢，这支签可是小老儿的谜宝，需得一两银钱才能猜。”
周围还未离去又围过来的人，纷纷吸了一口凉气，这也太贵了，平常人家，一两银子可顾得上一月的食粮了。
老人又道，“公子可别嫌它贵，若是公子猜对，我这里的财物可任意取走五样。”
那公子到不以为意，“这样吧，我也不求其他，若是我猜对，你便将今天所得的铜板给我便可。如何？”
老人略有难色，“公子这是何意？”
那人笑道，“是您说的任意财物，可是有误？”
“这，这，”老人脸色有些僵硬。
周围还有未猜中的人也迎合道，“这可是你亲口说的，不能抵赖。”
“对，对。”
迫于压力，老人只好同意，但神色十分紧张。
那红签上，黑色大字清晰可见：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和狐狼猫狗仿佛，既非家畜，又非野兽。诗也有，词也有，论语上也有；对东西南北模糊，虽是短品，也是妙文。
没想到那青衣公子竟想也不想，脱口而出，“谜底为‘猜谜’二字，是否？”
老人脸色瞬时变得十分难看，额头不断冒出冷汗来。那人仿佛没有注意老人的奇怪神色一般，便要去拿那装了铜钱的木盒。
“公子请等等，老朽这还有一题，若是公子猜对，现下财宝可与公子一半，”老人急中生智，：“若是输了，还是请公子随意取五样，可行？”
有人看出老人想要抵赖，纷纷出声质疑，但那公子却直说，“可。”
话落，老人脸色才有好转，清了清声，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无赖，“说是谜题，其实只是一个小问，若有一天，公子独自回家途中偶遇一口大坑，坑深五米，且坑中无水，公子跳了进去，请问公子如何出来？”
青衣公子倒是没有像第一次那般快速解题，他摸了摸下巴，沉思了很久，也未见得有答案，老人又恢复了那种小人得志的神情。
“那还不简单？把脑子里的水放出来，我不就漂起来了？”随着十一话落，众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这个看起来年纪不过豆蔻的少女。
老人似乎有些生气，“怎可胡言你的脑子里怎么可能有这么多水？”
十一摊开手，无奈，“要是我脑子里没有那么多水，我干嘛要跳进去呢？”
噗嗤，那青衣公子笑出声来，玄钦也看着十一微笑着，随后周围的人也纷纷反应过来，哈哈大笑起来。
“姑娘说的甚是有理，小生失礼了。”青衣公子笑着回。
“不妨事，不妨事，”十一转头看中了眼老人，“我也不要你的铜板了，让我随意挑件东西就好，怎么样？”
老人松了一口气，连声说，“好好好。”
十一却向玄钦努努嘴，小声说，“你去吧，我不知道哪件是真的，记得挑最贵的。”
玄钦了然，向最角落走去，拿起一个丝毫不起眼的木雕，
“使不得，使不得。”老人连连摆手。
“怎的，要铜钱你也不给，我就拿个木雕你也不给？”十一怒目而视。
老人气急了，一把抢过木雕，“呵，小老儿做生意多年来，从未亏本过，你就是叫城主来也不管用，哼！”
十一听着十分气愤，刚想动作，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那今天就亏本一次吧。”青衣公子，抓住老人的手臂如是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你脑子进水了吗？
